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胖子變為大殺器
見吳品受的打擊不輕,就免了對他的教訓,申鳴拖着他就往外走:“二狗,我先送他回去,輸得只剩內褲,夠他哭好一陣了。”
趙永齊正要調侃幾句,空氣卻響起一把嘶啞又尖銳的聲音,就好像是兩個人在同時說話似的。
“站住。”一直都沉默得可怕的錢海突然開腔了。
那兩人停住腳步,慢慢地轉過頭來。
“把錢給我。”錢海直直地盯着他們,那雙眼比黑夜都還要黑。
趙永齊吞了吞口水,不着邊際地将椅子往旁邊挪了一寸,免得被他身上的寒氣凍成冰塊。
“什麽錢?你沒看見我們的錢輸光了麽?”申鳴只覺得莫名其妙,兄弟間說錢傷感情,這家夥竟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他剛回過頭,就聽見那人說了一句:“那留下一只手。”
錢海的口氣極為冷酷,根本就不像開玩笑的。申鳴一聽,頓時就火了,将托在身上的人丢給趙永齊,就氣勢洶洶地沖了上去:“我擦,錢海你簡直就是找打!不就幾個錢,我申鳴還會賴賬嗎……”
見事不對,趙永齊想上前阻止,卻被身上的重量壓了回去。吳品完全神志不清,竟然拉開他的衣襟,煽情地舔他的胸部,氣得他恨不得一腳廢了這個亂來的小子。
當然,這不過是個歹毒的念頭而已,吳品畢竟是他兄弟,他斷然不會那麽做,只是伸手拼命将他推開,可吳品就像個牛皮糖,緊緊黏着他,好似一個非要喝奶的蠻橫嬰兒。趙永齊正拿他辦法,就聽見他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居然飛出了兩米遠,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時,他才發現釀成特大事故的正是自己的腳。他看着那只腳,臉上滿是驚恐,什麽時候,連一只腳都可以無視本人的意願,當家作主了?
而撲上去想把錢海胖揍一頓的申鳴,臉上的表情也跟他如出一轍。不知道為什麽,他向前沖的身子險險頓住,然後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着。仿若發現錢海身上綁了個炸彈要跟他同歸于盡似的。
天上的月亮早就失去了影蹤,仿佛在烏雲裏迷了路。過了好久,才掙紮着露出了頭,只是它的顏色變了,變成了紅色。
風呼呼地刮着。聲音非常刺耳。但是院子裏一派死寂。沒有光,沒有風,月光和大風就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牆給阻隔了。這裏成為了閑人免進的地獄。萬物都要遵守規則。
兩人再遲鈍,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而錢海無聲地笑着,陰恻恻地望着兩人。身體卻一動不動,好似一尊刻得猙獰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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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海……錢海,你怎麽了?”趙永齊一邊抖着聲音問,一邊悄悄朝申鳴招了招手,意思是趁他吸引住那人的注意力,趕快帶吳品離開此地。
錢海就像掌握着生殺大權一樣的帝王,不怒自威地端坐在椅子上,仿佛體內藏着無數陰魂,正沖他們桀桀怪笑。
“錢海你醒醒啊,別這樣……不說吓着人,吓着花花草草也不好……”趙永齊就像個面對暴徒的談判專家,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地一邊呼喚他的良知,同時為申鳴争取時間。其實他只是在胡亂念叨,并不是真的要和錢海通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和邪神玩命啊。
大概是覺得他很吵,男人居然把臉慢慢地轉了過來,當對上那雙陰戾的瞳孔時,趙永齊大氣也不敢出,就像是在慈禧太後面前的小小嫔妃,只能夾着尾巴做人。
申鳴見趙二狗成功吸引了那人的目光,便俯身過去,拉住吳品的腿,悄悄地往外拖,沒拖幾下就拖不動了,那家夥的身子竟忽然變得比石頭還沉。瘦成這樣,最多八十斤,現在卻跟八百斤似的,申鳴沒辦法,只得用力一扯,哪知男人紋絲不動,自己反而摔了個跟鬥。
見狀,趙永齊也來氣了,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沖錢海破口大罵道:“擦你媽!有本事沖我來,別傷害我的兄弟!你個狗娘養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申鳴以為趙二狗的脖子被扭斷了,差點就哀嚎出聲,結果定睛一看,原來是他想象力太豐富了,那人只是被扇了一巴掌。不過這一巴掌對于趙永齊來講,跟被扭斷了脖子沒什麽區別。
趙永齊怒得就像要小宇宙爆發似的,整個人火氣沖天,一副燒了房子還要燒山的架勢。只見他用指尖擦去嘴邊的鮮血,操着冷酷的眼神,被那人打偏的臉一點點地轉了回來,好似左輪手槍上轉動的轉輪,只待子彈到位,便‘轟’地一聲——
第五個人
該如何形容惹惱了男人的錢海的下場呢?四分五裂?還是屍骨無存?
抱歉抱歉,我說錯了,應該是該如何形容挑釁錢海的趙二狗的下場呢?何況面前這個錢海早就不是之前那個錢海了,人家已經脫胎換骨,絕非對人言聽計從、被人呼來喚去的蠢胖子了,而是渡了一層不敗金身,不,是鬼身,這不,沒等趙永齊擺好絕地反攻的姿勢,又是重重一耳光,再度将那張不可一世的臉打偏了過去,你們看過李娜打網球吧,就是那種游刃有餘、從容不迫的感覺。
申鳴也呆了。在他呆愣的這一陣,只聽見啪啪啪的聲音,趙永齊那張俊臉在五分鐘之類被整容了十幾次,錢海完全可以稱之為亞洲最牛逼的整容大師。将對方的臉打得鮮血淋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用上了狼牙棒之類的工具。
所謂生命曾可貴,尊嚴價更高。趙二狗一向奉行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如果被人罵了,一定會打回來,如果被人打了,一定會捅回來,絕對不能滅自己威風漲人家志氣。換個人打他他都不會這麽痛苦,可打他的人偏偏是那個最懦弱的錢胖子。你說咱們的主角怎能咽得下這口氣?心中自然特別憋屈。只見他撇着嘴,在那抽一抽的,不知是在抽泣,還是給打中了要害,馬上就要嗝屁。
申鳴正不知如何是好,錢胖子忽然嘿嘿笑了起來,笑聲極不正常,別怕,當他笑得不正常時,才表示他很正常,兩人聽見的,正是他習慣性的那種痞笑。“我擦!你這個混蛋,竟然敢打我!”趙永齊見一臉憨笑,便撲上去,毫無顧忌地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哎喲,趙二狗,你打我幹嘛!你把自己的臉打腫了,又來打我,到底在發什麽瘋啊?”錢胖子抱着頭四處逃竄,一邊跑一邊叫,趙二狗在後面窮追猛打,似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準确地說,就像是唐伯虎追秋香,非要追到手才罷休。
“明明是你把我打成這樣,還不承認,老子跟你拼了!”
“二狗啊,你怎能血口噴人呢!你自己打自己的時候,我還勸你呢,可你不聽,硬是把自己的臉打了個血肉模糊!”
申鳴聽着聽着像是聽出了什麽端倪,趕快攔到了兩人中間,一手拉着一人,回到了桌邊:“你們先冷靜下,聽說我一句公道話。你看上去也不像撒謊,但我确實看見你把他打了,”他對錢海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子有多麽恐怖?一直在那陰笑個不停,把吳品都吓暈了過去。”
“不是吧?我什麽時候那樣笑了?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啊,不信你問那個,咦,人呢?”錢胖子東張西望,目光四處搜尋着,“好像走了。”
趙永齊正拿桌布擦着臉上的血,聽他說還有個人,立刻警惕地坐直了:“誰?這裏不就是吳品、申哥、我、還有你四個人麽?”
申鳴也不由緊張起來了:“是啊,胖子,我們根本就沒看見其他人啊。”
“那就怪了,”錢海抓了抓頭,一臉納悶的表情,“趙二狗,你不是認識他麽?之前你還和他說話來着,怎麽轉眼就不承認了?別逗我了!”
“我認識?真是神了。”趙永齊和他掰起來了,“我認識的就你們幾個,還有個在半個多月前就死了!”
“我想起了,”錢海猛地拍了下腦袋,“他說他是你的遠房親戚,是你專門找他來為咱們助興的。他一直在你的後面,和你說說笑笑,而我一直輸,他看不下去了,便跑來當我的軍師,說來也神,他一來,我就立馬轉運,贏個不停。吳品氣得一頭撞在牆上,現在都還沒有醒,笑死我了!當我糊了一把天牌時,你也承受不住了,突然放聲大哭,還發狂般地打自己耳光。把我吓慘了,我趕快問那人,你是不是中邪了,那人叫我甭管你,還說你從小就這副德行。”
聽完他說的話,趙永齊氣得七竅冒煙,申鳴也忍俊不已,趕快端起茶作為掩飾。錢海一點也沒口德,還在那自顧自說得起勁:“開始挺恐怖的,後來又覺得好笑,那人見我笑,也跟我一起笑起來,你發現我們笑得挺歡樂,便停下來了,哪知轉而又找我拼命,趙二狗,你今晚到底怎麽了?”錢海有點惱怒地推了他一把,“情緒怎麽這麽不穩定?”
“簡直就是颠倒是非!”他還好意思來質問他,趙永齊哭笑不得。伸手去抓煙盒,在這個急需消愁的節骨眼上,煙又不見了,簡直氣不打一處。旁邊的申鳴大概也是想息事寧人,便沒有和胖子争論:“他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多包容一下,都是兄弟嘛!”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來晉江就是鍛煉下吧,希望不寫h也能讓大家有興趣看下去。然後就是克服下越寫越醜的毛病,盡量做到越寫越精彩,不過精彩還在後面……晉江的大神的确寫得很不錯,但是我覺得人還是應該有自己的風格,老去模仿人家也沒啥好的現在的問題就是,俺腦洞有點小,需要拓展下,下篇咱們就來個新的題材,不過先把鬼嫁寫完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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