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果不其然,由于喬琛的出馬,肖墨弟弟的問題迎刃而解了。只不同的是,喬琛在那晚過後便如以往那樣毫無聲息的消失了。
也許女人生來就在想一個問題,一個愛你的男人他到底會怎麽對你?
遇見喬琛之後,肖墨也時常考慮這個問題,因為這個男人着實太難以捉摸了,前腳對你溫柔如水,後腳又不給你任何理由的從你身邊離開,讓你又不得不在漫長的光陰裏熬着,等着,等他再次“光顧”你,爾後又消失……
聽起來,真是個可怕的循環。
起起伏伏的,攪得人似乎早忘了什麽是喜什麽是憂。
可總歸,肖墨是熬出來了,甚至,她還漸漸養成了一個習慣---失眠的習慣。
她知道,每次失眠都是心裏頭最最沒底兒的時候。
每每,她都會在深夜裏,獨自的,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看似悲涼地環抱住自己。
她的臉明明該是年輕朝氣,清秀稚嫩的,卻偏偏冰冷無味。
以至于,失眠的夜太多了,她竟然能說的出,月光滑到地板的某個位置所代表的時辰。
今晚,肖墨又失眠了,她已經持續一個多星期了,失眠的緣由是,不外乎又是因為喬琛,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又将她丢棄了。
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委實是肖墨最難熬的一個星期。
連肖墨自己都奇怪,以前的她可從沒有為這樣的理由失眠過,她頂多會為工作,錢財,或者是離開的問題而苦惱,哪裏會這樣,像這樣為見不到喬琛而寝食難安。
雖然她知道,平凡身世又不好的自己看上喬琛本就不是什麽破天的新聞,自己死心塌地的掉入他的魔陣,是遲早的事情,可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然後手足無措的麻痹自己。
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喬琛是個壞透了的男人,也許,這正是他一貫讨好女人的伎倆。
肖墨,醒醒吧,他對你有求必應,溫柔體貼,只不過是想讓你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任他揮之即來揮之即去,不然,說好彼此都是金錢的交易,可為什麽他要對你那般美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明知故犯的罪惡裏,而他自己倒好,招惹了別人,卻那麽輕松的拍了拍屁股走人,好似一點的不在意。
可,麻痹的次數多了,肖墨發現,她的心漸漸不受這樣的狠話控制了。
慢慢的,她對喬琛的思念,從黑夜轉移到白天。
肖墨想,若是喬琛玩的是若即若離的把戲,那麽,她絕對是中招了,且,被他迷得不淺。
大膽的時候,她還會如一個妒婦一般,猜測喬琛的行蹤,在她的潛意識裏,那麽無所不能的喬琛,一定是除了自己,還有很多女人需要應付,不管是兩個還是三個,最起碼,眼前就有一個,那就是喬太太。
其實,肖墨倒情願在這些不知名的夜晚裏,喬琛真是盡着他喬先生應盡的義務在陪着那個喬太太的。
有的時候,肖墨甚至會想他們在一起的場景,應該是什麽樣子,是甜蜜相擁,視察院落各處的小草,還是和藹可親的拉着孩子們在某家新開的餐廳吃着美味的菜肴,又或者……
思來想去,肖墨猛然覺得,自己對喬琛,除了知道他有錢有權以外,對于他的家庭,她一無所知,甚至他有沒有孩子,她都不知道……
呵呵——不管怎樣,不管此刻,喬琛和喬太太在做什麽,總之,那些場景一定都是特別美好的,不似自己,披頭散發,入夜了卻毫無困意的坐在這兒發呆,越發呆心裏越荒涼,越荒涼越沒底,
肖墨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我真可悲!”
是啊,她多可悲啊,被人包養做情。婦已經很可悲了,竟然還這麽不怕死的愛上自己的金主,可不又更悲哀了麽?
周末的時候,肖墨接到了落落的電話。
她說:“肖墨,陪我去醫院做人流!”她的語氣特別平淡,仿佛扼殺掉一個孩子就像扔掉一顆發了黴的蛋糕一樣平凡。
肖墨是陪落落進去拿産檢報告的,醫生很不客氣的跟她說:“手術不能做,你打胎的次數太多了,子宮壁太薄了,會有危險。”落落眨巴着眼睛:“什麽危險。”
醫生一臉嚴肅:“再打一次,如果出了意外,你可能會終生不孕,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肖墨聽了,心一驚,下意識的攢緊了落落的手臂。
反倒是落落,稀松平常的說:“那再好不過了。醫生,你知道,打胎很痛苦的。不如一輩子懷不了孕。”
“罷了罷了,你想做我就給你做,厲害關系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醫生一臉的不耐煩:“這樣吧,我下班了,你們下午再過來手術吧。”
于是,肖墨陪着落落去了醫院對門的咖啡廳。邊聊天邊等着醫生上班。
她們兩人面對面的坐着,落落拼命的嘬着面前的黑咖啡。
肖墨一臉不快的看着她:“你現在是孕婦,少喝點咖啡。”
“那又怎麽樣?反正這孩子是化成水的命!”她百無聊賴的拿銀匙在裏頭攪了攪:“這是我的命,也是它的命!我們的生命真的不該聯系在一起的。”
“即便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也不後悔?”肖墨補充道:“你真的打算呆在蘇衛國身邊一輩子?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你會有能力離開他了。”
落落微微一愣:“離開他?”她薄涼的笑笑:“離開他,我怎麽活?很卑劣是吧,我明明不愛他,我卻離不開他,要是二十年前,他沒有将我帶離屯子,或許我就不是現在這樣,一點謀生的能力都沒有。”
她頓了頓,擡頭看着肖墨說:“墨墨,你跟我不同,你上了大學,你不至于養不活自己。離開喬琛吧,別再執迷不悟了。”
肖墨磨唇,欲言又止。
落落接着說:“還是你想熬過這段日子?別天真了,肖墨,你以為你在走捷徑,實則你是在走向毀滅,看看我你就知道了,作為女人,連生個孩子都做不到。”
肖墨的心被什麽東西猛地一撞。末了,怏怏的擡起頭:“落落,離開對我來說,好像已經太晚了。”
落落輕笑:“你愛上了喬琛!肖墨,你完了!”
她說的很篤定,比肖墨更為篤定。
“你知道愛上一個有夫之婦,你會有多艱難。”落落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很深的忘進肖墨的眼眸:“男人嘛,多愛一個女人是他們的天性,外遇對他們來講也跟我們一樣,是對生活的逃避。太太是生活,情人是一種境界,境界與生活不同,過兩種相同生活的男人是傻瓜,追求多一種境地的男人則是浪漫,浪漫是一種消費,他們有錢有勢,自然消費的起,可作為情婦呢,消費的起麽?她的青春,她的光陰都是無價的,卻被某個男人桎梏住,标上架,而她們卻無能為力,唯有無奈的看着那模糊的标價一天一天下滑,直至成了負值,做處理商品都賣不掉了……”落落頓了頓:“還是肖墨,你很是甘願跟我一樣,做個處理商品?”
肖墨更加無言了。她有些難奈的搓着手。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日子久了,男人會越發離不開你,跟家裏的女人離婚,然後娶你,你就能翻身做主人了,喬琛還這麽年輕,你等等,總歸是能等到的。”落落輕笑了笑,慢慢的垂下頭:“呵呵……只是,多可笑……我有什麽資格說這一通話?我最沒資格了!肖墨,你知道麽?我也是喜歡孩子的,但凡蘇衛國再年輕一點,或許,我……就……留下……他了……畢竟,這已是一條生命,扼殺它也是造孽啊!”
一時之間,肖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腦子裏就像攪了一團漿糊,不光落落的境地模糊,就連她自己也好像找不到方向了。
她委實不知道是該勸落落做人流,還是勸她生下來,好像都不合适。
“我不是沒吃過藥,可我對那玩意兒反應大,跟蘇衛國提過幾次,他不願意做措施。想着他也半百的人了,需求不會太大,可沒想到他身體不是一般的好,每次都把我折騰的快死了一般。”
落落說話的聲音越發矮了:“這次懷孕,他想讓我生下來,今天,我是偷跑出來的。”
“你偷跑出來的?!”肖墨瞪圓了眼睛:“他囚禁了你?!”
落落沒回答她,只是病怏怏的靠在了椅背上。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
“媽媽,媽媽……我的小皮球,滾遠了……”
肖墨跟落落同時擡頭,看見一個嫩白的小男孩兒正撒着腿兒朝着落落走來,在走到她腳邊的時候一頓,他彎下小身子,撿起了球,對着落落很歡樂的笑着。
落落有些茫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摸他的臉。
孩子咯咯的笑了幾聲,又撒着腿兒走遠了……
肖墨看到這幅場景,心裏有些難過,她悄悄的抓住落落冰涼的手說:“落落,不然,就生下他吧!不管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總歸是你的孩子,不是麽?生下來,別讓自己後悔。”
落落轉頭,一臉愁容的看着她,像是想尋求什麽鼓勵。
末了,隔了好久,她才咬着牙說:“好,我生!管他天崩地裂。”
可,不知怎的,肖墨的眼眶卻紅了。
心裏酸酸的,像破了一壇子酸汁兒,膈應……
她本就不明媚的心情,在見過落落之後,更陰郁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你們沒看錯,落落就是愛獄裏的落落,其實,這兩篇文我是一起存稿的,只是沒想到,愛獄那文會那麽慢。從愛獄裏,落落就是一副小太妹的角色,只是,我很心疼這個小太妹,年紀輕輕,被命運打擊的不成人樣。雖然,她的結局你們已經知道了,但是,這篇文章中,會陸續出現她的。微微知道,這是個毀三觀的文。有很多妹子不能容許小三的出現,不過,希望你們對我這篇文的印象不同,拜謝,順便求包養!嘿嘿——還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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