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夕之間，肖墨從一貧如洗變成了百萬富翁，她什麽東西都有了，可，當她捧着手裏的１００萬推開自家破舊小木門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喪失了很多東西，是自由呢還是幸福呢？她也只能作罷，也許吧，很多時候，人生就這樣，在你期盼中失望，而在你不經意間又錯過了機會。

肖墨調整好心情走進院子，俞夏正好在水龍頭那裏殺魚，鮮血紅了半池的水。

俞夏本在認真的幹活，聽到了聲響，立馬轉頭，先是愣了一下，爾後舉着手，小跑到了肖墨身邊：“墨墨，你可回來了。我和你哥都擔心死了。你這孩子也是，電話怎麽也打不通？！”

肖墨歉疚的笑笑：“手機沒電了。”爾後張望了四周，沒找到肖文的影子，便問了俞夏：“我哥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找你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俞夏邊往水池那裏走，邊說：“我洗個手，馬上給他打電話。”

肖墨哦了一聲，将身上單薄的外套裹裹緊，走到俞夏身邊：“嫂子，我先進屋了，有點累！”

俞夏洗手的動作一停，擡頭看了看肖墨，将龍頭關了，濕答答的雙手在圍裙上蹭了幾蹭：“墨墨，先別忙着進屋好嗎？我想跟你聊聊。”

其實，肖墨心裏是明白的，俞夏要談的無非就那幾樣。她有些無力的點點頭：“嗯，我不着急，你先給我哥打個電話吧！我去屋裏等你。”說完，她信步向前，經過低低的木門時，又被磕了額頭。她揉了揉，薄涼的嘆了口氣，難為俞夏了，不怪她媽非要他們肖家買套房子，才願意嫁女兒。

他們肖家确實沒錢，肖墨他們兄妹三人，從小就沒媽，三年前，肖爸又得了肺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自此，大哥辍了學，在礦上挖煤，誰知礦上出了事故，他的腿被壓壞了，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幸得他做飯的手藝不錯，胡同裏的張大媽就把自己的排擋攤子易給了大哥。家裏勉強還能度日，可如今，大哥談了對象，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去年１１月１２日那天，肖墨永遠也忘不了，大哥坐在她面前，一臉挫敗的說：“墨墨啊，咱家庭條件差，哥的腿腳又不好，哥就不找對象了，養不起。”肖墨看了看面前的肖文，他才不過２５啊，可面色看上去早就過了而立，肖文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肖墨知道，僅憑他一個人的肩膀還遠遠不夠，可弟弟還小，能付出的就剩下了她了，她不能讓大哥孤獨終老，她見過那個姑娘，人色不錯，大哥要是能娶到她，她心裏的愧疚也能少一點兒。

思考了良久，她才擡起頭看着肖文：“哥，別擔心，要見的人你去見，別不放心家裏，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現在半工半讀的大學生多了去了。你要是不去見，到時候，娶不到俞夏嫂子，我也不理你了。”

肖文動動嘴唇，剛要冒話兒，被肖墨攔住了，推着他往他房裏送：“快去睡覺，快去睡覺，明兒，我還要找工作呢，別耽誤我。”那天，送走了肖文，肖墨在房裏呆呆的坐了一夜，手裏一直攥着那天的小戰士給的號碼。

她在找工作與打電話之間徘徊着，找工作吧，來錢太慢，可踏實，但打電話吧，能解燃眉之急，但龌龊。

腦子裏就像住着兩個小人，不停的打着架，最後的最後，肖墨還是決定打了電話，因為，這個家需要錢，他們連替肖文買身衣服的錢都拿不出來。

拿到房卡的那一天，她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可她想着，總也有第一次，邁出去了，就好了。何況大哥的婚事需要錢，家裏也需要錢，也許，我也是高尚的，肖墨這樣想。

那天晚上，肖墨出門前照了一下鏡子，看到自己蒼白無血色的臉，一身土氣的裝扮，她自嘲般的笑了笑，這幅模樣，任哪個男人看到了，還有辦事兒的心情？

一路上，肖墨都在不停的給自己打氣，本以為會這樣将自己麻痹，可邁進房門的那一霎那，她還是膽怯了，很想就這麽算了，她想去開那個門，在咫尺卻天涯。

她垂着眼睑，就着昏暗的燈光看着窗前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墨綠的軍裝，跟肖墨在校慶的上見到的毫無差別。

“來了。”男人突然的轉身，肖墨吓了一跳，身邊又沒什麽物體依附，只能不停的攢緊拳頭：“嗯……來……了”一出口，肖墨的聲音就抖得不成樣子。

男人細細的将她看了一遍，爾後，朝着她緩緩走來，距離她一拳距離，停住，肖墨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要洗澡嗎？”男人很親切的問她。

肖墨下意識的搖搖頭，洗澡，怕是洗多少遍都洗不去身上的污垢。

她還在慌亂，下一秒，她的世界就天旋地轉了，男人将她打橫抱起，朝着大床方向移動，她瞪大了雙眼，呆呆的看着男人英俊的臉龐，身子在他懷裏略微掙紮,只不過是綿軟無力的。

男人将她置于床，身子附上來，問的很稀松平常：“第一次麽？”

肖墨蒼白的臉終于有了紅暈：“嗯……”

男人的眼光有那麽一秒變得柔和了，順着她起伏不定的身體，一顆一顆的替她解下扣子……

當他們坦誠相待的時候，肖墨才明白，她徹底的回不去了，男人過來吻她臉頰還有脖頸的時候，她很想哭。

“如果痛，就喊出來……”這是男人在她還是女孩兒的時候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她的世界崩塌了，撕裂的感覺，原來這麽痛，她不得以咬上男人的肩膀，卻意外的讓男人發了狂……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男人情到深處，嘴裏含含糊糊的叫了一個名字，她沒聽清，但一定不是她。肖墨覺得更加可悲了。

那天，男人給了她10０００，她的初夜就值10０００，算算不少了，家裏還能抵一陣子。可以後呢，肖墨捧着被子遮住自己不堪的身體，低聲下氣的看着面前正在着裝的男人說：“你能……包養我麽……”

男人扣紐扣的身體一僵，轉過身，眸子深邃，像是在權衡利弊，肖墨等了很久，都快放棄希望的時候，只聽男人說：“好。”

從那以後，一個月的時間，因為有了錢，肖文的婚事也定了，弟弟也轉了學，順利的上了市一中，肖文不是沒有懷疑過，妹妹是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肖墨騙他，騙他說，她遇到了一個很好的老板，特別器重她，大哥問那個老板，是男是女，肖墨說是女的。再加上，肖墨拿錢回來的數目都稍稍控制了，肖文也真就以為，自家妹妹遇上貴人了。

沖動之所以稱為沖動，是因為她具有時效性，肖墨的沖動只是維持了一個月，她選擇了離開，可如今想來，離開，也是她沖動了。

“吱呀……”

木門搖擺的聲音，将肖墨從回憶的牢籠裏拉出。

她擡頭看俞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哭了，眼睛裏堆滿了水汽。

“怎麽哭了？！”俞夏忙亂的走過來，抱着她，像家人一樣的擁着她的背。俞夏扶着她的長發跟她說：“墨墨，為了我和你哥的婚事，讓你受委屈了……”

肖墨這才緩和下來，從她懷裏掙脫，一邊懊惱自己的不克制，一邊忙着解釋：“嫂子，我能受什麽委屈啊。”邊說着，邊拉着俞夏坐到自己身邊：“嫂子，您不是有事兒跟我說麽？”

俞夏一怔，才想起，從圍裙下的大衣口袋，掏出了一本存折，遞到肖墨手裏：“墨墨，這裏頭是５萬塊錢，是我瞞着我媽攢的私房錢，雖然不多，但這空擋，錢多一份也是好的。上回給你哥，你哥死也不要，他那人要面子，你拿了去，就說是你跟人借的。”見肖墨面上有些推脫的意思，俞夏趕忙接着說：“墨墨，別拒絕我。我這心裏也不好受，我媽讓你們家買房子着實為難了，可她是我媽，我也……所以，墨墨，把錢收下吧。”

然後兩人就你推我讓的互不退讓，肖墨猛地抓住俞夏的手：“嫂子，你先別忙，我問你，你愛我哥麽？！”

俞夏塞錢的動作一停，臉上有絲紅暈：“除了你哥，我誰都不想嫁。”

“那……”肖墨繼續問：“你會對我哥好麽？”

“那是自然的。”俞夏很快的回答了，可後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弱：“哪個女人不疼自己的男人？！”

聽她這麽說，肖墨寬慰了很多，她笑着說：“嫂子，你還是把錢收起來吧，房子的錢啊，已經有着落了，昨天，我把那車買了，賣了１００萬呢，你啊，就等着做我們肖家的媳婦兒吧！”

正說着話呢，肖文從院子裏進來了，張口就問：“誰要做媳婦兒啦？！”

肖墨跟俞夏使了個眼色，走到肖文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大哥的肩膀：“哥真是個二愣子，除了俞夏嫂子，還能有誰！”見肖文皺着眉頭，肖墨知道，一準是為房子的事情發愁，便拉住自家大哥的手，啪的将自己口袋裏的銀行卡放進去：“這裏頭的錢，足夠買套房子了。我怎麽說來着，那輛車，準能賣掉吧！”

誰知，肖文立刻将卡塞回，壓低聲音，跟她低語：“墨墨啊，你不是說，那輛車是你老板的嗎？你現在賣掉了，人家不要找你打官司麽？”

肖墨一楞，果然，說了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

“那車是老板送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了。”肖墨也沒多少詞編了，便早早的說了一句：“你別管了，反正沒事兒。大不了，我給她打工，把這錢再掙回來不就得了。你啊，就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吧。”

肖文被她虎的一愣一愣的，見是自家妹妹，也不好多加懷疑。怏怏的把這錢收下，擡頭看着俞夏：“午飯做好了麽？墨墨下午該去學校了。”又一轉頭看着妹妹：“請了這麽多天的假，也該回去了吧。”

俞夏微笑着搓搓圍裙：“快好了，魚一下鍋就行了。”說完，徑直出去了。待到俞夏前腳出去，肖文一瘸一拐的，經過肖墨去了裏屋，他輕輕拍了拍肖墨的肩膀，低低的說：“妹子，哥沒用，讓你費心了。”随後，長嘆一口氣，不等肖墨說話，就離開了，許是去放錢了吧。

肖墨只得望着哥哥的背影，陷入沉思，久久難以回神。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收收，求花花，給偶前進的動力！！————————說人話！嘿嘿嘿……（壞笑中）微微聽說霸王的孩子，不是咪咪越來越小，就是ｊｊ越來越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