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把你這貞潔烈男的清白剝奪了
今晚的月色很暗, 只能隐約照見島上的路,當然,這也給姜玄月和齊雲肆的行動提供了一定便利。
兩人出了教堂大門, 專挑樹多的地方走,繞開游蕩的僵屍們, 迂回前往岸邊。
齊雲肆遠遠望見岸邊方向, 月光下出現了一艘小船的輪廓, 他低聲跟姜玄月研究。
“月月, 那是船沒錯吧?”
姜玄月也看了一眼:“沒錯。”
“靠,這實物與圖片嚴重不符啊,銅門上畫的船可沒這麽簡陋!”
銅門上畫的船,看上去明顯是艘大型帆船,但停靠在岸邊的那艘船是一艘篷船, 要靠劃槳前行, 可以說是個人就能劃, 跟會不會開船壓根沒關系。
“那就辛苦你了。”
姜玄月說這話輕飄飄, 可半點沒覺得他辛苦,她也不在乎那是艘什麽船, 反正她也不劃。
但齊雲肆非常感動,他連連擺手:“不辛苦,我可以為你劃一輩子船, 真的。”
“我沒有在海上定居的打算。”
為了避免他講出更多廢話, 姜玄月拔刀在手,大步流星朝海岸方向走去。
這條路線沒有太多可供隐蔽的樹木,因此僵屍們很輕易就鎖定了兩人,它們張牙舞爪瘋狂奔襲,朝着兩人的位置追去。
等它們越追越近, 姜玄月停了腳步,照着沖在最前面的某只僵屍,幹脆利落一刀砍下去。
這一刀雷霆萬鈞,很難想象竟把僵屍的腦袋當場砍掉,那具軀殼在原地晃了兩晃,轟然栽倒。
與此同時,齊雲肆也把小船系在礁石上的繩子解開了,他高聲呼喚。
“月月快來!彎腰!”
姜玄月沒彎腰,她很自然往旁邊一讓,他的回旋镖就從她身側掠過,擊中了身後意欲偷襲的僵屍。
趁此時機,她登上了那艘船。
齊雲肆反手接住回旋镖,抄起船槳一通猛劃,在更多僵屍趕到之前,以最快速度遠離岸邊。
兩人正式開始了海上漂流。
“月月,這也沒有規定航線,咱應該往哪邊劃?”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往哪去才能找到那個紫色極光?”
“我怎麽知道?”姜玄月坐在搭了篷子的簡易船艙裏,擦着刀氣定神閑,“随便吧,總能找得到。”
她說的倒也是事實,反正從前的試煉計劃也是這任務流程,系統不可能不給玩家提示,就這麽往前劃,等時間和距離都差不多了,遲早會找到。
月光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投下粼粼光影,齊雲肆站在天光之下,長身玉立,背影卻顯得很是孤單。
可惜這麽有意境的氛圍,很快就被他親自打破了。
他轉過頭去,一本正經地問:“月月,咱倆以前一起出過海嗎?”
姜玄月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
“那我為什麽會覺得這裏熟悉?”
“因為你有病。”
“……”
話題被簡單粗暴的終結,但齊雲肆擁有從不氣餒的優秀精神,他锲而不舍。
“月月,冷不冷?冷你把毯子圍上,我放在船艙裏了。”
“不冷。”
“怎麽可能不冷呢?海上風這麽大,咱這白袍子還兜風。”
“閉嘴吧。”
他很委屈,卻還是堅強解釋:“我主要是怕你無聊,想着給你解解悶。”
“我砍你一刀解解悶。”
“不行啊月月,換作平時砍就砍了,可待會兒我還得跳下去游泳,得保存體力。”
姜玄月懶得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她随手扯過毯子,往船艙一躺,看這架勢是準備睡一覺,等到了目标地點再起來。
齊雲肆站在外面努力劃了很久的船,半天沒聽到動靜,納悶一探頭,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要說這位祖宗睡眠淺歸睡眠淺,但入睡也挺快,只要她想睡,在哪都能睡。
他遲疑片刻,輕手輕腳靠近過去,替她把毯子掖好了。
誰知當他無意中擡頭時,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海域,正泛起朦朦胧胧的紫色光霧。
他驚喜交加:“月月,我看見紫色極光了!我們到了!!!”
姜玄月猛地睜開眼睛,同時在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
“喊什麽喊?”
“……”
齊雲肆很委屈,但他不敢說。
有了目标,兩人即刻行動,又或者說真正行動的也只有齊雲肆一人,因為他需要把船完全駛入紫光海域,還要跳進海裏抓魚。
……無論怎麽聽,這都不像是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
當小篷船徹底被紫色極光所籠罩時,視野裏霧蒙蒙一片紫色,除了近處的海面,基本上什麽都看不清了。
齊雲肆脫掉外袍,只穿着裏面的一套單衣單褲,海風吹來,他默默将并不存在的衣領往上扯了扯。
他将自己的回旋镖遞給姜玄月:“月月,能換你一把刀嗎?我這武器不太适合水下作戰。”
姜玄月沒說話,把左手刀扔給了他。
“謝謝,你就在這等着,我很快就回來哈。”
“時間太久,也許我就把船劃走了,你拿着鑰匙自己游回去。”
他笑了笑:“那也行,你高興就行。”
說完,他毫不猶豫縱身一躍,頓時鑽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這片海域靜悄悄,姜玄月坐在船邊,很平靜地注視着他跳下去的位置。
不一會兒他果然從不遠處冒了頭,迅速又游回她身邊。
“月月,這好像沒魚,一條也沒看見。”
海裏應該很冷,盡管他講話時盡力克制,也依然聽得出他語氣在微微發顫。
姜玄月沉默片刻,淡聲回答:“找不到就先上來。”
結果她剛說完這句話,視線一轉,就望見齊雲肆身後的方向,似乎掀起了一波并不如何強烈的海浪。
重點不在于浪,而在于這股浪潮褪去後,留下的東西。
……那是上百只生有細密尖齒的食人魚,每一只都足有成年人的半條手臂那麽長。
察覺到她神色不對,齊雲肆便也回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瞬間撐着船沿躍上甲板。
“卧槽,感情那畫上的魚是食人魚?”
這群食人魚逼近的速度,遠比兩人想象中要快得多,且彈跳力還極強,它們甚至隔着相當一段距離,長尾一甩就能從水面彈到船上。
于是接下來,是齊雲肆瘋狂劃槳閃避周旋,姜玄月持刀剁魚頭的混戰時刻。
齊雲肆的劃船技術不能說差,卻也不能算是太好,到後來他完全是在胡亂發揮,以至于小篷船在漩渦裏來回打轉,換成平衡力不強的人估計都得當場嘔吐。
相比之下姜玄月的表現就很穩定,她力求每一刀砍下去都要剁掉一個魚頭,每個魚頭的大小還必須相同,整整齊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菜市場兜售。
聽得齊雲肆在高聲詢問:“月月,找到鑰匙了嗎?”
“沒有。”姜玄月說出這兩個字才不過半秒鐘,她往前方看了一眼,忽然改口,“找到了。”
“啊?在哪呢?”
她右手砍魚,左手抽空一指:“那裏。”
原來肚子裏藏鑰匙的食人魚很容易發現,它在周圍氤氲的紫色光霧裏,即使混跡在魚群當中,也依然金光燦燦,像一只落入深海的大燈籠。
“看見了,我這就去!”
齊雲肆當機立斷,他把船槳直接往姜玄月懷裏一扔,都沒給她再說一句的機會,就又一次拎着刀縱身跳入海裏。
且這次還是朝着食人魚的方向迎面而去。
抱着船槳的姜玄月:“……”
她難得有這麽無語的時候。
這次齊雲肆待在水下的時間,明顯比剛才更久,久到正常人閉氣到這程度,怕是離溺死也不遠了。
然後他終于破水而出,可游泳的方向卻偏移了,眼看着越游越遠,完全不是回到小船的軌跡。
姜玄月看清了,他的去路被更多的食人魚截住,并且身後還有那只吞了鑰匙的大燈籠魚窮追不舍。
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回不來。
她抄了船槳,将小船朝着他的位置迅速劃去,途中用槳拍飛食人魚無數,有的比較兇猛的食人魚蹦到船上,全部被她用刀砍翻。
場景一時混亂,她的視線卻始終鎖定齊雲肆,并沒有走太多彎路。
她總算快了一步,及時繞到了齊雲肆的前方。
齊雲肆的身子突然往下沉了一瞬,很快又重新浮出水面,他攥住她伸來的船槳,借力翻身上船,同時那只大燈籠魚,也被他引上了甲板。
姜玄月手起刀落,去勢淩厲,當場将燈籠魚劈成兩半,燈籠魚被劈成兩半後兀自跳動,她面無表情一腳踩上去,将魚頭部分踹回了海裏。
剩下的那部分魚身藏着鑰匙,在她俯身去撿鑰匙的時候,齊雲肆已經以最快速度,将小篷船劃出了紫光海域。
那枚鑰匙窄而長,尾部形似十字架,确實金燦燦的,她正端詳着,忽聽齊雲肆在低聲叫自己。
“月月,麻煩過來幫我一下。”
一般情況下,能自己完成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和她開口的。
姜玄月疑惑轉過頭去,見他持槳的那條手臂正往下淌血,把單衣都染紅了。
難怪剛才他在水中明顯下沉,應該是被食人魚鋒利的魚鳍劃傷了。
好在這會兒工夫早已遠離紫光海域,讓船漂一會兒也無所謂,姜玄月示意他把槳放到一邊。
“進來。”
“噢。”
齊雲肆乖乖答應。
兩人進了船艙,姜玄月把他那件白袍子扔過去示意他穿上,又從自己的袍子上扯了一塊,麻利給他纏傷口。
被魚鳍劃出的那道傷口長而深,還有一處在背部,是被食人魚咬了一口,不太深,但牙印觸目驚心。
她為了方便包紮,索性趁着血還沒凝固,把他貼身的那件單衣撕了。
突然光了上身的齊雲肆:“?”
他很緊張,也不知到底緊張個什麽勁兒,小心翼翼問她。
“月月,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什麽,我看你一眼就把你這貞潔烈男的清白剝奪了?”
“……”
姜玄月沒再搭理他,她簡單粗暴給他又纏了一圈,随即熟練打結,将白袍子給他重新披上。
大約是她力道使大了,齊雲肆猝不及防被她按疼了傷口,他重心不穩向後一倒,差點栽進她懷裏。
兩人這姿勢,乍一看倒像是背後擁抱了。
齊雲肆反應很快,他下意識直起身來,連忙和她保持距離。
“對不起啊月月,不是故意的。”
姜玄月坐在原地,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這一幕莫名熟悉,就像是很多年前,她也曾在無垠的海上,在凄冷的月光下,在漂流的小船裏,這樣抱過他。
這想法令她煩躁,她随手将旁邊的毯子扔給他,自行走到甲板上去劃船了。
她聽到了齊雲肆在身後嘆息,但她沒有回頭。
這個夜晚,遠在教堂的趙星海和景迪,也正在為新任務而焦頭爛額。
景迪掂着手裏的彈珠……哦不,是烈日昙花的花蕊,好聲好氣跟趙星海商量。
“咱就再扔一個行不行?不扔你也不知道該走哪啊,這探路是正事兒——咱挑這個藍的和黃的,粉的和綠的我留着,我留倆作紀念。”
趙星海差點被她氣出心梗:“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是不是覺得留倆作紀念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不不,哪能呢?這次确實是我的失誤,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你再送禮物,我都好好收藏起來。”
“……你還指望我以後繼續送呢?!”
兩人研究半天沒研究出個結果,半晌忽聽大廳方向,傳來了淩旭的聲音。
“你倆還活着嗎?”
趙星海沒好氣回答:“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我還以為你在睡夢中就去世了!”
淩旭看樣子也沒想和他吵架,只公事公辦告訴他。
“銅門上有新的提示。”
“那你倒是念啊!”
“擇偶不擇奇,遇四要閃避。勇者應有速,雙聲落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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