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她可太刑了,這日子一天比一天……

皇上這個人吧,久居深宮,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點新鮮熱鬧的事情。

像是朝臣家裏的家長裏短,後宮君侍之間的拈酸吃醋,在不影響朝政的情況下,她基本不會過問。

其實也能理解,在高強度的政務壓力下,她需要讓自己得到片刻的放松,腦子休息休息。

而那些戲臺子上的熱鬧歌舞,哪裏有生活中的真事有看頭。

否則剛才常淑跳起來的時候,她就直接讓人攔下了,而不是任由她在禦書房裏發瘋。

不了解她這一點的人,只會覺得帝王之心深不可測極能容忍。了解的人呢,就知道她現在還算清閑,想看點不一樣的。

時鞠就是了解皇上的那一批,才伸手扯時清,免得皇上繃不住笑出來,不合時宜。

其實時清也不傻,這事是先撩者賤,她屬于被動反擊。

皇上既然沒出聲阻止,就說明問題不大。

時清怼完常淑,轉身就跟皇上行禮恕罪,“臣殿前放肆了,但臣實在是沒忍住。”

她一臉的“我盡力了,但她實在找罵,我不得不滿足她”的表情。

皇上沒忍住低頭抵唇輕咳一聲,像是嗓子不舒服。

宮侍立馬熟練的端來茶水。

皇上垂眸抿茶,借機掩飾臉上跟嘴角的細微表情。

朝上說話都文绉绉的,全是規矩跟束縛,很久沒這麽耳目一新過了。

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的脾氣。

尤其是時清也不是分不清好歹。

她說常淑歸說常淑,但是對常母這個無辜的長輩還是挺尊重的。

時清雙手相貼鄭重的跟常母行了個大禮,“伯母,晚輩剛才所有話只針對常淑跟您和常府沒任何關系,晚輩若是有什麽造次冒犯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年輕人的事情,不管說什麽都沒有從真心裏上升到長輩。

哪怕她跟常淑私底下賭母女局,明面上見到常母,時清依舊會規規矩矩的喊伯母。

一碼歸一碼,尤其是這事也不是她先起的頭。

何況時清也沒說錯,常淑的确自命不凡又不肯上進。

這些都不是她的原罪,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她錯就錯在只知道耍些上不得臺面的陰謀手段。

常母擺手嘆息,“不怪你。”

她家裏的事情,怎麽能怪別人。

“時清,”皇上放下茶盞開口,“你娘說你想當禦史,朕本來還有些遲疑。”

時清微頓,就聽皇上繼續說,“現在倒是覺得你這嘴皮子進翰林院,那群老古板可能遭不住。”

讓她修書太可惜了。

她這脾氣明顯更适合燒書。

皇上擡眼,“就依時大人說的,你做個巡按禦史吧,官從七品,監管京都諸臣。”

這種職位,說明白了就是皇上的眼睛,代替皇上監督京中諸臣。

大事奏裁,小事主斷,官位雖然不高,但是權力頗重。

本來時清應該是入職翰林院的,将來正兒八經的翰林出身,不管是提拔還是晉升都比較容易。

但她自己想當禦史,不願意修書熬資歷。

翰林院跟巡按禦史兩者權衡,好像不算特別賺,但是絕對不虧。

尤其是對時清這種“命短”的來說,肯定血賺!

時清立馬謝恩。

皇上颔首,音調緩慢意味深長,“保持着你這份赤城敢說的心,若是束手束腳,便不是禦史了。”

時清總結了一下對方的意思:

頭鐵,敢剛,不能慫。

她懂。

“至于榜眼……”皇上緩聲說,“入職翰林院,頂替狀元修撰的職位。”

榜眼剛才全程不敢喘大氣。

今天先是常淑站起來發瘋,後面是時清指着她的臉輸出。

最要命的是整個過程中皇帝看戲一樣根本不阻攔!

算是讓她這個“鄉下”來的徹底開了眼界。

原來,這樣也可以!

直到現在被點名,榜眼都是愣了一瞬才回神謝恩。

分派職位的事情就在這三言兩語中敲定。

常淑呆愣愣的坐着,她的狀元被榜眼頂了,以後什麽都沒了。

之前她還說時清是京城笑柄,現在她連時清都不如。

常淑從地上爬起來,左右要遭受系統懲罰,她死也要拉着時清一起!

常淑朝時清撲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抽在常淑臉上将她攔在原地。

常母沉聲問,“你還沒胡鬧夠嗎?”

這事到這兒就能收尾了。

常淑雖然要害沈郁,但好在沒得逞。現在狀元頭銜被撸,也算得了懲罰,在長皇子那裏勉強能交代。

“是你們對不起我!”常淑朝常母吼。

“但凡你有點出息,誰都會高看你一眼,你自己不争氣,怪不得旁人。”常母深呼吸,“回去,以後有我在家看着,你半步府門也別想邁出去!”

常家并非只有常母在朝為官,還有常悅。

常母狠下心,竟是跟皇上提了辭呈。

常家要臉面,若是常淑下獄,常悅就有一個坐牢的妹妹,往後的路怕是不好走。

常母這輩子最高的官職也就是四品了,放在京城之外勉強算個大官,但在京城滿地皇親國戚的地方,根本不算什麽。

她至少要為常悅做打算,為整個常氏一族做謀劃。

“罷了。”皇上嘆息出聲,“念在她沒釀成後果,這次便準了你的請求,也算是對長皇子有個交代。”

不罰肯定不行,最後只能是常母的官職抵了常淑的過錯。

常母此舉也算是保了常淑保了常家,她不在朝為官,至少朝堂上還有常悅。

此事過後,長皇子跟時家也不會再追究,算是斷尾保命。

“若是沒事,你們便退下吧。”皇上看夠了熱鬧,“時愛卿留下。”

時清她們出去後,皇上才跟時鞠說,“時清跟殿試時比,變了很多。”

時鞠起初跟她提議讓時清做禦史的時候,皇上不是很能理解。

她殿試的時候見過時清這孩子,內斂低調,像是塊不争不搶的璞玉,進翰林院慢慢打磨定能成器。

今日再見,竟發現她張揚肆意,有種敢說敢鬧的混勁。

時鞠行禮,淡聲回複,“清兒許是最近心态有了些變化,成長很多。”

皇上側眸看長皇子。

她人雖在宮中,但這種八卦肯定不會錯過。

能讓時清心态有變化的莫過于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婚事件。

時清剛中了探花就被沈家退婚,人生的大喜大悲趕在一起,心态會産生變化很正常。

包括後面時清娶了雲家庶子,皇上都知道。

長皇子眉眼斂下,“都是誤會,這事确實是我操之過急。”

他不是操之過急,他是下手過狠。

就像今天一樣,故意挑一個很關鍵的時間點把事情亮出來,徹底絕了兩家聯姻的可能。

皇上心裏都清楚,但她不會明說出來,只是就着長皇子的話輕輕嘆息,“你啊你,都多大了怎麽還這麽沖動。”

“皇姐教訓的是,”長皇子說,“左右我認了時清做義女,往後兩家也算是親戚。”

時鞠颔首行禮。

皇上特意把這話點出來就是免得時沈兩家結仇。

皇上像是想起什麽,跟長皇子說,“還有常家,也受到一定的懲罰,這次就算了。”

常悅跟常淑不同,又比年輕時的常母更優秀點,屬于可用之人。沒必要被常淑連累,遭到長皇子針對。

長皇子垂眸,“都聽皇姐的。”

“常愛卿提了辭呈,朕很是心痛。”皇上嘴上是這麽說的,然而實際行動卻是立馬篩選出能頂替她的人。

朝中不停有新鮮血脈湧入,部分老人是該給這些有能力的年輕人騰地方了。

今天也算常母識大體,雖然退了,但至少全身而退。

在這官場上,有太多人做不到這四個字。

禦書房的談話時清不知道,她跟常母常淑一起出去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不算太熟的人——

錢燦燦。

錢母的弟弟進宮,做到了貴君,錢燦燦這次進宮是得了新鮮玩意過來呈給他。

一般來說外女都是不能進後宮的,但錢家不同。錢家曾經救過先皇的命,有進宮的特權。

“時清。”

對方揚聲喊她。

時清是探花,進宮走的禦道,出宮走的依舊是禦道。

就是金水河上五座橋最中間的那個橋。

錢燦燦沒有功名跟品級,但她依靠錢母世勇候的身份,走的是禦道兩側的王公橋。

她還沒上橋,站在那兒擡眼看時清,像是在等她。

時清跟錢燦燦屬實不熟,甚至跟她說過的話還不如跟昨晚只有一面之緣的錢世女說的多。

“聽家姐說,她昨晚遇險,多虧你跟令夫郎出手相助才得以化險為夷,”錢燦燦戴着玉扳指的手擡起,朝時清行了個還算正式的同輩禮,“謝了。”

時清擺手,“也不是我想救,主要是趕上了,而且——”

時清表示,“她給的還挺多。”

“……”

主要是你也不願意還價啊。

錢燦燦右手摩挲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簪子的事情,是我沒問清楚。”

指的是時清在巴寶閣給李氏做的簪子,結果卻被錢燦燦讓人送給沈郁了。

若不是這簪子,長皇子不會趕在時家辦宴慶祝的當天登門退婚。

如果沒有退婚,也就不會激發劇情,更不會娶雲執。

誰能想到後面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一個普普通通的玉簪子引起的呢。

錢燦燦甚是随意的提了一句,也沒明說要道歉,因為她看見常淑了。

“呦狀元啊,怎麽從品級橋出來了?”錢燦燦譏諷出聲。

以前常淑裝的人模人樣之前,可沒少罵錢燦燦二世祖。兩人的仇幾乎是從小結下的,見面絕對不會好聲好氣的說話。

常母拉着掙紮的常淑往外走,常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中間的禦道,本來她也是可以從那條最中間的橋走出宮。

現在只能勉強跟着常母從最外側的品級橋走。

她本來就覺得窩火,尤其是在聽到錢燦燦說話後,這種怨意幾乎達到頂峰。

“錢、燦、燦!”

如果說常淑最恨的人,除了時清就是錢燦燦了。

要不是錢燦燦那日在書院出聲譏諷,她也不會沖動的想動手,最後失足跌落水中,更不會擁有這個狗屁系統。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常淑只想保持原樣就行,總不會比現在更丢人現眼,成為拖常家後腿的人。

這一切事情開始的罪魁禍首,就是錢燦燦。

她倆都是庶女,憑什麽她過的這麽悲慘落得這樣的結局!

腦子裏系統的聲音還在持續,常淑沒忍住,直接朝錢燦燦沖過去,“都怨你!”

常母哪裏攔得住發瘋的常淑,甚至被她推倒在地。

時清是真的沒想到常淑這麽瘋。

先是想利用沈郁,後又要掐死她,最後跟錢燦燦打起來。

不得不說,她可太“刑”了,這日子一天比一天有“判”頭。

時清說歸說,眼見着兩個人厮打在一起,趕緊先把常母扶起來,揚聲喊不遠處的侍衛。

“我看你是想死!”錢燦燦拎着常淑的衣襟。

常淑眸光幽深無光。

[宿主任務失敗,電擊懲罰為五級。]

常淑大叫一聲,“啊——”

她用力推着錢燦燦,兩人同時跌落進金水河中。

冰涼的河水淹沒常淑全身,耳邊別的聲音全都歸于寂靜,只能聽到腦海裏系統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本次任務失敗,系統即将脫離宿主。]

[失敗者被清除記憶,進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

侍衛趕來,跳進河裏把兩人先後撈上來。

錢燦燦是被常淑推進去的,撈上來的時候已經陷入昏迷。

好在就在宮中,禦醫來的極快。

“兩人都只是肺部進水,沒生命問題,醒來就行。”

禦醫松了口氣,還好沒鬧出人命。

但實際情況跟禦醫說的有點出入。

錢燦燦昏迷的時間更久,而常淑醒來後像是傻了。

[滴,清除完成。]

“娘,餓。”

常淑眼神猶如兒童,扯着常母的袖筒咬她衣服。

常淑泡傻了。

錢家剛開始還以為她是想逃避責任裝的,後來才發現是真的傻了,心智明顯只有兩三歲的水平。

時清回府的路上走神發呆。

常淑傻了,那這本書的劇情是不是就沒了?

所以她不會被人挂牆頭渴死!

時清瞬間支棱起來,滿懷期待的展開眼前那個透明面板。

娶雲執中探花的時候,心情都沒有這麽緊張激動過。

果然男人跟生命比起來,什麽都不是。

姓名:時清

年齡:17

身份:炮灰

生命條:血皮。

“……”

對不起,打擾了。

時清頹然往身後一躺,生無可戀,像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她累了,毀滅吧。

女主都傻了,她怎麽還是即将狗帶的狀态?

那牆頭那麽大又沒寫着她時清的名字,換個人挂不行嗎?

時清回到府中,蹲在自己的棺材前扯着袖筒輕輕擦拭。

她的寶貝,還好沒送人。

“雲執呢,”時清問,“我的牡丹花開繡了沒有。”

她可能真的等着用了。

雲執剛從外面回來,一身清爽簡單的青衣,長發束成馬尾用青色發帶紮上,幹脆利落。

他神清氣爽狀态極好,光看着就像棵生機勃勃的翠竹,沾着清晨水珠,充滿蓬勃朝氣。

跟蹲在棺材邊像棵紅色毒蘑菇的時清形成鮮明對比。

“……”

“你幹嘛去了?”時清站起來,“這都是些什麽?”

最主要的是,“你哪來的銀子?”

這幾個箱子光看起來就不是五兩銀子能解決的事兒。

時清眯眼看雲執,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爺爺是不是又給你塞東西了?交出來。”

還敢藏私房錢!

雲執一巴掌将時清攤在他面前的手掌輕輕拍下去,“爺爺沒給怎麽交。”

他今天是跟李氏一起出去的。

“這些都是你爹花的錢,買的全是有用的東西。”雲執雙手抱懷,滿意的看着院子裏的箱子。

“有用的東西?”

時清疑惑的看着一個接一個擡到院子裏的大箱子,驚詫道:“原來繡花要準備這麽多東西嗎?”

果然是個大工程。

“繡花,什麽繡花?”雲執完全忘了牡丹的事兒。

他随便掀開一個箱子給時清看,“這是明天回門給雲挽準備的禮物。”

雲主君再三重複讓他成親後別忘了給雲挽留點壓箱底的東西,要貴重的。

這樣将來雲挽出嫁臉上才有面子,未來的妻家才不會欺負他。

明天就是三天回門,今天李氏找他,問他要買些什麽東西。

“這都是什麽?”時清微怔。

箱子裏放着鐵錘跟厚盾,清一色的冷兵器。

雲挽這是被許給打鐵的了?

“壓箱底的寶貝啊。”雲執随意拎起鐵錘掂了掂,“特別的重。”

他娘也給他姐準備了幾箱子,只不過比這值錢多了。

東西是要送給雲挽的,雲執不情不願,所以買的時候沒挑貴的,但也沒要那種特別劣質的。

雲執存了個小心眼,誰都沒告訴。

他想着如果雲主君不要的話,他就都扛回來留給自己。

雲執笑着揚眉,将鐵錐遞給時清,“你掂掂多沉,肯定特別壓箱子。而且就雲挽那個脾氣,将來肯定不會太平,正好他扛着這幾個箱子,絕對沒人敢欺負他。”

這一套一套的說辭,聽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

奈何雲執就像翠竹,又青澀,又稚嫩,小心思都寫在眼睛裏,一笑就露出來了。

時清沉默。

雲執将鐵錘遞過來,“你試試。”

“……我試它有什麽用,輪起來錘爆你的狗頭嗎?”時清推他後背,“你給我回去繡花,我要牡丹,大朵大朵的那種!”

“說好只放昨天一上午的假,你數數你偷懶偷多久了。”

雲執被迫往前走,“我又不會繡,我給你找人問了,街上有會繡牡丹花的,就是繡的沒那麽好看。你湊合一下,別太挑。”

都是花嘛,在雲執眼裏,什麽樣的都差不多。

“你也知道他們繡的不好看,”時清胸口悶堵,“我就要好看的。”

死也要死的好看!

雲執疑惑,“你怎麽又不講理了?”

時清反問,“我什麽時候講過理!”

“……”也是。

雲執被摁着坐在繡架前,跟手裏的針眼大眼瞪小眼。

他捏線捏的比較用力,線頭怎麽都穿不過去。鴉青實在看不下去,伸手給他把線穿好。

時清全程坐在旁邊看,眼皮抽動,十分無語。

“雲少俠,”時清微微挑眉,“你是對江湖沒什麽留戀了嗎?”

雲執茫然。

時清微笑,“所以打算一輩子留在府裏給我生孩子?”

“!”

雲執倒抽了口涼氣,吓的頭皮發麻,“你別說了,我這就學。”

他低頭認真從穿線開始學。

“……”

時清看不下去。

幸好時喜來了。

兩人那天的賭注到今天正好結束。

整整三天,出了結果。

“常淑怎麽可能會騙我?”時喜不能理解,“我拿她當朋友,她竟然要害我!”

時清實話實說,“可能因為你長着一張受害人的臉。”

“你既然早知道她不懷好意,你怎麽不攔着我。”時喜惱怒,瞪着時清,把自己被騙的錯推到時清身上,“你還是不是時家人。”

時清掀起眼皮,“我還早知道你待會兒要吃飯呢,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不吃了?”

“我是不是時家人你心裏沒點數嗎?這次要不是雲執發現的及時,你這會兒都該被挂在城牆上等着被風幹了。”

“說起時家人,你整天跟在常淑後面叫姐,我還以為你跟她姓常了呢。常喜~”

時喜被說的啞口無言,吶吶道:“是她先跟我交好的。”

狀元主動跟她交朋友,多大的面子。

時清擡眼看她,悠悠說,“你要是主動交好,我也能勉為其難的讓你叫我姐。”

“我才是你姐。”時喜眼刀飛她。

“既然是我姐,那你怎麽不長長腦子向着我這個妹妹?”時清睨她,“你還是不是時家人。”

“……”

時喜來的時候垂頭喪氣,走的時候被時清擠兌一通人明顯看起來精神很多。

蜜合嘆為觀止,“她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比如有病?

時清啧了一聲,“就是皮癢,欠抽。”

真是世風日下,上趕着找罵。

時清要過兩日等雲執回完門才去任職,今天索性躺着。

而雲執在生孩子的威脅下,努力了一天,終于學會穿針引線。

他覺得自己勵志極了,晚上硬生生多吃了兩碗飯外加一只雞腿!

相安無事這麽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時清剛醒就聽見蜜合跟她說錢燦燦已經清醒了。

畢竟昨天的事情鬧的還挺大的。

別人的事情時清不好奇,她習慣性的再次劃開自己的透明面板,突然發現上面有了新變動。

時清猛地彈坐起來。

靠!

她生命條那裏,從昨天的血皮紅色變成黃綠色,整整增長了一截!

時清激動的想把棺材打包送給常淑,感謝女主為她的生命做出了智商的貢獻!

還沒等歡呼完,時清就瞥見任務欄那裏也有了新的變動。

最新任務:奸污男主。

“……”

呵。

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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