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part25

“腎源孩子怎麽了？”紀凡問。

“腎衰竭。”廖華榮不鹹不淡道。

紀凡臉色又是一陣煞白。

櫻花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小櫻的腎不匹配，你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可以的。”廖華榮冷靜的分析，“走吧，去檢測一下。”

*****

紀凡跟着廖華榮做完檢查回來後，櫻雪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和媽媽對話。

“媽媽你看，電視上那個帥哥叔叔！他從電視裏跑出來了！”櫻雪一聽到開門聲後馬上望去，見到是紀凡走了進來，小腦袋瓜轉了轉立馬發現是自己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一個自己仰慕多時的電視人物出現在自己面前，櫻雪自然高興得很。

櫻花對女兒冒出的這句話十分疑惑，回頭一望，才發現是紀凡回來了。

她皺了皺眉頭，有點心煩。

“叔叔好！我叫小雪！”櫻雪沒看到櫻花黑着的一張臉，她只看到紀凡朝着她笑，她自然而然開口套近乎。

“小雪好！”紀凡也不嫌幼稚，見櫻雪朝自己打招呼，心裏那是樂開了花，他快步朝櫻雪的床前走去，卻被一直手擋住了去路。

紀凡這才注意到櫻花一臉不爽的樣子。

他嘆了口氣，道，“讓我看看吧，三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現在才明白要珍惜了？”櫻花冷冷打斷紀凡的話。

紀凡啞口無言。心裏頓時一虛。是的，說實話他還真的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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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怎麽了？別皺眉頭，皺眉頭老了林墨叔叔就不要你了！”櫻雪稚嫩的聲音緩和了櫻花的情緒。

“好，媽媽不生氣，生氣容易變老。”

“媽媽笑起來最好看了！”櫻雪不忘拍拍馬屁。

“小人精！”櫻花入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

紀凡一旁看着她們母女兩的互動，雖然自己被排擠了出來，但心裏，還是暖洋洋的。病房裏只有他們三個人，柳晴家裏有事回去了，顧炎下去買吃的，紀凡看看她們又看看自己，頓時覺得，原來這就是家的味道……

“叔叔你怎麽來了？你認識媽媽嗎？你不是在電視裏嗎？怎麽跑了出來？花阿姨說電視上的人都是大忙人，叔叔你今天不忙嗎？上次我和媽媽出去，有在一間房間裏看到你喲，當時媽媽不讓我看，我是偷偷看的！”櫻雪和媽媽說了會話後眼珠子又撇到一旁站着的紀凡身上，開口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末尾還不忘再次套近乎說出自己已經見過他的這件事。

看得出櫻雪對紀凡印象很好，而且好像很喜歡紀凡一樣。

“上次是你花阿姨讓躲在門後面偷看的嗎？”櫻花聽到女兒這麽說，才想起上回的事，當時還聽讓她疑惑的，櫻雪明明是讓花姐帶着的，怎麽會跑去紀凡的辦公室門口偷看。

“是呀，花阿姨說裏頭就是電視上那個帥哥叔叔。”櫻雪很誠實的回答。

“……”櫻花磨牙，心裏狠狠罵了花姐一番。

這邊紀凡被櫻雪的一連串問題再次給蒙了下，但很快，紀凡傻傻的笑了笑，“小雪喜歡和叔叔聊天嗎？”

“嗯嗯！”櫻雪不顧櫻花瞪她的眼神，很誠實的回答。

“那以後叔叔經常來找小雪聊天好不好？”紀凡笑得很詫異。

“紀凡你……”

“好呀好呀！媽媽整天都忙，小雪一人在家很無聊，叔叔可以天天來陪小雪嗎？”櫻花準備反駁紀凡的話被櫻雪這幾句激動的話給生生打斷。

櫻花氣鼓鼓等着雙眼睛看着紀凡。

“當然可以了，以後叔叔每天陪着小雪。”

紀凡懂得抓住時機，見自己女兒那麽喜歡自己，當然懂得先抓住女兒，然後在想辦法讓櫻花原諒自己。

櫻花幹等着眼睛看着父女兩人有說有笑的，心裏酸泡泡不停的往外冒。

紀凡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他臉上真情流露出來的微笑，是自己，那麽多年來都得不到的……

果然，母憑子貴！

她和他認識那麽多年，居然比不上一個剛見面還不到一小時的人重要！

就他這幅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奢望什麽讓自己原諒他！

沒門！

顧炎回來後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紀凡坐在床沿上和櫻雪說說笑笑的，就差沒把臉笑歪，而櫻花，這是黑這張臉坐在床沿的椅子上看着他們嬉鬧。

真是一對別扭的夫妻。

顧炎嘟囔了一句，心想等下自己又是那個當緩解輔助工具了。

果不其然，櫻花再看到顧炎進來後，馬上換到剛才的黑臉，對着顧炎道，“你終于回來了，走吧，咱們回去。”

廖華榮也沒有說要他們留院觀察，既然櫻雪透析做好了，那還是回家去休息，一來住院還要花錢，二來畢竟醫院的設備比不上家裏的，所以，櫻花決定還是接回去比較好。

顧炎也不反對，他看櫻花和紀凡兩人的僵持狀，自己絕對不會傻到去當炮灰，他點了點頭，“我下去開車，醫院門口等你。你收拾下再帶櫻雪下來。”

“嗯。”

顧炎有心多看了紀凡一眼，才緩緩轉身離開病房。

“何必麻煩他？我送你們回去吧？”紀凡看顧炎離開，語氣有點酸酸的說道，雖然顧炎說他是有家室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當然不可以掉以輕心，要是這樣讓人家轉空子進來，多得不償失！

“不麻煩，順路。”櫻花敷衍幾句。

“我剛好也順路啊，怎麽不坐我的車？”紀凡不罷休繼續想奪回主權。

櫻花聽此，冷哼了一下，“你又不知道我們住哪，順哪門子的路”

紀凡拉着櫻雪玩耍的手，瞬間僵硬裏一下。他直視着櫻花，莫名心頭一陣慌亂。

櫻花這回，好像不像意向中的那麽好哄。

櫻花收拾好東西後一不管紀凡一臉的委屈樣，伸手抱走他懷裏的櫻雪，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媽媽，為什麽不讓叔叔抱小雪，叔叔力氣大，抱着小雪不會累。”小雪被媽媽抱在懷裏，小巧的下巴擱在櫻花肩膀上，大大的雙眼一直看着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的紀凡。櫻雪很是不解，為什麽媽媽會那麽生氣

櫻花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櫻雪撅起的屁股，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才那麽幾分鐘你這個小家夥心就飛到別人身上去啦！沒良心的小白狼，虧媽媽把你養那麽大！”

畢竟還是個三歲大的小屁孩，櫻雪自然不明白媽媽在唠叨什麽，但聽着媽媽不同于平常溫柔的語氣，櫻雪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惹媽媽不高興了。

櫻雪擡起她那只胖嘟嘟的雙手，緊緊環住櫻花的脖子，小臉蛋在櫻花肩窩裏蹭了蹭，奶聲奶氣道，“媽媽，小雪最乖了，小雪以後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媽媽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櫻花見小雪這樣，雙手更加環緊身上這個軟綿綿的小肉團，好氣又好笑，“小沒良心的。”

小雪聽見媽媽笑了，自己也跟着咯咯直笑，但還是不明白媽媽在說什麽，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開口問：“媽媽，什麽是良心？可以吃嗎”

“……”

櫻花抱着小雪到醫院門口時，一眼就看見顧炎倚在車前蓋旁朝自己招手。

櫻花推了推滑到鼻梁下的墨鏡，把嘴湊到櫻雪耳朵旁說了句，“和你顧叔叔打聲招呼。“

櫻雪很聽話的伸出手朝顧炎揮了揮，惹得櫻花和顧炎笑了出聲。

三人親密的互動全部落入身後緊跟上來的紀凡眼裏，紀凡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胸口難受到不能呼吸。

顧炎自然是看到了紀凡，但他沒開口提醒，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朝櫻花再次招手，“走吧，回去了。“

櫻雪很是高興的拍了拍媽媽的肩膀，略顯蒼白的臉上盡是笑意，“媽媽我們回家吧！“

“好，寶貝兒我們回家！“

櫻花邊說邊邁腿打算往顧炎那兒走，卻就在此時，胳膊被後頭一股力量拉住，櫻花詫異的回頭。居然紀凡！

“小櫻，還是我帶你們回去吧。“

不等櫻花開口說話，紀凡搶先道出這個請求。

他不甘心就這樣讓妻子和女兒和別人走。他知道從前自己太過分，為了面子氣跑了她，三年了，她反思了三年，他終于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唯一放不下的，不是平日裏陪自己逢場作戲的莺莺燕燕，而是一直在自己身邊默默無聞的妻子……

“知道後悔了？“櫻花針紮着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無果，只得冷着張臉擊諷刺他。

“是，我後悔了！你離開了三年，我才真正體會到你在我身邊的重要性。”

“那還是怪我沒有早點離開你讓你看清自己的內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前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也習慣了，一直以為你會一直陪着我，重來都沒有想過沒有你的日子會是什麽樣的……‘

“好了，別說了！紀凡你真他媽一點也沒改變，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感情是我自作孽死纏着你那麽多年不放才讓你習慣被我纏着的！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放手！‘櫻花越聽他講越聽不下去，冷聲開口打斷，更用力的甩手想甩掉紀凡的束縛。

紀凡當然不放，死死拽住櫻花，“聽我說完，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沒控制好情緒，一激動聲調提高了不少，直直把櫻花和一旁看戲的顧炎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高嗓音。

“哇——媽媽——”

一陣很洪亮的哭聲頓時響起。

三人齊齊望向櫻花懷裏的小雪兒，頓時不知所措起來，顯然櫻雪也被吓到了。

“小雪乖！不哭不哭！”櫻花單手把櫻雪抱好，臉在櫻雪臉頰上蹭了蹭。

“媽媽……”才哭了不到兩三分鐘，櫻雪臉上就挂滿了眼淚和鼻涕，大大的眼睛染上了些許淚花，眼珠子委屈的轉啊轉，看得直叫人心痛。

櫻花心裏就像被刀割了般心痛，平時自己是從來不打罵櫻雪的，寶貝都來不及了還舍得打？櫻雪也很乖很少哭，這回給紀凡怎麽一洪，居然哭成這樣，這叫櫻花能不心痛嗎！

她用盡全力甩開了紀凡的束縛，把那只剛得到自由的手搭在櫻雪後背上，拍了拍順順氣，然後才扭頭，狠狠瞪了紀凡一眼，“你就死心吧，即便我還愛着你，我們也不可能再複合，過幾天我們就把婚給力了，從此一刀兩斷在沒瓜葛！”

她說得很認真，也很堅定。

說完後也不再多停留，快步走到顧炎車旁，馬上拉來車門轉了進去。她不敢多停留，不敢多看紀凡面如死灰的樣子。

她……怕自己反悔……

柳晴當年看完電視劇後常問櫻花：有情人為什麽總是這樣折磨來折磨去？明明兩人那麽相愛！

當時她不懂，沒有經歷過，只回答柳晴：那是因為劇情需要呗，電視不狗血沒人看！

現在想來，生活果真是部電視劇……

顧炎不知何時上了車，他動作也迅速，剛上車後馬上一踩油門，快速離開。等櫻花這番一感慨完畢，才發現車子已經上了高速公路。

櫻雪委屈着張小臉窩在櫻花懷裏，眼珠子不安分的到處亂轉。櫻花抽了張紙巾幫櫻雪擦了擦臉，然後看了眼顧炎，見他安靜的開着車，自己也就不打擾她。

她就這樣抱着櫻雪，身體靠着後墊上，打算閉目養神，理一理今天一團糟的腦袋。

只是她才剛閉上眼睛，顧炎幽幽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他打的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櫻花猛地睜眼，從車旁的後視鏡裏果然看到後頭有輛的士一直不緊不慢的跟着他們，眉頭不由得皺緊了不少。

他還真锲而不舍！

“要不要甩了他們？”顧炎又道。

櫻花搖頭，用牙齒輕咬着下唇，從新靠回後墊，不語。

顧炎見她這樣，也不多說什麽，既然人家都這樣不表态了，那他們之間的事，自己還是不要插太多……

車子穩穩開在馬路上，外頭的陽光正豔，天空很藍，一望無際。

車內，沒有人注意到，櫻花右眼角，隐約有流水狀的液體流出……

作者有話要說：ps：晴子帶着小雪兒來打滾求收藏了~新文：《久後亂性》 點擊下這個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