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張澂掃視一周,看着衆人臉上都帶着讨好且得意的笑容,感覺有些無趣,這樣的聚會目的恐怕就是往上爬吧。

有些人絞盡腦汁弄到這裏的請柬,擠身上流社會,可這裏的主人公卻從不會多看一眼,與他利益無關的人。

拿起手機看了眼,晚上六點,這樣的宴會要持續到淩晨十二點,今天來的人裏大多都是青年才俊,什麽生日宴?

不過是變相的挑選乘龍快婿罷了。

張澂翹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的另一角,找了個極為舒适的姿勢坐着,坐在這裏的他莫名的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他們的目光偷偷的看向他,在這裏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張澂如此閑散的樣子,他們以為張澂是哪個不知名的鑽石王老五。

渾身散發着慵懶的氣質,眉眼中還微微帶着一絲絲不耐煩,人家都在急着認識大人物,他卻在一邊玩手機。

此時的張澂還沒發現他已經成為了他人眼裏的大人物,坐了一會兒實在覺得無聊,換了個姿勢玩兒,覺得有些口渴。

剛好,一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張澂伸出手打了個招呼,連忙上前詢問。

“請問先生是有什麽需要嗎?”

“要一杯西瓜汁,謝謝。”他溫柔得體的對服務員笑笑。

男服務員看到他的眼神楞了下,在這個會場張澂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溫柔的人,而且很特別,其他人巴不得把目标人物灌醉。

他卻要了杯西瓜汁。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終于他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西瓜汁,喝了一口随手便放在了面前的桌上,繼續低頭玩兒游戲。

“先生您好,請問這邊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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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句女聲從他頭頂傳來,張澂擡頭去看,女人正站在他面前,一襲鮮紅色魚尾裙修飾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杯香槟。

張澂愣了一瞬,唇角一勾,紳士的讓了下,“這邊沒有人。”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踩着高跟鞋坐在了張澂身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側頭悄悄的看了眼張澂,見他低着頭。

扭頭看向對面,哪裏有一個女人,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的笑容。

“先生您好,我叫姚佳,能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張澂無奈擡眼,打量了一下她,抿着唇深呼了一口氣,雖然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禮貌的告訴了她名字。

“我叫張澂。”

聽到他名字的一瞬間,姚佳下意識皺了下眉頭,在她的映像裏,好像沒有一個大人物是叫張澂的,可這人既然能進會場肯定認識些什麽人。

“張先生,您是在玩兒游戲嗎?什麽游戲啊?”

她湊近去看張澂的手機,張澂微微往後撤了下,可她又往他身邊靠了靠,穿着低胸裝的女人,這個姿勢很容易曝光。

張澂一臉不知所措,這怎麽還越來越近了呢?看到她還往自己身上貼,張澂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抱歉,我還有點事,您忙。”

說完落荒而逃了,姚佳撇撇嘴,頹廢的翻了個白眼,拿起酒一飲而盡,剛才與她對視的那個女人也走了過來。

坐在她身邊嘆了口氣,“我真搞不懂,你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他跑什麽?”

姚佳也很不解,攤開雙手,搖搖頭,示意她不知道。

張澂正漫無目的的轉悠,扭頭去看衛婪,那人還在人堆裏,交談,張澂也不好意思去找他,環視四周,發現在窗簾後面有一個陽臺。

他掀開窗簾走了出去,陽臺上挂着一個吊籃,雖然他穿這一身不怎麽适合坐這個,但他不想站着,陽臺上安安靜靜的。

擡頭竟然可以看到星空,往外看去,一座座高樓大廈,閃爍着星星點點,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也好。

從兜裏拿出耳機,聽起了歌,很是惬意,張澂決定等他回了家,也要給自家陽臺裝個吊籃,夏天乘涼很舒服啊。

突然他的耳機被人拿走了,張澂擡頭一看是吳若晗,她正一臉挑釁的看着自己,下巴微擡,用鼻孔看着他。

張澂微閉了下眼睛,眉間染上了一絲憤怒,今天晚上他是注定不能安寧了是嗎?

“吳小姐是有什麽事兒嗎?”

吳若晗嗤笑一聲,将他的耳機扔在了地上,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開始不屑的嘲諷。

“張先生,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個男人吧?還是我看錯了?你骨子裏就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态?”

在她扔掉自己耳機的那一刻,張澂的怒氣已經飙升到了頭頂,看她那一副腦子不大聰明的樣子,張澂真是無語。

他突然猛的站了起來,由于身高優勢,張澂在吳若晗面前高了一個頭,看到他臉色難看,又朝着她步步逼近。

吳若晗這時才有些害怕,“你……你想幹什麽?我……我告訴你,外……”

聽到她結結巴巴的威脅自己,張澂真是覺得搞笑,一點膽子都沒有就來單獨挑釁,真不知道吳家人怎麽敢讓她這樣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兒單獨出門的。

不怕被打死嗎?

“吳小姐!”張澂大吼了一聲她的名字,女人直接被吓傻了,愣愣的看着他。

張澂勾唇一笑,一改之前兇神惡煞的樣子,柔聲細雨的說道。

“吳小姐,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出的結論我是個變态,不過既然你說我是變态,那我可就要做點什麽了,不然怎麽證明你說的是正确的呢?”

他擡手掐着吳若晗的纖細的脖子,雖然他沒有用力,但吳若晗過于緊張,渾身都在發抖。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是敢……敢傷害我,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

女人一邊流淚一邊顫抖的用雙手抓着他的手腕,張澂看她吓成這個樣子,感覺有些無趣,想當年他一人打十個。

雖然被揍了個半死,但還是硬氣,再看看這哭唧唧的人,他忍無可忍。

“閉嘴!”張澂滿臉不耐煩,“我沒空和你玩兒這個,我勸你不要再找我麻煩,還有,我喜歡誰跟誰在一起,你無權幹涉,再讓我聽到,從你嘴裏說出來對我诋毀的話,我感保證讓你這輩子說不了話。”

吳若晗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只知道流淚,張澂放開了她,可她還是傻楞楞的站着,眼中驚恐的看着他。

“吳小姐是舍不得走嗎?”

女人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張澂有些煩躁,她這個樣子跑出去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再怎麽說人家也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公。

要是出什麽事兒,是不是對衛婪不太好?

張澂無奈的收起手機,跟着走了出去,果然吳小姐驚恐的從陽臺上跑進來,還哭的梨花帶雨,這要是有狗仔明天必上熱搜啊。

衆人都注意到了這情況,吳若晗先從陽臺跑進來,他後腳就跟了進來,怎麽感覺自己強迫了她似的。

姚佳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場戲,這是個什麽意思?張澂看不上自己,強迫了吳小姐?

正在看戲的她,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姚佳扭頭看去,是剛剛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女人。

“哎,岚姐,你幹什麽去了?”

夏岚語言含含糊糊的,姚佳也不追問問了,反正夏岚作為她的經紀人,已經很盡職盡責了,她一個戲紅人不紅的小演員。

這次好不容易擠入會場,本來想着找個貴人,可沒想到沒人對她有興趣,她倒也不強求,只是苦了夏岚,跟着她吃了上頓沒下頓。

張澂站在一邊,看着吳若晗趴在她爹吳青衫懷裏哭的梨花帶雨,但就是不說到底出了啥事兒,衆人也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帶着看戲表情,衛婪見狀起身走了過來,伸手牽手他,溫柔的詢問。

“怎麽了?”他看了眼吳青衫懷裏的吳若晗,又看看眼前的張澂,眉頭擰在了一起,“她有沒有傷到你?”

聽到這話,張澂腦子突然愣了下,扭頭瞪大眼睛看着衛婪,他不應該擔心自己有沒有傷到吳若晗嗎?自己一個大男人能被一個小姑娘傷到嗎?

“我沒事兒,不過很快我們就有事兒了。”

張澂看着吳青衫走了過來,衛婪下意識将他往後攬了下,吳青衫臉上盡是不悅,似乎在用眼神質問着他。

“張先生,不知道我女兒怎麽得罪你了,讓你這麽對待一個小女孩兒。”

衛婪站在了他面前,護着他,吳青衫卻怒上心頭,臉色逐漸難看,之前就聽吳若晗說衛婪好像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還在想,反正是男人愛玩兒一點也沒關系,喜歡玩兒男人也不是什麽大病,但是如果以後他和自己女兒結了婚自己也能管着他。

在吳青衫的眼裏衛婪已經是他的準女婿,可現在看着他這麽護着一個男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衛婪,你讓開,這件事兒,和你沒關系。”

衛婪非但沒有讓,就連表面功夫也不願做了,他眼神堅定的看着吳青衫,說出了讓全場沸騰的話。

“抱歉,吳總,張澂是我愛人,我愛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全場頓時議論紛紛,目光也看向角落裏一個坐着輪椅的男人,他雖然坐着輪椅,但渾身卻散發着慵懶的氣質。

看到衆人都看着他,似乎是在詢問怎麽回事,男人單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唇角一勾,眼神陰郁深邃。

讓人如墜冰窟,張澂看着他和衛婪相似的臉,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陰冷。

衛越無辜的眨眨眼,對衆人無奈的笑笑,“抱歉各位,我弟弟他……”

一句話沒說完,衆人卻了然,現在的衛婪沒有人能阻止他做什麽,整個衛家都是他的,張澂在心低暗暗感嘆,又是一個語言藝術家。

“衛婪,你這是一定要護着他了?那既然如此,我們兩家的合作恐怕也要緩緩了。”

吳青衫本不想和衛婪撕破臉皮,現在的吳家雖然沒人敢惹,但衛婪卻不在這個範圍裏,為了吳若晗和衛婪決裂,得不償失。

但現在他騎虎難下,這裏有名望的人都看着,他不蒸饅頭也要争口氣。

衛婪擰着眉頭,“既然吳總這樣說了,那就……”

他的話被身後的張澂打斷,張澂扯了下他的衣袖,從他身後站了出來,他是個男人總不能每次都站在衛婪身後吧?

“吳總,您想知道您女兒怎麽得罪我了嗎?那我就說說,剛剛吳小姐跑到陽臺上,說我是個骨子裏下賤的變态,您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啊仗着衛總的寵愛,睚眦必報,您女兒說我是變态,那我肯定得做點什麽證明自己一下才行,結果,吳小姐被我這個變态吓哭了,您聽清楚了嗎?”

吳青衫臉色鐵青,暗暗的瞪了吳若晗一眼,就算張澂再怎麽上不了臺面,她一個大家閨秀也不該口出惡言。

自己去挑釁被人家吓哭了,現在卻跑來訴苦。

吳若晗看到了她爸的眼神,心中有些害怕,瑟縮了一下。

現在吳青衫被架在了火架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他家女兒去找人家的茬。可吳青衫是什麽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被張澂一兩句難住也不可能。

他嗤笑一聲,“張先生真是口齒伶俐啊,可僅憑借你一人的話,怎麽判斷?我女兒是哭着跑出來的,大庭廣衆之下,你讓他怎麽做人?沒有人能證明你沒有對我女兒威脅,或者是做出點什麽。”

此話一出,輿論的導向又朝着張澂這邊來了,确實張澂沒有證據,而且明顯吳若晗是弱勢。

張澂皺眉,有些不耐煩,事情陷入了僵局,衛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怕自己擺平,張澂有些愧疚,早知道不來了,現在又給衛婪惹麻煩了。

衛婪正要開口,突然人群中穿來了一個聲音。

“我可以證明,張澂先生到底有沒有威脅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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