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油酥豆
湖面沉靜,唯有小舟邊,漾出一圈圈漣漪。
男子約莫三十五六歲,銀灰色的便服上,繡着低調的金絲雲紋,用料很是考究。
一雙狹長鳳眼,微微上挑,溫和中透出幾分高貴,氣度不凡。
他悠哉地坐在船頭,手裏執着一根極細的魚竿,身旁的竹簍還空空無也,看來還一無所獲。
夜嶼拱手,低聲:“王爺。”
寧王勾起薄唇笑了笑:“你這一落地,把本王的魚兒們都吓跑了,罷了,我們進去聊吧……張勉——”
說罷,船艙裏走出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寧王的護衛,張勉。
寧王将魚竿遞給他:“給你,今日不釣到魚,本王就不回去了……”
張勉從善如流,颔首應是。
寧王與夜嶼一前一後,入了船艙。
這小舟外面看着簡單,等到了船艙內,才叫瞠目結舌。
幾尺見方的船艙裏,鋪着珍稀的白色獸皮,坐上去柔軟舒适,香爐、炭火、木幾、茗茶,一樣不少。
茶壺擱在炭火之上,熱霧萦繞。
寧王緩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嗯……冬日飲雲霧,別有一番滋味。”
寧王擡眸,看了夜嶼一眼:“嘗嘗?”
夜嶼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勉為其難地碰了碰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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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皺了皺眉:“你這小子,真是暴殄天物。”
夜嶼:“……”
寧王放下茶杯,不徐不疾道:“你看今日這見面的地方如何?為了避免那個昏君發現,本王可是想了很久……”
夜嶼挑了挑眉:“比上次好。”
上次之所以被東廠的人發現,是因為寧王非要去吃京城最好的獅子頭,結果酒樓裏的小二被人收買了,便出賣了他們的行蹤。
寧王幹咳了兩聲,笑道:“哎呀,都過去了……你沒事就好。”
他一向如此,看起來玩世不恭,對什麽也不放在心上。
“小夜嶼,江南的事,查得如何了?”
夜嶼低聲道:“江南洪水決堤一事,已經确定和梁潛有直接關系,除此以外的罪行,梁潛也吐了大半出來,但是江南兵器廠一事,他卻死活不肯說。”
寧王有些不可置信:“去了诏獄還不肯吐出來的秘密,确實非同一般。”
夜嶼贊同寧王的說法,他繼續道:“所以我打算去一趟江南,查一查此事。”
寧王笑了兩聲:“不是說去采水麽?你這是要欺君啊……”
寧王饒有興趣地看着夜嶼,狹長的鳳眼勾着笑。
夜嶼也淡笑一下:“也是,我看王爺這壺就很好,不如賞給我罷。”
寧王笑起來。
頓了頓,寧王語氣正經了幾分:“梁潛的位置空出來後,本王已經安排好了人選,待你到江南之時,他也會走馬上任,可以暗中接應你。”
夜嶼點頭:“多謝王爺,但有另外一件事,我頗為擔心。”
寧王思慮片刻:“徐一彪的事?”
“不錯,徐一彪被抓到京城之後,就關押在大理寺,不許任何人探視,不知道會作何安排。”
寧王也蹙起眉來:“昏君每日想一出是一出,他八成是怕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會讓你恃寵而驕,于是便想辦法分你的權利,這是他的慣用伎倆……這事你別擔心,本王會想辦法。”
船艙外,一陣水花響動。
張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王爺,魚釣上來了。”
寧王面色微變。
“怎麽本王坐了一個時辰都沒有魚上鈎,你才坐了多久!?”
寧王有些郁悶,說罷,他擺擺手:“将魚烤好了再送進來!”
夜嶼嘴角抽了抽:“王爺要在船上烤魚?”
要知道,這可不是游船畫舫,而是一葉扁舟,風大一點随時能翻的那種。
寧王促狹地笑了笑:“就地取材,圖的就是一個‘鮮’字,食不厭精,脍不厭細,這樣的樂趣,小夜嶼是不會明白的。”
夜嶼:“……”
“對了,你的胃疾如何了?本王前段時間去北疆見了老白,他說你很不聽話啊……”
寧王一面喝茶,一面擡眸看向夜嶼。
夜嶼面色無波:“一切如舊。”
寧王輕嘆一聲,道:“老白早就說了,他那藥是指标不治本,你那麽嚴重的胃疾,不能一味靠着藥性壓制疼痛,這無異于飲鸩止渴。必須配合飲食調理,慢慢讓胃腹趨于正常。”
寧王說着,面色凝重了幾分:“若不是老白告訴本王,本王還不知道,你從去年開始,就胃疾頻發了?這說明……那藥,已經逐漸失效了,沒錯吧?”
夜嶼繃着嘴角,沒有說話。
寧王見他默認了,轉而語重心長道:“你這樣下去,不出兩年,便會藥石無靈……夜嶼,我們大事未完,你難道真的想死嗎?”
夜嶼沉聲:“王爺,只要夜嶼活着一天,就不會忘記我的使命……但至于我的胃疾,順其自然便是。”
寧王只感覺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語氣嚴厲了幾分:“我知你心中有結,不願接納食物,但為了好好活下去,你必須在藥失效之前,把胃腹調理好。”
兩人面對面坐着,氣氛有幾分沉重。
寧王低聲道:“本王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你明白嗎?”
夜嶼眸光微動,手指攥成拳,淡淡“嗯”了一聲。
寧王斂了斂神,故作輕松道:“罷了,改明兒本王送個廚娘去你府上,日日盯着你吃東西便是了。”
夜嶼面色微頓,低聲:“不必。”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兩個字:“我有。”
寧王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不會是昏君賞給你的那個吧?當心被毒死。”
夜嶼:“……”
夜嶼無奈道:“王爺放心,我不會讓那人近身的。”
寧王真是正經不過三秒。
船艙外的炭火“哔剝”作響,一陣烤魚的香味,徐徐飄來。
張勉的聲音再次響起:“王爺,烤魚好了,是否呈上來?”
寧王眉頭微動,嘴角帶笑:“呈上來。”
他擡眸,看了夜嶼一眼,道:“張勉手藝不錯,你也嘗嘗?”
夜嶼眸色微滞,搖了搖頭。
寧王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勉撩起船艙垂簾,将一盤烤魚端了進來。
寧王低頭,看了一眼烤魚。
魚皮焦黃,紅椒鮮豔,蔥花零星點綴,蒜瓣白得亮澤。
表皮上的幾道劃痕,已經被烤得微微翻起,還沒嘗便已經知道有多脆了,烤魚的香味充滿整個船艙。
寧王優雅起拿起玉筷,輕輕戳下魚腮,扒拉下一塊肉來,慢條斯理道:“這魚啊,最好吃的是‘月牙肉’,也是魚的臉面。”
說罷,他将魚肉送入口裏,魚肉鮮美,入口即化,濃濃的醬汁蘊含在魚肉之中,與肉質融為一體,咽下之後,仍然口齒留香。
夜嶼面無表情地看着寧王吃魚。
他越是顯得沒興趣,寧王便越想引誘他。
“你瞧瞧,這一塊,是魚腩。”寧王用玉筷戳開魚腹的部分:“魚腩柔軟,幾乎沒有魚刺,吃起來很是方便……最适合胃不好的人吃了。”
夜嶼仍然沒什麽反應。
寧王只得夾起一塊魚腩,送入自己嘴裏,魚腩軟中帶彈,嫩生生的,沾了點兒料汁,滋味簡直無可比拟。
寧王自顧自地點頭:“味道不錯。”
冬日還能釣上來的魚兒,都是習慣在低溫水中生存的,這類魚兒生長周期長,吃起來肉質彈潤,尤其美味,只不過太難釣了。
寧王精于飲食之道,在吃食上十分挑剔講究,能得到他的認可,對張勉來說,無疑是很大的鼓勵。
張勉拱手:“多謝王爺。”
張勉原是個廚子,後來被寧王重金挖到了王府,之後便經常将他帶在身邊,還教人傳他武藝,于是他便成了廚子加護衛。
夜嶼沉默地坐在對面。
香噴噴的烤魚就在對面,但他就是提不起興趣來。
夜嶼忍不住回想前兩次進食……他本來也是不願的。
那一次在飯堂,她小心翼翼地将當歸羊肉湯放到他面前……一貫波瀾不驚的夜嶼,突然有些訝異。
她低眉淺笑,纖長的手指,輕巧地撥開羊肉湯的蓋子。
她輕輕道:“這一盅湯,是給夜嶼大人的。”
當時,夜嶼不動聲色擡眸看她,她抿着櫻唇,睫毛忽閃,眼神有些忐忑。
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些不忍拒絕。
後來才知道,原來她以為他受傷了,才為他單獨熬制了當歸羊肉湯。
那羊肉湯滋味鮮美,透着淡淡的藥味……夜嶼記憶猶新。
第二次,她為孩子們做生煎包。
在夜嶼眼中,食物和自己沒什麽關系,平日身邊的人,也很少會問他要不要吃東西。
而她卻不管不顧,直接将生煎包盛在碗裏,遞到他面前。
她眼波流轉,顧盼生姿,俏生生對他說——
“大人今日還沒吃東西罷?嘗一嘗嘛,我做了很久的。”
“大人脾胃不好,只嘗嘗上面綿軟的部分就好,下面煎硬的面皮部分,就不要吃了。”
夜嶼再一次,鬼使神差地聽了她的話。
他多年沒有吃過包子,原以為胃腹會疼痛難忍,但沒想到,只是撐了一會兒。
夜嶼還沒有完全适應腹中有食物的感覺,對食物依舊沒有什麽興趣,但……好像也沒有那麽讨厭了。
寧王優雅地吃着烤魚,他見夜嶼一言不發地坐在對面,忍不住道:“你這種表情,是會影響本王食欲的。”
夜嶼淡笑一下:“如此,那我便告辭了,王爺慢用。”
寧王也不含糊,讓張勉送他出去。
“等等。”
寧王突然開口,他放下玉筷,側頭,看向夜嶼。
夜嶼身形頓住,回頭問道:“王爺?”
“本王托你找的人……找到了麽?”寧王語氣沉沉,絲毫沒有方才的輕松了。
夜嶼搖頭,低聲道:“杳無音信。”
寧王眼神黯然幾分,喃喃道:“也是……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還在不在這個世上……猶未可知。”
夜嶼見寧王有幾分失意,開口道:“王爺放心,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繼續找的。”
寧王點點頭,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只要活着便好……”
夜嶼沉默一瞬,轉身離去。
夜嶼回到都督府時,天已經黑了。
東苑,樊叔和秋茗正在幫夜嶼收拾行裝。
“大人,您看看,帶着些東西去江南,可夠了?”
夜嶼順着樊叔的指向看去,頓時皺了皺眉。
樊叔一共備了兩個大箱子,裏面除了日常要用的衣物,便是他的藥。
樊叔認真囑咐道:“大人,這是給您藥浴補充體力的藥……這個是抑制胃疾的藥……你一定要記得每日使用!”
夜嶼出聲道:“需要帶這麽多嗎?”
樊叔一本正經道:“當然!您此去江南,少則半月,多則數月,藥可是萬萬不能斷的。”
夜嶼雖不情願,但也無法反駁。
樊叔思索一瞬,又道:“不如讓老奴跟着您下江南吧?還可以照料您一二。”
夜嶼面色微頓,蹙眉道:“不必了,我此去有公務在身,會快去快回,你幫我看着都督府便是。”
樊叔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大人,與您同行的還有孩子,帶着他,恐怕也多有不便……要不把秋茗帶上?秋茗是姑娘家,能幫忙帶孩子,還能幫大人煎藥!是吧秋茗?”
秋茗連忙應聲:“是是……”
夜嶼看了秋茗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麽,開口道:“你們先收拾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罷,夜嶼便離開了都督府。
還有兩日便要下江南,豆豆已經被接到了錦衣衛指揮司,今夜被安排在後院的廂房之中。
既然馮丙能跟到難民村,自然而然會查到他馬上要下江南,江南兵器廠的事牽連甚廣,還沒弄清楚之前,不能讓東廠進來攪局。
那個孩子必須保護好。
夜嶼眸色沉沉,快馬加鞭向錦衣衛指揮司奔去。
錦衣衛指揮司的衙門裏,燈還亮着。
夜嶼快步踏入衙門,卻見裏面空無一人。
夜嶼有些疑惑,本該是尹忠玉去接豆豆的。
守衛見他伫立在門口,便過來禀報:“大人,吳佥事和尹大人他們,去飯堂用宵夜了。”
夜嶼眸光微動,轉身向飯堂走去。
飯堂裏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說笑聲,夜嶼走到門口,步子微頓。
飯堂裏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香甜味,十分好聞。
豆豆不經意擡頭,率先看見夜嶼,驚喜地喚出聲來:“大人!”
一桌人都回過頭來,紛紛起身。
吳佥事:“大人回來了?今日有些晚了,屬下還以為您會直接回都督府。”
夜嶼微微颔首,此時确實有些晚了,吃宵夜的人已經散去,唯獨他們這一桌,才接了豆豆不久,剛剛到飯堂。
尹忠玉笑道:“大人回來得正好,一起用宵夜罷?”
夜嶼沒說話,他目光一轉,落到備餐區那個纖巧的身影上。
舒甜沖他一笑:“我有準備大人的份哦。”
夜嶼微愣,随即,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豆豆有些膽小,方才還在和尹忠玉打打鬧鬧,夜嶼來了,他便乖乖坐在了一旁,不說話了。
夜嶼與衆人落座在桌前。
舒甜端着托盤款款走來,她将托盤中的小碟輕輕放到桌上,眉眼微彎:“諸位大人,牛腩煲過一會兒才好,先吃點兒油酥豆罷。”
油酥豆其實就是炸黃豆。
看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并不容易。
黃豆用水泡過之後,會變得膨脹起來,這時候需要設法瀝幹水分,才能下鍋炸制,否則會被熱油濺傷。
油酥豆最好選用玉米油炸,玉米油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可以和黃豆味道更好地融合起來,讓豆子變得更香。
且炸豆子,需要用極小的火,耐心地慢慢炸制,直到膨脹的豆子,被一點一點榨幹水分,變得焦脆之後,才算是成功了。
此刻,一旁金黃噴香的油酥豆擺在衆人面前,但他們只在餐前吃過花生、瓜子等小食,卻沒有吃過油酥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下手。
舒甜笑道:“諸位大人,這油酥豆上面灑了椒鹽,屬于鹹香口感,吃起來香脆可口,各位盡可嘗嘗。”
衆人點了點頭。
尹忠玉正想動手,可他下意識看了夜嶼一眼……終究忍住了。
舒甜站在夜嶼身旁,低聲道:“這油酥豆是炸的,不太适合大人食用。”
夜嶼面色微頓,淡聲:“你們不必顧忌我。”
衆人一聽,也輕松了幾分。
豆豆盯着油酥豆好一會兒了,擡起頭看向舒甜,怯生生問道:“舒甜姐姐,我可以吃麽?”
舒甜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可以,但是小孩子不可以吃太多,容易咳嗽。”
豆豆乖巧地“嗯”了一聲。
舒甜便幫他舀起一勺油酥豆,放到他面前的碗裏。
豆豆眯起眼睛笑:“謝謝舒甜姐姐。”
說罷,他伸出小手拿起筷子,顫顫巍巍地夾起一顆油酥豆。
油酥豆個頭小,又有些滑,豆豆好不容易夾起了它,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裏。
“嘎吱!”油酥豆在孩子的口腔裏崩開,油香焦脆,豆味香濃,還帶着隐隐的甜。
豆豆頓時瞪大了眼:“舒甜姐姐!油酥豆,好脆啊!”
說罷,他又夾起一顆油酥豆放進嘴裏。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滿嘴香酥,脆蹦蹦響個不停。
尹忠玉按捺不住了,也舀起一勺油酥豆,放入自己的碗中。
他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兩顆豆子,往嘴裏一丢——嚼起來嘎嘣脆!
尹忠玉:“唔~比花生好吃!”
說罷,他便一顆接着一顆地往嘴裏送。
吳佥事很少吃油炸類的東西,但見到尹忠玉吃得津津有味,便也忍不住夾起一顆,送入口裏。
吳鳴見上峰開吃了,便也跟着開吃。
這樣的食物,很适合聊天,也很容易上瘾。
尹忠玉:“吳鳴,你案牍整理完了嗎?嘎吱嘎吱……”
吳鳴輕嘆一下:“沒呢,下江南之前,我要趕緊完成案牍整理才是……嘎吱嘎吱……”
吳佥事咽下口中的油酥豆,忍不住道:“你們能不能吃完飯再說話?注意點兒吃相,你們好歹是錦衣衛指揮司的千戶!”
尹忠玉不以為然地笑笑,吳鳴則從善如流地應聲。
夜嶼目光淡淡,眼見着一盤油酥豆見了底。
衆人還意猶未盡,恨不得連盤子都舔幹淨。
夜嶼無奈扶額。
他站起來,轉身走到備餐區面前,舒甜正在焖牛腩煲。
滿滿一鍋牛腩,正咕咚咕咚冒着泡泡,香味濃郁,聞而生津。
舒甜下意識擡眸,對上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她有些訝異地張大了眼:“大人?”
夜嶼看她一瞬,緩緩道:“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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