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2)
當初分手的理由,現在看來可能不太全面。”
“你這個人到底有完沒完啦,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你不想提嗎?那我先說。”
盧晚晚整個人神經緊繃,任初步步緊逼,緩緩開口道:“三年前,你和安嘉先一起在醫院實習,而我大學畢業開始工作。那時候我因為拒絕了家族所有的幫助,而屢遭碰壁。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受到這麽大的打擊。我整日想你,想你也能夠陪陪我,我們聚少離多,我去見你甚至要到醫院挂號。而你和安嘉先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相信你說的你們是好朋友。直到那天,你說你希望我能夠出國留學,能夠離開一段時間。我賭氣答應了你,但是我沒有選擇家裏安排的學校,一個人遠走美國。你卻在我飛機落地之後,失聯了。整整三年,我才又找到了你,盧晚晚,你的版本到底是怎麽樣的?你反複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我從來不這樣認為。”
他将她逼到了牆角,再沒有任何退路。
盧晚晚雙眸低垂,她記得任初說的那些情景,每一個畫面都在她的腦海裏,她不會忘記,也不敢忘記,只是那些并非全部而已。盧晚晚的唇邊有一絲的苦笑:“你說錯了,不是三年前,已經快要四年了。”
任初怒極反笑,她對這種細節倒是在意得很,不過這根本不是重點。任初困住盧晚晚,又說:“盧晚晚,你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盧晚晚反唇相譏:“你不是也藏了很多嗎?你一個病人,說這麽多話會影響病情,你如果不想當個殘廢的話,趕緊去床上休息。”
任初一直都知道,盧晚晚是個非常執拗的人,如果她打定主意不說,誰逼她都沒有用。他現在更加肯定,盧晚晚跟他分手一定另有隐情,并不是她真的想要分手,現如今看來,這個原因可能跟他的家人有關。知道了線索,那距離解開謎題就不遠了,他有耐心,繼續等下去。
“好,我去休息。”任初收起了先前的怒火,轉而笑得人畜無害。
看着他這180度大轉變,盧晚晚不得不開始警惕了,問他:“你又在想什麽?”
任初完好的右臂順勢搭在了盧晚晚的肩上,整個人突然癱軟下來,這讓盧晚晚不得不用盡全力撐住他,兩個人才不至于倒下。
“我是個病人,沒力氣了,你扶我去床邊吧。”任初說。
盧晚晚氣得牙癢癢:“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病人,剛才不是很兇嗎?”
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了床邊,盧晚晚扶着任初:“你慢一點,先坐下。”
盧晚晚不敢放手,扶着任初的腰,讓他緩緩坐在了床邊,她剛準備松手,任初鈎着她的脖子一個側身就将她壓在了身下,不小心碰到了左胳膊,他疼得“嘶”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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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晚晚瞬間緊張起來:“你怎麽樣?胳膊壓到了嗎?你快起來讓我看看。”
“很痛。”任初委屈地說。
“你傷到骨頭了,快讓我看看。”
“幫我止痛可以嗎?”
“我去幫你拿藥。”
“藥在這兒呢。”
“什……”
盧晚晚未盡的話語,淹沒在了任初的吻裏。他像一個溺水的人,而盧晚晚是他唯一的救贖,所以他用盡了全力來吻她,不放過一絲一毫。他剝奪了盧晚晚呼吸的權利,讓她不得不依附于自己的唇齒,偶爾渡過去的一口氣,是他們共同的氣息。他們的唇舌交織在一起,她從一開始的震驚和抗拒,到慢慢開始習慣他、适應他、迎合他。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慢慢地撫摸着他的背。他已經渴望了太久,想念了太久,她是他一個人的盧晚晚。
任初似乎終于可以對她說出一句,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盧晚晚的那點意識在任初的一再挑逗下丢盔卸甲,她早就開始眼神迷離。直到她不小心又碰到了任初的胳膊,他哼了一聲,盧晚晚才終于讓理智占了上風。她咬了他的嘴唇,臉紅着說了一句:“病人快去休息!”
任初“嗯”了一聲,又低頭在她亮晶晶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說:“止痛藥好甜。”
盧晚晚從病床上爬起,慌亂地跑出去。一開門就在門口撞見了個人,他已經換上了白大褂,眼睛一直往病房裏看,他拿出嘴裏叼着的棒棒糖問:“盧晚晚,在裏面幹嗎呢?”
“二師兄!”盧晚晚驚喜又激動,她沒想到孟西白這麽快就來了。
孟西白笑着摸了一下盧晚晚的頭說:“你倆不是分手了嗎,怎麽回事兒啊?”
“你先別問這個,你趕緊去看看任初的片子,胳膊粉碎性骨折,你能救嗎?”
“行,沒問題。你先告訴我,你們真分手了嗎?”
看着孟西白一臉八卦的樣子,盧晚晚萬分眼熟,是她二師兄沒錯。都過了這麽久,臨床第一八卦的名號舍他其誰!
但幸好,是個人就有缺點,孟西白的這個缺點還是致命的。盧晚晚淡定自若,說:“王昕羽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這裏了,二師兄,你确定不先救她表哥嗎?”
孟西白皺了皺眉,他幾乎可以預見,如果沒有在王昕羽到來之前解決任初的問題,那麽王昕羽這個外行,會抓着他一直問表哥的病情。并且她根本不相信你這個醫生的話,她會上網百度問網友,然後再跟醫生探讨一番,完全驢唇不對馬嘴,你還不能生氣,你解釋她還聽不懂,她還非要跟你聊……
想想都覺得可怕啊!
孟西白撸起了袖子,說:“病案在哪兒呢,我先看看!”
孟西白算是聘請過來的專家,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醫術高明,在淺島許多醫學院都做過學術演講,深受廣大學生的喜愛。他和安嘉先一起讨論了一下任初的治療方案,安嘉先的觀點被孟西白批評得一無是處。
“萬萬沒想到,你都升職了,腦筋還這麽死。你們醫院的神經外科技術怎麽樣,我建議你可以去看看。你這腦袋秀逗了!”
面對孟西白的批評,安嘉先也是敢怒不敢言,師兄就相當于他半個老師,他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最終,孟西白趕在王昕羽到來之前,确定了任初的治療方案,并且馬不停蹄,推着任初進了手術室,重新進行了手術治療。孟西白将安嘉先原本的保守治療方案,徹底推翻了。
王昕羽趕來的時候,只見到了盧晚晚,她依舊那麽熱情,和盧晚晚不像是許久未見的樣子,她抱了抱盧晚晚,然後開始吐槽路況:“高速也堵車,單行線也能追尾,這些司機開車不用腦子的嗎?簡直是愚不可及!還有我那個司機,估計是個新手,沒怎麽跑過長途,聽說前面出了車禍以後,草木皆兵,更加龜速了。我真是,萬分無奈呀!”
盧晚晚被王昕羽聲情并茂的敘述弄得有點暈了,王昕羽果然還是王昕羽,每次出現都給她不一樣的感覺,竟然在一段話裏用了三個成語,真不像是個文盲的樣子了。盧晚晚很想知道,和二師兄孟西白在一起之後,王昕羽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第二次手術很成功,任初做了局麻,意識還很清醒,見到王昕羽的時候,特意跟醫護人員說:“這是我家親戚,所有要簽字的都找她,責任她全都承擔。”
王昕羽第一次被任初這麽信任,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她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幾位醫生,最後落在戴着口罩的孟西白身上的時候,她眯了眯眼睛,跟盧晚晚小聲說:“你們影舟的醫生都很帥啊。”
孟西白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他直接過來抓住了王昕羽的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說:“你老公。”
王昕羽“哇”了一聲,撲進了孟西白的懷裏。
盧晚晚和安嘉先對視一眼,開始石化。二師兄好像變了,以前是人狠技術強,現在是人浪技術更強,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顆八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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