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34“你跟我來

“你跟我來。”店小二将三人往後廚方向引去。

“我們師傅在後頭你們自己跟師傅談吧！”

“多謝小哥了！”

“诶,冒昧問一句，你們這些木耳都是哪裏找的？居然能找到這麽多！我還是第一次見人一次撿這麽多木耳的呢！”

宋雁茸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哪裏是一次撿的？我們是存了好久才存出這些的！”

店小二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我說呢,哪裏還能有一片地方長這麽多木耳的！不過你們也挺厲害的,居然可以存下這麽多木耳,我瞅着，你們這保存的還不錯呢！”

“小哥過獎了！”

說話間，來到後廚門口，店小二對三人說：“你們在這兒等等，我去叫師傅出來！”

見宋雁茸老實地答應了,店小二很快轉身進了後廚。

不多時,就從廚房出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店小二也立刻跟出來,朝宋雁茸介紹道：“這是我們酒樓的大廚，也是東家,他喜歡大家叫他李師傅！”

又對李師傅說道：“就是這幾個人采了一大兜子木耳，那你們聊，我去前頭招呼客人了！”

李師傅點頭,就笑着朝宋雁茸等人說道：“我可不可以先看看你們的幹木耳？”

宋雁茸一邊笑着答應,“當然可以！”一邊從沈元手裏接過木耳，打開兜子朝李師傅道：“您随意看！”

李師傅往裏看了看，又接過兜子輕輕一抖，伸手翻了翻裏頭的木耳，道：“你這木耳倒是不錯,不知道你想賣個什麽價？”

“我看集市上，幹木耳差不多都是二百文左右一斤，我這裏四斤半有多，您給九百文就成！您也可以仔細看看，我這木耳比別人的肥厚，品相可強多了！”宋雁茸從兜裏随手拿出個木耳給李師傅看。

李師傅仔細一看，還真是，“成，我都要了，往後你們若是還能撿到木耳只管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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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家中确實還有木耳，但我們想等多湊些再一起送過來！”宋雁茸乘機推銷起還未長出的第二茬木耳。

李師傅一聽，這幾人怕是找到了一大片木耳的老巢吧？立刻道：“那下次你們一定也往我這兒送！”他最近正琢磨一道菜，需要木耳，如果真能收夠木耳，那道菜他就能在酒樓推出去了，哪怕之後木耳跟不上，那也能當做個應季菜賣上好一段時間。

于是，李師傅直接讓人給了宋雁茸一兩銀子，“多出來的就當是下回的定金了！”

沈元拿着一兩銀子出來的時候，猶覺得還在夢中。

這木耳就這麽快賣出去了？

就籬笆下那些木頭，就能結出一兩銀子的木耳？

尚若下回再多栽培些，那銀子豈不是會多得沒處堆放了？

“嫂嫂，你說，家中那些木頭上還能結幾次木耳來着？”沈元将銀子遞給宋雁茸，滿腦子都是籬笆下的那排木頭。

宋雁茸卻将那一兩銀子又推給了沈元，“保守估算，應該可以出三次木耳，不過第三次的産量恐怕不多。這兩銀子你拿着，給小妹分些，就當你們這些時候的辛苦費了！”

沈元呆呆地接過銀子，仿佛毫無所覺，嘴裏念叨着：“三次！還是保守估算？播種一次，收割三次！我滴個老天爺，要發了，要發了！”腦子裏全是籬笆下的木頭結出了銀元寶的畫面。

等反應過來手裏的銀子的時候，連忙推給宋雁茸，“嫂嫂，這個我們不能拿，一家人哪那麽多辛苦費！”

沈念也推辭起來，“就是，嫂嫂上回才給我買那麽多東西，那些耳環、發簪、絹花，哪樣都要不少銀子！”

宋雁茸這次卻是難得地嚴肅起來，對二人說道：“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之前，我們還不能有穩定的進項，都是牧老每次來跟我學些制種的方法給的銀子，雖然每次數額都不小，但到底不是穩定進項，往後，各種蘑菇都可以賣錢了，家裏的豬也要出欄了，咱們的進項就能穩定了。照着現在咱們要做的事情，往後，我就給你們一人一兩銀子的月錢，平常的采買不算在內，往後，豬舍和蘑菇原料的采買二弟負責，家中嚼用小妹負責，銀子都由我負責，回去後，我就給你們一人二十兩銀子用于你們負責的采買，你們要開始學會記賬，銀子花完了拿賬冊來，我再給你們支！”

二人對視一眼，沈念道：“嫂嫂！活我們可以幹，賬我們也可以學着記，月銀還是不必了，我們都吃你的，用你的，哪還能再拿銀子！”

宋雁茸卻還是堅持，“話不能這麽說，二弟早晚要娶妻，小妹也要嫁人，你們都得有自己的銀子，想買什麽，想幹什麽，就都用自己的銀子去買，将來也不用看別人臉色！再說，你們又不是從我這裏白拿銀子，都是自己勞動換來的，有什麽不能拿的。難不成将來你們成親了，手邊沒點銀子，然後看妻子或者夫家的臉色過活？”

兄妹二人一聽這話，好像挺有道理的，沈元點頭道：“成！那我們就聽嫂嫂的！”

掙了銀子，他們也可以給嫂嫂買東西嘛！

于是沈元笑道：“左右今日還早，我與小妹掙了銀子，今日，我請嫂嫂和小妹去吃東西吧！”

宋雁茸點頭笑道：“這個主意好！”

沈念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二哥這是掙了銀子就迫不及待想買好吃的了，還拿我與嫂嫂當由頭！”

三人說笑着往賣小吃的街道走去。

在經過賣豬肉的攤販前，卻發現，那處小攤圍了挺多人。

沈元自從家裏養豬後，雖然聽了宋雁茸的話不再吃豬肉，卻一直很關心豬肉的價格，有機會他就會打探一番，估算自家的豬能賣多少銀子。這會兒，豬肉攤前圍了這麽多人，不用宋雁茸開口，他就道：“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說罷，大步走了過去。

不多一會兒，宋雁茸就見沈元擰着眉頭回來了，“嫂嫂！不好了，鎮上的豬好像發病了，最近死了挺多豬，這會兒豬肉都只要八文一斤了！”

沈念驚呼，“八文？那豈不是少了一半？難怪這麽多人買肉！”沈念說完，神情也凝重起來，“嫂嫂，鎮上死這麽多豬，咱家豬會不會受影響？”

宋雁茸心中也是一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也不知道，咱們快回家吧！”

三人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思，便急匆匆回家了。

一到家中，宋雁茸就讓沈元立馬洗澡換衣服，她和沈念也不落下。

将換下來的衣服用開水燙過幾遍，這才作罷，“明天将這些衣服曬遠些！好好曬幾天。”她也不知道這次鎮上的豬得的是什麽病，不過看着如今這豬肉的價格，只怕鎮上還在陸續死豬。

這會兒的人也沒有不吃死豬那說法，不過既然已經如此賣了幾天死豬肉了，也沒聽說鎮上有人得病，想必這次這豬病不是人畜共患的，這倒是讓宋雁茸稍稍松了口氣。

“二弟，明天開始，喂豬的那些草藥再加重點分量！”左右那些草原本也能直接當豬草的，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讓家裏的豬都死掉了。

宋雁茸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一次的豬病不要傳到村裏來！

只是，這一次，宋雁茸沒有那麽好運，沒過幾天，村裏就陸續有人家中出現病豬、死豬。

三月裏，村裏人家中的豬大多都剛買回來不久，連架子豬都還稱不上，有的甚至都還是小乳豬，如今這病的病，死的死，大夥也都挺不好受。

要知道，買頭豬，也是要花不少銀子的，誰家都是指望着過年的時候能殺頭肥豬，能賣些銀錢，自家也能留點肉過年，可如今……

這幾天，村裏人讨論的話題都是“誰誰家的豬病了！”“誰誰家的豬死了！”見面都是搖頭惋惜。

沈家的豬逐漸成為村裏人的重點關注對象。

剛開始，大家都唏噓，“這次沈慶家得賠個底朝天了，那麽多豬！”

可漸漸地，村裏的豬死了過半了，沈家居然沒有傳出死豬的消息。

田間地頭幹活的時候，大夥難免開始讨論這事，話題由“沈慶家的豬到底什麽時候死？”變成“沈慶家的豬會不會死？”

直到四月初，這場豬的傳染病基本平息，沈家的豬也沒有傳出噩耗。

此時，灣溪村家裏還有豬的人家不超過五戶，沈家就是其中一戶。但大家心裏明白，這五戶中，另外四戶家中不過一頭豬，是死是活更多是運氣，而沈家不同，沈家可是養了九頭豬的，能在這場豬的傳染病風波中一頭沒折，絕對稱得上是養豬能手了。

一打聽，沈家的豬都是沈元伺候的，一時間，村裏人一忙完田地裏的農活，總會來找沈元打聽養豬的秘訣。

更有甚者，直接來找沈母，想把女兒嫁給沈元。

都是鄉裏鄉親的，宋雁茸倒也沒有讓沈元特意隐瞞什麽。

當然，事實上，沈元也說不出個甲乙丙丁，只知道，“家裏養豬，就不要吃外面的豬肉！也不要讓外人随意進豬舍！春天的時候，還得給豬喂些中草藥，這樣豬不容易生病！”

衆人這才頓悟，“原來剛開始，沈家不讓大家去看豬，說是怕過病氣，不是罵人的話，這竟然是養豬的訣竅！”

沈慶月休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小院裏一群人圍着，還以為家中出事了，緊趕慢趕的沖了過來，扒開人群，竟發現被圍在中間的是二弟沈元！

沈元見自家大哥回來了，忙對村民道：“我大哥回來了，今天大家先散了吧！省得耽誤我大哥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