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那他必須要會會這個男人了

醫院,許心慈的床頭放着好幾份報紙和雜志。程醫生來查房伸手将那一摞報紙雜志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把這些事情放一放。”

許心慈燦然一笑,“遵命,程叔叔。”

程醫生為她做了常規的一些檢查,因為還有其他病人就沒有留下和她說話。

程醫生一走,許心慈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心安太着急了。

傳來敲門聲,外頭隐約有人對話。

有人想進來被助理攔下來了。

許心慈說道,“讓他進來吧。”

來的人是林永英。

新來的生活助理緊張的看着許心慈,許心慈笑了笑,“你先出去吧,我和林董有話說,有事我叫你。”

助理這才安心一些,“董事長,我就在門口,有事你喊我。”

助理走了,只剩下許心慈和林永英兩人。

林永英嘆了一聲,“你終于肯見我了。”

許心慈看着一邊的輪椅,“今天天氣不錯,推我到窗口那出看看吧。”

林永英快步走過去,小心的扶住許心慈,将她安置在輪椅上。推着她來到床邊,今天的天氣的确不錯,陽光透着玻璃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林永英的視線落在許心慈的頭頂,烏黑的發絲間隐約幾根白發看得他心裏直發抽。

他後悔,後悔當年的決定,但後悔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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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在午夜夢回時無數次的假設可以重來一回他會不會留在許心慈的身邊。

答案令他沮喪。

再回到當年,年輕的自己還是沒有能力和家族對抗。他可以對許心慈說當年是因為迫不得已,他忍辱負重終于把林家握在手裏,離了婚回來找她。現在的林永英不是當年那個處處受制家族的窩囊廢,他現在可以護着許心慈了。

他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解釋當年的選擇,卻騙不過自己的內心,他是有私心的,他可以抗争但這要用自己的前程為代價。

對許心慈的愛抵不過心裏的不甘心。

林永英緊緊握着輪椅把手,反觀許心慈放松着身體臉上的神情輕松,見到林永英時很平靜,平靜的就像面對一個陌生人。

“林永英。”許心慈突然叫了一聲。

林永英猛地擡頭,緊接着走到許心安身前,半蹲下來,兩人剛好可以平視。

許心慈看着林永英眼角細細的紋路,面前的男人還是如當年一般的英俊,歲月不忍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紋路,但也留下了一點它走過的痕跡。

“年少時我恨過你。年紀越大,我慢慢想明白了。換個角度想,如果當年我處在你的位置我也許會做和你一樣的選擇。我和你本質是一樣的人。”

林永英欲言又止,許心慈一語中的。

“你現在想要照顧我,不外乎是看我快死了,當年的那份內疚帶着憐憫你想要補償罷了。”

“不是的,心慈,我……”林永英想解釋。許心慈擡起手阻止他再說下去。

“聽我說,我們兩家已經兩清了,我們誰都不欠誰。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和你之間不可能。”

林永英不敢再看許心慈,他落寞的垂下頭心中的苦澀無以言表。

許心慈側過頭将視線投向窗外。

林永英伸出手想放在許心慈的肩頭,試了幾次,還是不敢。

“我能幫你什麽。心慈,只要是你說的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做到。”

許心慈正色道,“我死了以後,就剩下心安一人了。”

林永英緊神色肅穆,“我會護着他。”

許心慈漠然回頭,“不,你護不了。”

長安叔坐在車上将手裏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本來就嚴肅的一張臉現在更是繃得吓人。

“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背景實在有些複雜。”

長安叔将文件收回在文件袋裏,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許心慈調查過趙建宜應該對他的過去很清楚,為什麽還會同意許心安和他交往。

這不太符合許心慈的性格,許心安這個弟弟可比她自己的命都要精貴。

長安叔發動車子,這裏面一定有什麽隐情。

醫院的病房裏,許心慈從輪椅上起來,“我的抽屜裏有份文件你拿出來。”

林永英走到病床前拉開抽屜拿出那份文件。

許心慈道,“打開。”

林永英打開,看了一會突然臉色驚變,“心慈,你這是什麽?”

許心慈神情淡然,“股份轉讓書,有了這個你才能護住心安。林永英,我父親當年留了東西給心安以後的配偶,這件事情你是知情的。不論将來得到這份東西的人是誰,你手上的這份東西能保護心安。”

林永英捏緊手裏的幾張薄紙,“為什麽是我?”

許心慈直視着他有些泛紅的眼眶,“我信你不會傷害心安。”

林永英從許心慈的病房出來時剛巧遇上了回來的長安叔。他對着長安叔微微點着頭,快步從長安叔身側差身而過。

長安叔的視線落在他手頭的文件上。

進了病房,許心慈吃了藥正準備休息。

長安叔道,“你還相信林永英?”

許心慈搖了搖頭,“不信。我說我不恨他,我和他已經兩清了。我了解林永英,我的平靜我的無所謂只會讓他越來越內疚,他那無處安放的憐憫和越來越深的內疚總要找到一個接收對象。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我死了以後這份他永遠沒有辦法補償的愧疚會跟着他一生,他會把這份愧疚放到心安身上。他這個人本質還是自私的,他是最好的人選。”

病入膏肓的許心慈還在為許心安算計,長安叔不想管許家的事,面前的這個女人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剛死了父親需要依靠的小女孩了。

“你就沒想過他是真的對你放不下,對你還有感情?”

許心慈笑了,“沒想到您還相信這些情情愛愛?”

為達目的什麽都可以利用。

思慮如此周全的許心慈絕對不可能讓趙建宜那樣的人留在許心安的身邊,長安叔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個趙建宜一定有問題,又或者他有什麽把柄在許心慈身上,這個把柄讓他不會背叛許心安。

長安叔皺起了眉頭,當年先生将這份東西交給自己是對他的信任。

許家的事情他不想管,先生當年托付給他的事情他卻一定要辦好。

如果這個趙建宜真的是許心安認定的人,那他必須要會會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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