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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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由我負責偶數？”白水咬了口仙貝，“可以是可以，要不要拜托石田先生負責一部分？光由我們解決？工作量會增加的。”

“不行嗎？”染谷放下手機，“工作量雖然會增加，但是還是想請你寫。你和白川的配合性是最好的。”

“我也拜托你了！”今泉也來助陣，“白水小姐很可靠啊。”

“原創的劇本最怕被別人糟蹋了，偶數的就交給你的。”白川再次翻了一遍拟進度表，“我們要快點結束，才能留給監督和作畫的人更多時間。”

“……用詞怎麽辦，嚴謹一些還是口語化些。”白川問今泉，“口語化點比較好。”

“恩……稍微文藝點應該沒什麽吧？”

白川推開玻璃門，結束了幾小時的腳本讨論。“今天晚上會下雨的。”白水看着窗外的天氣，小聲說道。

“哎？啊~對了，今天早上天氣預報說的……沒關系，我帶了把傘。”白川像是自己在給自己說一樣，繼續往前走。

“你搬家了啊？錢還真是萬萬不能缺少的東西……搬到哪裏？”今泉問。

“比原來的地方還遠。晚上很安靜，但是買東西很麻煩。房東還算好，雖然有點讓人不放心。啊，降旗君的高中同學住在我隔壁，”白川看着天花板，“感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日本真小……”白水感嘆。

“真的是，好神——唔！！好疼！”白川光顧着表達自己的想法，一點都沒注意到前面的牆。

“……日本很小，所以請注意，不要看着天花板，不然很容易撞到牆上。”染谷笑着走下樓梯。

“煩人。”

白川揉了揉額頭，掏出正在口袋裏震動的手機。是一條信息……

終于把廚房的最後一角打掃完，黑子扣上櫥櫃的門，嘆了口氣，真是累人。看了一眼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白川先生應該回來了吧？這麽晚了……

“哈！哈！白川，你還真沉，哈~鑰、鑰匙呢？”

門外響起的聲音吸引了黑子的注意力，好像是有人來了。黑子打開門，門外站着兩個男人，一個白色偏暖黃發色的男人扶着醉暈的白川，艱難地站着，“哦？這、這裏是？哎？黑子？”

“白木先生？”兩人還沒打招呼，白川差點從白木身上滑落調，黑子趕緊抓住白川的胳膊，然後兩臂穿過白川的兩腋，“先別說話，把他送進來！”

黑子和白木兩人合力把白川擡進屋裏。白木有些體力不支地躺在榻榻米上，“哈~白川看着不重，為什麽擡起來那麽費勁？死了嗎？”

“說不定是想的太多了。”黑子也喘了口氣，“白木先生怎麽會過來？”

黑子站起來，去給白木倒咖啡，白木繼續躺在榻榻米上不動。

“因為他和白水談話談太久了，所以我們一起去喝酒了，誰知道他就倒下了。”白木喘了口氣，“我逼問了他好幾次，他才把住址告訴了我。我離他家近，所以他們讓我把他送回來。沒想到，黑子你居然在這裏。”

白川用力坐了起來。黑子把倒好的茶端出來，放在日式桌上，“我住在隔壁，今天正好休息，就來幫白川先生整理房間。”

“哎~不付酬薪嗎？”白木喝了口茶。因為體力還沒恢複，語氣有些弱。

“我閑着也沒事。”

“這家夥也就腦袋成熟，其他地方完全就是個小孩子。這種事情怎麽能随便勞煩鄰居呢？現在又，”白木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啊，他是很忙，但是我們還是比較閑。因為這家夥負責前期的劇本和故事走向，而且，這說不定是他最後一部編劇作品了。”

“為什麽？他合約到期了嗎？”

“嗯？不是哪個意思，”白木苦笑了一下，扭頭看着榻榻米上的白川，“因為，只要失敗一次——不是大牌人物的話——很有可能就一輩子無法翻身了。失敗之後，就沒人願意把錢再給你揮霍了。”

“……”黑子低下頭。白川先生生活的世界，總感覺和自己很遠。自己在高中玩籃球時，就算失敗了，下次再贏回來還是自己贏了，但是他們如果失敗一次，以後就會被貼上“無用”的标簽。大牌的話還可以，但是小人物就可能一輩子只能在底層混了，“赤司君，不會這樣想吧？”

那個人是特別的。

“！”

“因為赤司君各方面都很優秀，家室又好，所以不用擔心會失敗呢。”

“……不知道。”白木低下頭，看着茶杯，有些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着杯壁，“他的想法我們又不知道。”

“過幾天，青峰君生日，白木先——”

“抱歉，我跟青峰不是太熟，以後再說吧。”白木放下杯子，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也趕緊休息吧。”

把白木送走之後，黑子嘆了口氣，收拾掉桌子上的茶杯，正在洗杯子時，突然客廳有些騷動。黑子把洗過的被子放在貼網上，擦了擦手，走回客廳。

白川側躺在榻榻米上，卷縮着身子，一抖一抖的。黑子擔心他是不是抽搐了，趕緊走過去，看着白川奇怪地在大熱天裏抱住身子。他是冷了嗎？黑子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一點都不燙。

“白川先生？”

白川沒有回話，只是一直在抽抽。黑子拿來薄的毛巾毯蓋在他身上。眼淚順着白川的臉，流了下來……

白川，還在為那個女人傷心嗎？已經是多久的事情了。白木提了一下背包。第一次和白川喝酒時，他就像今天一樣醉。那時他就像是被什麽纏身一樣，喝了酒就會難過。

高中時，白川比現在難纏多了，他像是匹無論怎麽馴服你都別想控制的野馬。每天只是發呆，打游戲和女朋友去看電影。他的父親已經對他放棄了，也随他去了，以至于白川去專門學校他都什麽也沒說。他的兒子已經完了。

在專門學校上了一年，白川就發現自己的女友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在十米距離內抓了個正着。女人放棄他的理由很簡單——你只是一個專門學校的學生，怎麽和名門大學的男人相提并論呢？

應該是因為那些沒有意義的責備，白川在公司一直不喜歡接觸白水、白妻和我。雖然四人被稱為白番，但四人中他的學歷最低，天賦最不明顯。尤其是白水，白水是從頂級電影學院畢業的。對做白川這樣工作的人來說，那裏簡直就是天堂。

我也很好奇，既然是頂級的電影學院，她為什麽要來動畫公司呢？電影更賺錢吧？

打開公寓的門，白水的手機突然響了，“……你，還真煩。小心我告你XING騷擾。”白水走進屋內，把買的零食放在桌子上，“我本來最喜歡綠色的，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你的頭發，我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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