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過幾天是吳若晗的生日宴會,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衛婪低頭挑剔着菜中的香菜,皺着眉撥到了一邊,才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了嘴裏。
看到他的舉動張澂無奈的搖搖頭,他不喜歡吃香菜,但自己又喜歡吃,不過不吃香菜也算不得挑食。
他也沒說什麽。
“我沒去過那種地方。”他有些遲疑,“而且……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還都是陌生人,張澂在心裏暗道。
其實這種情況衛婪也想到了,張澂一下子适應不了,而且去宴會只是去應付一下,不一定非要去。
反正在這裏還沒有人能威脅得了他。
“那就不去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去。”
張澂聞言夾菜的手頓了下,還是沒有說什麽,餐桌上兩人食不言,一時間屋子裏靜悄悄的。
他放下了碗筷,往後靠在了座椅靠背上,有些孩子氣的摸摸肚子,“唔~好飽啊!”
衛婪看着他的小動作,寵溺的笑笑,起身上前,雙手捧起張澂的臉,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乖,去洗澡,休息,我去洗碗。”
張澂打了個飽嗝,從座椅上站起來,雙手拂過他的腰,将人摟在了懷裏,親了口他的臉頰。
“那就有勞衛先生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去了卧室,衛婪收拾了碗筷放進了水槽裏,挽起袖子戴上了防水手套。
浴室裏張澂圍着浴巾站在鏡子前,揉了揉僵硬的臉,他皺眉,鏡子裏的人也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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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微微一笑,眼角竟然有些細紋,張澂連忙用手撫平,可只要松手他還是會起褶皺。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是老了。
衛婪剛走進浴室就聽到他在嘆息,看到鏡子前擠眉弄眼的人,他忍不住笑了下。
上前脫掉襯衣,将人攬在懷裏,親吻着他的耳朵,是清新的西瓜味兒。
“在幹什麽呢?”
張澂擡手撫摸着腰間的雙手,滑嫩的皮膚,結實的手臂,這才是年輕人的身材。
“你有沒有覺得我有點老了?”
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問,但在他眼裏張澂永遠是那個二十歲的男人,他用下巴蹭了蹭懷裏人的發頂。
搖搖頭,“沒有老啊!你在我心裏永遠都年輕,怎麽會這麽問?”
張澂抿了下嘴唇,為什麽會這麽問呢?因為他害怕,自己要老了,衛婪會不會在他七老八十的時候找別人呢?
自己比他大那麽多,說不在乎是假的,要是人人都那麽潇灑,就不是人了,是老神仙,無欲無求。
“沒什麽,唔~我之前看到網上說敷面膜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啊?”
他已經想到了這一步,衛婪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攬着他的肩膀,讓他轉身面對着自己。
“為什麽會想敷面膜呢?澂哥,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也喜歡你,你放心,我們會一起老去,不會只扔下你一個人的。”
聽到這話張澂心裏暗爽,衛婪說的話他很受用,像個長輩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肯定的點點頭。
“嗯,孺子可教也,說的話我很愛聽,去洗澡吧,我要去休息了。”
随後推開了楞在原地的衛婪,出了浴室,爬上床躺在被窩裏玩兒平板,衛婪出了浴室就看見他玩游戲玩的上瘾。
爬上床坐在了他身邊,擡起手攬住張澂的腰,往自己懷裏帶了下,看到他玩兒密室逃脫解謎游戲。
專心致志的找線索,連餘光都不肯分給他一個,衛婪忍不住親吻着他的耳朵。
“這把玩兒完了,睡覺。”
張澂嫌他弄的自己難受,抽空擡手推了一把,“別鬧,玩兒這把再說。”
衛婪哭笑不得,“好好,你玩兒吧。”
看着他沒有動靜,衛婪下床去了書房,從辦公桌下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文件夾,取掉了第一頁,上面寫着財産贈與協議幾個大字。
随後拿着文件來到了卧室,張澂打完了游戲,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了點眼淚。
衛婪坐在他身邊,順手把文件給了他,“哥,這個文件你簽一下字。”
他沒有在意看都沒看就接過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扔給了衛婪,看着這樣随意的人。
衛婪有些哭笑不得,應該是慶幸他對自己百分百的放心呢?還是這人防備心太弱。
他順手将文件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裏,轉身摟住張澂,在他懷裏親了一口。
“這麽相信我嗎?看都不看?”
張澂捧着他的臉,使勁兒揉了下。
“還行吧,以你的智商想騙我很容易,我也沒必要掙紮。”
“呵呵。”衛婪聞言笑出了聲,“好了,休息吧!”
攬着張澂的肩膀躺在床上,一只手摟着他,另一只手幫他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頭發。
張澂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想起衛婪吃飯時說的話,又睜開眼睛,擡起頭看着他。
“喂,那個要不那個宴會我們去吧!”
衛婪低頭看着他,挑挑眉不懂他為什麽又要去了。
“怎麽又想去了呢?”
“唔~總覺得不去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其實他還是有些擔心的,之前顧離說的吳家應該就是吳若晗家,以前總看那些商戰啊啥的。
這次衛婪要是不去不會被人排擠嗎?
衛婪捏了下他的耳垂,笑了笑。
“別怕,不會有什麽的,在這裏沒有人能威脅到我,合作商我們可以再找。”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張澂還是有些不放心,思索再三,他還是堅定了信念。
“我們還是去吧。”
衛婪很尊重張澂的意願,他也知道張澂想入是為了他,既然他想這麽做,那他也不會不同意的。
不過張澂覺得最近自己有些頭疼,自從答應了衛婪要去宴會,他就請了一大堆什麽設計師啥的。
在他身上量量畫畫的,說是要手工制作宴會服裝,一大堆人堆在客廳裏,已經量了一上午了。
還要他選什麽喜歡的顏色,在他眼裏那些顏色都差不多,他也懶得選,于是揮揮手不幹了。
躺在自家沙發上打盹兒。
衛婪一進門就看到他累癱在了沙發裏,一衆人站在一旁,叽叽呱呱的談論着,看到他進來,頓時個個臉上都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回去,衆人才悄悄的出了門。
張澂聽着吵鬧的客廳居然頓時鴉雀無聲了,好奇的睜開眼睛去看,結果被眼前的一張大臉吓了一跳。
閉着眼睛推開了大腦袋,“幹什麽?”
想坐起來,突然頭有點痛,衛婪拉着他的手,把人拖了起來,讓他坐着靠在自己懷裏。
擡手幫他按摩着腦袋,“怎麽了?頭疼嗎?”
張澂點點頭,擰着眉頭一臉難受,“嗯,應該是吹空調吹的。”
伸手拿掉他按摩的手,放在自己手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在了他懷裏。
抿着唇突然愣了半天,突然起身指揮着衛婪。
“老……公?你去幫我切半個西瓜,我想吃。”
衛婪聞言瞪大了眼睛,一把摟住了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你喊我什麽?再喊一次。”
張澂撇撇嘴,哼哼着,“那我再喊一次,你……唔~”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衛婪用舌尖細細的描繪着他濕熱的唇舌,甜膩的呼吸在兩人間蔓延。
張澂快要窒息了,伸手推了推他,擡手攬着他的脖子,“好了,我想吃西瓜,冰鎮的,對了,順便給我拿個勺子。”
他吩咐了半天,衛婪卻還留連在他脖頸,親吻着,輕輕的咬了口他的耳垂。
“你再喊一遍,我就去。”
被他磨的沒辦法,張澂無奈笑笑,“老公,我想吃西瓜。”
衛婪蹭的一聲站了起來,看着他泛着粉色的耳朵,張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着肚子,直錘沙發。
沒想到一直性子冷淡的人,還會害羞?
之前不是他一直纏着自己,不是要抱抱,就是要親親的。
衛婪從冰箱裏拿出一個西瓜切成了兩半,又取了一把勺子,冰涼的觸感壓下了心中的沖動。
下腹燥熱的沖動慢慢的平息了下來,拿着西瓜,遞給了沙發上的人。
張澂拿過來挖了一勺西瓜放進了嘴裏,冰涼的感覺消散了夏天的炎熱,扭頭看見衛婪眼巴巴的盯着他。
給了他一勺西瓜,喂到了他嘴邊,衛婪看着眼前的西瓜,張嘴吃了下去,又擡手摟着他躺在沙發上。
張澂有時候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想長在他身上,無論是在哪裏,只要坐在自己身邊,他總是要摟着。
“嗯,對了,那個去宴會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事兒啊?”
衛婪撚着他的頭發,“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一切有我在,別怕,你只需要負責吃吃喝喝,照顧好自己就行。”
他一邊吃一邊說道,“我這不是怕給你丢人嘛。而且我們這次去……真的沒事兒嗎?”
他知道張澂說的是什麽意思,兩人去肯定是以伴侶的身份去的,而且宴會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次去也等同于出櫃吧。
衛婪按着他的腦袋親了口,安撫着他,這幾天他也看出來了,離去宴會的日子越近,他哥就越慌亂。
“沒事兒哥,別怕,只要你不願意,沒有人會說半個字,而且這件事我不會讓他們傳出去的。”
張澂抿了下唇,他選擇相信衛婪。
到了宴會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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