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劇情?

時清一個即将狗帶的炮灰還在乎劇情?

她是腦袋讓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當個活菩薩幫女主走劇情?

這要是旁邊遇上個炭盆,她是不是被點着後就能原地成佛化身成舍利子了?

不去,誰愛去誰去。

時清拒絕的态度太明顯,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常淑眸光輕顫,清晰的聽見腦海裏響起熟悉的一聲“滴”。

冷酷冰冷沒有半分人情味。

[檢測到宿主任務失敗,将啓動一級電擊懲罰。]

常淑這半年來還是頭回嘗試到人生遇見絆腳石、任務失敗的滋味,掌心瞬間一涼。

還沒等她來得及害怕,系統呆板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

[鑒于宿主是第一次失利,懲罰時間可調整為晚上。]

淡漠無情的聲線像是對她後背那層冷汗的嘲諷。

[《庶女逆襲記》系統在這裏真摯提醒宿主,電擊等級共有五級,最低一級最強五級,請宿主,且行且珍惜。]

常淑臉色瞬間有點難看。

平時系統也是這個聲線,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任務失敗後的系統像是活的一樣。

後背中衣透着涼意,常淑猜測剛才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常淑正要再勸時清,就看見時清突然把時喜松開了。

“?”

“看我不弄死你!”時喜獲得自由後,甩着疼到發麻的手指朝時清揮拳。

時清立馬原地大聲喊,“娘,大姨母,我二姐打我!”

聲音未落,三人就看見月洞門那兒走出兩道身影,正是穿着一身紅色朝服的時鞠跟身形圓潤身着紫色冬袍的時融。

時喜的拳頭已經擡起來,就保持着要打時清的姿勢站着,現在再收回去也晚了。

時融瞪時喜,先揚聲嗔說,“喜兒,怎麽又跟妹妹鬧着玩?”

她又對時清笑,“清兒別怕,你二姐就是跟你鬧着玩呢,都是親姐妹怎麽可能真打你呢。”

時清了然的點頭,反手就朝時喜的胳膊上重重地呼了一巴掌。

沉悶的聲響,光聽着就臉皮抽動。

肉疼。

時喜單手含胸捂胳膊,疼的要罵人又生生憋回去。

時融看自己女兒吃虧要說話,時清甩着發麻的掌心,慢悠悠表示道:“大姨母,我就是跟二姐玩玩,不能當真。再說我一個文人,能有什麽力氣呢?”

真她爹的信了你的嘴!

時喜感覺胳膊上被抽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就這還是在穿着冬袍的情況下,這要是春袍,還不得當場腫了!

時喜恨不得用牙咬死時清。

時清一臉無害的說,“二姐你下次要鬧着玩得跟我提前說啊,咱姐倆誰跟誰。”

“……”

時融眼皮跳動,想讓時鞠管管時清又不好開口。

畢竟剛才要打人的是自己女兒,時清不過是順着她的話反手給了時喜一巴掌罷了。她一個大人不好跟孩子計較,只好忍下。

孩子們的事情,她就算偏心要插手也得趁時鞠不在的時候。

要說最不護犢子的還是要說自己這三妹,對時清是真放心。

時鞠全程都沒說話,只是單手背在身後站在那兒看這場鬧劇,像是旁觀者,仿佛時清根本就不是她女兒,沒有半分關心維護的姿态。

時融上前輕輕用手拍時喜的另只胳膊,強行挽尊,“你怎麽老是跟妹妹沒大沒小,又不是小孩子。”

時喜委屈,她從今天見到時清起就沒讨過一分便宜。

她側眸睨時清,表示這個梁子兩人算是徹底結下了。

“時大人。”常淑上前兩步朝時鞠行禮問好,既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又顯得溫潤有禮。

在她的對比下,時清時喜兩姐妹就像是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做事不夠成熟穩重。要是有像常淑這樣進退得體的女兒,那該多省心。

時融欣賞的看着常淑。

聽聞常家庶女半年前落水後就性情大變,她還以為越變越差,誰成想越變越好還得了狀元。

早知道那條河這麽靈驗,她就該讓時喜進去泡泡,說不定能考個一甲前三什麽的,這樣她在老三面前也有面子。

時鞠微微颔首。

常淑将來是要進入朝堂的,可能過兩天等忙完朝中別的要緊事情就要對一甲前三分派職位,所以常淑跟她行官禮于情于理都很合适。

“晚輩今天原本是随姥爺一同過來的,路上碰到時清就打算邀請她去春日宴。”常淑緩慢抛出話題。

用家長施壓,就不信還沒有用!

奈何時家今天擺明了跟她五行犯沖,時鞠根本不接話。

她反而提到另一件事情,“陳老今天帶了位道人過來,被清兒識破是騙子已經扭送去大理寺。這本是你們常家的事情我不該多問,但還是想要提醒一下,這騙子身上背過人命,陳老派人去保她的時候還請再三思量。”

常淑微頓。

時鞠淡淡的說,“馬上開席了,走吧。”

常淑哪裏吃得下去,她姥爺丢了這麽大一個人的事情她也是才知道,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感覺今天沒什麽完成任務的希望,常淑謝過時鞠後就先行告退。

時喜跟着一起離開,時融象征性的數落兩句也沒說什麽重話。

剩餘三人往院子裏走。

時鞠慢走兩步跟時清并肩,側眸看她。

時清疑惑的望過去,氣勢十足,“你瞅啥?”

“……”時大人當然不會接“瞅你咋地”,她只是收回目光,“你剛才就不怪我不幫你?”

連時融那麽自私功利的人都知道維護時喜,反倒是時鞠像個街上的外人。

“不怪。”時清輕輕搖頭。

時鞠反倒詫異的看她,時清毫無形象的斜眼朝時鞠翻了個白眼,“你能指望住,豬都會上樹。”

“……”

時清低頭掰着自己的手指,“我有手有嘴有腦子,為什麽要把自己托付給別人?”

“這麽說吧,”時清突然停下來,“我不僅能護住我自己——”

她挑釁又譏諷的擡頭看時鞠,“我還能護住我爹。”

只要她還活着,誰都別想再欺負她爺倆半句!

時鞠定在原地,背在身後的那只手微微收緊。

她沉默的看着時清,視線沉沉,猶如有重量一般的壓在她身上,像是想要透過這副熟悉的皮囊去看另一個靈魂。

時清大步離開,懶得跟時鞠廢功夫相互試探。

主屋客廳裏,男子坐一桌女人坐一桌。

李氏正忙裏忙外的張羅,幸好來的人不多,不然他還真應付不來。

李氏未出閣之前哪裏做過這些,全是阿姐站在前面張羅,他就負責吃喝就行。嫁人後老爺子嫌棄他沒見識,不如大主君長袖善舞,沒讓他沾手過。

這是李氏頭回當家做主,心裏說不出是新奇還是自信,感覺整個人都忙的閃閃發光。

“爹。”時清進來,李氏連忙拉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說,“清兒,這親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時清立馬捧場的雙手朝李氏豎大拇指,“天底下就沒有我爹辦不成的事情!”

她小聲問,“花了多少銀子砸的?”

肉隐隐作痛。

那些可都是她爹的養老本啊。

“沒花呢。”李氏嗔笑着拍她手腕,“這般小氣摳門,仔細以後夫郎跟你鬧。”

像時鞠,每個月的俸祿全是交給他保管,偶爾喝個小酒還是看他心情給銀子。

有她娘做典範,怎麽就養出時清這麽個會過日子的人。

沒辦法,社畜的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

時清笑,“他肯定不是個喜歡錢的人,他可能就是單純喜歡我這個人。”

“嘴貧。”李氏拍時清的手臂,讓她入席準備吃飯。

擡頭瞧見時鞠回來,李氏伸手推她去裏屋換衣服,“穿官服太正式了,這就是場小家宴。”

時鞠進了裏屋反手拉住李氏的手,從袖筒中抽出一個禮盒遞給他,柔聲說,“生辰禮物。”

李氏臉頰上飛過一抹紅霞,羞道:“都老妻老夫了。”

他嘴上這麽說,還是打開方方正正的小匣子。按着時鞠的品味,估計也就是省一年的私房錢買的什麽玉啊什麽的。

李氏打開,這才發現巴掌大小的匣子裏,躺在紅色絨布中的竟是枚金鑲玉的戒指。

華麗閃耀的金色包裹住一塊通透明亮的綠玉,金綠兩色相撞,更顯張揚耀眼。

“這……”李氏驚喜的擡頭看時鞠。

時鞠是個朝堂上張揚私底下行事比較低調的人。

言官這個位置,說好聽點是誰見誰怕。可說難聽點就是在刀尖上起舞在鋼絲上跳躍,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從正三品的位置上摔個粉身碎骨。

時鞠低調慣了,李氏既是受她的影響也是被老爺子訓斥,時間一久也慢慢放下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她。

現在陡然看見這枚張揚高調的金戒指,眼眶微微發熱。

時鞠低頭取出來給他戴上,桃花眼裏露出幾分笑意,“好看。”

李氏鼻頭發酸,視線朦胧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嗯,好看。”

比戒指更好的禮物是時鞠待他的這份心。

李氏整理情緒從裏間出來,臉上笑意比剛才更濃。

他頭上簪着時清送的金簪,手上是金鑲玉的戒指,身上穿的梅染色冬袍,本應該是很奇怪的搭配,硬是被他明媚的容貌撐起來。

他在席間每走一步,金簪墜子碰撞都會發出清脆聲響,伸手招待客人的時候,手上戒指都在光線下熠熠奪目。

雲執目不轉睛的看着李氏,露出沒見識的眼神。

時家已經富到穿金戴銀的地步了嗎?

他眼睛忍不住的往時清身上瞥。

自己要是嫁過來,她是不是也會給自己弄這種?

雲執不要金戒指,他就喜歡寶劍,到時候給他在劍鞘上鑲一圈寶石就行。

席上大口幹飯的時清忽然覺得背後有目光,“?!”

她微微揚眉,了然淡定的繼續吃。

老娘長得這麽美,再看還是這麽美!

羨慕嫉妒死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大人:他們都是垂涎我的美貌,俗稱饞我身子

雲少俠:就有沒有可能是饞錢呢?

小時大人:怎麽會有人這麽想不開呢(緩慢抽出四十米的大刀)

雲少俠:……您說的對(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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