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家人很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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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墨羽和林淵去了看守所，見到了朱藍藍。
朱藍藍，姓朱……沒記錯的話校花姓魏……
校花姓魏，叫魏岚，獨生女兒，沒有兄弟姐妹，那個年代農村裏面獨生女還挺少的。
朱藍藍明顯和魏岚有某種血緣上的關系，那麽她替魏岚報仇倒是合理了，問題是，她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魏岚是你什麽人？”
墨羽直截了當的詢問讓朱藍藍愣了好一會兒，她低下頭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犯投毒罪的，尚未造成危害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産遭受重大損失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損害極端嚴重的，處死刑或無期徒刑。”墨羽背了一段刑法，然後往前靠了靠，“你覺得，你會判多少年？”
朱藍藍：……你一個心理學教授還修了法學嗎！
“所以呢？我說了難道就可以不判刑了嗎？”
“你可以試試啊！”
朱藍藍：……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墨羽擡眸看向朱藍藍，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魏岚是你的姑姑還是阿姨？”
“是姑姑。”朱藍藍的眼神有點呆，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為什麽查魏岚的身份，查不到她有兄弟？”
“因為她是被她的養父母抱養的。當年我的爺爺奶奶家裏很窮，養不起孩子，所以把幾個女兒都送養了，只留下了我的爸爸。後來家裏條件好一些了，爺爺奶奶嘗試着去尋找，卻只找到了她一個人，所以爺爺奶奶對她很愧疚，也教育我的爸爸長大了要對姐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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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點了點頭，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通過資料查不到她們的關系了。那個年代送養孩子的話，一般不會留下什麽書面資料的。
要查也不是完全沒有路子，但是肯定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你爸爸和你姑姑見過面嗎？”
“見過的，姑姑那個時候剛剛考上大學，是村子裏最有出息的孩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對爸爸也很好，還給他買城裏的玩具，所以我小的時候，爸爸經常給我講姑姑的故事。”
“我一開始會報考H大，就是因為從小爸爸總在我面前講姑姑的故事，所以我對她很好奇。後來，我到了學校之後，聽說了紅衣女鬼的故事，我知道那是我的姑姑。我偷偷去過舊校舍幾次，雖然沒有見到鬼，但是我總有一種非常壓抑、悲哀和絕望的感覺，我覺得這是我的姑姑在指引我去做點什麽。”
墨羽又點了點頭，魏岚的一縷殘魂留在那裏，朱藍藍作為她的血親，确實比旁人更容易感受到一些。
“後來呢？”
“後來，有一次學校填資料，我看到了王蓓蓓的戶口本複印件，其中戶主一頁上面寫着“曾用名：鄒允”。姑姑剛剛出事的時候，我爸爸是到學校了解過情況的，所以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
“就算曾用名一樣，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吧？”
“是，知道這個名字之後，我開始有意識地去打探。王蓓蓓對我沒有戒心，所以我很快就弄清楚了，确實是他。”
“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那個素未謀面的姑姑報仇？”
朱藍藍掙紮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想說，但是因為被墨羽下了心理暗示，她不能撒謊，所以很快，她就開始繼續講述。
“我之前，喜歡了一個大三的學長，可是他……他有點喜歡王蓓蓓。後來我無意中聽到別人說，說我搶別人男朋友，我沒有！”朱藍藍的語氣突然急了起來，“我沒有！當年也是這樣！明明是鄒允的錯，憑什麽要我姑姑承當後果！”
“所以你就對她下藥？”
“我沒想把她怎麽樣，我只是想讓她嘗一嘗我姑姑當年受的苦。”
墨羽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朱藍藍恍恍惚惚地清醒過來，然後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給王蓓蓓下的藥是她自己配的，作為專業的學生，這點能力還是有的。至于每次王蓓蓓幻覺裏面都是跳樓，也是因為她總能在王蓓蓓陷入幻覺的時候在她耳邊播放相關的音頻。
王蓓蓓見鬼的事情基本上沒什麽疑問了，三十年前的事情也算弄得比較清楚了。不過還有幾個疑點，比如當年冒充鄒允給校花寫信的到底是誰？而在那次逼死校花的過程中，那位白富美到底充當了什麽角色？
表面上她看起來也是一個愛情故事中的受害者，但實際情況是不是這麽簡單呢？
那位白富美叫路玲靈，路家當年也算是財大氣粗，否則也不能一下子收買了十幾個同學，還把自己的未婚夫逼到隐姓埋名。不過這些年倒是慢慢沒落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所以你想去見她？”林淵一邊慢慢往火鍋裏下菜一邊問道。
“都到這一步了，你不好奇嗎？”
“還好吧！”林淵的好奇心确實沒那麽大，或者說，對于墨羽以外的事情，他似乎都沒什麽想特別想了解的地方。
“好吧，那我想知道，可以嗎？”
見墨羽帶着點無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林淵的臉又紅了起來，他幹咳一聲才開口：“當然可以，我……我去安排。”
“嘻嘻……你真好。”墨羽笑眯眯地給林淵夾了一片牛肉，然後滿意地欣賞他更紅了的臉。
最近忙忙碌碌的，而且一碰到事情林淵突然就變能幹了，好久沒看到他臉紅的樣子了，墨羽覺得略微有那麽一丢丢不太習慣。
“啊對了，你哥哥和萌萌相處得怎樣了？”
“挺好的，最近我爸媽把貝貝接到家裏去住了幾天，小家夥還挺厲害的，完全把他們的心給俘獲了。我感覺他們恨不得我哥和劉助教明天就結婚，就可以名正言順把貝貝接到家裏去長住了。”
“咦？這樣的嗎？我以為你們這種豪門是很重視什麽……唔……那叫什麽，哦，門當戶對是不是？”
“才不是呢！”林淵有點心虛地低下頭，“我家人很開明的，不會有這種門戶之見的，不管我和我哥哥想要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他們都……都不會反對的。”
“是嗎？”墨羽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林淵話裏的暗示，點了點頭，“那就好，否則我還擔心萌萌和你哥哥在一起會受委屈呢。”
“你只關心他們嗎？”
看林淵似乎帶着點小委屈的表情，墨羽看起來更加無辜，“要不然呢？”
林淵：……
林淵想不通，他們明明都接過吻了，為什麽墨羽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這麽淡定地與他相處呢？到底是他想太多，還是墨羽想太少？
不過不管怎麽樣，清醒狀态下的林淵是不敢去質問墨羽的，只能把這些想法重新憋回了心底。
在去見路玲靈之前，林淵把她這些年的情況和墨羽講了一遍。
當年她和鄒允解除婚約之後，很快就和現在的丈夫訂了婚。路小姐可能喜歡這種掌控別人的感覺，所以他的第二任未婚夫比鄒允還要不如，不只是性子軟，家境也一般，算是入贅的。
自從結婚之後，她變得很低調，平時也經常會做一些慈善。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結婚二十多年了一直沒有孩子。這些年競争激烈，公司的運作也是越來越艱難。
林淵是以林氏的名義去見她的，林氏和路家的公司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合作，路玲靈自然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去招待他們。
墨羽看着早已青春不在的路玲靈心下一片了然，有些時候，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從面像來看，她原本命中該有一子，但是這個子嗣緣卻生生斷掉了。這麽看來，若不是說她這些年做了太多有違天和的事，就是當年的跳樓事件導致的。
她果然不是全然無辜的。
路玲靈非常客氣，雖然對着兩個晚輩，但是态度卻稱得上有幾分谄媚，完全沒有傳聞中那種一手操縱一切的霸氣。但是墨羽卻不想與她客氣，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該自己承當的自然不應該放過。
思及此，墨羽直接了當地開口：“路女士，三十年前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路玲靈原本笑着的臉直接僵住了，完全不知道墨羽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雖然墨羽沒說清楚三十年前的什麽事，但是很明顯，她馬上就聯想到了魏岚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路玲靈努力收回僵硬的表情，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道。
“路女士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若說之前不清楚林淵過來是要做什麽的，現在路玲靈總算是知道了。這陣子一直有人在調查三十年前的事情她其實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過去這麽久了的事情為什麽還有人要查。
更何況當年她并沒有主動做什麽，所以一開始她是準備打死不承認的。
但是當年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再加上這些年路家越來越艱難，就算之前不願意相信，她內心裏也是有幾分擔心的。
墨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了，也不多言，伸手拿出了一張符紙。
【作者有話說：林淵：我家人很開明的，所以我就算找個男人結婚，他們也不會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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