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第64章:
兩年後,
臨城中學高三十六班的同學會。
餐廳門口,紅色的跑車上下來個腳踩細長高跟鞋,身穿黑色長褲和抹胸上衣的女人,身高腿長。碩大的墨鏡遮住來人的容貌,只能看見一張微抿着的紅唇。
周身十足的氣勢,引得周圍路過的人注目,服務生規矩的帶路将女人引到早先定下的包廂裏。
裏面已經坐了許多人,在服務生推開門的時候,全都停下手上的動作注視過來。
就在大家好奇來人是誰的時候,高挑的女人用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住墨鏡一角将其摘下,終于露出紅唇之上的容顏。那精致又張揚的妝容,上挑的眼梢,搭配着奪目的唇色,讓人轉移不開視線。
遲夕勾唇環視屋內衆人,笑道:“怎麽,大家看着我做什麽?”
林奕含第一個從座位上站起來,驚呼一聲“遲夕!”然後奔了過來,和遲夕擁抱,遲夕臉上帶着笑,張開胳膊環住她。
“你不是說回不來嗎?”
遲夕和林奕含一直都有聯系。早在知道要同學聚會的時候林奕含第一個就詢問了遲夕能不能回來,結果她說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恐怕趕不回來,她本來還挺遺憾的。
“工作處理好了,我就趕回來了。”遲夕解釋了下,在林奕含旁邊落座,“沒遲吧?”
“沒有,沒有,還有好多人沒到呢。”
震驚的衆人回過神來,笑着回道,然後紛紛重新入座開始閑聊,有的人畢業參加工作了,有的人還要繼續讀研究生,還有的抱怨着家裏最近催婚催得緊。
林奕含對于今天遲夕能來是十分高興的,叽叽喳喳的在她身邊說着這兩年臨城的變化。
“咱們高中那個班主任,你還記得吧,耿老師,結婚生孩子了,他們有人還去看了呢。我在外地沒能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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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那個誰,李珊,李珊你還記得嗎,就是那會兒第一排跟你當過同桌那個。”林奕含瞧了瞧身邊沒人注意,湊近了遲夕一點,低聲道,“聽說傍了個大款,前幾天逛商場的時候被原配逮住打了一頓,還有人拍了視頻傳網上了。”
遲夕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車鑰匙,聽此只是稍微有些驚訝,然後又很快恢複,笑着打趣林奕含,“你知道的還挺多。”
“那是。”林奕含把這當成誇獎,“不過要說咱們班裏最出息的除了你,就是陳昏那個狗東西了。”
林奕含打高中的時候就瞧不上陳昏,如今過了許多年,依舊如此,當初聽說遲夕要出國把狗陳昏一個人扔在國內,她還高興了好一陣,特意在網上買了個橫幅寄給了遲夕,上面寫着:
“熱烈慶祝遲夕擺脫狗陳昏重歸自由!!!!!”
“他怎麽了?”
“前一陣兒,盤點咱們市的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陳昏那個狗東西還上電視了。”
遲夕晃了晃手裏的紅酒杯,抿了一口,“是嗎?好事兒。”
“嘁,這有什麽好的,他那張臉往電視上一杵,聽說今年明海招聘面試的時候十個人裏邊九個是女的,都是奔着什麽去的,不用說知道。”
瞧着林奕含義憤填膺的樣兒,活像是陳昏幹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遲夕笑了笑,“多久了,你怎麽還是那麽看不上他?”
“誰讓他賤嗖嗖的,看見就煩他。”
遲夕只笑不接話,從包裏拿出來個小禮盒遞給林奕含,“給你帶的禮物,收起來回去再看。”
林奕含乖乖收起來,看着盒子包裝遲夕肯定又花了不少錢,又暖心,有心疼,“跟你說多少次,我什麽都不缺,有錢你自己攢着多好。”
“沒事,花不了多少錢。”
林奕含她母親查出來肺裏得了瘤做手術花了不少錢,那個時候遲夕在國外晚上剛要睡覺,就接到了她從國內哭着打來的電話。
林家的那些親戚都不願意借錢,林奕含慌得沒辦法,醫院催得緊她就只能找到了遲夕。
幸好遲夕這些年收租還有投資賺了不少錢,只問了一句需要多少錢,知道之後就把錢打到了林奕含賬戶上,林母才做了手術。
遲夕估摸着林家存的錢肯定都花了,一個小姑娘身無分文,生活能好過?雖然林奕含不說,但是遲夕平時還是會給她買點禮物之類的寄回來,為了照顧林奕含的自尊心,也都專門挑着節日的時候送。
看着林奕含臉上收到禮物開心的笑,遲夕心裏也高興幾分,手機響起,是工作室那邊來的電話,遲夕說了一聲,然後拿着手機去了走廊裏接電話。
人一走開,屋子就已經有了小聲讨論的聲音,皆是驚訝于遲夕的變化的,班長孔陽在飲了幾杯酒後,暈暈乎乎道:“也不知道陳昏今天會不會來?”
然後馬上有人接話:“不會吧,我聽說之前聯系陳昏的時候,他說他有事情來不了了。”
遲夕在走廊裏接電話,這麽多年了都沒改掉愛用腳尖踢地面的習慣,即便現在腳上穿的鞋價值上萬,卻眉頭都不見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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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門口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下,身上穿着繡着竹子的衣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手中握着串珠子,不時的摩挲兩下。看起來脾性溫潤,清貴無比。
陸川從另一邊走過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遍,嗤笑一聲走到了前面,像是嫌棄。
路過那輛紅色跑車的時候,駐足竟是比打量剛才的男人還認真的打量了一遍這輛車,最後給了個“不錯”評價。
陳昏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僅用餘光瞥了眼便嗤之以鼻道:“土大款。”
這車的主人,定然也是十分張揚高調誇張毫無審美品味的人,說不定還是個暴發戶,就像陳昏他爸一樣,整天裏恨不得在身上挂滿金鏈子和大鑽石。
陸川格外瞧不起陳昏着裝逼的做派,自從這貨去年去了一趟延市的少林寺回來就成了這德行,手裏幹嘛都要拎着串珠子,穿的倒是像個人不過說話卻越來越毒。
“呵,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也好意思笑話別人。”
“我為什麽不好意思,臨城能張揚成這樣兒的,要麽是哪個家裏的二代出來泡姑娘。要麽就是從哪個山溝裏挖煤暴富出來臭顯擺的。”
“那你是哪種?泡姑娘還是臭顯擺?”陳家車庫裏停着不少這兩年陳昏買回來的跑車,也不開,就那麽放着讓它落灰。
“我?”陳昏手中轉着珠子,面上端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輕飄飄道,“我那是個人愛好。”
---
走廊裏,
遲夕不過是才回國幾個小時,工作室裏的單子就被人給搶了,電話那頭的許晴告訴她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死對頭‘永昌’幹的。
遲夕挺直站着,身後的大波浪卷發零星散在肩前,擋住鎖骨處雪白的肌膚,面上不屑冷笑,“陳永昌真是越來越上不了臺面了。”
明着搶不過淨幹着偷雞摸狗的事兒。
走廊口傳來腳步聲,遲夕耳邊聽着電話,目光移到走廊口,打頭的是陸川,西裝革履,倒是還如從前一般溫潤俊朗。
視線往陸川身後移,那人穿着亞麻面料的外衣,手中捏着串光滑圓潤的珠子,帶着銀絲邊的的眼鏡,五官分明,面色冷漠疏離,瞧這還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
陸川瞧見遲夕,挑了挑眉,見人在打電話,就沒說話,擡手指了指裏面,意思是先進去了,遲夕點頭笑了笑。
然後遲夕和陳昏的視線就撞到了一塊兒,一個眼線上挑,萬種風情,一個冷冷淡淡,面無表情。
好歹陸川還朝着她意思了下呢,這人卻裝的像個陌生人似的,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給她,擡腳就進了包廂。
遲夕盯着那背影,像是要看出個洞來,電話裏許晴聽不到遲夕的聲音,連着喊了幾聲。
“夕夕?我剛才說話你能聽到嗎?喂?”
包廂裏傳來說笑的聲音,遲夕收了視線,“聽到了,搶就搶了吧,你們先把手頭的單子處理好。”
“好的。”
“還有,”遲夕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今天晚上十點左右我會給你打電話,你不要接,最好挂斷。”
“····啊?為什麽啊?”許晴不解。明明剛才聽說永昌搶了單子,遲夕還像是要去劈了永昌工作室大門的樣子,安靜了一會兒卻又突然說算了,現在還給她交代這麽奇怪的任務。
遲夕盯着地面上自己高跟鞋的尖頭,心情不錯的樣子,“別問,照辦就行,回去給你加工資。”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閱讀,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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