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四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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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Vodka應該是組織在日本的總部這邊第一個見到McCullen的，成年後的McCullen。

在此之前他是對McCullen一無所知，與她見面的時候，那會McCullen也還是宮野薇薇安,還沒有拿到代號。

原本那天不應該是他去接應,雖說他和大哥同屬于行動組,像這種接待新成員的工作如非必要，是不用輪到他們的,除非是比較重要的人物，Gin有事，他便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宮野薇薇安。

要不是宮野這個姓氏,Vodka實在無法把面前的這位與那一個死一個失蹤的兩姐妹聯系起來。

看起來相當難以相處，這是Vodka的第一印象。

不過一開始知道宮野薇薇安是被收養的那個，所以長相不一樣也說得過去，但是氣質差距太遠了。

不僅如此,即便是現在的Vodka回憶起來，也會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程度。硬要形容的話，在那身陰郁的氣質下,那雙沉寂的眼睛像是一條冷冰冰的毒蛇一樣，讓人不敢與她對視,也不敢和她說話。

雖然說這種眼神在組織裏也不是沒有人有，他天天面對的Gin就是這樣的，但說到底還是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硬要說的話，那會他接觸的——不像是活人。

當然,這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那種感覺具體不好形容,總之不是他現在看到的這樣。

大門打開的瞬間他甚至還以為走錯了門。

但是沒錯，就是這裏，那張臉确實是宮野薇薇安的臉，只不過和Vodka想的有點不一樣。

之前是死人，現在看起來活得好好的。

陰郁的氣質完全找不到一點痕跡，相反甚至滿身煙火氣，靠近就能被暖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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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這樣的區別。

發生了什麽？

“Vodka？來找Gin的嗎？”

女人的聲音讓他回過神。

“啊......嗯。”

Vodka慶幸自己墨鏡從來不從臉上拿下來，這下可以遮住他有點慌亂的神色。

“哦，那進來吧。”

千繪把門打開給他讓了路，然後對剛從卧室出來的Gin說：“Vodka找你。”

看到穿着睡衣的Gin，Vodka臉上的墨鏡差點掉下來。

千繪沒注意Vodka的欲言又止。她想着Vodka能在這個地方來找Gin，那大概是知道了Gin在她這裏過夜的事情。實際上千繪私心裏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現在和Gin這點暧昧不清的關系，但是這種事情提出來反而又顯得有些刻意，看得出來Gin是個低調的人，既然他能讓Vodka直接來這裏找他，也證明他是無所謂Vodka知不知道的吧？

沒有管這兩人在神秘兮兮地說着什麽，千繪問了一句Vodka吃早飯沒，就在廚房開始忙活。

等做好飯出來，他倆好像要說的事情也說完了，抽油煙機的聲音很響，千繪只聽到他們的對話中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名字。

板倉。

這個名字......難道劇情已經到這裏了嗎？

“你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嗎？”

坐着Gin的車來到實驗室大樓下面，在下車時千繪多嘴了一句問道。

“晚上有，不用等我。”Gin說。

“噢......”

千繪下了車才回過神來剛剛的對話意味着什麽，然而保時捷已經随着車流離開了，她在馬路邊上發了整整十秒鐘的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無意識中，也許是她和Gin兩個人，似乎都默認了“同居”的事實。

這種詭異的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到底是什麽鬼啊......不就是幫忙打了個/手/槍，搞得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麽确認了關系一樣。

千繪腦子裏一團亂麻。

今天的天色不是很好，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看起來晚上就要下大雪了，千繪站在原地哆嗦了一下，趕緊跺了跺腳往大樓裏面跑去。

辦公室的暖氣驅散了寒冷。

千繪把黑漆漆的外套脫掉扔在椅子上，她一向不喜歡脖子被束縛的感覺所以圍巾也是沒有的，這會脖子凍得通紅，對着窗戶外面的東京街景發了一小會呆才感覺活了過來。

一看到電腦，她就想起了剛剛Gin和Vodka說的板倉。

這個板倉，大概率就是那個天才程序員板倉卓了。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我們是神也是惡魔，我們要讓時光倒流，讓死者重新複蘇】”

這句原作中的臺詞千繪到現在也記得一清二楚，然而讓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她之前說過自己缺少一個算法，也就是APTX4869的配方算法。

小白鼠的年齡與人類年齡的具體比例，每一份藥材的具體數據，都需要一個完整的算法，才能科學地配出來解藥。

這是千繪在摸魚之餘看了許多份之前宮野志保留下的文件裏，總結到的信息。

雖然她不懂這些，但是閱讀理解還是過關的。

宮野志保在她留下的資料中也反複提到了一個公式，但是很顯然，按照她之前做出來的，把工藤新一，赤井瑪麗，包括她自己，也許很有可能還有Vermouth，改變年齡的藥應該不止她做的那一批，很有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完成了。

這些“完成品”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具體的算法，誰都沒有留下痕跡。

在他們腦子裏，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

板倉卓的軟件是按照現在的時間線的兩年前，或許那個時候宮野志保就發現了研究需要一個算法，她後來做出來的那批藥——大概率是誤打誤撞。

和千繪之前的情況相似，或者也有可能她自己根本就知道，只是沒有留下來文字和任何證據，藏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這也就是為什麽之後她甚至可以在龐大的數據中憑借那麽一點印象，做出暫時的解藥。

但這樣就讓千繪很為難了。

她可不是那種天才，上次配藥都只是憑借着感覺像做飯一樣随便搞的，你讓她現在再去霍霍小白鼠，那必然是不行的。

能做的事情只有翻出新一批的監控，把還活着的挑出來，對比配方之後不斷地改進，一遍遍篩查到底是哪一個藥品的用量需要調整。

在沒有算法的情況下簡直又耗時間又耗資源。

板倉卓的算法也不一定準确啊問題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裏面搞點漏洞啥的，到時候死了更加沒人修BUG，屬于死無對證了。

千繪一臉麻木地刷着實驗視頻，把死掉的小白鼠篩選出來又随便改了改配方讓人去換。

做完這些事後，她就開始光明正大地摸魚了。

反正現在沒有Gin盯着，就算被Gin盯着，她摸魚也能摸得毫無心理壓力。

畢竟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Gin需要那個藥，但是他的目的......這一點是千繪至今沒想明白的。

冬天的傍晚天黑得很快，在辦公室看着外面還是黃昏，下了電梯出了大樓太陽就已經沒影了。

而随着太陽的離開，天上也再次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習慣了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千繪甚至沒想到帶傘，Gin今天沒空來接她，這會下雪了，雪飄到她的鼻子上，她才覺得有些涼。

尤其是從空調房裏乍一出來，更是冷到窒息。

還是......趕緊去打電車吧。

想到這裏，正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荻原小姐？”

千繪認識的人不多，會這麽叫她的也只有一位了，她轉過身，果然就看到了西裝革履打着領帶撐着傘的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剛好工作路過這裏，荻原小姐呢？也是因為工作嗎？最近好久沒見到你了。”

“是啊，工作地址最近搬遷到這裏了，”千繪說，“七海先生是正準備回家了嗎？”

“是，剛好順路，要一起嗎？”

“那正好。”千繪尴尬地笑了笑，“擠電車有伴了。”

“我就這一把傘了——你那位男朋友沒有來接你嗎？”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無比自然地走到千繪身邊，他把手中撐開的傘往千繪那邊側了側，狀似無意地問道。

千繪小聲說了一句“謝謝”，聽到這個問題後她又忙不疊地否認道：“那位只是上司啦，你不要多想。”

她說得無比坦蕩，要不是親眼見着大早上的Gin一身睡衣出現在她家裏，七海建人都要信了。

“留上司過夜？”

“......”

千繪的後背僵了一下，咳嗽了兩聲轉移了話題般地問道：“那七海先生呢？和五條先生是什麽關系？”

“前輩和後輩的關系，僅此而已。”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不再糾結之前的問題，用簡練地語氣向千繪解釋道。

“那......七海先生覺得五條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千繪試探地問道，“我一直搞不懂他......”

“搞不懂是正常的，”七海建人說，“五條悟就是狗屎。”

“......？”咦？

“娜娜明~怎麽可以這麽說人家？”

千繪還沒回過身來，然而此時此刻，被議論的人，卻突兀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