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鬥茶

嘉懿長公主府坐落于昌隆街的西側,宅邸三進三出,雕梁畫棟,亭臺樓閣,曲水環山,府中之景無一處不精妙絕倫,令人觀之眼花缭亂。

然而,與胡氏和陸寶朱一道跟在領路嬷嬷身後的容嬿寧卻不敢四處張望,只屏息凝神,步步謹慎,生怕行差踏錯,教人恥笑了去。相比之下,陸寶朱就膽大了幾分,一路行來,一路顧盼,時不時還扯一扯容嬿寧的衣袖,引着她一塊兒欣賞長公主府中的佳景。因見自家小表妹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陸寶朱索性一手牽着她,一手拍拍心口,下巴微揚,聲音低而堅定地道:“別怕,有我護着你呢。”

容嬿寧聞言,輕聲“嗯”了下,心弦稍松。

胡氏在前聽得動靜,腳步微微滞了下,旋即恢複如常,面上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來時路上,陸寶朱非要跑去與容嬿寧同乘,這教她擔憂了一路,生怕自家女兒太過任性,将容嬿寧欺負了去。不料二人在這短短一段路程間竟然化幹戈為玉帛,如今相談甚歡,倒越發親近起來了。表姐妹融洽和諧與否不重要,女兒懂事明理才是胡氏樂于見到的。

行不多時,穿過一座白石拱橋,長公主設宴的水榭便出現在眼前。領路嬷嬷将人引至門口,立時就有侍女上前挑簾相迎。“夫人,小姐,請。”

容嬿寧垂首抿唇,進門時放緩了步子,稍稍落後陸寶朱半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水榭裏,長公主尚未露面,故而各府女眷相見,不免客套寒暄幾番,場面倒十分熱鬧起來。容嬿寧生性喜靜,容夫人過去又從不喜帶她出門,如眼下這樣的場景她還是第一回見識。她不敢多言多語,多行多動,生怕自己行差踏錯給侯府招來麻煩,所以當胡氏和陸寶朱都忙着和相熟之人說話時,她便只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好可愛的小兔兔呀!”

甜甜糯糯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容嬿寧循聲望去,便見臨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雙髻纏着珍珠鏈的圓臉小姑娘,年紀約莫四五歲的模樣,長得粉雕玉琢,像只雪團子一樣。

這會兒那雪團子雙手捧着臉,一雙明亮澄澈的小鹿眼不掩好奇,直直地盯着容嬿寧手裏的繡帕。

“仙女姐姐,你可以把小兔兔送給雪兒嗎?”

小雪團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拱在身前,兩根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對戳着,尚帶着幾分嬰兒肥的小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抹淡粉色。她見仙女似的姐姐不開口,糾結地絞了絞手指,有些羞澀地小聲道,“仙女姐姐,那我跟你換好不好呀?”

哥哥說過,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還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仙女姐姐的兔兔手絹那樣好看,她也得拿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給姐姐呢。

眼見得小雪團低着頭,一會兒扯一扯裙衫上系着的小鈴铛,一會兒又擡手摸一摸小辮兒上紮着的珍珠串,一副糾結的可愛模樣教容嬿寧的心頓時柔成一片。

“咦?”盯着眼前折得方方正正的兔兔手絹,雪兒摸索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水汪汪的眼睛裏迸出一抹欣喜的光亮,霍然擡起頭來。

容嬿寧柔柔地笑着,将手中簇新的帕子往前遞了遞,輕聲道:“雪兒既然喜歡,姐姐就把兔兔送給雪兒。”

雪兒歡喜地接了帕子,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埋下頭在随身挂着的小荷包裏倒騰一回,翻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墜子,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容嬿寧的手裏,聲音奶呼呼地道:“這個給姐姐!”

玉墜子入手沁涼,不一會兒又生出絲絲溫潤觸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容嬿寧想也不想,就要将玉墜子給小雪團塞回荷包裏,可才伸出手呢,雪兒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攥着新得來的手絹就跑了。容嬿寧正欲起身追過去,水榭裏的喧嚣聲一寂,她下意識地回身望了一眼,正看到華服錦衣、珠翠玲珑的嘉懿長公主在一衆婢女嬷嬷的簇擁下進了水榭。

容嬿寧默默地收回了才邁開的步子,端端正正地站好,跟着衆人一塊兒行禮問安落座。垂眸看了眼掌心裏的玉墜子,容嬿寧的視線落在上面刻着的“沈”字上,唇瓣微抿。

這墜子該如何還回去呢?

嘉懿長公主年近四十,卻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眉眼含笑時甚至還猶帶幾分閨閣女兒家的清麗妩媚之意,半點兒不像兩個弱冠之子的母親。她笑着和身邊的命婦提及驸馬來信,說道,“驸馬說,南齊王庭時下盛行一種雅玩,名為鬥茶,和我們這兒的茶宴大不相同,卻別有一番樂趣。”

“這茶有何可鬥的呢?”說話的是鎮北王王妃,她未出閣時乃嘉懿長公主的伴讀,情分不比旁人,兼着生性豪爽,因此說起話來并無許多顧忌,直言道,“又非飲酒,還能鬥個酒量高低的。”

嘉懿長公主聞言,輕笑一聲道:“本宮初時也不明白,後來才在書中看到,所謂鬥茶,即宴中諸客,各取私藏好茶,輪流烹煮,品評分高下。至于這高下之分嘛,看的是湯色與水痕。”說着,遞給身邊嬷嬷一個眼色,後者立即招呼侍女奉上茶團與茶具。

一旁鎮北王王妃見狀,不由笑道:“難怪殿下今日設宴,原是為了這等風雅趣事。”一邊說,一邊擺手道,“此等烹茶行令的雅事,我可不行。”頓了頓,又看向廳內百花争妍的景象,提議道,“不若由着她們年輕的女兒家試上一番?”

此言一出,其餘衆婦人連忙附和。

這可是她們女兒在長公主跟前露臉的大好時機呀。

嘉懿長公主美目含笑,睇了鎮北王王妃一眼,“慣你是個喜歡躲懶的,也罷,看你哪有看她們賞心悅目呢。”

“殿下這可就傷了我的心了。”鎮北王王妃捧心,佯裝哀傷,面上卻滿是促狹的笑容。水榭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松快了起來。

這邊嘉懿長公主命人在水榭裏設下茶案數張,悉數擺上茶具與茶團,另一邊衆家姑娘捏帕凝神,心下細細盤算,想着該如何烹煮一碗好茶,博得長公主的青睐。只有陸寶朱挪蹭到容嬿寧的身旁,小聲道,“這可太難啦。”聲音裏滿是苦惱,“早知道許先生的茶道課我就不睡覺了,這茶要如何煮呀,阿寧,要不咱們躲一躲罷?”

“躲?”容嬿寧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擡眸看了一眼周遭。

衆目睽睽之下,能躲到哪裏去呢。

陸寶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整個人瞬間蔫了下去。

鬥茶開始,容嬿寧注意到除了獨自一人烹茶調制的,也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于是便與陸寶朱道,“表姐,不若我們一塊兒試試?”說着,湊在陸寶朱的耳邊低語一回。

陸寶朱聞言眼睛一亮,拉住小表妹的手,尋了個僻靜角落裏的茶案坐下,然後就眼巴巴地盯着容嬿寧。

容嬿寧雖然不精通茶道,但是從前跟在容禦身邊,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她從碗盞裏的茶團裏精挑出一塊,放入研缽裏,叮囑陸寶朱将團餅烤炙碾細,自己則淨手清洗茶具,慢慢地将水煮上。案上的清水和茶餅一般,擺了數樣,不同于別人選了山泉,容嬿寧煮的是陳年藏起的初雪水。

點茶、點湯、擊拂,容嬿寧循着記憶,小心翼翼地不敢出錯,等到注湯擊拂時,她側了側身,将手裏茶筅往陸寶朱手邊一送,後者死死地盯着那巴掌大的物什,咽了咽口水。

“阿寧,我不行的呀。”說着,握住容嬿寧的胳膊往回一推,“還是你來罷。”

雖然小表妹煮茶的動作裏也流露出幾分生疏,但是總比自己要好上許多,這臨了臨了的一步,陸寶朱不敢為了出風頭就铤而走險。

容嬿寧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地回想了一番自己兄長當時的動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好茶筅,一邊點湯,一邊拂動茶碗裏的茶粉與茶湯,未幾,如同疏星淡月一般的白乳浮上盞面,茶香四溢。

“成了。”容嬿寧彎了彎眉眼,看向陸寶朱。

陸寶朱亦是一臉欣喜,“阿寧,真的成了!”

她四處張望一回,看到大家幾乎都已經完成了鬥茶之作,“下面長公主殿下要品評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果然嘉懿長公主就攜了鎮北王王妃一塊兒穿行于各茶案間,細細地品嘗,見着了好茶還會贊上幾句。待行到容嬿寧與陸寶朱的案前,嘉懿長公主看着眼前的這杯茶微微愣了愣。

倒不是容嬿寧和陸寶朱共烹的這杯茶不好,只是其他人知道今日這遭為了鬥茶,要分高低,都是傾盡所學,不提烹煮時格外用心,在分茶更是花了巧思。比起那些如山如霧,又似花鳥水墨的湯花,眼前這一杯多少就顯得寡淡了點。

視線從兩個局促不安的小姑娘身上掠過,嘉懿長公主勾了勾唇,端茶輕呷了一口,眸中陡然多了一抹亮光。她問:“煮茶用的是什麽水?”

容嬿寧輕聲答道:“是藏雪融水。”

“哦?”嘉懿長公主鳳眸微眯,語氣不辨喜怒,“古人掃雪烹茶确為雅事,不過今日備下的乃是陳年舊雪,旁人避而不及,你為何獨獨擇它?”

拿陳年的雪水煮茶給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喝,可不是鬧着玩的。

陸寶朱縮了縮脖子,心道嗚呼哀哉時,就聽見容嬿寧輕細柔軟聲音不慌不忙地繼續響起,“去歲初雪,藏于大甕之中,內置燒熱的伏龍肝,用細紗封口後埋入可見天光卻不受日曬雨淋之地,如此藏養起來的雪水較之一般山泉會更輕清些,用來煮茶也能夠使茶水更加融合,飲起來也會少幾分夾澀感。”

……

“阿寧,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煮茶的門道呀,連陳年雪水貯藏的法子都知道的那樣清楚?”

鬥茶結束,各人自回席位,陸寶朱沒有再去與胡氏同席,反而跟容嬿寧擠在一處,扯着她的衣袖問個不停。

想起适才嘉懿長公主聽完自家小表妹那番話以後,滿目欣賞的神色,陸寶朱與有榮焉。

容嬿寧偷偷地朝胡氏那廂望了一眼,而後才與陸寶朱道,“是從我爹的手劄裏看來的,以前也沒有試過。”江陵的冬日,難得見着一場大雪,想要收集成甕的雪水并非易事。容嬿寧讀過父親遺留下來的醫藥手劄,對于上面記載的一些樸方向來記得清楚。

“姑父的手劄?能借我瞧瞧嗎?”陸寶朱隐約聽自家娘親提過,她的姑父容嵘曾經可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他的親筆手劄上豈不是記着許多神術妙方?

陸寶朱對于研習醫術沒有興趣,此時問起,只不過單純好奇罷了。

然而,容嬿寧卻為此黯淡了眉眼。她尚且記得自己身處何地,形容不至于失禮,但說話的聲音不似平日的溫甜,反多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感傷。“手劄沒了。”

“沒、沒了?”陸寶朱不敢相信,想要多問兩句,但觑着容嬿寧神色仿佛有些不對,只得默默地噤了聲。

好端端的怎麽就沒了呢?

陸寶朱沒有追問下去,容嬿寧的神思卻在一瞬間被拉遠,恍惚裏像是又回到了那年雪夜,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見落雪,原來雪是那樣冷,但比雪更冷的卻是容夫人的神色。

那夜,容夫人不顧容嬿寧苦苦的哀求,将厚厚的一本手劄扔進了火盆中,火舌席卷,很快就吞噬了一切。

“益陽侯夫人,本宮從前竟不知你府裏還藏着如此一個妙人兒。”嘉懿長公主的話雖是對着胡氏說的,可目光卻徑直落在了容嬿寧的身上。

容嬿寧在陸寶朱的提醒下堪堪回神,對上嘉懿長公主含笑的目光,心頭微微一跳,趕緊起身上前行禮。然而禮未半,就被長公主攔住。

嘉懿長公主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見小姑娘瑩白如玉的俏臉上滿是不安之色,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語氣也愈發溫和了些,道:“聽說你本家是在江陵的?”

“嗯。”容嬿寧斂神應了聲,心裏更加惴惴不安起來。

檀香像是耳報神一樣,侯府裏各處的消息打聽得清楚,其中就有侯府下人對這位長公主的形容,說什麽“驕矜自持”,并不是誰都能親近的。可這會兒嘉懿長公主眼中的慈愛之色,分明與傳言不同。

容嬿寧想不明白長公主何故待自己親厚,少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

“本宮曾經也在江陵住過一段時日,那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嘉懿長公主輕笑着道,“當年容氏醫館名揚一方,爾父當年對本宮亦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本宮一直記在心裏。”

嘉懿長公主初嫁驸馬蕭雲升時,曾随他輾轉宦游各地,其中在江陵就待過兩年。那兩年裏,長公主身懷有孕,蕭雲升拒絕升遷,陪着她在江南養胎。但縱使十月無憂,臨産時還是因為雙胎的緣故歷經艱險,多虧容嵘出手,才得轉危為安。

後來嘉懿長公主回京,在先太後面前提及此事,才有了容嵘入太醫院的後話。

這段陳年往事知道的人不多,胡氏卻很清楚。直到此時,她才算徹底明白,那送給益陽侯府的請帖上為何會有容嬿寧的名字了。

至于旁人聽見嘉懿長公主的話,也不約而同跟着松了一口氣。原來長公主是顧念着舊日的恩情,才對這位客居益陽侯府的姑娘格外親厚些。

見容嬿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副十分意外的模樣,嘉懿長公主笑了笑,并沒有多提舊事,只揀了些“在京中住的可習慣”“平日喜愛做些什麽”的問題問了兩句,又叮囑她一會兒在公主府裏只管自在些玩耍雲雲,便放她歸了座。之後,再沒有流露出特別的親近,如此就更教衆人安心了。

水榭裏茶過三巡,一個身穿棕衣的嬷嬷從外頭進來,走到長公主身前,恭聲回禀道:“園中荷池的蓮舟已經安排妥當,殿下是不是此時過去瞧瞧?”

見水榭裏說笑之聲停下,嘉懿長公主理了理鬓發,淺笑道:“今日天清氣爽,正适合蓮舟泛游,賞玩一二。”頓了頓,又道,“府裏花園此番時節風光也不錯,你們年輕的孩子湊在一處,就自在些玩罷,不必跟着了。”

說完,起身而出,一衆官眷夫人緊随其後往着蓮湖而去,餘下的衆家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愣住。最後還是那棕衣嬷嬷引了路,領着她們去了花園玩耍。

容嬿寧性子安靜,婉拒了陸寶朱拉她去尋舟卧剝蓮蓬的提議,自己尋了一處僻靜的陰涼處歇腳。然而,她才在郁郁蔥蔥的紫藤花架下覓了塊方石坐下,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和奶裏奶氣的撒嬌聲,随之響起的還有一道薄涼淡漠的聲音,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和殺伐冷意。

“再跟着我,就扔你喂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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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嬿寧:動不動就要扔人喂魚,肯定不是好人。

沈臨淵:成功避免好人卡!(*^▽^*)

——

多事之秋,前因《她如明月皎皎》繁體稿修改斷更,後又遇上南京疫情全員核酸,接着臺風也來了,嘤。希望疫情早點結束,臺風災情快點過去。

思來想去,我第三次換文名了…

注:鬥茶标準和陳年舊雪藏貯的法子都是從網上學來的,沒有親身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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