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章節

、無人溝通的情況下最容易崩潰。我覺得，你那個夥伴應該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你……”明明是個清秀的小姑娘，怎麽幹起事來這般極端？壯漢乙心下一咯噔。

季兮禾不多說廢話，将手絹塞入他嘴中，轉身下地窖。

壯漢乙想說話，奈何只能“嗚嗚嗚”。

季兮禾沒多停留，拿起一柄燭燈下地窖。

地窖之內一片黑黢黢，帶着透骨的陰冷。

暖黃的燭燈宛如太陽，照亮地窖中的一切。

“你還要在這裏待着嗎？”季兮禾安靜詢問，“你夥伴已經告訴我了，是卓不凡派你們來殺我的。原因是擔心我查道……扯到卓不凡的證據……”

壯漢甲猛地睜大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心道同伴怎麽這麽快就說出去了？

“我放他走了。”季兮禾拽下他嘴中的布條，“你放心，他答應我，對外會說，你已回老家。”

“**！”壯漢甲直接爆粗口。

“安靜。”季兮禾蹙眉。

“哼！那你要怎辦？”

“我在想怎麽處置你。”季兮禾側頭看他，她目光冰冷，陰恻恻的。

壯漢甲渾身打了個冷顫，吞了吞口水，“你要殺我？”

“嗯。”季兮禾點頭，“留着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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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象，一個花季少女對“殺”居然這般輕描淡寫。是誰告訴他，對方只是個沉默寡言的食肆老板！只是個十六七的清秀佳人！

“你別殺我……我還知道一件事。”壯漢甲盡量讓自己冷靜。

“哦？”季兮禾不多說，等他。

“我知道是誰殺了那人。”

那人自然就是“汪佳”。

“你說。”季兮禾靜靜的看他。

“就是你剛剛放走的那個人，他叫黃山。”壯漢甲道，“他被老爺指派，拿着銀票去對接，趁機下黑手。”

“還有呢？”

“還有……還有……”壯漢甲一陣頭腦風暴，道，“還有汪佳有一份讓我們老爺害怕的證據！老爺怕你查的，也是那東西！”

證據？季兮禾蹙眉，果然如此。

沉默片刻，她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那我……”

“委屈你先待一陣。”季兮禾站起身，“等卓大人倒臺，我自然放你。”

“倒臺？”壯漢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忽然笑出聲來，“你一個開食肆的，還能把官打翻？”

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誰給她的膽子？居然讓她有這種錯覺？

“不是我讓他倒臺，而是他讓他自己。”

壯漢甲聽不明白她說的什麽繞口令，再一擡頭，那人已離開。

出了地窖，季兮禾吹滅燭燈。

此時天還未黑，她可得省着點用。畢竟蠟燭，還挺貴的。

“黃山。”季兮禾喊地上那人，見他有一瞬間的身體僵硬，瞳孔震驚。心下一松。看來低下那人沒騙自己。她走到男人身邊，扯掉他嘴中的布條，“你殺了汪佳。”

說的是肯定句。

男人看着她，臉色有些白，“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季兮禾輕聲問，“你告訴我，我查。”

男人看着她，緊繃着臉。

“聖母光環。”季兮禾輕聲開口。

她頭頂光環乍現，映亮了黃山的臉。

黃山目光逐漸變得渙散，但表情卻變得十分兇惡，和剛剛的憨厚老實截然相反，“人是我殺的，哼，他找死，居然想揪老爺的錯。”

“寫一份認罪書吧。”季兮禾拿來執筆。

男人寫的字十分難看，堪堪表明确實是自己殺的人。

季兮禾從新将他綁好，有将認罪書收入懷中。

用掉最後一個聖母光環了，她等會兒出去施粥，施物，得賺一個。

“老板老板！”

門外突然傳來鐵牛焦急的聲音。

季兮禾起身，走出房間，正巧看見朝她跑來的鐵牛。

不等她問，鐵牛便道，“進賊了！”

“賊呢？”季兮禾微微迷煙。

“跑了！”

“追。”季兮禾道，“追上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已經再追了！”鐵牛道，“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

“哦。”季兮禾靜靜的點點頭。

小賊？什麽小賊居然這麽會選時間？

天色愈黑，一群小乞丐簇擁着一老者跑向食肆。

鐵牛将門一開，幾個小孩便蜂擁而入。

“老板！那個小偷見這個人了！”其中一名小乞兒忽道，“他肯定就是最大的小偷。”

被喊小偷的老者躲閃着，捂着臉。

“張管家。”季兮禾一眼認出，此人是張一，“小店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偷呢？”

張一老臉一紅，他本打聽說食肆只有季兮禾一個人，才花錢雇人想把地契偷出來。沒想到地契沒偷出來，反被這幾個小乞丐給将了！

原本這群乞丐一直追那小偷，結果後來突然消失，他還以為是跟丢了。沒想到剛一跟那小偷見面，就被幾個小屁孩逮了個正着。連拉帶拽的給他拽這來了。明明都是小豆丁，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勁，他這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你們先去吃飯。”季兮禾用火鍋底料做了火鍋，此時那口盛着肉、菜、魚丸、蝦丸的鍋正在火爐上咕嘟冒泡。

幾個小孩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圍着鐵鍋做成一團。身為小頭頭的鐵牛給幾人舀好麻醬，便一同吃了起來。

暖烘烘的熱氣自鍋中飄出。

羊肉取的是鮮嫩的羊排肉，肥瘦相間，滿滿的羊肉味。魚丸蝦丸煮過後，迸發着鮮味十足的海味，吃起來也是q彈爽滑。

小白菜、娃娃菜更是吸滿了火鍋的微辣湯底。

“季老板對這群小乞丐倒是不錯。”張一出聲，“也不知道外面的客人可知，他們用的碗筷，乞丐也用過……”

“臭老頭！你說什麽呢！”鐵牛一聽，手中的羊肉頓時不香了。

“看來管家吃的用的都是好的。”季兮禾神色平淡，“但眼睛看着幹淨，背地裏別人往你茶中吐痰，你可能都不知道。”

“……”張一一噎。

“張管家，我已經知道了。”季兮禾直言，“汪佳的死，你的地契，卓不凡……”

“季老板在說什麽？我還真聽不明白呢。”

“你聽不明白沒關系，等到牢之中後，自會明白。”季兮禾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火鍋好吃”般。

“你要做什麽？”

“我有汪佳的證據，過一陣刺史到，我準備呈上去。”季兮禾看他，“到時候，我會聯合張懷瑾，将卓不凡爆出。而你，作為幫兇，自然也要下獄。”

“……”

321：汪佳的證據？宿主你哪來的啊？

季兮禾：我沒有，炸一炸。

321：……

論睜眼說瞎話，你是頭一個。

“你當真有？”張一蹙眉，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莫不是诓我？”

“随你怎麽想。”季兮禾道，“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你……”張一身子一僵，“難不成汪佳說的是真的？證據是在你手中？還是張懷瑾手中？”

季兮禾不搭理他。

張一心下有些亂，他抿唇，唇色發白。

将燭燈點燃，幾個小乞丐捧着圓滾滾的肚子，坐在小板凳上，有說有笑。

此時門開，茜茜與張懷瑾進門。

“老板！”茜茜劫後餘生，看誰都分外親近。她擡手，給季兮禾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額……”季兮禾擡手輕輕推開她，“幹嘛？”

“老板，我發現……”話未出口，她便覺得身後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回眸，果然是張懷瑾。但張懷瑾的眼神卻在向另一個方向飄。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茜茜看見一個不認識的老頭。

“張管家。”張懷瑾朝老頭微微颔首，“卓大人派你來的？”

卓大人？茜茜猛地回過身，拉起季兮禾的手腕，“走，去後廚跟你說。”

“嗯。”季兮禾随她離開。

鐵牛見狀便知這又是大人之間的事，于是他揮揮手，招呼一衆小弟低頭吃飯。

後廚內，茜茜拉着季兮禾叽叽喳喳将今日的經歷說了一個遍。

“後來李雲橫帶我門倆上山，還找大夫給張公子拔箭了。”茜茜道，“真沒想到，卓大人會是這樣的人。張公子還說，自從當捕快，卓大人就一直照顧他呢……”

困擾季兮禾的問題得已解決，原來卓不凡才是害死張懷瑾父親的真正兇手。而汪佳知道這件事後，以此要挾卓不凡而被殺。

她突然想起程清和說的，當了好幾年捕快，連個捕頭都沒混上……以及時常看到張懷瑾衣領處的褶皺。

“捧殺。”

季兮禾忍不住想起這兩個字來。

人前處處對張懷瑾好，處處維護他。反倒令他成為他人嫉妒的對象，暗處時常遭到不公平待遇。

而外界還會說，卓大人對摯友留下的孩子，真好……

第 50 章

走出後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