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從粵菜館出來,阮覓感嘆着,在北方還是應該嘗嘗北方的名菜,比如北京烤鴨,這邊的廣東菜做的還是不如家鄉的正宗。

下午還有兩節課要上,回到教室後,阮覓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聽到窗外有人在議論。

“就是她啊,阮清的妹妹。”

“長得挺可愛的。”

阮覓起身,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班裏兩個女同學跟了過來。

“阮覓,你要去洗手間嗎?我們一起吧。”

“你好,我叫朗朗。”

“你好,我叫麗子。”

同學們突然熱絡起來,阮覓有點受寵若驚。

“你……你們好。”

朗朗和麗子分別左右兩邊挽起了阮覓的胳膊,三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朗朗和麗子都是北方女孩,個子高高的,嬌小的阮覓夾在中間,顯得有點突兀。

走到高二A班最後那個窗戶的時候,朗朗和麗子神情興奮起來。

殷尋靠着牆在玩游戲,阮覓經過殷尋座位對着的窗戶的時候,就聽到他正爆粗口:“我靠!豬一樣的隊友,太坑了!”

阮覓抿嘴偷笑。

阮清搖了搖頭,透過窗戶,他看到了阮覓,拿起桌角水杯走出來,每個教室的走廊的牆上,都有接水機。

阮清向阮覓點了點頭,分別看了挽着阮覓胳膊的朗朗和麗子一眼

朗朗和麗子頓時有些小激動的招手自我介紹起來:

“阮清學長,我們是阮覓的同學,我叫朗朗。”

“我叫何麗子。”

阮清點了點頭,有禮貌的說:“阮覓初來乍到,還要麻煩二位多多關照了。”

“應該的應該的!”朗朗和麗子狂點頭。

正在打游戲的人,擡頭瞄了窗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因為游戲裏水深火熱的戰況不允許他分心。

阮清看向阮覓:“小覓,你跟我過來一下,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說一下。”

朗朗和麗子笑嘻嘻的松開阮覓。

阮覓好奇的跟着阮清來到走廊拐角處。

“學生會有點事,我放學後可能要晚走些,剛剛打電話問媽媽能不能過來接你回去,媽媽的單位好像也一時走不開。”阮清很苦惱,他是學生會副主席,開會的時候又不得不在,又不能讓阮覓一直等着他。

“那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你剛來,對北京不熟。”阮清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這樣吧,我讓殷尋送你回去,我給你家鑰匙,你們可以先在外面把飯吃了,估計媽媽今天有事會回來晚一點,沒時間做飯。”

“不要了,不要麻煩人家。”阮覓連忙擺手,她才不要跟他單獨待在一塊。

“沒事的,咱們小區旁邊的別墅區,就是殷尋住的地方,離的很近。”阮清拍了拍阮覓的肩膀:“就這麽定了,你找你的朋友去吧。”

阮清說完就拿着水杯去接水了。

阮覓嘆了口氣,殷尋這個少年,別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內心有些深沉,無形給人一種壓迫感。

阮清接完水回到座位上。

殷尋已經退出了游戲界面,臉上陰沉沉的。

“輸了?”阮清問道。

“老子怎麽可能會輸,一群豬隊友,人家是5v5,我是1v9,四個全是對面的。”殷尋想想就來氣。

“那你肯定都舉報了吧?”阮清猜道。

“必須滴。”

“诶,有件事得麻煩你一下,放學後你幫忙送我妹回去吧,學生會要開會我得留下來。”

殷尋擡了擡眼。

“好啊,不過我得跟你提前說一下,我最近沒司機接送。”

“又跟叔叔鬧別扭呢?”阮清想了想,說道:“其實你也要為你爸想想,叔叔才四十多歲,不可能一直單身下去。”

殷尋哼了聲:“我媽才走了多久啊,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把別的女人娶回家。”

一想起這事,殷尋就特別煩躁:“算了,不提這事了,糟心。”

阮清曉得這件事情就是殷尋的一根導火線。

殷尋的母親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這兩年來,殷尋外表看着風光,實際上有些叛逆和頹廢。

而他的父親有了新的相好,那個女人是個單親媽媽,兩個家庭有意重組在一起生活,對此,殷尋十分抵觸,已經跟他的父親鬧了很久的別扭。

作為好兄弟,看殷尋不開心阮清也感同身受,他嘆了口氣。

下午的課十分無聊,阮覓在本子上心不在焉的塗鴉着,藝術生對于文化的要求雖然比不上文化班的那麽高,但若想考上國本之類的美院,還是得下點功夫學習的,阮覓除了對歷史和語文這兩科有點興趣外,其他科目就是靜不下心來學習。

旁邊的位置依舊空空的,同桌木卷卷仍然沒有來上課。

阮覓擡頭望了一下挂在牆上的時鐘,離下課還有五分鐘。她扭頭看向第四組的窗外,天色灰暗,空中烏雲密布,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她不禁又轉過頭來,透過自己右手邊的窗戶去看對面的教室,最後的窗戶。

少年耳朵上罩着耳機,側臉的線條優美流暢,挺翹的鼻梁和下颌,微勾的嘴角旁綻放着淺淺的梨渦,微微眯着的眼角總似藏着電花似的。

他似乎在聽着很嗨的音樂,手指不自覺跟着節奏而敲打着桌面。

他就像磁場一樣,不由自主的把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這樣的少年真的很美好。

阮覓陷入片刻的恍惚,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

聽到鈴聲,殷尋将課本扔進抽屜裏,把耳機往下拉挂在脖子上。

“殷尋,別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事。”阮清邊收拾東西邊提醒道:“還有,不要欺負我妹。”

“求人辦事要求可真多。”

殷尋将阮清的腦袋往前按,側着身從他後面走了出去。

有很多同學提前收拾好了東西,就等着下課鈴聲打響,老師下課二字方才說完,有人就已經直接拎着書包往外跑了。

阮覓将書包拉鏈拉上,這時,有人敲了敲玻璃窗。

她擡頭,對上殷尋那張邪魅的臉,他向她懶散的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出來。

阮覓明明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可就是磨磨蹭蹭的。她磨磨唧唧的從教室裏走出來,雙手抓着雙肩包的肩帶。

她越走近殷尋,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越是密集和犀利。

“走吧,哥哥送你回家。”殷尋自來熟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阮覓扭扭捏捏的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自己回去可以的。”

殷尋瞥了眼自己手掌覆蓋下的單薄如紙的肩膀,一直抖動着在抵觸他的手。

五指一收加起了力度,直接将其按住。

“你不可以。”這是肯定句,“迷路了可不要哭鼻子。”

他彎腰,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怎麽,你怕我吃了你?”

阮覓拽着肩帶的手力道加重。她深深吸了口氣,口氣噴薄在敏感的耳朵皮膚上酥酥麻麻的。

這個人在幹嘛?大庭廣衆之下,要陷她為全校女生公敵嗎?

“走吧。”

她閉了閉眼睛,快速的往前走。

先離開這裏再說。

殷尋站在原地,看着那暴走的一小只,自己的手落了空。

他收回手,插進口袋裏。

勾了勾唇跟上去。

他個高腿長,幾步就跟上了她,殷尋擡起手,從後面拎起了她的小背包,像拎小雞一樣拖着她走。

阮覓幽怨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嘴撅的高高的。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諾大的校園裏挪動着。

天色灰暗陰沉,狂風驟起,刮起一陣塵沙。

許是學生們感受到了天氣的變化,似乎醞釀着一場大雨,腳下的步伐比平日裏去得匆匆。

嬌小的阮覓險些被風刮走,還好被殷尋給拎住了。

“看你吃的也不少,都吃哪去了?”殷尋取笑道,想起今天中午那頓飯,大部分的菜都是她幹掉的,一個女孩比男人吃的都多。

還不是為了不浪費。

中午點那麽多的菜,除她之外的兩個,沒吃幾口就吃飽了。她還想說,一個男人吃那麽點東西。

讨厭鬼,就知道取笑她。

阮覓不理她,出了校門,她加快步伐往左走,結果被殷尋拎了回來。

“往右。”

阮覓左右看了看,暈了:“不對啊,我記得早上是從左邊來的啊?”

“你記錯了,小迷糊。”殷尋擡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一圈往她額頭上輕輕一彈。

他用的力氣不大,但因為阮覓臉皮太薄了,頓時額頭上的那一塊皮膚變紅了。

她吃痛的摸着額頭,擰起眉頭瞪着他。

殷尋本來有點抱歉的,被她這麽一瞪,索性惡人做到底,他直起身體,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很欠揍的威脅道:“怎樣?”

阮覓慫了:“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畢竟爸爸媽媽都叫他少爺,她爸還領着人家的薪水呢。

而且她是個路癡,說不定她真的記錯了。

“這就對了,乖!”殷尋對她的态度很滿意,伸手去捏她肉嘟嘟的臉:“哎呀,手感好好。”

阮覓有點忍無可忍了,她恨恨的拿開他的手,往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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