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養母

原來是這個！

沈伯丞幾不可聞的舒了口氣……

“我也不喜歡男的。”

“那，那你……”夏亭宇瞪大了一雙狹長的眼。

沈伯丞釋然一笑：“呵……小宇，你原來在害怕這個。我怎麽你了嗎，有強迫你嗎？”

“你，你有。”夏亭宇急忙争辯，“那，那晚……你，你就……”

“那晚，幫幫忙怕你憋成殘廢，有錯嗎？”沈伯丞語氣中隐約有絲絲委屈。

夏亭宇竟一時語塞。

“我除了那一次，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嗎？”

“我……”

“我特麽也不喜歡男的。”

“你……”

“恰巧你是男的罷了！”

“不是，沈哥……我……”夏亭宇此時反倒愧疚了，這人對他那麽好，就算，就算是真的喜歡自己怎麽了？有錯嗎？沒有啊！不能夠啊……每個人都有喜歡人的權力呀！

“我明明有很多可以做的事，你難道真的覺得我就只值那幾百萬嗎？告訴你吧……我不會要的，只是想要陪着你罷了。”

語氣中若有似無的哽咽，讓夏亭宇徹底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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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你別，你別這樣，是我錯了，是我膚淺了，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別難過，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昨晚，你沒睡是吧？”沈伯丞肯定的說。

“我……”

“昨天，有人喊我去做事，我拒絕了，幾千萬上億的買賣，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放心你，想要陪着你……”

“我錯了，沈哥，我錯了！”夏亭宇急得紅了眼眶。

目的達成，可以了，別給人真的逗哭了。

适可而止yyds，沈伯丞深吸了口，眸中痛意盡顯，“小宇，咱們好好過日子，我保證不會強迫你什麽，只要能陪着你就好。”

這麽揪心又自殘的訴求，原來，昨天沈伯丞是做了這麽個大的犧牲和決定呀，就只為了好好在一起，不求回報的在一起。

“沈哥，咱們好好過日子，我聽你的話。”夏亭宇。

“好！”

一周的時間轉眼即過，沈伯丞帶着夏亭宇過來找沈伯倫拆線。

依然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哥哥，夏亭宇對他的印象極好，又是沈伯丞的哥哥，他就更加的尊敬。

“謝謝哥哥，您手藝真好，你看，花色都比旁人的好看，哈哈哈。”

沈伯丞聽後，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傻不傻，什麽花色，你不知道會留下疤痕的嗎？”

“沒事，待會我給你拿點祛疤的藥膏，用的及時應該不會太嚴重。”沈伯丞溫柔的笑着說。

“哥，這小子腦子不好，你別搭理他。”濃濃的寵溺洋洋灑灑，絲毫不加掩飾。

開過藥，沈伯倫示意他跟自己去到一旁說話。

“爸，他……不太好。”沈伯倫。

沈伯丞心中咯噔一聲，語氣卻并未表露出任何起伏，“病了嗎，你帶他到醫院看過沒？”

“沒有，你知道的，他那脾氣……我說不動他。”沈伯倫嘆氣。

沈伯丞點燃一根煙，迷霧間，模糊了視線。

“哥……你說吧，我能做什麽？”

沈伯倫看着他，頓了兩秒，說：“我知道，你有怨氣，但是，當初畢竟媽的死……”

“因為我，我知道，但是，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我想的嗎？是我想的嗎？”

沈伯丞鮮少有這麽失控的時候，但是提及此處，他确實無法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靜與漠然。

“是，我年少無知不懂事，我惹禍，但是我沒有給家裏添麻煩，我賺錢養家，有錯嗎？”沈伯丞越說越激動。

沈伯倫按住他的肩膀，“哥哥明白你的難處，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爸他，确實時日不多了。”

沈伯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抖着手抽完一支煙。

“哥……你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麽。他見到我就像見到仇人一樣……”踩滅了煙頭，“那天我見到趙翼了，小宇的傷就是他和趙世發弄的。趙翼他媽，你的好姑姑，來咱們家掌事的好姑姑，她當年是怎麽對媽的，你不是不知道，你覺得咱媽的死，難道真的只是被我氣的那麽簡單嗎？”

當年，早早辍學的沈伯丞，十幾歲便賺錢養家，跟着一群道上的大哥混社會，努力賺的錢全都貼補家用。

養父是下崗工人，養母先天性風心病，家裏條件不好，托着遲遲沒有錢去做手術，以至于本來是一個小小的微創手術就可以治好的病，卻拖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他之所以不想念書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原本他和沈伯倫成績都是拔尖的好學生，只是他卻主動退出了……

趙翼的母親，他養父的親姐姐，是一個典型的讨人嫌的大姑姐。

有着濃重的落後的思想意識，從年輕時開始就一直針對沈伯丞的養母，原因無非是她身體不好，不能賺錢，她便借着為弟弟操持家務的名義，整日來他家指手畫腳，挑他養母的毛病……

心髒病人本就不能生氣，卻時常要受一個大姑姐的白眼和壓迫。

而她的丈夫，明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自己的姐姐騎在妻子頭上作威作福。

沈伯丞一向是個硬骨頭的男孩，他拼盡全力，搭進了自己前途，只為賺錢給養母治病，供哥哥沈伯丞上學，早日逃離這個畸形的家庭……

導致養母病死的直接導火索，其實就是沈伯丞有一次因為在夜場幫老大辦事，被人捅了一刀，當時失血嚴重，小地方的社區醫院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血液儲備。

無奈下，只能通知家屬過來輸血。

劇變也就在這一刻開始，養父、養母和沈伯倫都是O型血，只有沈伯丞是AB型血……

養母當時已經病得嚴重，醫生說她的心髒足足有常人的兩倍大，根本就負擔不起過多的情緒。

就這樣，在這晴天霹靂下，養母猝死，沒有搶救過來……

養父在那一刻，就恨上了沈伯丞，說是他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說他是白眼狼，說他就是讨賬鬼來索命的……

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而真正致使沈伯丞再也沒有踏入那個家門的是：“你就是個野種，我就說這娘們不幹淨，嫁給我的時候就不是個?，艹，我就說吧，到底是給我扣了綠帽子。”

沈伯丞當時年輕氣盛，實在聽不下去就動手打了養父……

思緒拉回，沈伯丞與沈伯倫相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