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全部讓開——!”

油門踩到底,汽車飛速的撞開軍隊設下的關卡,往王之域沖去。

“別開槍!那是武偵社的人!”有認出車上二人身份的軍警喊道,制止了同伴們開槍。

車沖進去後,像是進入了異時空般,已經聽不到引擎發動的聲音。過了一會,紅霧中出現了一個黑影。

江戶川亂步氣沖沖的叉着腰踢着步伐走出來,嘴裏碎碎念着:“太過分了,都說了先讓我下車的!與謝野醫生這個笨蛋!”

“亂步君。”青王對他的出現倒是不意外,沒有問為什麽他的同伴進入了紅霧而他被抛下的這件事,而是說,“是因為聽到了動靜趕過來的嗎?”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在實戰中确實能發揮非常強大的作用。

亂步看着青王,鼓了鼓腮幫子氣哼哼的說道:“被小羽耍了!那個家夥,如果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勁,還真的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就算是為了計劃,做到這種程度是在自殺吧!”

“……自殺?”

“竟然還用變成小孩子來迷惑名偵探,全部都被他瞞騙過去了!”

聽了他的話,青王臉色一變,喊來了淡島副長即刻讓sceter4的人進入王之域。其中有被臨時喊來增援的绫辻行人和坂口安吾。

就算是亂步也沒有想到這仗勢如此龐大,他睜開眼睛打量着這群人,看着他們坐上車沖入了王之域,猛然間像是看穿了什麽,吃驚地瞪大雙眼,戴在鼻子上的重要的眼鏡差點就摔在地上。

“還……還真的是……”他抖着嘴唇,眉眼也在抽搐,似乎覺得自己這些話不應該說出來,雙手死死的捂着嘴巴。

但是,心裏卻在嚎叫着。

——還真的是‘天皇之子’啊!!!

時間回到數個月前,離椎名飛羽18歲的生日還有1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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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德累斯頓石盤在吸收了超越者的異能力并重組增進,趨于穩定後,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

這一天,兔子和黃金之王在禦柱塔的一個小暗室裏找到了失蹤半個上午的椎名飛羽,也是被賜名為宮時院的,那位穩定了石盤的功臣。

“小宮?”黃金之王上前一步,停住了。

縮在角落,臉埋在膝蓋的少年,臉上的面具不翼而飛,帽子被随意扔在角落,幹淨的長袍被灰塵蹭得髒兮兮的。

在聽到呼喚聲後擡起頭來。他的雙眼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塵,視線沒有焦點的看着前方。

他輕聲的說道:“我每天都在做夢,好多血,腦子無法思考,有什麽力量在摧殘着我的意志……”

“小宮,別擔心,我和阿道夫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來不及了……”少年的話語讓對方一愣。他越過黃金之王,看向了更加遙遠的地方。“在三年前,機構裏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她告訴我……我的死亡。”

“你是說……栉名安娜?”

栉名安娜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在她的能力無意間被黃金之王轄下的超能力者教育研究設施擔任所長的禦槌高志知曉後,隐瞞了兔子将她囚禁在機構之中,并殺害她的父母,利用其姑媽栉名穗波的性命逼迫安娜聽從他的命令。

被囚禁起來的安娜,被禦槌高志運用各種手段折磨,進行各種非人道的實驗,來增強其與德累斯頓石盤同調能力,目的是讓安娜繼承當時空置着的青王之位。然後禦槌高志就能通過控制安娜這名青王為傀儡,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只是他到底失敗了,安娜沒有成為青王,而那時赤之氏族知道了安娜的下落後,襲擊了機構想救出安娜,兔子也在那個時候現身。

有罪的是黃金之王的氏族,但機構确實是黃金之王的屬地,赤王這樣不打招呼的攻入另一位王的領地,越過黃金之王先行對禦槌高志動手,就已經算是一種挑釁。

當時繼承赤王之位不過一年的周防尊還年輕氣盛,他素來不喜歡那些官方的套路,栉名安娜是他學生時期頗為照顧他的老師的侄女,他來救她,将罪人處死,目的就是這麽簡單。

而黃金之王那邊卻是要他們先打過招呼,讓兔子或者兩方一起将罪人抓捕,再一起審判罪人的刑罰。

一件本可以很簡單的事情,按照所謂的王權者間來往的規則來,一天能解決的事情能拖好幾個月,所以周防尊幹脆就打算和兔子開戰。

兩方并沒有真正打起來,在即将要動手之時,接到上頭命令的兔子們停止了行動,并對赤王提出一個要求。

【上面的人,想見栉名安娜。】

周防在安娜主動同意後,答應了。

宗像禮司所不知道的是,其實早在四年前,周防尊就已經在一個黑夜裏,與那位禦座殿下有過一面之緣。盡管他看不到對方面具下的臉,作為保護者站在栉名安娜身後的他,也算是見到了那位黃金之王的秘藏之子。

那位14歲的少年與栉名安娜面對面的說了幾句話後,就痛快的說出不計較赤王這次越軌的行為,并将罪人禦槌高志推出來,當着安娜的面,讓赤王處理。

那名充滿野心的,像高山一樣壓得安娜無法呼吸的,無法戰勝的男人,被赤王的火焰活活燒成焦炭,燒成灰,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再也尋不到他曾在人世間活着的證明。

“不久的将來,我會死在綠王手裏。”

他當時這麽說了,然後病況越來越嚴重,短短三天他連自己的名字都需要想一想才能記起來。

然後,他與黃金之王密聊了兩個多小時,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聊了什麽,只是在第二天,禦柱塔少了一個宮時院。

橫濱孤兒院,多了一個椎名飛羽。

綠之王比水流,是少年時期便可以與黃金之王勢均力敵的,強大的王權者。他被黃金之王認為有能夠超越自己的力量。但即便如此,周防尊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只是他沒預料到的是,磐舟天雞并非普通的綠王氏族,他的真實身份是在13年前被官方誤以為已經死去的灰之王。

所以當灰之王輕易的将吠舞羅打敗,并來支援比水流的時候,周芳有些訝異。他看着對方身上灰與綠交織的火焰,嘲諷的笑着。

“原來如此,變革的綠王,守護的灰王,王權者互相是對方的氏族嗎?”他看着在自己的逼近之下,綠色的火焰外圍,覆蓋着一層灰色火焰的比水流。

在這之前他沒有想到王權者竟然能互為眷屬這一事,能夠被德累斯頓石盤選中為王權者之人,無一例外都是人類之中的佼佼者,或許是特殊能力者,或許是普通人,得到王之力後體力和智力會被開發到極限。

綠之王擁有着非常強大的資質,比一般王權者更為強大。當年11歲的他被卷入前代赤王墜劍的事故時,失去心髒的他機緣巧合覺醒了王之力,雖然需要

靠着王之力制造出心髒讓自己存活。

而擁有守護屬性的磐舟天雞,能夠平衡比水流身體裏的王之力,使得比水流在原來的基礎上,身體能夠再生更多的能量,達到比極限更高一層的境界。

這樣的綠之王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即使是周防尊都不得不承認。雙王合力竟然讓1加1大于2,他獨自面對着這兩名王權者,也逐漸的吃力。

不過他的援軍也到了。

“還真是慢啊,宗像。我還以為你喝茶喝到忘記時間了。”周防如此說道。

在這片天空凝聚出三把王之劍的領域裏,新出現了一位青王。

“我也很意外,那位灰之王竟然甘願守護着綠之王嗎?閣下的事跡我曾聽聞,您率領的氏族cathedral皆為值得敬仰的英雄,若是知道當年他們深深崇拜着的綠王鳳聖悟,卻甘願助纣為虐,怕是泉下也無法安寧吧。”

青王的神色很是平靜,他推了推鏡片,并沒有急于加入戰局。

“cathedral……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磐舟天雞的語氣裏帶着些許懷念,“青王,你認為王權者的出現,權外者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代表着什麽意義?”

“意義?”青王偏了偏頭,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不解。“我的想法對閣下而言并不重要,您已經有自己的答案吧。”

“不愧是青王,說話真是滴水不漏。”磐舟天雞笑了笑,“我與我的氏族,昌盛于迦具都玄示和羽張迅這二位王權者的時代,我們被并稱為不相上下的勢均力敵的三位王……曾經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直到迦具都玄示的墜劍驚醒了我。我曾想過阻止那次墜劍,卻親眼看着羽張迅在與他的戰鬥中,威茲曼偏差值達到臨界值而不得不逼迫自己的氏族殺了自己,以防止事态不要壯大……我的氏族,我的親人朋友下屬,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死在了那裏……”

磐舟天雞懷念着過去,回憶着那次改變了他人生的戰役。“我曾經以為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打造一個樂園,身為王負擔起王的責任,建造一個能夠讓所有人,都能和平生活的地方。但是……不可能的吧。理想就像是風筝,飛得越高,一旦線斷了,墜落就越加凄涼……我已經是飛不起來的風筝,是因為比水流,戰役中幸存的幸運兒,待在他的身邊才感覺自己有活着的實感。”

“所以你認同比水流所謂的,讓世界之人都擁有力量的,這種觀念嗎?”青王冷靜的詢問着。

磐舟天雞沒有回答。青王已經知曉了答案。“黃金之王多年來壓制着石盤的力量,就是為了讓權外者的數量達到一個可控的數值,但即使如此,每年的權外者數量還是在增加……而随之的,他們的犯罪事件也在增加。獲得力量能夠帶來幸福,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悲劇,與異能力者不同,權外者這種偶然性的獲得的力量,讓他們面臨着更多的心理上的考驗和打磨……”

“如此看來,這場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了。”比水流面無表情的掃過青王身後的人,目光停留在绫辻行人身上。“扭曲因果律的王之力,扭曲因果律的異能力……如此,應該能讓我享受到戰鬥的樂趣吧。在我比當年與黃金之王的戰役之後,更為強大數倍數十倍的力量下……你們,真的能戰勝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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