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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遲夕在網吧裏坐在着由着陳昏給她找了個動畫片,呆呆的坐了一會才想起來她出來是要買蛋撻的,結果莫名其妙怎麽就坐在網吧開始看動畫片了?
還有這個長得像個粉色吹風機的玩意,在泥坑裏哼唧什麽呢?像個智障。
遲夕看着屏幕的視線往左邊瞥,入眼的就是陳昏握着鼠标的手,修長,骨節明顯,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的清晰。
遲夕有點輕微的手控,看着看着就出了神,陳昏一邊打游戲一邊在注意着遲夕的動态,見人盯着自己的手不動,也恍惚了一下,游戲裏的人被對手打了一槍。
陳昏手有點僵,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你是不是無聊了?動畫片不好看嗎?”
他小弟還挺愛看這個叫什麽小豬佩奇的動畫的,一不讓看了就又哭又鬧的。
遲夕回過神來:“啊?挺好看的,就是我想起來蛋糕店裏還等着我去拿蛋糕呢。”
陳昏聽聞迅速解決戰鬥,從座位上起身:“走吧,我送你去。”
遲夕拒絕:“我自己也可以的,你繼續玩吧。”
陳昏活動了下手腕:“坐太久了,出去活動活動,走吧。”
還在一邊打游戲的陸川????今天出門的時候說好了誰不通宵誰是狗的呢?????
遲夕身上披着陳昏的外套,鼻息間萦繞着佛手柑的清香,陳昏出來之前上二樓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件外套給自己穿上。兩人都是白色內搭黑色外衣,悄然生出些情侶裝的意味。
“你明天下午什麽時候返校?”
“啊?”遲夕正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看,低聲回答,“我差不多三點多吧。”
陳昏了點了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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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
路邊落了很多泛黃了的葉子,遲夕撿了一片捏着手裏玩:“昨天咱們在教室裏邊的聽的事,要不要幫幫忙?”
她在陳昏擡眼望過來的時候抿了抿嘴角,“我只是覺得可能不是第一次了,高三,挺重要的。”
大家從幼兒園走到今天熬了這麽久了,都挺不容易的,,而且他們班張晨陽早自習第一個來,晚自習最後一個走,課間休息的時候都是埋頭做題,這樣的人,不能因為老實就得被人欺負。
“你想怎麽幫?”
陳昏比她想象中要好說話,平時他在班裏除了陸川許空和她幾乎就不怎麽理別人,性格冷漠又孤僻。
“我偷···”遲夕想起來那天下午陳昏帶着笑意的眼神,頓了一下,“我不小心聽到,那個男生讓張晨陽在學校東邊的那條小路上等着他。”
“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幾點碰面。”
陳昏說完就看到身邊的姑娘,扭頭笑着看着自己:“那就靠你了呀。”
“什麽意思?”
遲夕朝着他勾勾手指頭,讓人湊近:“同學之間相互關心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別人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是讓陳昏去關心同學?怎麽聽起來有點怪呢。
遲夕見人臉色有點不好,也不強人所難,攤攤手:“那就只能我出馬啦。嗯,新來的同學為了融入集體,主動跟班裏的同學溝通交流感情,也說的過去的。”
遲夕穿着陳昏的外套很大,尤其是袖子,她兩只手耷拉着,邁着可愛的正步往前走,見人陳昏沒有跟上來,以為是他還在跟她剛才的提議生氣,心裏暗暗嘀咕了小聲小氣鬼,噠噠噠的又往退幾步,跟陳昏站齊。
“哎,我都說了我去也可以啊,你幹嘛還生氣呀?”
“你把手伸出來。”
陳昏低聲開口,遲夕不知道他要幹嘛,乖乖把手舉在身前,少年微卷的劉海遮着額頭,長長的睫毛低垂,鼻梁高挺,緊致分明的下颌線,不自覺就吸引着遲夕的目光。
“好了。”陳昏哼了一聲,大手覆在她的頭頂拍了拍:”你剛才說的我答應了。”
遲夕:??????
你答應就答應把我袖子綁起來幹嘛???招你惹你了?
陳昏聽不到遲夕心裏的吐槽,但是剛才她湊他那麽近,她穿着他的衣服,兩個人的味道交纏在一起,那麽暧昧的氣氛,她說要主動去找男同學交流感情?呵,她跟他們有什麽感情好交流的,自己的‘失憶症’都還沒治好,還想去管別人。
“陳昏!你等等我啊!你走那麽快幹嘛??!!喂!!”
陳昏的結綁的還挺結實,遲夕掙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在空氣中虛虛的踢了兩腳撒氣,擡腳去追人。
路邊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在賣花,天氣越來越冷,沒幾個人願意出門,花籃裏的花幾乎就沒怎麽賣出去。
陳昏過去将花全都買了,奶奶高興的連連說謝謝,陳昏掏出手機來本能的想要掃旁邊的二維碼付賬,但是猶豫了下,從兜裏掏出錢包,付了現金。
手捧着鮮花的少年,身姿挺拔的站在路邊,目光溫柔注視着她,身後的背景是金黃的銀杏樹。
遲夕小跑了幾步,然後懷裏就被人塞進一大捧的鮮花。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驚喜道:“送給我的。”
“新同學的見面禮。”陳昏酷酷的把話說完,插着兜繼續往前走,不給遲夕反應,口袋裏的手心沁出了汗。
遲夕的結還沒有解開,正好将鮮花兜在身前,她低頭聞了聞,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花的,更何況這是她第一次收到鮮花。
只是···康乃馨的花語是什麽來着?真心熱情,不惜代價的母愛···
遲夕比剛才明顯活躍了很多,她正對着他倒着走:“陳同學,你知道康乃馨的花語是什麽嗎?你這是在間接性的向我表達些什麽信息呢?”
陳昏當然知道康乃馨的花語是什麽,只不過剛才是一時同情心泛濫而已,沒有想太多。
他越是不接話,遲夕就笑的越是開心繼續逗他。
“哎呀,你不說我怎麽能正确接收到你的信息呢?”
“不要怕,大膽的說出來吧,把你內心深處的呼喚說出來,來吧!我聽着呢!”
快叫媽媽吧,乖兒砸!
遲夕正說的高興突然被人大力扯到身邊,一輛黑色汽車呼嘯而去。
陳昏拉着她的手沒有分開,反而整個人更是湊近了幾步,他微微低着頭,垂眸,直視着遲夕明亮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潭想要将人吸進去。
少年涼薄的唇微微勾起,緩緩發出低沉悅耳的聲音:“你覺得我想表達什麽?”
他又往前一步,“你想聽我說什麽?”
“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遲夕呆呆的站着不動,眼睛眨啊眨的,咽了下口水:“那個····額,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
陳昏瞧着她裝蒜的樣子,輕笑一聲,将人松開:“好好看路。”遲夕把胳膊往前舉,“幹嘛?”
少女努努嘴,耳根紅着,沒好氣的說:“給我解開呀!讨厭死了。”
遲夕晚上回去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她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同桌是個男生,班裏成績第一,但是總感覺看着虛虛弱弱的,眼神怪異,還總是喜歡上課偷偷看她,遲夕不理他,漸漸他就越來越大膽。
有一次她感覺午休的時候腿被人碰了一下,一向淺眠的小姑娘睜開眼,看到自己同桌慌慌張張的樣子,她以為他是在害怕因為可能無意碰到了自己把自己弄醒了。
可是,後來,上課的時候若有似無的就飄來一股腥/味,遲夕問後面的朋友有沒有聞到什麽,大家都說沒有。
終于有一天那個同桌被遲夕逮到上課把手伸進了褲子裏,心裏一陣惡心,她告訴老師了,但是班主任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看她,還說她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放學遲夕就在路上把人堵住打了一頓,老師不管,那她就自己解決,她用從明德師傅那裏學到的招式,輕輕松松就把人打倒在地。
那個時候的遲夕想的是什麽呢?大概是得意吧,看吧,你們誰也不管我,但是我仍舊可以自己解決問題,用最簡單幹脆的方法。
那個時候遲夕剛剛學會吸煙,也是在那天她遇見了一個男孩,他個子高高的,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跟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溫柔,背後是喧嚷的鬧市,他這樣一個芝蘭玉樹的人,站在她的面前,突然就讓人感覺自慚形穢。
遲夕緊張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邊,因為手抖點了兩次才點燃,她想着,他這樣應該就看不出來她在緊張了吧,她僞裝的這樣好。
在她最糟糕的時候,父母離婚,成績下降,遇到了惡心的同桌,老師不管,她遇上了他,她故作鎮定又兇狠的警告他不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講出去,還耍心機問出了他的名字。
叫什麽來着?記不清了,連那個人的長相她都忘了。
她媽媽忙着工作把她忘在家裏餓了一晚上,家裏一點吃的也沒有,她又是發燒又是胃痛,昏迷了過去,好不容易好一點了,她想回去上學了,又被媽媽重新送到了寺裏說是工作太忙照顧不過來。
大概真的就是有緣無份的,有些人能夠遇見就是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運氣。
遲夕躺在床上,漆黑的夜裏,外面的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安慰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我來更新了,
九點多的時候真是太難受了,暈了一陣兒,然後又撐又想吐。
十點多的時候,吐了··沒錯···因為吃飽了撐的吐了,然後就不難受了。
太丢人···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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