28 主人(9)
他們的姿勢很親密,說是暧昧也不為過。
她又小又軟的手覆在他腰腹間,本應一片火熱的地方,在聽見那個脫口而出的名字後,連臉上的熱度都開始跟着一起消退。
“你在看誰?”
在透過我,看誰?
她臉上的恍惚與懷念,以及語氣裏對那個名字的試探,都深深刺痛了他。
心口一陣痙‖攣,随後剩下的,仿佛只有了冷。
尤懷勉強深呼吸了下,把她的手抽出來,卻還是舍不得放開,轉而又握在自己手心。
五指蜷起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包住,他扶着她的膝蓋蹲下,“阿尋,他是誰?”
飄遠的思緒突然回來,尋歡垂下半透的眸子,試圖掩蓋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不對勁。
但尤懷看到了。
他仰着腦袋凝視着她,由着心底的涼意蕩開,眼底滿是探究。
“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阿尋,告訴我好不好?”
“是弟弟,是我的……弟弟。”
她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魔怔了,這兩人哪裏都不一樣,她有那麽一秒居然會覺得他們很像。
都是腹肌惹的禍,尋歡咬着牙根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弟弟?”尤懷臉上的神色緩了緩,“你有弟弟?他現在在哪裏?他跟你一樣嗎?”
伸手指指她的耳朵,“他也是貓?”
尋歡扶額,對他突如其來的好奇心感到無奈,“他和我不一樣,他從始至終都是人。”
“我變成這樣,”尋歡暗暗說了句抱歉,偏過腦袋繼續扯謊,“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理智告訴他,她在說謊,但看着她類似于逃避的動作——
尤懷蹭蹭她的膝蓋,眼底漾着淺淡的縱容和寵溺,“我信你。”
空出來的另一只手悄悄蜷着,尋歡心頭微動,轉過頭直視着他,“我說什麽你都信?”
尤懷點頭,“是,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如果我在騙你呢?”尋歡試探他。
“沒關系,騙我也沒關系。”
只要,在他有限的時間裏,一直陪在他身邊。
別的事,他都可以不去計較。
“傻子。”他對她太好了。
心底浮動着絲絲愧意,尋歡回握他的手,眼裏帶着鄭重,“你放心,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一定不會辜負他對她的善意和幫助。
蹲的有點腿酸,尤懷起身時身體晃了晃,立馬被反應過來的尋歡一把扶住,怕他倒下,還圈了一只胳膊在他的腰間。
看着他又蒼白了一分的臉,尋歡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抱歉的笑笑,尤懷示意她扶他進卧室。
動作溫柔的把他扶上床,尋歡拉過一邊的被子給他蓋好,“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阿尋。”他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姑娘。
“怎麽了?”
“留在我這裏,你開心嗎?”
陪着他,開心嗎?
尋歡手上還握着門把手,一只腳已經邁出門外,聽了這話她轉過身,顯現在燈光下的雙眼好似覆滿了細碎的星光。
她說,“到目前為止,遇見你,是我覺得最開心的事。”
“睡吧,晚安。”
“晚安。”
床榻間再沒有那個熱乎乎的貓兒,尤懷抹了抹她之前睡過的枕頭,在上面找到了幾根掉落的貓毛。
把它們拈起來束成一縷握在手裏,這才關了燈準備睡覺。
閉着眼睛躺了半分鐘,他從一旁摸索過手機,翻出一個熟悉的號碼撥過去。
“宋遲,幫我查一個人。”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尤懷每天都在觀察尋歡,就怕她不小心又變回貓。
看她的樣子,似乎對變貓很抵觸。
這天早上,他正在廚房做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香味,原本應該還有半個小時才會起床的人,已經打着哈欠跟着食物的味道走到了廚房。
“好香啊。”小姑娘揉揉眼角,眼裏帶出一片将醒未醒的水汽。
“餓了吧,我馬上——”
尤懷放下手裏的面包片,睜着一雙發亮的眸子走到尋歡跟前,不敢置信地去摸她白嫩的耳垂。
“阿尋,”他興致勃勃地捏捏手感超棒的耳朵,“你的耳朵,變回來了。”
握住肩把她轉了個身,果然,身後的尾巴也不見了,只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洞。
“尾巴也沒有了,阿尋,你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了。”
他看上去比她還要高興,迷迷瞪瞪的人捂着嘴又打了個哈欠,這才試探着去摸了摸。
咦,真的恢複了。
尋歡眨眨圓滾滾的貓瞳,随後開心的笑眯了眼。
“傻。”順了順她睡毛躁的頭發,尤懷把她往洗手間推,“快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玩兒。”
在家憋了一個月都快憋壞了,雖然她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但他還是很心疼。
她是人,并非是寵物。
這下再沒後顧之憂,她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只要她高興。
于是兩個人一連外出了好幾天,尋歡臉上那抹若有若無的低黯,再也沒出現過。
三天後。
尤懷在尋歡門前不斷徘徊着,直到裏面的人主動打開房門。
門被重新關上,尋歡看着坐在軟凳上躊躇不語的男人,皺了皺眉。
“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上出現如此糾結的表情。
甜軟的聲音響起,尤懷一怔,随即表明了來意,“我确實是有事。”
“阿尋,我今晚要參加一個宴會,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伴?”
以往那個人的生日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去一個人回。
他從來都是孑然一身,女伴,他不需要。
但現在他有了阿尋,女伴的位置,也只能是她。
或者說,他身邊的位置,家人也好,愛人也好——
在他同她相處的這一個多月裏,逐漸明白自己的心思後,他只想要她。
“……女伴。”尋歡明白他的意思,也很樂意幫他,但她現在的模樣……
“我和你站在一起,不太像女伴吧。”
低笑一聲,心裏的些微忐忑漸漸隐匿,尤懷親昵的捏捏她的鼻子,“這些都不用管,你只需要答應我的請求,就夠了。”
拍開他的手揉揉發癢的鼻尖,尋歡點頭應允,“好。”
晚六點,尤氏度假山莊。
宋遲從後視鏡看着緊挨着一男一女,嫌棄的“啧”了聲,随後漫不經心地撇開眼,“尤懷懷,準備好了嗎?”
“當然。”
尋歡摸摸身上的披肩,擡眸看向窗外那座越來越近氣勢恢宏的莊園。
這就是今晚的目的地?
放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她收回目光去看他。
車內的燈光很暗,尋歡只覺得身邊的人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凝眸看了看,她才發現不一樣的,是氣勢。
哪怕他蒼白的臉上笑容猶在,泛紫的嘴唇也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但那雙輪廓頗深的眼睛裏,由內而外散發着一股令人顫栗的森冷之意。
如果說他的溫和缱绻是面對她,那麽此刻他的這番作态——又是因為誰?
“冷嗎?”看她望着他發呆,手裏的柔軟也泛着涼意,尤懷有些擔心。
尋歡回過神來,回握着他的手,“不冷。”
“你們倆不冷,我冷。”酸的他脊背發涼。
宋遲瞪了好友一眼,看了一旁坦蕩蕩的小姑娘,對着尤懷作了個“你弱爆了”的口型。
尤懷回他,“要你管。”
宋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繼續任勞任怨地當着司機。
“到了。”
眼前的莊園看上去奢侈而又精致,布置盡顯中世紀英倫風。
而與整個環境氣質不相符的是,鐵門兩旁落座着兩尊兇神惡煞的石獅子。
宋遲一邊走一邊撇嘴,“呵,到底是夜路走多了,他自己也害怕。”
門口穿着執事風格類似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看到來人,神色一頓,随即又若無其事地走上前,恭敬地朝二人俯身,“大少爺,宋少爺。”
“尤管家還是一如既往地硬朗。不過,大少爺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
最後幾個字,尤懷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管家瞳孔微縮,垂下的腦袋又低了點,默默接過兩張請柬準備退下。
“等等,這位小姐是?”家主囑咐過,不相幹的人一律不能放進來。
而他,是一位稱職的管家。
“喲!”還不等尤懷出聲,宋遲繞過來站在二人前面,“這位可是我妹子,也是尤懷懷的女伴,怎麽,她還進不得了?”
管家偷偷擡眸看了那個小姑娘一眼,見她面色沉靜雙目清明,上了淡妝的臉和貼身的月白旗袍沖淡了她自身的年幼感。她落落大方地站在大少爺身邊,二人的空氣好像自成一體,缭繞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氣息。
看着大少爺移動步子把小姑娘擋在身後,管家不由一哂。
這個被家族所遺棄的人,終究又找到了自己的歸處。
他後退兩步側開身體,露出了隐在身後的大門,“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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