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盟主受傷
第二日清晨,幾人開始往回走的行程,一路往玹城去。
客棧外三人四馬,一起等着從客棧裏以一種很奇怪的走路姿勢慢慢吞吞走出來的蕭子郁。
“你在跟螞蟻比賽?”木流南摸着踏月的鬃毛,一臉嫌棄地瞥了蕭子郁一眼。
蕭子郁哼哼幾聲,腰處酸疼難受,沒好氣地道:“你不懂我現在的痛苦嗎?不懂的話讓君然今夜好好努力一下,相信你明天就能感受到!”
木流南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的腰處,嗤笑道:“身體太硬,離刖,你可以找個身體軟的。”
離刖無奈地沉默,這個白癡,明知道自己說不過教主還偏偏每次都要以身犯險。
蕭子郁氣的渾身發抖,竟然又教唆他家死人臉去外面找人,指着木流南控訴道:“流南,你越發不是個好人了!”
木流南趾高氣揚地挑眉看他,還想說什麽,但是忽然被柯君然一把抱上了馬背。
“你啊,少說兩句吧,非要把子郁氣死才甘心?”柯君然圈着身前的木流南,十分無奈地嘆氣,自己的心腹每天都要被他的毒舌欺負,他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自找的。”木流南涼涼地回應,随後握着柯君然抓着缰繩的手,自顧自地把玩起來。
柯君然輕笑一聲,知道他們雖然每日都少不了一場舌戰,但也是因為把對方當自己人才這樣,也就不再管他們,輕輕夾了下馬肚,驅着絕殺慢慢前行。
見他們慢慢悠悠地先行一步,蕭子郁扶着腰挪到自己的馬邊,随後又看了眼前面共乘一騎的柯君然和木流南。
“離刖。”蕭子郁的聲音有些虛弱。
離刖看了他一眼,剛才還和人鬥嘴那麽精神,現在怎麽一副萎靡的樣子?
蕭子郁一手扶着馬,一手扶着腰,神色凄然地道:“我疼,騎不了馬,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我想我一個人休息到晚上再追你們也沒關系的。”
離刖狐疑地看了眼他腰處以及以下的部位,昨夜雖然做得狠了些,但是他還是注意着沒傷他,怎麽就疼得連馬都不能騎了?
看到離刖的眼神,蕭子郁連忙又道:“我是說腰疼,不是不能騎馬,是腰疼得難以駕馬,我想我要是一個人駕馬,駕着駕着可能會脫力摔下了也不一定。唉~沒關系的,你們先走吧,我休息一下再追你們好了,你走吧,不要被我拖累。”
離刖盯了蕭子郁一會兒,直把蕭子郁盯得心虛冒汗。
“算了,我這就上馬還不行嗎?別盯我,煩死了!”他都這麽暗示了,這死人臉還是沒動靜,真是氣死人了!
蕭子郁嘴裏自顧自地輕聲咒罵着,按着馬背就要氣餒地上馬,哪知一只腳還沒擡起來,身子忽然就騰空了起來,随後就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另一匹馬上,身後是離刖懷抱的溫度。
蕭子郁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終于實現了夢寐以求的和離刖共乘一騎的願望,真是舒心啊~
“難受?”看他從坐下來就保持着一個姿勢沒動,離刖還以為是弄疼他哪裏了。
蕭子郁連忙搖頭,放松身體,像沒骨頭一樣癱進他的懷裏,笑嘻嘻地道:“沒有沒有,很舒服,我們走吧。”
離刖颔了颔首,伸出一只手捂住蕭子郁的眼睛,另一只手抓着缰繩駕着馬前行。
蕭子郁知道離刖是想讓他睡一覺,滿足地彎了彎唇,拿下他的手,随後便閉眼靠在他的懷裏睡去。
離刖很快就追上了柯君然和木流南,兩對都是共乘一騎,身後跟着兩匹無人駕着的馬兒。沒人騎着,那兩匹馬兒顯得有些孤零零,但還是很聰明地跟在自家主人身後跑。
阡城在玹城的西面,出了阡城往東走有一條山路,山路并不是很難走,但是那山卻是陡得厲害。
下午的時候,幾人就走上了這條山路。
踏上山路不久,幾人就感覺到了一股不怎麽強的殺氣。
柯君然不着痕跡地打量了四處一眼,小聲地提醒道:“不是什麽厲害的殺手,但是不能掉以輕心。”
幾人都颔了颔首。
裝做不知情地繼續前行了一段路,那些殺手還沒有動手,木流南皺眉小聲問柯君然:“會是什麽人?”
柯君然将懷裏的人圈好,同樣小聲地回道:“可能是山賊,不過山賊身上沒什麽殺氣,這些人是殺手的可能性較大,若是殺手也不過是些普通的殺手,想必是我們得罪了什麽江湖以外的人。”
柯君然的意思木流南明白,這種普通的殺手只會是那些普通人請,若是江湖上的人,請的殺手那必定是殺傷力極強的。不過他們什麽時候得罪過江湖以外的人了?
“想必是那位潘書蓉潘姑娘覺得失了面子,不服氣才請的殺手罷了。”這些日子,江湖以外的人,除了那個潘書蓉,柯君然想不出他們還與誰有過摩擦。
想到那個觊觎君然的庸脂俗粉,木流南不屑地輕哼一聲,“就那些三流的殺手,她以為能奈我們何?”
柯君然輕笑着在他的側臉輕吻一下,柔聲道:“不可輕敵。”
木流南點頭,幾乎就在同時,四處忽然竄出近二十多個殺手向他們殺來。
四人連忙飛身下馬應敵。
殺手清一色的黑衣黑面巾,沒什麽特殊的,從他們的出手招式也看得出武功平平,幾人心裏并沒有多麽在意這次刺殺。
抱着速戰速決的心态,幾人手下并沒有留情,但是這群殺手雖然武功平平,卻十分懂得個個擊破的道理,生生地把幾人圍在了不同的地方。
“靠,不知道大爺今天腰疼啊!來找死!”蕭子郁本來在自家死人臉懷裏呆得舒坦極了,被這群沒眼力見兒的殺手破壞了氣氛,此時顯得氣極憤怒,手下的招式又快又淩厲。
相比之下,其他三個人就從容許多,招式游刃有餘,不急不躁。
柯君然一人對付着六七個殺手,他本沒覺得什麽,但是越是過的招多了,他越發就覺得其中一人的招式與其餘殺手不同。一批殺手中雖然也有武功水平參差不齊的,但是也不至于差那麽多,而且這人身上專有的殺手氣勢也是其餘幾個普通殺手所沒有的。
雖然覺得此人有些古怪,但是以一敵七,柯君然也不好分心輕敵。
“君然小心!”
聽到木流南的驚呼,柯君然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被這群殺手逼到了懸崖邊上。
柯君然皺了皺眉,一掌打開兩個,随後又是一個飛身旋身,雙腿各踢開一個殺手。防止流南因為擔心他而輕敵,柯君然趁機飛身往安全一點的地方去,就在這時,那個殺手像是不要命了一樣,突然撲向柯君然,柯君然身後便是懸崖,兩人一起雙雙掉下懸崖。
“君然!”
木流南大驚,發狠地将內力注入長鞭中,淩厲的一鞭甩開圍着他的幾個殺手,随後連忙飛身到柯君然掉下去的地方緊張地往下看了看。
這一看,木流南就放心了許多。在柯君然和那個殺手掉下去不是很深的地方正好有個平臺,那裏可能有個山洞什麽的,此時兩人正在那個平臺上過招。
以君然的武功,對付那個殺手肯定不是問題。這麽想着,木流南又收拾好情緒,轉身對付正要偷襲他的殺手們。
可惜,木流南只看到柯君然在和那個殺手過招,卻沒看到柯君然漸漸泛白的臉。
“離刖!我腰扭了!快來幫我!”蕭子郁一邊躲着殺手的攻擊,一邊往離刖躲。
離刖面無表情地殺掉最後一個圍着他的殺手,連忙将躲過來的蕭子郁拉到身後,随後對那幾個殺手又是一番不眨眼的殺戮。
木流南解決掉身邊的殺手,走到蕭子郁邊上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果然身體太硬,腰不行了。”
蕭子郁怒瞪木流南,還來不及說他什麽,就感覺自己腰上被他狠狠地使了幾下力。
“嗷!!!殺人了!離刖救我!”
不等蕭子郁嚷嚷玩,木流南已經懶得理他,飛身下懸崖去找柯君然了。
“咦,不疼了!好神奇!流南真是大好人!”蕭子郁舒服地扭着自己的腰。
本來還在嫌棄蕭子郁吵的木流南到了那個平臺,看見柯君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的時候,瞬間就愣了,一種莫名而來的寒冷從腳底直往上沖。
“君然?君然!”
木流南顫抖着撲過去,顫抖着把面色慘白的柯君然扶起來抱在自己懷裏。
怎麽回事?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才那麽一會兒,為什麽會這樣?
木流南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探了探柯君然的鼻息,還有氣,可是任他怎麽喚都喚不醒他。那個殺手已經不在了,柯君然身上并沒有傷,但是脈象卻十分虛弱,像是一不小心就會咽氣。
木流南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導致君然變成這樣,他渾身冰冷顫抖,腦子裏空白空白的,雙眸也變得無神起來,把自己的頭埋在柯君然的頸間汲取一點溫暖。
蕭子郁和離刖下來的時候就看見木流南呆滞顫抖地抱着看上去沒什麽生氣的柯君然。
“君然怎麽了?!”蕭子郁也十分震驚,剛才那批殺手武功并不高,怎麽可能把君然傷成這樣?
木流南不回應他,不過倒是有了些反應,顫抖着把柯君然扶着站起來。既然身上沒有傷口,那麽極有可能是中毒了,必須快點去找葉洛!
蕭子郁看柯君然毫無生氣,又見木流南失魂落魄,一時間也有些懵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是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見木流南想把柯君然送回懸崖上,蕭子郁連忙上前要幫他一起扶。
哪知,木流南一看有人靠近,二話不說就是一掌狠狠地劈來!
蕭子郁沒想到木流南會對他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沒有任何防備。離刖眼疾手快地上前把他拽過來護在懷裏,自己生生地用背接了木流南十成內力的一掌,當下就噴出一口血來。
“離刖!”
“別碰他!”木流南像是不認識他們了一樣,只護着懷裏的柯君然,不許任何人碰,自己的心腹被自己打傷了也無心去看,扶着柯君然就使上輕功往懸崖頂飛去。
蕭子郁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傻了,看到離刖受傷,手也忍不住顫抖地撫上他的臉,顫着手擦掉他嘴角的血。
“你怎麽樣?傷得重不重?流南是不是瘋了!他怎麽對你下那麽重的手!瘋子!”
離塵教教主十成內力的一掌怎麽可能傷得不重?離刖忍了忍喉嚨口沖上來的血腥味,搖了搖頭。
“先上去。”
蕭子郁冷靜了一下,點點頭,小心地扶着他一起飛身上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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