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屋裏開着燈,有一絲的昏黃,不明媚。
肖墨深深的望着喬琛,那副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幹涸的海綿遇上了不斷的水源。
喬琛還是如初見時那般沉着淡定,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領口處的扣子并沒有完全系住,動作之間,露出一大片褐色的胸膛。
他擡手輕輕的将她拉近自己,挑起她被風吹亂的發,端在鼻尖細聞聞。
肖墨有些不适應這般與他親近,可柔軟的身子被他抱在懷裏,只能無力的小心掙紮。
“去哪兒了?”喬琛窩在肖墨耳邊淡淡詢問。
肖墨愣了一下,繼而微皺着眉頭回道:“見了一個朋友。”
喬琛陰暗的臉色微微一閃,終究沒有追根究底。
他笑了笑,攬着肖墨的肩胛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這種牌子的沐浴露味道很好聞,明兒我讓阿姨給你帶上幾瓶。”他雙腿悠閑的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自顧說着。
肖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沐浴露因為是喬太太用的,味道自然好聞些,怕是這味道早已經入了喬琛的骨髓了。
可她又有些想不明白,喬琛既然那麽愛喬太太,為什麽,他不能給她一份最純粹的婚姻?為什麽他要穿梭在兩個女人的身體之中,讓每個人都那麽痛苦?
肖墨還沒回過神來,喬琛就擡起手指在茶幾上輕輕叩了幾下。肖墨聽到聲響,便轉頭。直看見茶幾上端放着她三天前用過的驗孕棒。
她不發一言的盯着喬琛看。
喬琛的身子微微後仰,雙手習慣性的抱胸:“你懷孕了。”
他說的沉着,不像是疑問句,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肖墨還是不說話,陰郁着。
自從三天前得知自己懷孕了,她的心情始終是陰晴不定的。憂傷的時候,她很想放棄,可喜悅的時候,她又對這個孩子異常的期待。
三天了,她沒有告訴喬琛,不是想跟小說裏的小言女主一般,帶球逃走。其一,她的思考能力還沒有完全喪失,其二,她真的沒有準備好為了這個孩子或者說是為了喬琛這個男人,受盡世态炎涼。
雖然她理智,可她也順其自然。所以,即便喬琛知道了,她也并不意外并不慌張。
喬琛就像是她賴以生存的大樹,在他的庇佑下,她只需要等,等着喬琛的決定,僅此而已。
喬琛隔了好一會兒才重又說話了,他問肖墨:“你打算怎麽辦?”
肖墨無奈的搓搓手:“我……不知道。”說罷,便慢慢的垂下了頭。
“那就生下來!”喬琛坐到了肖墨身邊,将她有些顫抖的身子箍在懷裏,她身上明黃的雪紡料子,喬琛摸在手裏異常的舒适。
“可是,我怕……”肖墨的聲音有些嗚咽了:“他不是個正常婚姻的産物,我怕他會受盡世人的白眼,他的一生都會被別人貼上标簽,別人會說他,說他……”肖墨頓了一下,她緊緊盯着喬琛,慢吞吞的說了後面的三個字:“私……生……子”
喬琛慢慢的放開她,眉頭深深皺起,肖墨知道,這是他不悅或思考時的神态。
她勾勾唇角,偏過頭,裝出很淡然的樣子:“算了,我不讓你為難,這孩子,我會盡快處理掉的?”
“什麽叫處理掉?”喬琛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度。
“就是送他走,往哪裏來送到哪裏去。”
“留下來。”喬琛像是沒聽見肖墨的聲音一般,異常幹脆利落的說道。
肖墨冷不丁的轉頭:“你瘋了?你的理智呢?”她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這是一個孩子,一個生命,我們往什麽地方藏他?”
“藏什麽藏?他是我喬琛的孩子。在這個城市,沒有人該歧視他,連小看他都不能。”
“可……我沒有結婚,我辦不了準生證,孩子将來也上不了戶口……還有,還有……我家裏人,對,我哥,我哥我嫂子會打死我的。”肖墨的唇舌戰戰兢兢,早已說不出一整句話,她知道,她只是在拼命的找些借口。
現在的她比任何人都迷茫,好像上帝已經為她打好了一個死結,那裏面夾雜着喬琛還有喬琛的孩子……
如果真的生了這個孩子,那她是不是永遠都離不開喬琛了,她就需要永遠活在黑暗裏?
她慌張的眸子望着喬琛,喬琛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神色,倒顯得她有些可笑了。
喬琛是軍區的參謀長,喬家也是一門忠烈,莫說一個準生證,一個戶口本了,在tc,這些的這些,哪一樣不都信手拈來?
屋裏沉靜了一小會兒,緊閉的窗簾布隔着外面活火辣辣的太陽,牆角的空調,正呼呼的冒着冷氣。
喬琛端坐着,單手握住肖墨的手指,側頭看着她:“肖墨,你是不是特別在意那一紙婚書。”
肖墨的背脊猛地一怔。
這是喬琛第一次跟她談起婚姻的問題,她想立刻回答他:“是,我在意,一紙婚書可重要了,那是一份承諾,一份保障。”
可她還是沒有那麽沖動,她只淡淡的說:“我不在意你能否給我婚姻,我只在意我的孩子能得到什麽。”
喬琛将肖墨的手拉起,放在唇邊吻了吻:“我很想給你婚姻,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可現在還不是時候。肖墨,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如果你真愛我,那麽,能不能請你現在為我受一點點委屈?”
他的話如同蜜糖一般,甜膩的讓人站架不住,到底是平時冷漠慣了的人,猛然說出一番不是情話的情話,肖墨自然就徹底淪陷了。
……
喬琛在肖墨那裏陪了她整整一晚,原本答應爺爺回喬園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晚上,他頭一次與肖墨和衣而眠,他寵溺的看着小女人如同孩子一般窩在他懷裏,睡得極其香甜。
晨曦微露,喬琛就起身了,起身的時候,肖墨動了動,還是側到一旁繼續睡着。
喬琛替她掖好了被角,蹑手蹑腳的關上房門出去了。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鐘點工阿姨正好開門進來。
阿姨見到喬琛,便是一臉恭敬的低頭哈腰:“喬先生,早。”
喬琛換好鞋,很平淡的問阿姨:“如果,我讓你住在這裏,是時時刻刻呆在這裏照看,你有時間麽?”
阿姨低頭:“我二十三歲就守了寡,膝下又無兒無女的,我自然是有時間的。”
喬琛聽完,微微一笑:“那就好。肖**有了身子,我這段時間又疲于工作,肖墨跟孩子就拜托給你了。”喬琛起身,欲出門時又停住:“對了,工資的事情,你随意開,我在你原開的基礎上再添六百。”
阿姨眼巴巴的看着喬琛輕聲關上門走了,便側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心裏暗自嘀咕着,看來,這個肖**真的不簡單,這麽快就挾天子以令諸侯了,在她面前,自己可要萬分的注意再注意,保不齊,哪天這黃毛丫頭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喬琛開着車去部隊,在門口停車的時候,遇見了迎面走來的魏懷生。
魏懷生舉着手機,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用手架住了喬琛的肩,單手往前推着,示意他等等。
可他呢,卻是眉開眼笑的對着電話跟那一旁的人調情。
“知道了,我下了班就去。”
“嗯嗯嗯……”
“好好好……”
“乖啊,我快要開會了,先這樣啊,拜拜,拜拜……”
“怎麽?把我喊住了,就是要我看你跟我小姨子怎麽耍恩愛?”喬琛意猶未盡的盯着正在放手機的魏懷生看。
魏懷生嘻嘻一笑:“哪能啊?我怎麽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他猛地湊近喬琛,附在他耳邊說:“您都有兩房妻妾了,我這兒一個還沒弄回家呢!”
喬琛狠狠的睨了他一眼後便加快腳步,邊走邊說:“看來,一大早擱這兒等我,是要我傳授點經驗?!”
“經驗倒是不敢當。”緊跟上來的魏懷生面色突然沒了調侃的意味,倒顯得有些嚴肅了:“我只是過來提醒提醒你,順便看看你的笑話,昨天,我家的羅萌辦了個趴,請了你家的羅芸跟你家的肖墨。”
喬琛步子一停。
早在昨天下午,他看見肖墨身上的明黃雪紡裙就知道了,喬琛的記憶是部隊裏出了名的好,他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羅芸的時候,她就是穿着那一條裙子,當時,喬琛出于禮貌,就誇了一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本來只是一句客套話,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羅芸記挂了很久,後來,物是人非之後,羅芸終是在也沒穿過了。
他出了一會子神,才擡手,在魏懷生肩上重重的拍了一記:“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了,我也正想提醒你一句,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我快是你的姐夫了,有些事情,你大可以不必在管了,管多了反而不好,弄得兩相生厭就不好了。”
魏懷生聽完,沒做停頓,立刻淡笑了笑:“那小弟我可要謝謝你了,喬參謀長。”
喬琛自然也是一笑,擡起腿兒,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魏懷生立在那處,頓了很久。
他在心裏默默的嘀咕:羅芸,我知道喬琛不用我來提醒,他自己自然會知道,只是由我再說一遍,他會更加放在心上,我這樣做,完全不是害你,我是為了幫你,面對一個心裏完全沒有你的男人,你變得這麽不可理喻。莫說往年的情分了,作為朋友,我真的不想讓你再錯下去,
只是,如今,我能幫你的,只剩下這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魏懷生對羅芸其實還有一點情分在的,他看清了這個女人不愛他,他不想糾纏,他并非渣男,對羅萌他也是滿心歡喜的,只是,要轉壞成愛她,估計還要一些時日,只是可憐了這個羅萌,那麽單純的女孩子,總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姐姐跟自己的老公有過去??然後。。。。。。。
大家繼續往後看吧,我會盡量讓他們少受點委屈,可若是沒有委屈,他們怎麽知道愛情得來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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