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⑦章
新年一如元旦,鞭炮聲與炫目的煙火交織而成遍野的熱鬧,使得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都浸淫在喧鬧和歡樂之中,節日的氣氛宛若蒸汽一樣盤旋着上升,襯出一派喜慶和美,暖意融融。
只不過和往常一樣,這熱鬧依舊與阮九沒什麽關系。
鞭炮聲提醒了他這是在過年,下了許久的雨也終是願意停歇片刻,難得地,今天的藍天燦爛得像是娃娃的笑臉。
今年,阮九沒有回家。
不知是想以這種幼稚的方式向家人宣告自己已經成年還是為了躲避畢業之後便要投入社會的洪流淪為一顆再普通不過的螺絲釘的命運,總之這次他放任自己錯過了回家的列車,看着它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呼嘯而過,卻沒有一點兒追趕它的欲望。
母親在電話裏哭着咒罵他不回家來一定會後悔的,在所有人合家團聚的那一刻他就會懂了。
的确如此。
真是自作自受。
夜晚來臨的時候,看着身邊的人要麽結伴要麽抱團,就這麽來來往往的,情侶們眉來眼去你侬我侬,偶有一大家子經過,那也真是熱熱鬧鬧喜慶歡快,阮九就這麽冷不防地被這徹骨的孤獨自頭至尾淋了個透。
世界如此之大,卻容不得他尋得一個歸屬。
正這樣想着,他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了一個苗條的身影。
但他很快便粗暴地趕走了這個念頭——想她幹嗎呢,反正這家夥是永遠不會回他消息的。
本來還想着是不是該給她道個歉,可一想到那張永遠面癱的臉,他便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過……
她也會哭,不是麽?
阮九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他向着左邊瞅去,熟悉的櫥窗上映出了他的臉龐。
盡管已是接近年夜,這家咖啡館卻依舊沒有關門。
店主一定是個寂寞的人。
但管他呢,心煩的時候,這種僻靜的去處實在是再合适不過了。
點過單後,阮九把杯子放在桌面,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呵出的氣讓那璀璨的夜景變得漸漸朦胧。
其實孤獨是可以習慣的,對不對?
他默默地想着,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就在他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卻忽然注意到門口走進來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可真是漂亮性感,眼神裏還透着那麽點兒迷離的疲憊感覺,對于單身的男青年來說,實在是太讓人想入非非了。
阮九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卻始終沒能把她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也是,像這樣一個性感尤物,想來是早已習慣成為人群的焦點了。
不過,這正稱了他的心意。
她的不以為然,使得他順帶把她身旁的女伴都瞧了個清清楚楚——這一雙妩媚動人的桃花眼,這一抹如胭脂一樣鮮亮的紅發,這一段如弱柳扶風一般的身姿……除了伏溪以外,還能有哪個姑娘把這許多亮眼的風景調和到過目不忘?
可算讓爺逮到你了,你這該死的小妖精。
阮九在心裏恨恨地想道。
這回要再不弄出點兒進展,老子特麽的就不姓阮——憑我阮大少爺的魅力,迷倒個小姑娘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兒,怎麽到你這兒就行不通了呢,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于是他加重了點兒力道把手裏的杯柄緊了緊,又将帽檐稍稍壓低了些,豎起耳朵來去聽鄰桌的動靜——說來也巧,伏溪和那個性感女郎居然就坐在他正前方的位置,只不過二人都正巧背對着他。
“可別想打主意溜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阮九聽見那性感女郎對着伏溪如是說道。
“別想多了,我壓根就沒盤算着要逃,”伏溪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還帶着點兒漫不經心的嘲諷,“找到你可是我做夢都會笑醒的事兒呢。”
诶等等……
這什麽情況?
阮九情不自禁地又把手裏的杯柄捏緊了一些——難道伏溪的性取向,是女?
他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時間尋瑤也是快回來了,詳細的事情我們回到那邊再說——沒想到你看上去乖巧性子卻比我想象得還要野——那天被你弄傷的地方,到今天可都還疼得厲害呢。”
阮九一個沒拿穩,咖啡立時“砰”地一聲翻得到處都是——他很可恥地想歪了。
服務生慌忙過來詢問情況并幫着打掃,可阮九的注意力完全沒有辦法放在她的身上,因為……
前面的兩位客人,都已是被這突然的動靜引得回過了頭來。
而伏溪的眼睛瞪得老大——裏面閃爍的感情之豐富,使得阮九的腦海中瞬間就掠過了一個成語:異彩紛呈。
不管這樣形容合不合适,但阮九可以賭咒說,那是當時第一時間躍入他腦海的詞兒了。
兩人在何惜言看來可謂是“深情”的對視使得她感覺自己簡直成了妥妥的一局外人,于是她伸出手去拍了拍伏溪的肩膀,問道:“你倆認識?”
伏溪這才收回了目光,可也只是在何惜言的面孔上停留了一秒就再度回到了阮九的身上,眼睛裏閃爍的光可謂是複雜又專注:“何止是認識,簡直是認識啊。”
何惜言聽得是一頭霧水,轉頭看看阮九又回來瞅瞅伏溪,暗自在心裏想着這事情的複雜程度是不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意料——倘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給伏溪搬了個救兵來,如果真是發展到那個程度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于是何惜言急急地站起了身來扯了扯伏溪的胳膊想要帶她離開:“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換個地方談吧。”
可伏溪并沒有跟着站起來,只是抓住何惜言的胳膊略一使勁,便使得她瞬間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了沙發之上。
“我改主意了。”伏溪沖着阮九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複又回過頭來看向了何惜言,“你和那個女的在一起會陰我,我可不想再冷不防地就被人給放倒了。而且看你這樣子,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打算給我解藥,而我呢又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沒了你的行蹤——所以,除非那個家夥也跟着一起來,否則……我可就要按我的計劃來行事了。”
那天的交手已是讓何惜言對伏溪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之前她的确是小看了她,伏溪這姑娘不僅天資聰穎,身手也是相當了得,倘若現在和她起了沖突真動起手來,這難得獲取的主動權只怕是要再一次丢失了。
雖然現在伏溪的手腕上被何惜言拴上了一條特制的紅繩以防止逃脫,可是以她的功力和腦筋的靈活程度,要轉個彎兒把它化為攻擊的武器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幸,伏溪看樣子暫時沒有想到這一層。
于是何惜言只得暫時退讓:“好吧。但是,接下來的大方向,你得聽我的。”
“不聽也不成啊。”伏溪懶洋洋地回道,“你不是在我的手腕上拴了這麽一個讨厭的東西麽,我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離不了你了吧。”
看來她已是注意到紅繩的存在了。
為了不讓她更深入地想下去,何惜言趕緊沖着阮九招手喊話意圖将伏溪的注意力轉移開來:“喂小夥子!沒錯就是你,過來。來,上這兒坐。我旁邊這位小妹妹有話要和你說。”
阮九的臉頰上登時就泛起了一陣紅暈,趕緊把桌面上擺着的随身物品收收就來到了何惜言這桌落座,神情腼腆得要死。
但他很快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了——對面的性感女郎一直在用如同X光一般銳利的眼神将他從頭到腳來回打量,簡直讓他有種在過安檢的錯覺。
“您……”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胳膊肘支在了膝蓋上看向何惜言,“不,我身上……有哪兒不對勁麽?”
“啊,沒有呢。”何惜言這才反應過來,忙沖着阮九笑了笑,“我只不過是有點兒好奇罷了。”
實際上她心裏是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小夥兒的能耐比起伏溪來可是差得遠了,看樣子剛才是她多慮了。
“過來。”
可伏溪的呼喚很快打斷了她的出神——只見眼下伏溪正對着阮九又是招手又是眨眼的,就好像是在呼喚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上這兒坐。”
“見鬼,這局勢完全是反客為主了嘛……”何惜言在心裏暗自思忖,“她在這邊的世界呆的時間可是比我長得多了,再這麽糾纏下去只怕形勢會對我不利——一會兒尋瑤來了我得趕緊帶她去那邊才是,不然……”
想到這兒她又忍不住朝着伏溪瞟了一眼——她看上去卻是一點兒也不着急,也沒什麽擔心的感覺,或許是覺得只要自己在她身邊,解藥的事情就有了着落吧。
也是,從伏溪的角度看來,眼下這事件的發展,實在是比她的計劃要早太多了。
她只是為了拿到解藥好早些擺脫與家裏的關系,哪兒有自己考慮得這樣複雜呢。
就在何惜言胡思亂想到一顆心砰砰亂跳的時候,前頭的自動感應門“唰”地一下打開了——從外頭走進來個戴着誇張大洋帽的年輕小姑娘,左顧右盼的,好像在找人。
“該死……和她說了多少遍僞裝成這個世界的人不能走這種路線的……”何惜言伸手扶額,只想裝作不認識打扮得土裏土氣的尋瑤,可一瞅她那焦頭爛額四處尋找的模樣,只得沒奈何地喊了一句,“別瞎找了,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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