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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阮端着茶碗的手再次頓了一下:一下子砍十萬?

難道師兄他沒聽說過鄭家給歸一劍宗維護陣法收的靈石已經是太一宗或者齊家這些人的一半這個消息嗎?

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對視了一眼, 由鄭道皺着眉頭開口:“十萬有些過于多了,諸派護山大陣的維護所耗費的靈材異寶同樣不在少數,且最多一月, 八長老必定前往歸一劍宗。”

想了想, 還是給出了一個自己能接受的數字:“一萬吧。”

也不讓玉铮自己開口了。

耽擱一個月,優惠一萬靈石,鄭道覺得自己已經算誠意十足。

說完, 就和玉铮眼神對上。

玉铮意識到對方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看着玉铮皺眉,坐在他旁邊的君阮心底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這種不好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玉铮恰好在這時候開口:“鄭家主可能誤會了, 我說的是優惠到……”

鄭道本就端正的身子又直了幾分。

君阮幾乎是瞬間明白了那種不好的預感從哪裏來。

所以君阮在玉铮說出剩下的話之前迅速伸手摁在了他的左手小臂位置。

玉铮轉頭看着她,眼神詢問她什麽事。

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同樣看向君阮,君阮朝着兩人點了點頭:“兩位稍等,我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和師兄他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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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她在幾人議事的時候就這般突兀的打斷不合時宜,但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還是伸了伸手,示意請便。

君阮摁着玉铮左手小臂的手沒有松開, 直接傳音:“師兄, 掌門師兄是私下交代你下山之後務必要破壞掉鄭家和歸一劍宗的關系嗎?”

君阮元嬰期的修為, 和鄭道以及烏子大師不相上下, 所以直接當着兩人的面傳音也并不擔心兩人截獲傳音的內容。

玉铮如今化神期的修為,更是沒有了這種擔憂。

所以, 君阮問的直接。

說罷, 為了避免鄭道和烏子大師胡亂猜測, 一臉的認真。

而坐在她旁邊的玉铮則是被她問的有些疑惑。

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狀似喝茶, 不經意的關注着兩人這邊的動靜。

玉铮沒有傳音,只是疑惑的看着她。

君阮仍舊一臉的認真:“我沒猜錯的話,師兄你方才想說的是優惠到十萬靈石?”

玉铮點了點頭。

不錯,他就是這樣打算的。

看見他點頭, 面前的君阮更加肯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所以,師兄他果然是在下山前接到了破壞歸一劍宗和鄭家關系的秘密任務了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好好的兩宗突然直接就要關系破裂,但是君阮認真的在心底思索着一會兒應該如何幫助師兄完成這次任務,在完成任務之後兩人又該如何毫發無傷的離開鄭家。

要不……

所以,坐在她身側的玉铮就看着君阮臉上的表情愈發的認真。

鄭道和烏子大師也将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看起來确實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兩人眼神交流之後,斟酌着要不要開口詢問。

玉铮則是在她突然眼神堅定,似乎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之後,突然再次傳音。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鄭家尋找的蓑衣人……”

“掌門師兄讓節約一些靈石,所以我依着師妹的法子試試,怎麽了嗎?”

君阮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而後看着鄭道朗聲準備丢出就是自己批的鄭家的羅雲大陣。

然後,就聽到玉铮的傳音。

節約靈石?她的法子?

君阮瞬間冷靜了下來,就是我三個字也迅速的吞咽了回去。

然後轉身瞪大眼睛看向玉铮。

玉铮也不解的望着她。

“我的法子?我的什麽法子?”君阮小小的眼睛當中大大的疑惑,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後,傳音問道。

而後就見到玉铮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的不自在:“我也不知該如何節約靈石,所以想着參考師妹昨日的行為先試試。”

而後,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就看到方才突然氣勢洶洶站起來的歸一劍宗玉玄長老突然之間又一臉懷疑人生的做了回來。

“沒事吧?”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想了想,還是關心了一句。

畢竟君阮前後的反應都有些大。

“師兄,你知道太一宗和齊家護山大陣每次兩百五十萬上品靈石的事情嗎?”坐回位置上的君阮沖着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擺了擺手,有些心累的看着玉铮。

玉铮皺眉。

這倒是沒有聽說。

這些事情,就連本門的這些事情也向來是湛盧峰禹夏和譚思齊處理的,他都不怎麽清楚,更不用說別的門派。

就這樣,坐在鄭家的會客大廳內,君阮詳細的給他闡述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如今修真界各大宗門維護護山大陣所需具體的靈石。

君阮認認真真現場給玉铮算了一筆賬。

算完之後,發現一百萬上品靈石幾乎已經是成本價。

若是歸一劍宗的護山大陣當真有所損傷,怕是維護一次一百萬上品靈石都不止。

要知道,這些大陣鄭家給出的保證是不論是否破壞都恢複原狀的。

“師兄,砍價不是這麽砍的。”

說道最後,君阮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昨日她面對的那是小攤小販,本來定價就極其的有水分,所以她才敢使勁壓價。

鄭家這邊,本來直接對接的就是各大宗門,原本的定價便是二百五十萬上品靈石。

當初給歸一劍宗降到一百萬,已經是歸一劍宗給了不少的承諾。

師兄他一下子砍掉十萬還能稍微的掙紮一下,若是一下子直接砍到十萬,嘶……

想不來。

可能鄭家會直接一道陣法直接送兩人回歸一劍宗?

這般算完之後,玉铮也覺得不合适。

節約是一回事,也得合情合理。

但想到譚思齊下山之前不斷的交代,玉铮将目光從君阮的身上,移到了鄭道的身上。

鄭道還在心底猜測着會是什麽事情,讓一宗長老方才那般失态。

就聽到玉铮道:“真的不能優惠十萬嗎?”

優惠到十萬和優惠十萬相比,後者對于君阮來說,明顯更加能接受。

所以,君阮安安靜靜的等着他們繼續交涉。

只不過這次,她不再和方才一般随意,而是開始關注起了交涉的內容。

她總覺得記憶當中像是門派教導主任一般嚴厲的玉铮師兄在一些方面不靠譜的很。

鄭道似乎沒想到方才還一臉嚴肅的在傳音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又将話題轉到了靈石的事情上面去。

但他仍舊挺直着身子道:“着實不行,即便是那些靈材異寶的花費,都不止這些。”

說着,再次強調了一番:“鄭家能給出最大的優惠就是一萬了。”

還等着玉铮再次講價的他,就看到玉铮聽到他這麽說之後,突然輕飄飄的點了點頭。

鄭道:……

怎麽,方才堅定的十萬是他的錯覺嗎?

君阮:……

是讓你合理講價,不是讓你不講了嗨!

烏子大師:……

這都幾百年了,總感覺歸一劍宗這些人的怪異是祖傳的。

但幾乎是玉铮點頭的片刻,鄭道立馬接話将這件事情定了下來:“那就這樣說定了,一個月後八長老啓程前往歸一劍宗。”

張張嘴剛想着再掙紮一下的君阮:……

護山大陣維護的事情就這般草率的落下了帷幕之後,鄭道突然直接轉頭對着君阮,面容微微帶着關切:“玉玄長老方才說鄭家尋找的蓑衣人怎麽了?”

君阮神情微怔,而後迅速面色如常:“鄭家尋找的蓑衣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鄭道還以為她方才那般是有尋找所以人的法子,結果不是。

“對了,我聽說烏子大師有能夠直接尋人的陣法,這人可找到了?”

君阮同樣回以關心。

找到是肯定不可能找到的,畢竟她本人就坐在這裏。

但該關心的消息還是可以關心一下的。

烏子大師搖了搖頭,兩道白眉都已經快要湊在一起:“我手中确實有一道可以還原當時情況并且直接鎖定這修士的陣法。”

君阮心底咯噔一下。

這麽多年一直待在歸一劍宗,萬萬沒想到修真界的陣法一道已經發展到了這麽優秀的地步了嗎?

然而烏子大師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放心了下來。

“只不過……”烏子大師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我懷疑,那蓑衣修士的身上有隔絕神識的法器,所以陣法還原的時候,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無法探查更無法鎖定。”

隔絕神識的法器?

太阿師叔給她的蓑衣湊巧可以啊。

君阮心下一定,但仍舊一臉的關切:“那還有什麽法子能尋到這蓑衣修士?”

說着一臉憤憤:“鄭家的羅雲大陣傳承數千年,經歷了無數陣法大師的優化與改進,如今不論是防禦還是攻擊,亦或者是隔絕等各個方面,放眼整個修真界都遙遙領先,這人竟敢批判羅雲大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君阮說的情真意切,言辭懇切。

其實昨晚她最先并沒有準備針對羅雲大陣的,她想引戰的點只是這些陣法大師個人的陣法能力,誰知道鄭家這幾人直接從一開始就将她的引戰點落在了羅雲大陣上面。

不過當時看着幾人反應強烈,所以她才幹脆将錯就錯。

最後為了統一,幹脆将正在試圖教導自己陣法的烏子大師的矛盾點也落在了羅雲大陣上面。

心底嘆了一口氣,君阮認真的試圖自己給自己善後。

然後,擡眼就對上了對自己方才那一番話極度贊同與認可的鄭道以及烏子大師兩人。

“确實,我鄭家先祖當年創下羅雲大陣,不僅僅考慮了……”鄭道更是直接坐直了身子,認真的開始分析羅雲大陣的長處與優點。

一旁的烏子大師更是時不時的點點頭肯定着他的說法。

玉铮最初關心羅雲大陣以及蓑衣人的事情,也只是想着能不能優惠一些靈石,現在靈石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他對于這些八卦消息着實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看着身旁一臉贊同點頭肯定,還時不時附和幾句的君阮,他還是耐心等聽着幾人批判昨晚的蓑衣人。

足足一刻鐘之後,這場三人關于蓑衣修士的批判才落下了帷幕。

而君阮,憑借着“誠懇”與“戰線統一”,成功的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內,迅速的和鄭道以及烏子大師兩人拉進了關系。

“玉玄,我瞧着方才你似乎臉色凝重,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只要能用的上我鄭家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說話的是鄭道。

玉玄後面的長老二字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他已經覺得太過生分,自己做主去掉。

而他說的臉色凝重,便是方才君阮和玉铮傳信的那會兒。

君阮擺擺手:“都是小事,哪裏需要您出手,倒是這蓑衣修士的事情,鄭家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你來我往之間,雙方關系又親近了一步。

在方才的交談過程當中,知曉了如今鄭家尋人也只能依靠昨晚在同富客棧裏的那幾個小二之外,君阮說要幫忙的話比之前又誠懇了幾分。

突然從主場變成了陪襯的玉铮:莫名覺得此時的師妹和往日裏的掌門師兄極其的相似,所以其實方才護山大陣的事情應該交由師妹的?

……

午後。

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君阮一行四人也在一個時辰之前就由會客廳轉到了用餐廳。

玉铮原本準備處理完護山大陣的事情便馬上離開,但是卻沒想到一臉嚴肅的鄭道非要留下兩人用過午飯之後再走。

餐時,所有的菜點明顯都是精心準備的,并且鄭道還會時不時的詢問一句君阮的意見,就連烏子大師,也一直笑呵呵的推薦着自己覺得不錯的菜點。

再聽說兩人預計去一趟蒼雲幻境的時候,烏子大師更是拿出了兩個羅盤狀的東西遞給君阮:“說來,我和太昌也算有些交情,見到你們這些後輩總得有份見面禮,這星雲盤一共兩份,可交由兩人,不論在何處星盤都能定位雲盤的位置,雲盤也能定位星盤的位置,剛好贈與你們。”

她和玉铮師兄互相定位?那豈不是以後做什麽事情都幹脆直接等着被抓包?

玉铮倒是覺得不錯,不過明顯烏子大師送的人不是他。

所以他安安靜靜的享受桌上的美食。

所以君阮幹脆利落的拒絕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長輩,我們沒能什麽能給您的就算了,怎麽還能收您的東西。”

一旁主位上的鄭道看着烏子大師拿出來的星雲盤,想着兩人方才說要去蒼雲幻境,嚴肅着一張臉勸說了一句:“收着吧,我多年之前去過一趟蒼雲幻境,這東西那裏面用的上。”

“鄭家主是什麽時候去的蒼雲幻境。”聽他這麽說,一直安靜用餐的玉铮突然開口。

因着方才和君阮拉進不少距離的原因,鄭道此時對着玉铮,倒也沒有了初始時候公事公辦的态度,随意了不少:“有二三十年了,彼時我才初初進入元嬰境。”

“那您還記得在蒼雲幻境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嗎?”

玉铮的語氣有些凝重,鄭道臉上的神色也不自覺的認真了起來,雖然他本就一張嚴肅的臉,認不認真察覺也并沒有多大。

“當時是聽說蒼雲幻境當中出了上品的靈石礦,所以我們才進入蒼雲幻境尋找,後來找了許久無果,便離開了,除了一些異獸之外,并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說完,之後,鄭道反問了一句:“怎麽了?”

玉铮緊鎖着眉頭搖了搖頭。

幾年前的事情謎團頗多,所以暫且還是不說為好:“只是好奇。”

兩人要去蒼雲幻境,所以對蒼雲幻境的事情好奇倒也正常,所以鄭道想了想,幹脆就有限的記憶和玉铮聊起了蒼雲幻境。

而旁邊,烏子大師再一次将星雲盤遞給了君阮:“收着吧,用得上。”

君阮将星盤收在自己的儲物袋當中,然後順手将雲盤遞給了玉铮。

既然這樣,那就先收着。

等到從蒼雲幻境出來,回了歸一劍宗,就将自己手中的星盤送給葉丢吧。

這樣的話,即便玉铮師兄他逮人,逮的也是葉丢。

一頓飯,賓主盡歡。

餐後,鄭道和烏子大師兩人一起送玉铮和君阮離開。

“真的不再在鄭城留個幾日了嗎?”是烏子大師,方才午餐的時候,他和君阮聊了聊陣法的事情,發現……“相談甚歡”。

君阮拒絕。

蒼雲幻境還有她十萬中品靈石,兩相對比,還是蒼雲幻境更重要。

而一旁的鄭道則是對着玉铮點頭道:“無極長老盡管放心,最晚一月,八長老便會前往歸一劍宗,維護陣法的事情定不會耽擱太久。”

“有勞。”

幾人正站在府門前寒暄,就見着一個一身紅色雲火服的少年從遠處匆匆回來,身後還跟着幾張君阮略微有些記憶的面孔。

看到腳步匆匆的少年,方才還有些和善的鄭道臉上立馬便嚴肅了起來。

而雲火服少年,也就是鄭雲也看到了正門口的幾人。

再看到鄭道臉色不善之後,腳下一頓,但還是朝着幾人走了過來。

“父親,烏子爺爺。”朝着兩人行了一個禮之後,看着君阮和玉铮兩人:“這兩位是?”

鄭道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給他介紹兩人。

“這兩位是歸一劍宗的玉玄長老以及無極長老。”

介紹完之後,又向兩人介紹眼前的少年:“這是犬子鄭雲。”

而後,銳利的目光掃過方才跟在鄭雲身後,如今站在臺階下等在旁邊的幾張陌生面孔,緊鎖着眉頭看向鄭雲:“我不是讓你留在府內幫着一起找昨日的蓑衣修士,你又去哪裏了?”

顯然,他以為鄭雲是和之前一樣并沒有将他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這次确實是他誤會了鄭雲。

若是往日裏他安排鄭雲處理一些家族正事,鄭雲确實會覺得枯燥乏味,時不時的便要溜走。

但是蓑衣修士作為昨晚和鄭雲對罵了一個晚上,今早又讓他撲了一個空的存在。

鄭雲表示,他長這麽大還從沒在鄭城受過這樣的委屈。

換個角度來說,此時的鄭雲比鄭道更加想要找到昨晚的蓑衣修士,然後好好的讓他知道直到什麽叫鄭城一霸。

眼見着鄭道的臉已經沉了下來,鄭雲趕緊伸手指了指站在臺階下的幾人,而後解釋道:“方才有人說在城南看到了一名穿着蓑衣的修士,蓑衣孩兒帶人前去确認了一番,這些人都是昨日同富客棧當值的小二,他們可以作證。”

臺階下幾人忙不疊的點頭。

肯定了鄭雲說的是事實。

“哼。”鄭道冷哼了一聲,算是暫且揭過了這件事情。

而後轉頭,沖着玉铮和君阮兩人道:“那我送兩位長老出城?”

鄭雲乖巧的站在鄭道左側。

“那就有勞鄭家主了。”玉铮點頭。

“你留在府裏,務必盯緊,一定要逮到賊子。”鄭道轉頭一臉嚴肅的交代了鄭雲一句,而後,伸手指引着君阮和玉铮兩人向前。

鄭雲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四人走遠。

“我怎麽覺得方才那女修不論是身形還是眼睛都和昨夜的蓑衣修士有些像?”臺階下的一個瘦小的年輕人看着四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沖着旁邊的同伴小聲的說了一句。

下一秒,他的同伴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沒看到嗎?那人可是鄭家主的貴客,怎麽可能是昨晚的蓑衣人?”

鄭家主都以禮相待了,可不是貴客?

也對。

方才心底有些懷疑的瘦小的年輕人瞬間被說服,也對。

擡眼,就看到了鄭雲眯着眼睛,臉色不善的看着他。

瘦小的年輕人心底咯噔一下提了起來。

而後,就聽到鄭雲的聲音響起:“你們不是告訴我昨晚的蓑衣賊子是個男修?”

怎麽現在突然指着一個女修說像?

臺階下的幾人立馬開口解釋:“确實是個男修!”

“只是稍微有些相像,細看并不像!”瘦小的年輕人也趕忙解釋道。

鄭雲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看着幾人:“你們最好眼睛擦亮一些,若是放過了這蓑衣賊子,沒你們好果子吃!”

“是!”

“少主您放心,我們一定将人給您逮出來!”

……

鄭城內,君阮和玉铮兩人被鄭道送着出了城,繼續一路東行。

而歸一劍宗內,掌門譚思齊則是遙遙的望着太阿峰的方向,一臉的擔憂。

玉铮和君阮兩人下山之前,他為了壓制異象,禁止了所有金丹弟子閱讀拓印之後分發下去的書冊。

也特意和幾位師兄妹交代了君阮需要下山一趟的事情。

頓悟确實沒了,異象也确實壓制住了。

可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太阿師叔的太阿峰上,卻突然霞光滿天。

譚思齊怎麽都沒想明白,原本他最放心的太阿峰反倒成了例外。

太阿師叔化神後期的修為,他的頓悟可不像是一衆弟子的小打小鬧,他一人的頓悟與一衆金丹弟子的頓悟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霞光從太阿峰中心位置開始蔓延,以往只是金色的霞光當中如今更多了一些紅色的流光,流光與金色霞芒交相輝映,懸浮在大半個歸一劍宗的上空。

從異象才一出現,譚思齊便擔憂的看着太阿峰的方向。

從以往來看,每次頓悟的霞光都會專門飄往君阮的頭頂,而後炸成一片絢爛。

如今師妹下山已有多日,怕是已經到了東陸。

若是這頓悟的霞光仍舊像之前一般會飄往君阮師妹的頭頂……

從北陸一路飄到東陸……

越想,譚思齊越是擔憂。

而太阿峰以及聖道峰之外的其餘幾座主峰上面,衆人同樣在時刻關注着頭頂的異象。

然而擔憂并不能改變什麽。

兩個時辰之後,太阿峰上已經陷入頓悟狀态好幾天的太阿師叔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回味自己的所得,就收到了譚思齊的傳信。

“師叔!您的頓悟祥雲跑了!”

太阿師叔動作微微僵了一瞬間。

幾日前,他只是翻開了一頁內容,想着稍微打發一下時間,并不覺得自己會就這般也陷入頓悟當中去。

亦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可以在進入頓悟狀态之前停下來。

可誰曾想,翻開一頁之後,看着看着便完全将君阮以及頓悟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思緒也不由得陷入進了書冊當中的內容裏去。

再一睜眼,就收到了譚思齊的傳信。

太阿師叔從打坐的位置站了起來,而後朝着屋外走去。

頭頂上空,按照記憶應當在他頓悟結束之後就消散在他頭頂上空,而後化作萬千精純靈氣的祥雲真的如譚思齊所說,速度不慢的朝着東南方向而去。

從屋內走到屋外的片刻,原本足足能夠籠罩大半個歸一劍宗的祥雲此時此刻邊緣剛好在他的頭頂正上空。

他愣神的一瞬間,霞光祥雲已經離開了太阿峰的範圍之內,足見速度不慢。

下一秒,譚思齊人已經出現在了太阿峰上。

和太阿師叔一起遙遙望着已經遠去的霞光祥雲。

“師叔……”

且應為太阿師叔化神後期的修為,已經遠去的祥雲和以往又有所不同,凡是祥雲所過之地,靈氣瞬間濃郁的一倍不止。

“傳信給玉铮和君阮了嗎?”太阿師叔看着遠去的祥雲,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譚思齊點頭:“已經傳信了,只是這祥雲的速度過快,只怕……”

幾個時辰之前祥雲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立即傳信出去了。

只不過怕的是信還沒有傳到,祥雲就已經先到了。

譚思齊不說,太阿師叔也明白。

和只在門派內傳信,能夠随傳随到不同。

從歸一劍宗傳信給在外的兩人,先後要有好幾次中轉,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才能夠定位轉送到玉铮君阮兩人的手上,可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這祥雲确實可以直接定位在君阮的身上。

而且按照方才看到的這般速度。

誰先到怕是真不一定。

而且祥雲一路從北像東,哪裏能就這般悄無聲息?

“師叔,要不我讓長陽走一趟吧。”

“讓長陽直接盯着山門外的消息吧。”

比他直接走一趟來的有用。

至少這樣,他們能及時做出應對。

“也只能先這樣了。”譚思齊聲音裏濃濃的擔憂。

“唉。”而後,兩人一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祥雲為何總是前往師妹上空?”這是譚思齊心底一直存在的疑惑,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現在看着祥雲不遠萬裏都要去找君阮,更是想不明白了。

太阿師叔雖然已經幾百歲的年紀,可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更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所以太阿師叔也給不出解釋。

……

鄭城的尋人大業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至于尋不到人,高舉輕放、不了了之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

至少在當下,依舊在封城尋人。

而君阮和玉铮兩人,在離開鄭城兩日後已經到了蒼雲幻境外圍的蒼雲城裏。

蒼雲城因蒼雲幻境而得名。

地處大陸的最東邊,再往東,便是一片完全未知的密林。

修真界數萬年的歷史當中,但凡是深入這片密林當中的修士,從來沒有人能活着出來。

久而久之,這片密林也被修真界的一衆修士稱為禁林。

禁林也成了修真界東陸的界限。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年魔界的封印才會選在這極東邊的蒼雲幻境深處。

蒼雲城靠着禁林建立,來往其中的修士要麽是一些想要在禁林外圍找尋異獸的散修,要麽便是想要進入蒼雲幻境外圍歷練的修士。

雖說蒼雲幻境當中同樣兇險異常,未知的危險極多,深處更是有着魔界封印,但若是只在外圍的話,一衆修士結伴而行還是能夠有所收獲全身而退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不僅僅是深入禁林的修士不能活着出來,就連進入蒼雲幻境的修士也開始完全沒有了音訊。

“我聽說,又有一個小隊消失了。”

“前兩天齊家帶隊進入幻境的長老似乎如今也完全沒有了音訊。”

“昨日進了城主府的那幾人,就是齊家人吧?”

“我聽我在城主府當值的兄弟講,城主府已經在着手準備将進入蒼雲幻境的入口把控起來了。”

“那消失的那些人呢?”

“誰知道呢,如今蒼雲幻境形勢未明,一位元嬰長老都失去音訊,誰還敢進去?”

“你們說,會不會和蒼雲幻境深處的魔界封印有關系?”

“噓!”立馬便有人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這種事情只能放在自己的心底,絕對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

“那我們要不要先暫離蒼雲城,避避?”

“如今只是進入蒼雲幻境的人沒了聯系,其餘倒是一切正常,我還得去禁林當中找點東西,所以再觀望觀望吧。”

“那我也……”

君阮和玉铮兩人,就是在這樣的議論聲當中進的蒼雲城。

蒼雲幻境的事情似乎比君阮預想的還要嚴重一些,入城之後,這樣的議論聲幾乎就沒有從兩人耳邊消失過。

“師兄,我們是先……”

君阮還沒說完,玉铮已經給出了答案:“我們先去城主府。”

玉铮在靈石與外交的事情上含糊,在這種事情上面可不含糊。

從方才街上的議論聲當中,大概能知道如今城主府內不止有蒼雲城的人在,蒼雲城所屬的齊家也有人來。

若是齊家真的一位元嬰長老也在蒼雲幻境當中失去了聯系,那麽齊家如今在蒼雲城的人實力絕對在元嬰之上。

要想最快了解蒼雲幻境真是的情況,直接前往城主府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前往城主府的路上,一隊由蒼雲城城主府出發的、全由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組成的隊伍已經一路出了蒼雲城,前往蒼雲幻境的入口處。

方才,城主府已經明确下達了命令,嚴守蒼雲幻境的入口,即日起,所有人不得靠近。

“師兄,幾年前你是出了蒼雲幻境便發現了靈臺當中的魔氣?”前往城主府的路上,君阮認真的回憶着玉铮當日在赤霄峰上所言。

“不錯,且關于蒼雲幻境當中的事情,我全然沒有了印象。”

所以,在鄭城,他在聽到鄭道說曾進入過蒼雲幻境才會出言發問。

兩人到達城主府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找人通傳一聲,蒼雲城的城主湊巧領着一名已經花白了頭發的修士出來。

蒼雲城的城主齊秋如今兩百三十歲的年紀,元嬰初期修為,器修,算是齊家的一支旁系。

看到等在門口的玉铮之後,先是一愣,而後明顯眼前一亮。

接着便見他在那位花白頭發修士耳邊低聲說了什麽之後,兩人一起朝着君阮和玉铮走了過來。

“玉铮長老!”幾年前玉铮和太一宗那位長老前來蒼雲幻境的時候,曾有過交集。

所以在這種時候看到玉铮出現,齊秋意外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

多一份實力,蒼雲幻境的事情也能再多一份保障不是?

不是他不相信五長老的實力,這種事情,當然是戰力越強越安心。

玉铮和君阮兩人常年待在歸一劍宗內,即便是歷練也只在北陸或者南陸,即便是各宗門之間的大會,往往兩人也都是被留在門內的人。

齊家這位五長老又是數百年都坐鎮在家中的存在。

雙方完全不曾有過交集。

所以,齊秋反倒成了唯一知曉兩人身份與實力的人。

齊家五長老沖着玉铮點了點頭,想着蒼雲幻境的事情,有心查探一番他的實力,但卻并沒能看出來。

看他的年紀,大概猜測應當是和自己一般元嬰中期的修為,至多元嬰後期的修為。

轉頭目光落在他身側的君阮身上。

眉毛微微一條,看着君阮似乎有些意外:“你是玉玄劍君阮?”

君阮驚訝:“您認識我?”

不應該啊,兩人應當是沒有見過才對,至少自己記憶裏沒有這號人物。

說着,轉頭看了一眼玉铮,兩人眼神對視,玉铮明顯也不曾見過這位齊家的長老。

齊家五長老微微颔首:“歸一劍宗玉玄劍君阮,六十歲入元嬰,修真界少有。”

言外之意:我看你修為和年紀看出來的。

君阮:……

原來她這麽有名的嗎?

但還是謙虛了一句:“謬贊了。”

蒼雲城主齊秋的眼睛更加的亮了起來。

這一下字多了兩位元嬰期的存在,還是劍修,這不是心底更加有保障了?

所以,齊秋目光灼灼看向兩人:“兩位長老來蒼雲城是?”

即便這兩人只是偶然路過蒼雲城,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也要争取一起讓他們參與進蒼雲幻境的事情當中來。

明顯,齊家這位五長老也是同樣的想法。

……

于是,片刻之後,四人一起,共同前往蒼雲幻境。

“大概半年前,城中便傳出有人消失的事情,只不過那時,誰都沒有往蒼雲幻境上面去聯想,直到一個月之前,有一個小隊在進入蒼雲幻境之中再也沒有了音訊,這件事情才被報到了城主府。”

路上,齊秋給玉铮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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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