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六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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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語氣怎麽聽就怎麽奇怪,空氣中甚至彌漫着一股奇怪的酸味。

嘶,應該是錯覺吧?

畢竟這位吃醋……比某關西的直男黑雞當場表白還不可信。

搖了搖頭,千繪趕緊把腦子裏不靠譜的想法扔出腦海,然後搖了搖頭道:“我累了,我不想演別人了——話說你是怎麽發現我回來了的?”

“這件事我還要問你,之前到底是怎麽回事?”Gin冷着聲音問道。

讓他差點以為之前都是在做夢,實際上的荻原千繪其實根本就是他的妄想。

還好,她回來了。

要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時間軸還要往前面去一點。

那個時候,在用“猩紅的愛麗絲”拖慢卡茲的腳步,最後用達摩克利斯之劍将他化為塵埃的,的确是薇薇安本人沒錯。

是她,又不完全是。

關于身份的秘密,這件事的真正的真實。

對于猩紅的愛麗絲來說,卡茲是給予她“薇薇安”這個名字,和她從那時開始,往後将來的所有的情感,關于這個世界,關于活着的意義,這些都與卡茲有關,甚至超過了本身将薇薇安制作出來的人。

很久很久以前,在人類文明尚未形成較大的規模,歐洲一代還處在戰亂之中時,人與怪物的界限模糊不清,在這之中,與層出不窮的吸血鬼的戰争也從未停止。

在戰争膠着的時候,有一名純血種的女性吸血鬼站了出來。

她将自己最寶貴的心髒,自己的生命獻出來,投進了據說是建造時就再也沒有熄滅的熔爐裏,将自己的心髒做成了能夠幫助人類殺死純血種吸血鬼的武器,而她的愛人,卻被她自私地留在了世間,承受着永恒無際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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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留在世界上的吸血鬼戀人,把愛人剩下的骨灰混着自己的鮮血,用盡自己最後的精力,對着愛人生前的模樣,打造了一副足以以假亂真的人偶,企圖還原愛人在世間的痕跡。

但是,被制造出來的東西,是沒有靈魂的。

于是吸血鬼想了一個辦法。

他将對愛人所有的思戀和滔滔不絕的愛意封存進了人偶裏,又用特殊的方式融合了世間大部分關于愛/欲的情感,這些情感最後漸漸形成了自己的意識,用咒術師的話來說,也就是愛/欲的咒靈。

然而,被懷帶着美好目的制造出來的人偶,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戮機器。

她是愛/欲的化身,卻對愛/欲一無所知。

所有與她接觸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最後在得不到回應的痛苦之中陷入瘋狂,最後變成愛/欲的養料,來填充填充她本來就是被制造出來的靈魂。

後來制造人偶的玖蘭家祖先陷入了永恒的沉眠,而失去存在意義的人偶,在海邊被某個流浪已久的暗之一族生物,卡茲撿到。

即便是後來失去了存在的身體,咒靈也依舊能夠存活。

在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情況下,她一次次地以小孩子的姿态重生,一次次地被人收養,卻永遠沒有自己的家。

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了。

在最後,終于失去了活着的意義的咒靈,選擇了另一種方式與世界告別。

那就是靈魂分離。

其實千繪自己也沒搞懂,那個因為加班過勞死的靈魂,究竟是她自己,還是被薇薇安制造出來的。

不過這些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的事情發展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薇薇安留在身體裏的記憶,随着她的離開變成了卡帶的磁盤,一股腦地湧進了千繪腦子裏。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薇薇安的記憶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那些記憶究竟屬不屬于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一點很明确。

薇薇安留給她最後的請求,是代替她,與過往的一切告別。

現在面對Gin的問題,實際上因為過于複雜千繪也不知道要怎麽提起來。

她不是什麽喜歡倒垃圾的人,那些難受的記憶已經是過去式,所以她認為Gin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

所以千繪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微笑地抽出信封裏的照片說:“要不你看看小時候?DIO多可愛一孩子,怎麽就變成了穿暴/露泳裝和黑絲金圈圈的變态了呢?這衣品下降的也太厲害了。”

她自顧自地吐槽着,在Gin逐漸黑下來的臉色中,聲音漸漸變小。

“對不起……”最後千言萬語就變成了這麽一句話。

對不起,讓面前這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唯一會在乎她的人擔心和難過了。

Gin沒說話。

他用他那雙曾讓千繪不止一次迷醉過的,深沉的綠眸看着她,明明不發一言,千繪卻好像從裏面看見了千言萬語。

這家夥其實是個不太擅長表達的,在這方面有些笨拙到可愛的人。

明明智商不輸給任何人,卻唯獨在表露自己感情的方面,卻總是讓人猜不透。

當然,這其中可能有這種【我似鴿殺手,我莫得感情】這樣奇怪的人設存在,總之,對于他想說的話,想要表達的感情,盡管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千繪卻覺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的。

于是她試探地,顫巍巍地伸出手,問道:“那,Gin先生,我現在可以抱你嗎?”

她有一種,如果不說點什麽的話,就再也挽回不了的,奇怪的緊迫感。

Gin先生冷笑一聲,卻還是口嫌體正直地伸出手。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

千繪笑眯眯地說,她大力地抱緊了他的腰,然後踮起腳仰頭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之後,就是任由他放肆了。

畢竟這算得上是一場久別重逢吧。

——

與薇薇安最後的對話發生在夢裏,或者說,是與“過去的自己”的對話。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甚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千繪原本就覺得自己應該是那種不怎麽會把事情搞的複雜的人設,結果這件事本身就很複雜。

就,怎麽說呢,她是薇薇安,卻又不全是。

在被作為“猩紅的愛麗絲”制造出來時,吸血鬼召喚靈魂的陣法無意間召喚到了一縷異世界的孤魂,也就是過勞死的千繪。

所以她真正的穿越時間在很久以前。

人類的靈魂和愛/欲的咒靈本能,讓她很長一段時間內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中,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就連前世自己作為人類的記憶也已經被經年累月的殺戮和詛咒腐蝕得支離破碎。

就這樣過去了千年,一次次地,因為各種原因死掉,又一次次地,因為世間永不消逝的愛/欲一次次地重生。

她還記得自己死去之時的所有記憶,然而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什麽能夠讓她留戀的人或事物。

于是,死不掉的薇薇安選擇了另一種形式上的“自/殺”。

花了大量的時間洗掉了自己長久以來的記憶,用特殊的方式封存,将自己的記憶之保留下來曾作為人類的那段時間。

只是想看看,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于是,薇薇安變成了千繪。

……

這些事情千繪并沒有告訴Gin,一是沒有必要,二是,這些事情已經随着那些消散的記憶遠去,成為了過往,在薇薇安選擇和卡茲同歸于盡結束自己漫長的痛苦時,就已經不再關千繪的事了,雖然歸根到底她和薇薇安是同一個人,但現在的她是嶄新的,和薇薇安不一樣的人格。

是完全屬于她自己決定下的人生。

但是這并不代表薇薇安曾經做過的事情就和她沒關系了。

那些屬于薇薇安的記憶,現在的千繪看來更像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看一場悲劇的電影,故事的最後總是伴随着主角痛徹心扉的死亡,她像是千繪夢想中的自己,強大又溫柔,冷漠卻又細膩,那也曾是坐在辦公室裏的自己,想也不敢想的精彩人生。

即便那些故事的結局并不美好,但曾經歷過的輝煌和精彩,總歸是不後悔的。

以前是迫不得已,現在的千繪更想當條鹹魚好好過日子。

她想早點攢錢退休,然後在自己想去的北歐,峽灣裏面,有一棟山間的小房子,每天推開門就能看到雪山和橡木,空氣中漂浮着草木的清香,小房子會帶一個小花園,一年四季的西風會将海洋溫暖的水汽源源不斷地送過來,等到冬天的時候,她還可以躺在溫暖的房間裏,透過玻璃的天花板看到天空中的北極光。

夢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很殘酷。

畢竟身在組織,就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那些屬于過去薇薇安的一切都已經随着達摩克利斯之劍化作塵埃,她空有一具人偶的身體,卻沒有那些強大的能力,在這個柯學和不科學的世界裏想要以這樣的身份離開劇情脫離組織……怎麽想都有點難。

但是薇薇安留下的也不光是爛攤子,總歸是有點用處。

就像現在,關于APTX4869的配方,最多還有幾個月,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能完全精确下來了。

只是不知道Gin要這玩意到底是幹什麽用。

她好不容易打消了BOSS的懷疑,少了身邊對她和Gin的監視,希望Gin最近不要有什麽大動作才好。

但是千繪注定要失望了,等派遣任務下達的時候,她就知道,BOSS還是BOSS,不會輕易放過她。

一張暗殺單子放在了她面親。

而對象,是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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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就是,薇薇安就是很早以前穿越的千繪,只是她忘了

千繪是薇薇安清理掉記憶之後形成的人格

所以之前有寶貝是猜對了的,你留個言,給你發個紅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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