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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當時的她,對生活已是萬念俱灰,對那些害得她生不如死的人更是咬牙切齒。
她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被仇恨所支配。她熬過了仇人的逼迫的手段,因為除了仇恨她已經再也沒有其他感受。
所以,才會選擇和魏敬軒同歸于盡嗎……
所以,即使是魏敬軒在臨死前的問題,她還是決絕地選擇了傷害他嗎……
高湛輕輕将她擁入了懷中,“我痛恨婁氏,但我更明白我不能受仇恨擺布,在我擁有那個能力之前,面對婁氏,我要裝的平靜,我要忍受她傷害我身邊一個又一個的人。只是因為我相信,有希望才能夠成功,我不想讓我只是成為一個想報仇的瘋子。”
她的手越握越緊,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chapter 18
被雨水洗禮過的土地,越發透着它獨特的味道,滲透在每一處,裹挾着青草淡淡的清香。
縫合手筋後的高湛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恢複迅速,早以恢複了以前的七八分氣力,想必再過兩天便是能完全恢複。
陸貞與羅忻兒坐在不遠處看着高湛練拳,陸貞見高湛出的每一拳都宛如雷霆之擊,拳風摩擦着空氣的聲音也是時而響起,便驚奇地對忻兒說道,“我原本看高湛還有點像個文弱書生,沒想到,他的武功竟也這樣高。”
羅忻兒卻是淡淡笑着道,“官家子弟,不僅要注重學問,習武也是不能落下的一課。”
陸貞又笑着反問,“那,那些官家小姐是不是要遵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每日在閨房內繡繡花?”
羅忻兒也是覺得古代的說法和做法十分可笑,想來呂雉、武則天,哪個不是有成就的女人,又有哪個只是在背後相夫教子。但考慮到自己的思想過于前衛,也許不會被人接受,便說道,“雖然我認為女子也可以靠自己生活,但那些大家閨秀,的确都是這麽做的。”
陸貞卻是站起來豪氣地說道,“我才不信什麽女子只能相夫教子的話呢!女子又哪裏比不上男人呢!我要是能夠入宮,也一定要考取女官的位置,為我北齊效力!”
“說的好!”已經練完拳的高湛走過來欣賞地看着陸貞說道,“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女子也能為我北齊效力!”
羅忻兒只是笑而不語,替高湛倒了杯茶。而就在高湛剛要喝的時候,耳力驚人的他卻是聽見了許多人的腳步聲。盡管他們刻意放輕了腳步,但因為人數衆多,還是被高湛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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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我們的人來了,快走!”他拉着羅忻兒和稀裏糊塗的陸貞往小屋後一條下山的路跑去。
“他們在那!”看見高湛他們身影的殺手們更是全力追了上去。
高湛看着眼前的兩條分叉小路,便從懷裏拿出一個玉佩塞給陸貞,“阿貞,在這麽下去,你也會被我們連累。這塊玉佩你拿好,若你能夠回到邺城,有需要幫助的就拿着它去找長公主,”他又轉身看了看身後,見殺手們已經跑上來了,便忙對陸貞說道,“你快往右邊跑,他們不會追你的!”說着便拉着羅忻兒往左邊的小道跑去。
陸貞看了看後面已經追上來的人,将玉佩放好,一咬牙,往右邊跑去。
“人呢?”當殺手們追到樹林裏時,卻發現原本還跑在他們前面的高湛,此時居然不見蹤影了。
“你們分為四個小組,分散去找,一定要找到人!”
“是!”殺手們很快組織好各自的隊伍,往不同方向找去。
過了一刻鐘,才見到一顆枝葉茂盛的樹一動,從上面跳下了兩個人,便是高湛和羅忻兒。
“沒事吧?”高湛連忙扶住有些沒站穩的忻兒。
羅忻兒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回邺城,”高湛堅定地回答,“阻止婁氏的陰謀。”
羅忻兒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什麽,想到要回邺城,回皇宮,心中,竟然也會有一絲不舍。
兩人小心地避開殺手的追蹤,但到邺城城外,卻發現城門口站滿了士兵,對每個人都是嚴格檢查。
高湛往四處查看,見有一位阿婆一個人趕着一輛牛車便拉着羅忻兒走了過去,将自己的衣服和玉帶作為交換,和羅忻兒換上了一套尋常人家的衣服,坐着阿婆的牛車,冒充是阿婆的兒子兒媳。
當士兵在檢查牛車的時候羅忻兒緊張得手心都出了些許汗,知道牛車順順利利地進了城,才是松了一口氣。
兩人迅速從牛車跳下,拐進了一條鮮有路人的小道。
乾明元年八月廿三,婁氏重選吉日,高演登基稱帝,封王妃蕭氏為貴妃。
次日,高演由婁太後、長公主高湘共同陪同,在長廣王府為長廣王高湛進行出奠事宜。
長公主高湘早已是泣不成聲,最後竟暈厥了過去,衆人又忙呼太醫,一下子,靈堂上便變得忙亂起來。
好不容易把場面控制住,婁氏便裝作一副悲痛的模樣對在座的大臣說道,“這些天來哀家也是夜夜難以入眠。與皇上商議後決定将高湛追封為皇太弟。”
然後她對元福一示意,元福便上前宣讀聖旨,就在聖旨将要讀完的時候,只聽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立刻使婁氏臉色一白。
“臣弟接旨。”卻是高湛從門外信步走入,走到一臉欣喜的高演面前跪下,雙手接過聖旨。
“快起來,阿湛,”高演滿臉的欣喜地扶高湛起來,拍了拍高湛的肩膀,“你總算是平安回來,之前可讓朕為你擔心了一把。”
“臣弟,讓皇上,”高湛又以冰冷目光看向太後,驚得婁氏退了一步,“還有太後擔心了。”
高演卻是什麽也沒發現,開心地說道,“好,既然阿湛你回來了,這個皇位就……”
“阿演!”婁氏聽高演就要在衆人面前把皇位給高湛便是一聲呼喝,然後有些緊張地看向高湛。
高湛心中對高演的行為十分感動,将衣擺一掀,跪在地上,“臣弟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輔佐皇上!”
高演聽高湛這話也是知道高湛拒絕了他的提議,心中也是有些欣慰,便說道,“好,今後朕身邊有你相助,定能使我們北齊更加繁榮!”
婁氏聽此心中也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氣,但看着高湛與高演兄弟情深的模樣,那顆懸着的心卻是始終放不下來。
“駕——駕——”馬蹄聲如雷鳴,幾乎響徹整個雲霄。
沈嘉彥自從聽到高湛已經安全回到長廣王府的消息便是直接躍上踏光的背上,一路狂奔,才看見長廣王府的牌匾便從還在飛奔的馬上躍下,沖進了王府。
“哎,那不是沈将軍嗎?”元祿從屋內出來卻是看到沈嘉彥橫沖直撞地跑了進來。
沈嘉彥看見元祿便忙問道,“殿下呢?”
元祿見萬年冷面的沈嘉彥竟也有如此焦急的模樣,也是有些驚奇地指了指裏面說道,“殿下就在……”
還未等他說完,沈嘉彥便是快步走了進去,卻看見屋內只有高湛一人,他又站在原地四處看了看,卻并沒有發現羅忻兒,心下便有些雜亂。
為什麽長廣王回來了她卻不在,難道她……
心中一震他卻再也不敢想下去。
“嘉彥,你怎麽了?”高湛有些奇怪地看着臉色很差的沈嘉彥。
“臣沒事……既然殿下并無大礙,臣就告退了……”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回過身,剛想走卻又聽高湛喊住了他。
“不過嘉彥你來的剛好,我剛好有一件事拜托你,”高湛笑着看着他,然後說道,“忻兒,出來吧。”
羅忻兒慢慢掀開了幔簾,走到一臉震驚的沈嘉彥面前盈盈一拜,“沈将軍,”然後再直起身子感激地說道,“多謝沈将軍的當日的相助,才能使長廣王殿下及時趕回。”
沈嘉彥只是看着她,心中激動地不知該說些什麽,然後便聽得高湛說道,“眼下我取得了儲君的位置,婁氏動不了我,但我怕現在讓忻兒回去會引起婁氏的報複。我想先與皇兄商量,再讓他幫我将忻兒接回皇宮。所以現在,我想讓忻兒先住在沈國公府。”
“臣定當為殿下分憂。”沈嘉彥抱拳跪下,然後便被高湛扶了起來。
“忻兒這次功勞很大,我希望你能護她周全。”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認真地說道。
沈嘉彥看了羅忻兒一眼,也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帶着羅忻兒走了出去。
踏光看見自己的主人,也是嘶鳴了一聲快步跑了過去。
沈嘉彥摸了摸它的馬鬃,然後對忻兒說道,“上馬吧,”然後便是對她一笑,“我牽着踏光走。”
羅忻兒也是帶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鬥笠,面紗遮住了她的臉,然後順從地爬上了馬。
沈嘉彥在前面牽着缰繩,卻是走得很慢。
“沈将軍,小松在沈國公府怎麽樣了?”羅忻兒也不知兩人從前還能夠很自然的洽談,現在一路上卻是默默無語,便談起了小松。
“小松……也很是挂念你。”沈嘉彥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那他跟着将軍學武學得怎麽樣?”她饒有興趣地問道。
“小松天賦不錯,對于各種招式幾乎是過目不忘。”講到這裏,他的眼神中也是多了絲自豪。
“那也一定是有沈将軍這位名師指教。”
“我哪裏算什麽名師呢。”
“怎麽不算,我在宮裏的時候就聽見許多宮女說沈将軍英勇無比,年紀尚輕就當上了羽林軍二品将軍。”
“那也是皇上擡愛和長廣王殿下的舉薦。”
“沈将軍本來就很厲害……”
…… ……
也許許多年以後,國家興盛衰敗,人們會忘記有這樣兩個人的存在。但卻總有人會記得,在一條人聲喧嘩的大街上,有這樣一對男女,他們唇間純粹的笑容讓他們看到了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就讓粉紅色的泡泡冒得更多吧~就讓jq來得更洶湧吧~
乃們準備好迎接膩歪的時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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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些情節是在電視劇的基礎上的,但太懶了,不願意再看一遍,所以有些對白都是安記憶來了。有些情節也因為羅忻兒蝴蝶效應做出調整了~
不過這樣才不會覺得只是照搬電視劇吧~
放心,也不會把原劇中男女主角的情節轉換一下寫上去的~
某沫要有自己的創新~
最近也在思考要再塑造一個劇中沒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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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高演登基之後,改元皇建。次日于朝堂之上封長廣王高湛為皇太弟,賜修文殿。
蕭喚雲站在乾元宮前四處張望着,有些緊張地問在一旁的王璇,“阿璇,你确定阿湛會來嗎?”
王璇确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奴婢親眼在朝堂上看到長廣王殿下,下朝後他必定是要來向皇上謝恩的。”
正說着,蕭喚雲便看見高湛由元祿陪同向乾元宮走來。
“阿湛!”她興奮地連忙微扯起些裙擺,向他跑了過去,“阿湛,幸好你沒事,不然我……”
“貴妃娘娘,”高湛卻在蕭喚雲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退了一步,疏離地說道,“不知您有何事。”
聽着他的話她的心便是涼上了幾分。是啊,他每次見到她不都是一直這麽無情嗎。不是,一直在把她推開嗎。難道,一直都只是她一廂情願。她一廂情願地在知道他的死訊後就一直傷心欲絕到現在,在知道他回了邺城後不顧貴妃的儀态直接跑到乾元宮外!
“高湛!”蕭喚雲的手突然指着高湛,眼淚卻已經快奪眶而出。她微顫着聲音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忘記,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
高湛不語,卻是對視着她的目光,就當蕭喚雲覺得一切都有了希望的時候,他卻直接繞開了她,走入了乾元宮。
“公……公主。”王璇有些擔心地攙扶着面色蒼白,身子往後一退的蕭喚雲。
“阿湛……阿湛……”蕭喚雲直直地癱倒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
正在乾元宮內看奏折的高演見高湛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待他走到高湛面前時才發現高湛的臉色不是很好,便有些擔心地問道,“阿湛,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是傷還沒有好嗎?”
高湛看着高演擔心地模樣,心下更是不忍向他說出蕭喚雲的事,便随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又說道,“皇兄,這次來我是有件事要拜托你。”
高演聽了這話卻是佯裝不滿的樣子說道,“阿湛,你居然向我說拜托這個詞?!”
高湛聽了高演的語氣也是一笑,阿演這麽跟他說無非是想告訴自己,就算他成為了皇帝,他們兩個還是好兄弟,不分彼此,不論尊卑。
高演見兩人之間的相處總算恢複到了以前的自然,便心情大好地說道,“好了,說說什麽事六哥可以幫上你的。”
“阿殷臨死之前派了一位宮女出宮來找我,因為她我才能平安脫險,但是我怕她回宮後……”他眉頭輕皺,看着高演卻是不說話了。
高演表情也有些凝重,然後說道,“你是怕母後對她不利。”
高湛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我是想讓皇上在宮中保她安全。”
高演也是有點疑惑地問道,“既然要保她安全,為什麽不讓她留在宮外?”
高湛想起自己在回長廣王府後也是這麽勸她的,她卻執意要留在宮中。便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是她的選擇。”
“這個簡單,朕就下旨更換這一屆的所有宮女,将她也召進宮來,朕想母後他們也不會記得她這麽一個小宮女的。至于,”他拍了拍高湛的肩膀,“你提到阿殷曾經給過她一道聖旨,朕會在合适的時機,将阿殷的那道聖旨頒給她。”
見高演想的比他自己還要詳盡,便也知高演對自己可謂是推心置腹,便說道,“今日時機難得,就讓我們兩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高演自從做了皇帝後各方面也是被拘束了許多,聽見高湛這個提議也是開心地說道,“好,”然後對元福說道,“元福,感覺給朕去取兩壺酒來!”
“不過皇上有恙在身,切不能過量飲酒。”高湛怕高演過于開心,飲酒過多會傷了身體,便提醒道。
高演此時也是直接結果元福遞過來的酒杯就是将酒喝盡,然後說道,“這愁悶的酒是越喝越傷身體,可朕今天喝的是開心的酒,這又有何妨呢!”
高湛也是笑着搖了搖頭,也是舉起了酒杯,兩人相視一笑,皆是豪放地說道,
“不醉不歸!”
天氣初晴,陽光甚好,九月的風,已經開始送來微涼的秋意。
在這個萬物收獲的季節,幸福與滿足的味道似乎也在到處流傳。
在一塊寬闊的空地上,幾千個穿戴一致的孩子正在有板有眼地練着拳。盡管他們其中最小的只有五歲,最大的也才十二、三歲,但從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懈怠,全都認真地跟着教官練拳,汗早就浸透了他們後背的衣服。
沈嘉彥陪同着羅忻兒來這練武的校場上,見她的視線被那幫孩子所吸引便說道,“這些孩子都是我們在戰場上撿來的遺孤,我們便讓他們在這裏練習武功,即使以後不能保家衛國,也能有自保之力。”
羅忻兒也是贊同地點點頭道,“他們失去父母本就無依無靠,将軍這樣做,至少能夠讓他們活下去,”她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沒有戰争,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孤兒了。”
“會有這一天的。”沈嘉彥目光看着遠處,輕輕地說道,像是在對忻兒說,卻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好,休息一刻!”
教官大聲說完後,所有的孩子就開始四下散開,然後羅忻兒便聽見小松嘴裏喊着“姐姐”興奮地向他們跑來。
羅忻兒也是綻着燦爛的笑容抱住了小松,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汗,“怎麽樣,累嗎?”
“我不累,我還能再練幾個時辰呢!”小松有些自豪地說道。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之前流浪時唯唯諾諾的模樣。将全身打理幹淨,再穿上練功的衣服,此時的小松早已像是脫胎換骨般,加上最近處在長身體的階段,清秀俊美的五官也是顯露了出來。
與羅忻兒親密地交談了一會後,小松又擡頭望向沈嘉彥說道,“沈大哥,我什麽時候才能去練兵器呢?”
沈嘉彥半蹲着身子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道,“等什麽時候小松成為最厲害的了,就可以去挑選你的兵器了。”
正當三人說時,卻見王魁跑了過來,然後在沈嘉彥耳邊說了些什麽,沈嘉彥的臉色便是一變,然後才望向羅忻兒,說道,“皇宮派人來了,你該走了。”
羅忻兒也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那麽快,不過,既然是她的選擇,她便不會後悔。
“姐姐,你要走了嗎?”小松緊緊抓着她的衣袖,不安地問道。
她點了點頭,心有不舍,然後安慰小松說道,“以後姐姐一有空就會來看你,給你帶好玩的好吃的,好不好?”
小松卻是眼睛一紅,轉身就跑開了。
沈嘉彥望着羅忻兒有些黯淡的臉便說道,“要我跟小松說些什麽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離別不能避免,也不能改變,再說什麽也沒有意義。
“沈将軍,就麻煩你照顧小松了。”她有些苦笑着對沈嘉彥說道,然後便只身走了。
“忻……”他的手伸出,想要抓住她,卻又在半途停了下來,手指慢慢握緊,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會,抓得住嗎……
陽光缱绻,留下溫和的暖意。
時隔數月又迎來新一屆宮女的用勤院已是人滿為患。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在上一屆宮女才來幾個月就将她們全部撤換,選取新的宮女,也使用勤院手忙腳亂來不及準備,導致許多宮女都還輪不到床鋪。
一時便是抱怨聲四起。
用勤院的宋姑姑也是好不容易将那些宮女安頓好,然後才擦了擦汗對楊姑姑抱怨道,“這也真是的,在選拔宮女的前幾天才通知用勤院,害得我們都來不及準備!這可累死我了。”
楊姑姑卻是淡淡地說道,“皇上的意思又豈是我們可以揣測的出的,你還是把自己的事先做好吧。”
楊姑姑看了一眼新來的宮女們。只是不知道那羅忻兒是不是也出宮了。
忙活了一整天的宮女們回到用勤院後,一天的辛苦在此刻都化為了牢騷。
終于有人忍不住說道,“這屋裏這麽擠,可怎麽住人啊!”
随之便是衆多附和之聲。
房門卻在這時被人推開,只見教導她們的宋姑姑走了進來,目光嚴厲地盯着她們,“你們以為你們都是來宮裏享福的嗎?要嫌擠就不要入宮,入了宮,你們就各個都是奴才!”
聽了這話有許多宮女都是面帶忿忿之色,卻也沒有人出這個頭來反駁。
宋姑姑這才是臉色緩了一緩,對門外說道,“進來吧,以後你就睡這了。”
這時才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只見她雙瞳如剪水,一副清麗脫俗的模樣。
“是她!”沈碧看着走進來的人,心中便是一陣驚訝。她不是被因為假造官籍,被王尚儀趕出去了嗎,怎麽還能入宮。想到此處,她心中便不是滋味,想當初自己還嘲笑她穿的落魄,這會她居然能二度進宮,到底是又是用了什麽詭計。
陸貞小心地打量了屋內的人,然後抱着自己的包裹走到最裏面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因為陰暗潮濕,長了許多青苔所以即使屋內很擠,也沒有人選擇這個位置。
她仔細地擦拭了一遍,剛想把自己的被裹放上去,卻見自己的手被一拍,手上的被子都掉到了地上。
“你這個騙子,居然也想來當宮女!”
陸貞看着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的女子,聽着她的話心中卻早已是驚慌無比。
她好不容易才進了宮,會因為這樣又被趕出去嗎……
不。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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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要參加同學會,或只有一更~爆更的話大家能爆書評嘛?~
新一輪宮中的生活即将開始啦~大家會期待JQ的出現嘛~期待膩歪的出現嘛?~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秋日的夜空,繁密的星辰點綴了夜幕的空洞。夜空下所席卷而來的風,也給人帶來一絲沁涼的冷意。
在聽到房間的争吵聲後宋姑姑也是連忙走了進去,卻看到陳秋娘和沈碧正氣勢洶洶地攔着陸貞。
“你們這是幹什麽,都想被挨板子嗎?”宋姑姑走過去,瞪了一眼沈碧和陳秋娘。
這讓沈碧的心裏更加是不平衡,便氣憤地說道,“姑姑,這個陸貞是假造官籍混進宮來的!”
陸貞看着其他的宮女都是看着她竊竊私語便連忙辯解道,“我沒有假造官籍,當時我也是有苦衷的!”
沈碧卻是上前一步盯着陸貞咄咄逼人地說道,“你說你有苦衷,你能有什麽苦衷,尚儀大人都把你趕出去了!”
陸貞還想說什麽卻被宋姑姑打斷了,只見她對沈碧嚴厲地說道,“這屋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陸貞要是假造官籍的話尚儀大人會讓她入宮嗎?”
“可是……”沈碧還想要說什麽,卻是被宋姑姑的一記眼神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看着陸貞哼了一聲便回了自己的位置。宋姑姑又警告了她們幾句然後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貞也知這麽一來,自己在這裏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畢竟宋姑姑不可能随時陪在她的身邊。
她嘆了一口氣,現在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無論怎樣她都一定要坐上女官然後為她爹擊冤鼓,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燭火被熄滅,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陸貞摸出在懷裏的玉佩,她沒有想到高湛給她的玉佩竟然能夠讓她入宮,雖然欣喜,但內心的疑慮卻也是越來越大。
夜色漸深,用勤院內已是再無一點聲音。
楊挽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正要喝時卻聽見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她起身去開門,卻是發現是皇上的近身內監元福,便行了個禮有些奇怪地問道,“元福公公這麽晚來了……”還未等她說完便看見從元福身後緩緩走上前的羅忻兒,“忻兒,你……”
元福插話道,“楊姑姑你先別說什麽了,先把忻兒姑娘安排好了,這可是皇上給你的差事。元福我在這不方便,就先走了。”說完又向羅忻兒點了點頭然後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饒是楊姑姑再冷靜的性子此時也是忍不住問道,“忻兒,你怎麽又回用……”她又突然聯想到皇上重選宮女的事,心下便有了些頭緒,“難道皇上重選宮女是為了你?”
羅忻兒卻是握住了楊姑姑的手道,“此時一言難盡,我也不便和姑姑說。”
楊姑姑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打量着她說道,“不過若我的猜測是真的,忻兒你也算是有了通天的本領了,”她話題又是一轉,淡淡地說道,“既然是皇上下的令讓我照顧你,那你就先去一號房間吧,那裏原來也是一位姑姑住的,現在空出來了,你剛好可以搬進去。”
羅忻兒點了點頭,“姑姑,我是以新屆宮女的身份進來的,為了不讓人生疑……”
“我知道了,”楊姑姑打斷了她的話,“明天你就和其他宮女一起學習吧,”然後又笑着看着她,“以前你就是宮女中做的最好的,不知道這一屆的宮女有沒有誰能比的上你。”
她微微颔首,便笑着退了下去。
走到外面,擡頭看着夜空,便感覺這四周的一切旋轉在她身邊。
當她再次回到這裏,她的命運又将會走向何方呢……
深邃微白的天空,昭示着嶄新一天的開始。雲氣氤氲,微微遮擋住陽光,使這天氣也多了絲涼爽之意。
“快點快點,姑姑都在催了!”宮女們擁擠着搶着洗漱的水,只為了早點到授課教室,免得遲到受罰。
陸貞也是沒想到宮女起床的時間如此早,急忙起來以後要去拿洗具,卻是猛地被人推開。只見沈碧高傲地瞥了她一眼,然後領走了那最後一份洗具。
陸貞不想與沈碧起沖突,現在的她除了阿寧她們少數幾個人幾乎被所有人孤立了,這個時候起沖突吃虧的肯定也是她。
她嘆了口氣,只好等着別人用完。
宋姑姑把茶具分給每一位宮女,點了點人數問道,“陸貞呢?”
陳秋娘看到沈碧嘴邊的冷笑便邀功似地站起來說道,“姑姑,這陸貞第一天來就睡懶覺遲到了!”
宋姑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昨天王尚儀吩咐她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把陸貞趕出宮,雖然婁尚侍讓她好好待陸貞,不過這後宮的鳳印畢竟還是在貴妃娘娘手裏。
“你先坐下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宋姑姑讓陳秋娘坐下後,剛想講課,就見又有人走了進來。
“忻兒姑娘,你就坐那邊吧。”宋姑姑一反之前的語氣,恭敬地說道。這位忻兒姑娘也不能小瞧,在王尚儀和婁尚侍沒有審查過的情況下就入得宮來,而且連不近人情的楊姑姑都給她親自安排了一人住的房間。
“她是誰啊,怎麽沒在宮女中見過她?”
“我也沒見過她,她是你們房裏的嗎?”
“長得可真好看啊,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女子……”
在座的其他宮女看着羅忻兒走到一個位置上坐下便開始悄聲讨論起來,是不是打量她幾眼。
羅忻兒也沒有去在意她們,将桌上的茶葉分成三部分,将不同規格的茶杯分類放在一起。
宋姑姑這才開始了教學,拿起一只茶杯說道,“今天我要教你們的就是在給主子泡茶倒水時應有的手法、姿态。你們今天誰可以順暢地做完,誰就可以先離開。”她雙膝跪地,拿起裝着熱水的茶壺将熱水倒入一只茶杯中,輕輕搖晃再将水倒光,然後再是開始泡茶的工序。雖然僅僅只是泡茶,但其中的各個步驟都是有嚴格的要求。
最後她将茶水慢慢地倒入杯中才說道,“好了,都看清楚了吧。裏面的一個步驟都不可以缺少或做錯。現在你們都自己試試吧,全部完成的人就可以離開了。”
聽到此話,宮女們也都是開始七手八腳地準備。但卻時不時有人被水燙傷,或是因為坐姿不對而挨了打。
“你看,她做得好好啊!”很快有宮女看着羅忻兒驚叫起來。
只見羅忻兒處變不驚,素腕提起茶壺,加入茶葉,一切動作都是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姑姑,我完成了。”她将茶杯放置好,然後拿起托盤走到宋姑姑面前。
宋姑姑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頭說道,“這茶水的顏色不錯,你的動作也并無錯處,你可以走了。”
羅忻兒向宋姑姑福了一個身然後便在衆人的視線中離開。
等羅忻兒還沒有離開多久,陸貞便是匆匆忙忙地推開門跑了進來。
宋姑姑眉頭一皺,嚴厲地說道,“陸貞,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嗎,怎麽現在才來!”
陸貞有些喏喏地說道,“對不起姑姑,我來晚了。”然後便是看見沈碧等人看着她正在偷笑。
“還不去你的位置!”
聽了宋姑姑的話陸貞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小步跑到阿寧旁邊的位置坐着。阿寧對她安慰地笑了笑然後便開始将宋姑姑的話再說給她聽。
宋姑姑坐在上面看着陸貞正認真地做着泡茶的事,沒有看到她的示範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是實在不錯。不過,就算她心裏認可陸貞,王尚儀吩咐的事她還是不能違背的。
她緩緩起身,假裝看着宮女們在泡茶,最後停在了陸貞的身邊,拿起茶壺說道,“給主子獻茶的時候手一定要伸直,手也一定要端的穩,”見衆人都将茶杯端起來了又繼續說道,“好,現在我就要往茶杯裏加水了。”
她瞥了陸貞一眼,然後走到了陸貞身邊,将水倒了下去。
陸貞因為水燙而手指躲了一下。
“怎麽,這就端不住了?”宋姑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微帶些諷刺。
陸貞心中的倔強也是被宋姑姑激起,堅定地說道,“請姑姑繼續加水。”
宋姑姑看着她也是冷笑一聲,然後将茶壺拿得更高了些。
陸貞明顯感覺到了宋姑姑這次似乎是要故意整她,心下也是有些慌亂,卻也只是微咬着下唇,端端正正地坐着。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被打倒。
秋風拂過的院中,帶來了絲香甜的花香。
在那座被花藤所圍繞的亭子中,擺放了各種品種的花。
楊姑姑輕輕撥弄着一盆蟹爪菊笑着對站在一旁的羅忻兒說道,“這盆蟹爪菊我精心照料了多年,今年可終于開出花了。”
“宮裏誰不知道姑姑你養的花是最好的呢。”羅忻兒也是笑着拿起了一杯水遞給楊姑姑。
楊姑姑接過水又突然想起什麽便問道,“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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