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明火如晝 她連求饒都不能

場面鬧成這樣, 已經很不好看了。

對于今晚絕大多數人來說,沈姒這句“算了”說得恰到好處。沒幾個人敢上來打圓場,再遲一會兒, 兩邊關系就快僵到公開翻臉了。

正好趕上另一邊組了個局, 陸家那位讓人過來問了一句,梁靖川和許昭意又親自來請, 這事兒就算不想翻篇,在婚禮結束前, 也得到此為止。

休息室很快被人清理幹淨, 今晚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恢複平靜。

不過梁家那邊必須得給個交代。雖然是婚禮前一天, 但事先沒知會一聲,就在別人地界鬧事, 到底不妥,這事兒換他可能要把人揍死了。

從莊園最北邊的小樓往外走,有足足十幾分鐘的路程。

齊晟和梁靖川略緩于其他人, 他難得真心實意地說了句,“今晚的事鬧得這麽難看, 我難辭其咎, 欠你一個人情, 日後有需要盡管開口。”

梁靖川用一種“哥你說這些見外的話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了眼他。

“今晚就算你不替沈姒撐腰, 我老婆也要跟我鬧。”梁靖川倒沒太放在心上, “她倆大學玩得太好, 本來就幫親不幫理, 何況這次沈姒受委屈。”

他懶洋洋地望了眼前方,“我這兒不要緊,您該考慮日後跟賀家的關系。”

前面賀臨今晚臉面全無, 反應劇烈,疼得哀嚎叫嚷了一路。

“就紮了下玻璃,別在我耳邊鬼哭狼嚎。”賀九摘了眼鏡,按了按眉心,語氣裏隐隐透着點兒不耐煩的意思,“這是國外,賀臨,你猜齊三有多想把你丢進海裏喂魚?”

賀臨梗着脖子,經了今晚這一出,到底犯了怵,興風作浪的心思全掐了。

“跟你開個玩笑,怕什麽?”賀九勾唇,眸色十分溫和,“動了齊晟的人,照他的脾氣,就算要把你扔進公海,也可能更想先找人剁了你。”

他摩挲了下尾指的戒指,“你說你惹誰不好,偏要惹一個最瘋的。”

換成別人也許會忌諱得罪人,權衡利弊後,肯賣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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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晟不會。

他這樣的脾氣,誰開罪了他誰後患無窮,只有別人怕他的時候。

“風流到齊晟的女人身上,我看你是找死。”

齊晟回去後,沈姒不在,問了莊園的仆人,才知道她在廚房煮面。

嵌入式筒燈光亮均勻,照亮了一方空間。沈姒正背對着他切菜,晚禮裙已經換掉,長發被一支玉簪松松垮垮地挽好,白日裏帶的蝴蝶耳墜還沒有摘,随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視線無意間掃到黑色流理臺面,上面正倒映出一道修長的影子。

沈姒回眸,撞上齊晟漆黑的視線。

大約覺得這一幕新奇,齊晟仿佛起了興致,突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臉頰。

“餓了?”

“嗯,今下午光忙着試禮服和過婚禮流程了,今晚又遇到,”沈姒把今晚不痛快的事略了過去,“我都忘記吃飯了,然後發現這裏有小廚房。”

莊園內一棟棟小樓的配備都很齊全,每天有人定時清掃,雖然基本沒人動用廚房,但裏面應有盡有,她就直接讓工作人員送過來點食材。

這才剛開始切菜,就被他撞上了。

齊晟從身後把沈姒環住,“怎麽不叫人直接做好送過來?”

沈姒切菜的手一頓,過于親昵的動作讓她心裏起了漣漪,很微妙。

“都在忙明天的婚宴,估計要忙活一晚上,還是不給人添亂了。”她若無其事地偏過頭來,看了眼齊晟,“再說煮面條又不麻煩,我自己來就行。”

她突然想到什麽,輕笑了聲,不客氣地指使他,“你幫我拿兩個雞蛋。”

齊晟半垂着視線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卻肯順着她的話取東西。

其實沈姒也就會煮個餐蛋面。

頂多再加上兩道菜,還是從前為了讨齊晟開心,在別人反複指導下完成的。

沈姒雖然是被收養的,可她養父母從未薄待過她,自小到大在能力範圍之內嬌養她長大,她十指不沾陽春水,沒吃過太多苦,沒學過做菜。

有時候人的機遇很難扯分明。

她的親生父母遺棄她,以至于長大之後,調查了一半她就不敢再繼續探尋真相,怕戳到傷心處;可她遇到的養父母待她如親生,她度過了非常安樂的十幾年;後來一場車禍毀了她全部,可她又因此遇到了齊晟。

也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恍惚了片刻,沈姒一不小心切到了手,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有血珠突突地冒出了指尖。

聽到這邊的動靜,齊晟快步過來,一把扯過她的手,在燈光下察看了下她的傷口。他微蹙了下眉,冰冷的語氣裏夾雜着緊張,“怎麽回事兒?”

沈姒本來還以為他要說“怎麽切個菜也能走神”,結果他沒有。

齊晟聲線偏低,“疼不疼?”

“沒事兒,這裏有創可貼。”沈姒從拉開櫃子,拿出一枚撕掉了包裝。

齊晟垂眸,漆黑的眼眸中晦暗一片。大約是看不下去,他從她手中奪過,淡聲說了一句,“伸手。”

沈姒看着他,鬼事神差的,順着他的話伸出了流血的手指。

齊晟捏着鑷子,夾了塊酒精棉替她擦了擦指腹的血液。聽她很輕地嘶了一聲,他掀了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她,“早說過你不适合做這些。”

不等沈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齊晟已經将她的手指貼好了。

沈姒後知後覺地想起從前來。

齊晟是說過“你不适合做這個”,在她學了一周時間,給他做了兩道比較簡單的南方菜的時候。她當時滿心歡喜和期待,結果他嘗了一筷子,就不冷不熱地撂下這麽一句。

她一直以為,他是不喜歡吃。

畢竟當時那個語境,她真聽不出來他其實是在關心她,失落了好久。而且這話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後續打死她也不肯再自取其辱了。

齊晟半垂着視線,碎發遮了點漆黑狹長的眼,五官都好看。

沈姒看着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大約是她的視線太過直白,齊晟漆黑沉冷的眼對上她的,“怎麽了?”

“沒怎麽,”沈姒斂回了視線,敷衍了一句,“就是在想今晚的事。”

“嗯?”齊晟不太走心地應到。

“我就在想,這些年得罪了你多少,還能不能補救,”沈姒似笑非笑地看他,“萬一你記仇,跟我計較怎麽辦?不知道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她說的是他處理賀臨。

可能是一進門就撞上紮穿手心這一幕,太過直觀的血腥,越想越讓人心驚肉跳。說實在的,放在她剛認識他時,她真可能會因為怵他,想跑。

這幾年到底習慣了他的脾氣。

金尊玉貴,滿手殺伐。

齊晟嘶了一聲,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額頭,氣壓低了幾度,話裏有點微妙的不爽,“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一場,我替你出氣,你跟我說這些?”

他低了低嗓音,“你去打聽打聽,除了你,我這麽對過誰?”

沈姒沒接他這話,只笑了笑。

她盯着手上的創可貼,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會有麻煩嗎?”

齊晟掀了掀眼皮。

沈姒垂了垂眼睑,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你今晚因為我這樣,是不是太得罪人啊?”

上次趙東陽替她解圍後求她三緘其口的反應,還歷歷在目。趙東陽的态度,明擺着是這檔口,實在不适合起沖突。沈姒本來沒太當回事兒,可真看到齊晟護短,她反而心裏不安。

“替我擔心?”齊晟嗓音沉沉地笑了聲。

“我跟你說正事呢。”沈姒推了推他的肩膀,好氣又好笑道,“你認真點。”

“你不用考慮這些,他不能拿我怎麽樣,”齊晟淡淡的視線中有着幾分不以為意,“本來就不是一個派系,沒有你,也談不上多好的交情。”

沈姒看着他,也不知道信沒信,只很輕地嗯了一聲。

“你不需要這麽懂事,沈姒,”齊晟擡手揉了揉她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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