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章節

哧～”茜茜擡手揉他的頭，“小子，長大了嘛～”

“我一直都很大！”鐵牛不服氣，他站起身，“你看，我比你高上許多呢！”他擡手比了兩人的身高。

“啧～你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傻啊？”茜茜站起身，“我坐着呢，自然比不過你？”

果然，她一站，立馬便比鐵牛高上半個頭。

她一臉得逞。

“自從這兩人加入，食肆似乎變得異常熱鬧了。”程清和湊到季兮禾身邊，笑道，“禾兒，你會不會覺得吵？”

“還好。”

聽到二人對話的茜茜、鐵牛齊齊回頭：“你們在唠什麽？”

嫌他們吵？

“唠你們倆有夫妻相。”程清和懶洋洋道。

“哪裏有夫妻相！”二人齊齊喊道。

“這回有了。”季兮禾挑眉，“你們很有默契。”

“……”

茜茜撇了撇嘴，道，“說起來，這才也太臭了。”她指了指尖椒肥腸。

“你懂什麽？聞着臭，吃着香。”鐵牛反駁。

“這裏人似乎都不喜歡呢。”程清和對季兮禾悠悠道，“你上回做的臭豆腐也是。”

“嗯。”上次用來僞裝“屍臭”，她弄了炸臭豆腐。結果買的不是太好。這裏的人很難接受那股臭味。

“好吃！”鐵牛已經将豬大腸塞入嘴中，肥腸入口，勁道彈牙，香臭香臭的。

“咦～”茜茜嫌棄的擺擺手，轉頭又發現程清和、季兮禾也在吃。

難道這世界只有她不喜歡？

“咚咚——”一陣敲門聲。

“誰啊？”茜茜轉身開門。

門外，少年一本正經的望着她，手邊還跟着個小姑娘。

“張公子？”茜茜一愣，随即讓開，“你找我們老板的吧？”

屋內幾人表情一斂，齊齊望向他。

“卓大人……會被流放。”張懷瑾道，“你們可以放心，他不會出現找麻煩了。”

季兮禾淡淡的“嗯”了一聲。

“老張，來吃飯啊！”程清和感覺到他情緒低落，主動站起身，攬過他的肩膀，“看，這裏有你最愛吃的肉段，還有瑜姑娘最愛吃的甜點。”

“嗯。”張懷瑾微勾輕薄，露出一絲苦笑。

将仇人當成恩人這麽多年，他心中對卓不凡的崇敬、尊重，皆在這一夕化為灰燼。

“唉，你看這兩小孩。”程清和突然指了指茜茜和鐵牛，“有沒有夫妻相？”

張懷瑾望去。

不知怎麽，被他看這麽一眼，茜茜心中突然有點奇怪的感覺。

“沒有。”

“老張，你這人啊，就是太耿直。”程清和拍拍他的肩膀，“但這樣也不錯，吃飯吃飯～”

季兮禾早已拿出碗筷，給張瑜、張懷瑾備好。

畢竟是莫玄出獄的大好日子，自己這樣會不會影響他們？張懷瑾微微蹙眉，突然站起身，“小瑜，還請麻煩你們照看一下。”

“你去哪啊？”茜茜偏着頭問他。

“衙門還有些事。”張懷瑾說着，“這次來，一是想恭喜莫公子清白出獄。二是感謝季姑娘、茜姑娘協助……還有就是……雖然衙上，卓不凡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我還是想知道……那個證據。”

“我沒有。”季兮禾表情平淡。

“你沒有？”張懷瑾一愣。

“嗯，我诓你們的。”季兮禾一本正經。

“……”

“其實我覺得，汪佳也在诓騙卓不凡。”季兮禾道。

時間過去七年，哪有什麽證據存在這麽久？關鍵是，汪佳被害死，也無人拿着證據找上門。

“也許，卓不凡也反應過來，這是在诓騙他。所以才直接下死手，害汪佳于死地。”季兮禾緩緩道，“但他又擔心真的有這份證據，所以才栽贓給阿和，只有給阿和扣上謀財害命，才能讓幕後拿證據的人明白，人不是他滅的。”

“哈～”張懷瑾突然一笑，“也是，我早該反應過來的。”他垂眸，長嘆一口氣，心中有些郁郁。

“張公子，如果真有證據，說不準是在汪佳熟人手中吧？”程清和道，“他是你舊仆，你知道他的人際交往嗎？”

“那日幫他墊付費用時，我有打聽過他現在的狀況。”張懷瑾道，“他說，他只是孤身一人了，老婆孩子已經輸沒了……所以，應當沒有相熟的人吧？”

季兮禾忽然想起賭坊老板說的，那人好賭，确又沒那麽多錢……

所以，汪佳是在用自己生命去賭卓不凡會不會給錢，會不會放自己？

一如他當時賭自己能不能混上一口霸王餐？

“我先走了。”張懷瑾淡淡道。

“唉！”茜茜不自覺地跟上兩步，又暗道自己這是在幹嘛？

“哦～”程清和看出其中的苗頭，笑道，“茜茜，我看張公子沒吃晚飯，你用膳盒包一些飯菜送過去吧。”

“啊……”茜茜回頭，卻見他一臉姨母笑，心下頓時一突，“莫玄！”

第 53 章

她怎麽真出來了？

茜茜看着手中端着的膳盒，嘆了一口氣。

“咦？茜姑娘？你怎麽來了？”衙門出來幾名小捕快。

這幾人都是肴香居的常客，那日又見茜茜與張懷瑾說話，此刻便有人調笑道：“來找瑾哥的吧？”

“沒……”茜茜急的咬到舌頭，她慌什麽？于是她點點頭，将膳盒遞過去，“這是我們老板送的飯菜。”

“季老板送的？”捕快甲挑眉，兩眼彎彎，唇角一笑，“是茜姑娘你送的吧？”

“哈哈～”捕快乙也笑了，他推搡周圍幾名捕快，“走吧，走吧，別打擾人家兩了。”

幾人嬉笑哄鬧離去。

茜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說“你們別多想”，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想了又想，還是獨自進了衙門。

衙門內，有幾個值班的捕快，見了她，紛紛指路告訴張懷瑾所在。

雖然很感激這些人，但她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衙門內有一個小屋子，專門提供給熬夜值班捕快輪班睡覺所用。

“咚咚——”茜茜禮貌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

“茜姑娘？你怎麽來了？”張懷瑾一愣。

“哦，這不是看你走了嘛。”茜茜道，“莫玄讓我給你帶點吃的。”她将膳盒往上一怼。

“額……”張懷瑾忍不住後退一步。

“拿着啊，可沉了。”

“啊，多謝。”張懷瑾擡手，捧着膳盒的底坐。

“……”

空氣一瞬間安靜。

“你……你就不會請我進去坐坐？”茜茜忍不住擰眉。

“不可，男女授受不親，若留姑娘在此，會對姑娘名聲有損。”

“那我們老板與莫玄老早就在一個鋪子，同吃同住了。”茜茜撇了撇嘴，當然，這些信息都是從二楞口中的來的。

“我們與他們不同。”張懷瑾道，“他們從前是雇傭關系，如今是未婚夫妻關系。”

“哦。”還真是有好多道理。算了，她也不是非要待在這。茜茜朝他擺擺手，“那我走了。”

“嗯。”

“我真走了。”

“嗯。”

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比老板還要無趣！

茜茜心中莫名帶着絲氣，小聲嘟囔着，“你三位未婚妻就算沒慘遭橫死，也會被你氣死……”

“嗯？”張懷瑾一愣，随即道，“什麽。”

“你哪三位未婚妻……太慘了。”就算嫁給他，生活也是無趣的很。她覺得，丈夫應該是浪漫有趣的，最好像老板或者莫玄那樣會做飯的……

“你知道了？知道我那三位未婚妻死的原因？”

“嗯。”茜茜有些心虛，這些都是鐵牛告訴她的。

“我确實沒想到卓大人居然因為不想看到我幸福，就殺了那些女孩。”

“什麽！”茜茜大吃一驚，“你那前三任都是卓不凡殺的？”不是吧，不是吧？那人是有毛病嗎？因為不想看到張懷瑾娶妻生子，過的幸福，就殺人？她忿忿道，“那那群姑娘做錯了什麽？實在是太過分了！”

“嗯……”張懷瑾微微颔首，略帶驚訝道，“你不知道嗎？”

“我怎可能知道？”

“那你剛剛？”

“我剛剛只是說，知道你有三位橫死的未婚妻。”

“……”

“說起來，我們好像很沒默契……”茜茜抓抓頭，“每次都不在一個點子上。”

張懷瑾似乎想道了什麽，“撲哧”一聲笑了。

他笑起來，臉不如從前那般板正，反倒多了絲溫柔。

……

沒想到，他笑起來，還挺好看。

茜茜如是想。

“你笑什麽？”茜茜問。

“想起，當時我們互相拱手道謝的場景。”

當時李雲衡還說他們兩個是在拜堂。

“呵呵～”茜茜也笑了。

“你為什麽對茜茜露出那種笑容。”季兮禾轉頭看向程清和，從來都沒對她露出過那種笑容。

“啊？哪種？”程清和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鐵牛插話，“就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