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游戲順利全部通關,他們得到了節目組獎勵的豐厚晚餐,但只有食材,要吃還要自己做。
所以等他們伴着鹹濕的海風吃上晚餐,海上已經落下了夜幕,節目組在四周挂起了星星燈,應着天邊的幾點星光一閃一閃,晚風吹過烤肉的香氣,透出一股帶着煙火氣的浪漫。
孩子們跑跳了半天都累壞了,吃起飯來都格外香,但即使吃着美食,也抵擋不住他們沒能進水裏玩一玩的遺憾。
畢竟是做節目,對于孩子的安全問題節目組很是小心,雖然有大人跟着,但還是安全第一。
旁邊傳來其他游客笑鬧的聲音,踢踢心心念念又看一眼,江未把剝好的蝦放他碗裏出聲:“等錄制結束,我們可以多留幾天。”
踢踢眼睛在星星燈下閃閃發光:“真的嗎爸爸?”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踢踢敲敲把腦袋湊過來小聲道:“謝謝爸爸。”
另一邊石中軒和葉采澤端着烤好的食物走來。
周溫文起身:“你們吃,我去烤一會兒。”
江未聽了也起身,一只溫熱有力的手掌按在他肩頭,耳邊響起葉采澤的聲音:“沒多少了,他自己就可以。”
江未看他一眼,便又坐回去。
葉采澤又從烤盤裏拿了單獨放着的幾串放他身前,被眼尖的石中軒看到出聲指責:“哎你怎麽只給人家土豆茄子的,那麽多海鮮烤肉呢。”
幾道視線都定在江未面前的烤串上,确實都是全一色的素菜,連只蝦都沒有。
江未靜默着,端着盤子的葉采澤不耐煩看石中軒一眼:“他愛吃,不行嗎?”
舉着杯子的豐白發出一聲笑,啤酒差點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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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被秀到的石中軒:“......行,很行。”他嘴怎麽這麽快呢。
看着面前的烤串,江未有點吃不下去了。
身邊人影一晃,是葉采澤挨着他坐了下來。
周溫文果然很快端着剩餘的串回來了,人都齊了,幾人便順着節目組的臺本提議來個講故事比賽,哪個小朋友講得好獎勵飯後甜點。
已經吃得差不多的小朋友們興致高昂,最後每個人都得到了飯後甜點,皆大歡喜。
終于錄制完節目組要求的環節,幾個大人得以喘口氣,對面的豐白拿着酒瓶起身:“來,今天高興,都得喝點哈。”說着先把葉采澤面前的酒杯滿上了,又去給江未倒。
葉采澤下意識伸手攔下,看着豐白的目光有些不滿:“他不會喝酒。”
豐白看向葉采澤的目光像看個傻子,沖他擠眉又弄眼,葉采澤的眼神明顯還沒明白。
不等豐白把眼睛眨抽筋,江未舉起了葉采澤護着的玻璃杯出聲:“滿上吧,謝謝。”
愣了一瞬的豐白笑出聲誇贊:“江先生好酒量。”說着真給他倒得滿滿的。
葉采澤看着那一滿杯的酒沉默了,和踢踢一樣的眼睛裏滿是懷疑。
“來,”豐白舉杯,“讓我們歡迎江哥,謝謝江爸爸來幫忙!幹杯!”
“謝謝江爸爸!”
幾個小朋友從甜點裏擡起頭,有樣學樣地也舉着橙汁跟着喊:“謝謝爸爸!”
江未舉着滿滿的一杯酒和他們碰杯,碰一下灑一點,碰一下灑一點,到了葉采澤,直接一下給他碰出來三分之一......
“抱歉。”
淡黃色的酒液順着臨時搭建的桌邊直淌而下,滴落在江未穿着短褲的膝蓋上,葉采澤趕緊拿紙幫他擦,可手還沒碰上就被躲了過去。
江未接過他手裏的紙巾:“我自己來就好。”
旁邊的踢踢也拿了紙巾幫他爸爸擦,看向葉采澤的目光有些不滿又帶着同情,喝個酒都能灑爸爸身上,怎麽這麽笨呢。
豐白是個能喝的,一杯酒進肚子,嚷嚷着又給幾人倒上,周溫文以酒量不好為由被留下看孩子,剩下幾個都被他拉着一杯接一杯。
葉采澤的酒量是和豐白不相上下的,喝了半天,他也多少明白了自己兄弟的用意,只是他心底感激歸感激,看着身邊的江未一杯接一杯的,不等江未倒下,他先心疼了。
印象中姜陌是很少喝酒的,以前他喜歡帶姜陌去吃西餐,這在姜陌面前是最不功不過的食物,他有時會跟着自己喝一點紅酒,但也點到為止。
即使是抿那麽幾口,他臉上也會泛起薄薄的一層紅暈,平時淡淡的唇色也跟着顏色鮮亮起來,那清冷的眸子都會變得朦胧中透着明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憐愛疼惜。
葉采澤是很喜歡看他喝酒的,可他腸胃又嬌弱得很,前一天喝了第二天必定會難受一整天。
于是當江未跟着再次舉杯,葉采澤伸手攔了下來。
江未轉頭看他,頰邊帶着一抹紅,眸子是少見的明亮:“怎麽?”
葉采澤則看向一邊的豐白:“降溫了,回去吧。”
看着好友有些不滿的目光,豐白眨眨眼,還是放下了酒杯:“還真有點冷了,”他說着沖幾個孩子道,“走寶貝兒們,哥哥帶你們去車上穿衣服。”
海邊距別墅路程十幾分鐘,這會兒功夫車上已經睡倒一片,下車後幾人一人一個孩子抱進屋,葉采澤抱着踢踢在江未身後跟着,在看到前面人邁臺階身形晃動時及時扶了一把。
暴露在外的手臂有些涼,手感卻細膩的不行,不待他體會片刻,便對上江未依舊清亮的眸子:“嗯?”
他似乎在思考是自己撞到了葉采澤身上,還是葉采澤撞到了他身上,不過似乎有些難,便用那雙眼疑惑地盯着他。
葉采澤想,他應該是醉了,如果是清醒的江未,是不會這樣看他,看也會只看一眼便又轉開,他忽然又有些感激豐白。
後面跟着豐白打個噴嚏:“真有點冷,走啊你們。”
将孩子安頓好,幾人也沒心情做別的,互相道了晚安準備洗洗睡了。
江未洗完澡回到房間時裏面并沒有人,樓上樓下有兩個浴室,想是應該還在洗刷,他便心懷僥幸地上了床,希望能在那人回來之前睡着。
房間兩張床,他選了靠窗的一張,背對着門口躺下閉了眼。
葉采澤是在五分鐘後上了樓,他端着一杯蜂蜜水開門,看到了已經躺下的人,腳步一時有些躊躇。
權衡再三,他還是走到了江未的床前。
在葉采澤那副高大的身軀逼近時床上的人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按照江未平時的睡眠幾分鐘是足夠他入眠的,不過今天卻因為那幾杯酒灼燒着胃部,讓他輾轉無能。
火辣辣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床邊又站着那麽一個不知是何居心的人,讓江未更覺難耐。
終于在他忍不住出聲時,那道刻意壓低的嗓音響在耳側:“起來喝點蜂蜜水,胃裏會舒服一些。”
這道聲音作為舍友來說,可謂是親切又體貼,救江未于水火,可由葉采澤說出,卻讓他并不舒坦。
于是葉采澤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然後帶些吃力地起了身,他剛要把手上的杯子遞過去,聽見他開口道:“你是在和誰說話?”
葉采澤聽不懂了,他能和誰說,這個房間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他只當他是醉了,側身坐下想去扶他:“你先喝了,會舒服很多。”
江未卻別過臉躲了,徑自出聲又道:“愛吃素的是誰?不會喝酒的是誰?需要喝蜂蜜水的又是誰?”他說着回望進葉采澤的眼睛,亮着的眸子露出高高在上的模樣,“總之不是我。”
葉采澤被說得心虛不已,同時又扯着心底密密麻麻地疼,明明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肯跟自己表明身份,他連日常的關懷都不能光明正大。
那一瞬間,他想告訴他,他知道了,那個人就是他。他心心念念的是他,想關懷的是他,想親想抱的都是他。
可不待他斟酌出口,江未又出聲。
“葉采澤,”他喊他,“你不要食言,事實上,我們并沒這麽熟。”
簡單幾個字,将葉采澤想脫口而出的話打了回去,一天的患得患失也被打壓到了地底,對,他才答應了這人要幫他澄清,說了要展現真實一面,如果他現在承認他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又成了騙他,罪加一等。
在前罪還沒有洗清的前提下,他不能再給自己找更多麻煩。
不過說起來,他說澄清不過是個借口,想把人留在身邊罷了,他對自己有舊情,便還有機會,可兜兜轉轉好像又把自己坑了進去。
察覺到葉采澤的沉默,江未覺得自己應該是說清楚了,便縮着身子想躺回去,卻還是沒忍住吸一口涼氣,一手按壓在胃部,眉頭都蹙在了一起。
暗自挫敗的葉采澤回神,看面前人模樣心疼不已,他把手中杯子放到床頭開口:“你誤會了,我說了追求,你的喜好總要了解,雖然,”他頓了頓,“即使你不接受,但我還是有對你好的權利吧?”
床上人沒有說話,不知是疼得,還是默認了葉采澤對他好的權利。
“你把水喝了,我去給你找藥。”葉采澤說着起身。
床上人動了動,側過身子喊住他:“行李箱,裏面有藥。”
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的阿薇:高傲.jpg
醉酒的葉狗:老婆...嘿嘿...老婆...嘿嘿...
感謝五月、愛上喵的貓、東郊淺籬、“”,YOLO、執初灌溉營養液!
感謝磕到了、血旺、南浔、49805846投雷!
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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