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
從切諾基上下來,用力地一關車門,進到人群裏,站在盧晚晚的面前,把她扶起來,也順便拉了梁夏一把。梁夏被這車燈晃得酒醒了不少。
“酒醒了就自己站好,別連累別人。”任初聲音很平靜地丢下一句,讓梁夏覺得不寒而栗。
任初解開了黑色大衣的扣子,活動了一下手腕。
“你該不是要打架吧?”盧晚晚緊張道。
“你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他說完就對上來挑釁的人飛起一腳。四個人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在呆愣了兩秒鐘之後,四個人一擁而上,跟任初扭打在了一起。
“別打了!別打了!”梁夏吓得不行,在一旁直跳腳,她看到旁邊戳着的盧晚晚,推了盧晚晚一下,“你愣着幹嗎呀,快拉架啊!”
盧晚晚冷笑了一聲:“像你一樣,用嘴拉嗎?你喊幾聲別打了,就真的不打了?”
“你……”梁夏啞口無言,雖然她說得對,但是此刻除了這樣,還能做什麽呢?
盧晚晚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牆體松動,地上有半塊板磚,她迅速撿起來,照着一個正掄着拳頭打算從背後襲擊任初的人就拍了下去,那人轉了半圈,然後暈倒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板磚,讓另外三個人也停下了動作,看向盧晚晚,他們還沒見過這種情況,一群男人打架一個姑娘拎着板磚出來。
“我看你是找死!”其中一個文身男咬牙切齒地說,轉身就奔盧晚晚而來。
“三對三,公平一點。”盧晚晚拎着磚,一邊後退一邊說。
梁夏看了看現場,難道把她也給算上了?她沒什麽戰鬥力的呀!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安嘉先飛速下車奔跑過來。出租車司機也還沒走,離着老遠喊了一聲:“嘿!怎麽回事兒?”
三個文身男一見不占優勢,趕緊撈起地上暈倒的那人。
“臭丫頭,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哥幾個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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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放心,我學醫的,下手很準,絕對睡一覺就好了,沒有後遺症。”盧晚晚一本正經道。
三個文身男沒讨到半點便宜,灰頭土臉地走了。
安嘉先緊張地看着盧晚晚,一句問候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他走到梁夏的身邊,問:“你沒事吧?”
梁夏瞬間淚如泉湧,撲到了安嘉先的懷裏:“吓死我了,你怎麽才來啊,你怎麽才找到我……”
安嘉先拍着梁夏的背小聲道歉安慰她。
盧晚晚咳嗽了一聲,挪到任初的旁邊,小聲問:“你還好嗎?”
“你是傻×嗎?”任初突然怒喝了一聲。
盧晚晚被他震得耳朵都疼了,委屈地問:“我怎麽了啊?”
“你剛才為什麽要挑釁他們?如果我沒來,你怎麽辦?”
盧晚晚咧嘴笑了笑:“其實,問他們冷不冷的時候,我看見你的車了。”
任初冷着臉,把她手裏的板磚給奪了下來,扔到一邊去:“你撿這個幹什麽?我不是說了,讓你站着看嗎?”
“你說的是閉眼……”
“犟嘴?”
盧晚晚吐了吐舌頭。
“上車回家!”他氣沖沖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盧晚晚塞了進去。
盧晚晚看了一眼梁夏和安嘉先,欲言又止。
任初瞥了他們一眼說:“車太小,坐不下四個人,你倆打車吧。”
任初說這話的時候,盧晚晚朝後看了一眼,這寬敞的切諾基,後排橫躺都夠的切諾基,果真是“車太小”。
安嘉先點了下頭:“謝謝。”
車開了沒幾分鐘,任初就找了個路邊停下了。“你來開。”任初說。
兩人交換了位置,盧晚晚這才發現,他右手受傷了,正流血。
“剛才弄傷的?路邊有藥店,你等我一下。”她沒等任初反應,迅速下車去藥店買了碘酒和紗布。
回來之後,她也沒有立即開車,小心翼翼地給他做了清潔和包紮。她心裏十分愧疚:“都是我不好,你不幫我就不會受傷了。明天你還有比賽,怎麽辦,你的手傷了,這可怎麽辦,對不起,對不起,唔……”
任初吻了她。
吻得突如其來,卻又妙不可言。
“你喜歡我?”任初問。
喜歡嗎?她想。
是的,喜歡他。
可是,正如梁夏所言,她不能喜歡他。否則,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她刻意為之,她不願意讓任何值得珍惜的感情,沾染上刻意。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這麽難回答?”任初笑了笑,心情不錯。哦,不僅如此,他此刻的心情特別好。
“你不說我又親你了啊。”任初作勢吓唬她。
盧晚晚躲開了,趕緊發動汽車:“別鬧,安全第一。”
任初沒再逗她,偶爾給她指一下路,吐槽幾句她開車的姿勢。
照舊還是他先送她回去。
“明天記得來看我比賽,我不接你,別遲到。”
“嗯,明天想吃什麽,給你做。”
“戚風。”
“好。”
“明天比完賽,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呃……”她又開始焦慮了,她最近好容易焦慮啊!
“我要聽真話。”
盧晚晚咬了咬牙,跺了跺腳問:“那你喜歡我嗎?”
“比賽贏了就告訴你。”
“好像不太公平。”盧晚晚直言。
“我不會輸,你進去,我看着你走。”
盧晚晚被他推了一下,然後頭也沒回地跑掉了,她跑進樓宇裏,隔着玻璃偷偷往外看他。任初還沒走,這偷看的一眼,正好被他給逮到了。任初笑了,揮了揮手。盧晚晚又窘迫又羞澀,幹脆跑回寝室去了。
她想起任初的突然出現,想起任初幫她解圍,想起任初幫她打架,想起任初的親吻……她開始認真計算,她和任初在一起的可能性。
任初回到公寓,範毅正洗完臉貼着面膜,一張方方正正的硬漢國字臉,面膜險些不夠用……
“我的天哪!你挨揍了?”範毅說着就去拿了手機,對着任初一通拍,“留個紀念!”
“是打架,謝謝!”
“這年頭還有人敢打你任初?因為什麽啊?”
提起這個,任初嘴角微微上揚,好像今天這場架打得很值,但是他沒有分享的習慣。
範毅見問不出什麽,索性換了個話題說:“算了,我跟你說點正事兒。明天不是省級大學生乒乓球預賽嗎,主辦方請了個嘉賓!你猜是誰?”
任初把髒了的衣服脫下來,扔進了髒衣簍:“該叫幹洗了啊。”
“幹洗不重要,我跟你說,這個嘉賓吧……”
任初翻了翻櫃子又問:“我黃豆呢?”
“待會兒再說黃豆……”
任初嘆了口氣,又拿了件外套說:“我去超市買點黃豆。”
然後,他就出門了,範毅氣得把面膜一把扯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什麽時候能改改這個不讓人說話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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