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八)紅包

? 魏明和魏陽吃完就走了,魏明喝得有些醉了,離開前魏陽還罵罵咧咧的教訓着他,魏明不服氣的頂嘴,兩個很是好笑。

廳裏放着暖爐,宋秋坐在那裏,腿上蓋着裘襖,身旁放着果盆,裏面全是瓜子和糕點。屋門開着,冷風吹進屋爐火就滅了些,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擡頭看屋外那宮中放出來的煙火。

冷子寒剛才席上沒有吃什麽東西,現下餓得慌,廚娘做完菜也回去了,他只好捧着宋秋做的湯圓又吃了幾個。

“你都吃了幾碗了,這糯食不能吃太多,對胃不好。”宋秋見他還捧着吃如此說道。

“可我餓麽。”冷子寒嘴裏咬着團子,含糊不清的回。

“諾,吃這個。”宋秋在果盆裏面抓了一把瓜子給他,又把糕點盒子放在他面前要他挑選。

“今兒除夕,我的紅包呢。”沒有想到冷子寒還不滿足于敲詐他師父這些點心,又出了個新的幺蛾子。

“你都幾歲,還好意思問我要錢。”宋秋伸手拍掉了冷子寒伸到他面前要紅包的手。

“我這不是要成家了,最後一次問你要了麽,你不要那麽摳門。別以為我沒看見好多官員給你來送禮。”冷子寒嘴裏繼續塞着糕點不死心的說。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為師沒教過你麽,那些東西我本就沒想過要收,明日就叫人退回去。”宋秋答他。

“那我的禮物,你不會真沒準備吧。”

“為師叫你抄的經書抄完了嗎?”

“經書,難不成東西在……我這就去抄。”冷子寒知道他這師父性子和普通人不一樣,就算送個東西也不正兒八經的拿出來還要他自己去找。想當初他剛成束發的時候,宋秋送了他一盒綠茶糕點,等他找到的時候已經被老鼠啃得只剩渣了,害他哭了許久,最後宋秋再送了一盒新的,他在作罷。

冷子寒抄完經書,仔細核對發現最後一個頁同平日寫的不同,有個批注,叫《瑯玉軒》。這是京中最大的玉器行,此地就連乞丐都知,冷子寒好歹還算個公子哥怎會不知,想今夜是關門了,明日一早他就去哪裏取東西。

這樣想着他又拿着書走到宋秋身邊坐下,想從眼前人中套出點什麽話來。

“師父,你到底替我在《瑯玉軒》中選中了什麽?”冷子寒興致勃勃的跑到宋秋跟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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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與為師最後一次守歲,你倒好,一心想着為師送你點什麽玩意兒。”宋秋不願意透露。

“難得師父那麽大方麽。”

“你是拐着彎罵我以前小氣。”

“你累了,就回房睡吧,不必留在此陪我守歲。”宋秋說完那話發覺冷子寒已是眯起眼睛要

打瞌睡的模樣。

他靠在男人肩頭,看着桌上的食盒,張嘴指了指桌上的點心,宋秋就伸手把食盒裏面的食物拿起來放到他唇邊,他張嘴吞了下去。

宋秋笑了,道:“你越發懶了,吃個東西也要人喂。”

冷子寒不回答,只再大嘴巴,示意還要吃,宋秋無奈只得拿在一塊糕點喂他。只是這次是桂花糕,宋秋素來愛幹淨,怕落在地上不幹淨,就一手捧着,一手推到他嘴裏,冷子寒“啊嗚”一口舔下去,宋秋再想抽出手指,竟發現手指還在冷子寒嘴裏含着。

他拍了拍冷子寒的腦袋,頗為生氣的說:“松口。”又抱怨道:“怎和只狗似得。”

冷子寒笑了,道:“我便是屬狗的,怎麽師父忘了。”

“我的手又不是肉骨頭可不好吃。”宋秋拍了拍子寒的腦袋。

“我舔舔倒也覺得可以。”

“別玩過頭了。”

“師父。”

“怎麽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麽做那種事?”他終究問出了這話,怕是在心中醞釀了許久。他羞紅了臉靠在他肩頭,門敞開着,風卷起梅花落在地上,從屋外看去,場景頗為凄美。

宋秋從旁拿出一疊厚厚的書放到他面前,道:“看了這些自然明了。”

“啊,那麽多。”冷子寒見那些書,一下跳了起來。他道:“我看完這些我也精/盡人亡了吧。”

“你放心為師挑的都是些簡單的……”。

“師父何不教我?”

“好,為師明日帶你去清仿玩樂一下。”

他聽了沒有聲音,只那樣很靜的靠在他肩頭。

“別再這裏睡着了,門開着,會着涼的。”宋秋這樣對他說。

冷子寒沒有聽他的,靠着宋秋的肩膀睡了。

次日,清晨。

“喲,這可不是宋先生手上常年戴的那玉扳指,這上頭新雕了的梅花倒是精巧,看那手藝是

《瑯玉軒》師傅的手藝吧,模樣倒是漂亮,奇怪怎在你手上戴着,莫不是你偷拿的?”魏明一早送藺大夫入京,便想來問候一下宋秋,沒有料到看到了冷子寒手上戴的玉扳指。

“是師父送我的新年禮物。”冷子寒心情好不和那魏明一般計較,只是這樣回他。

“哎……怎沒見先生送我一個,可真差別待遇。”魏明抱坐在臺階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冷子寒手上的物件,抱怨着。

“少抱怨了,等你出嫁我也送你一個。”魏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把拉住他的後領子,叫他起來。

“去去去,老子怎會出嫁,你才出嫁呢。”魏明甩開魏陽的手,爬了起來,走向屋裏。兩人一同去見宋秋了。

沒過幾日,冷子寒“出嫁”了。

冷子寒這婚結的可謂是“舉國矚目”,倒也不是辦的多麽奢華,只是兩個世家子弟結親的少有,再加上兩人手握重兵,聖上心裏怕是有所忌憚了,一旦此二人有謀逆之心,這江山就

要易主了,但他又沒有借口現下去阻止。朝野上下議論之人也不少。只是冷子寒去了邊關,那裏人少不像京中耳根也清淨不少。苦只苦了獨自留在京中的宋秋,那借着婚事送禮的官員可要踏破他的門檻了。

洞房也沒有當初想的那麽美好,兩個沒那種心思的男人能做些什麽事情?兩人坐在那裏很是尴尬,就連交杯酒也沒有喝一杯,兩旁的侍女一邊灑着花生桂圓一邊又不好說早生貴子這種屁話,倒也令人覺得好笑。再加上除夕夜裏冷子寒受了涼,更是連連打噴嚏,顧淩風見了也只叫他好生養着,兩人就分開住了。

冷子寒數日裏面寫了好幾封信到京師,宋秋回信只叫他等,他等的也煩了,心想反正他不是

在這顧府之中,何不自己找找線索。

這不就一大早出來打着晨練的名義鍛煉起來。

“喂,你小心,別傷了我嫂子。”只見“刷”一下,一個手持長劍着銀色盔甲的男子向他沖來。好在兩人沒有交手幾招就被淩霄給制止了。

“這位是?”冷子寒瞧了來人一眼,五官硬朗,一對劍眉很是潇灑,一雙寒目,洞徹人心。胸寬臂闊,模樣頗為英武,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大哥手下的副官,嚴律——嚴将軍。”果然被他料到。

“哦,這位便是首領新過門的妻子,在下還未見過,冒犯了。”嚴律這才彎腰致歉。

“不打緊。”冷子寒嘴上這樣說,心裏可不太痛快。來人的劍狠準快,不像是和他玩玩兒的,可他初來乍到,不好過早樹敵。

“嚴律,你在哪裏做什麽?”正巧,顧淩風從走廊經過,瞧見了嚴律把他喊進了書房議事。

待他們走後,冷子寒向淩霄打探那人的消息。

“他是?”

“嚴大哥,你以後得常見,是我哥的副官。我哥世襲軍位後,嚴大哥就在我哥手下做事。他們從小就認得。”

“哦,原來如此。那豈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冷子寒沖淩霄玩笑道。

“是啊,可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麽。我哥啥事他都知道。大哥每年中秋,除夕,元宵都請他過府做客。”淩風毫無城府什麽都和冷子寒說了。

“哎,你們兩個聊什麽呢?我們去騎馬,你們去不去?”顧淩風同嚴律從書房出來,見他們還聊着,招呼道。

“去,怎麽不去。”淩霄正覺得在家閑的無聊,見能出去放風怎能錯過這個機會。

冷子寒初來此地,為了快點查出事情的争相,不得不快些融入他們其中,自然也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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