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學結束
這種自吹自擂式的登場方式,全家只有一個人幹得出來。
奶奶驚喜萬分,連說:“今兒是什麽好日子喲,家裏這些寶貝都回來了。”
浩博連跑帶蹦地沖進來,頭上反戴一頂黑白鴨舌帽,額前擠出幾绺碎發,看着朝氣十足。
“奶奶想不想我啊?”
他先跟最親的奶奶擁抱了一下,随後眨着一雙機靈的眼睛沿屋巡視,視線在浩恺身上停留了一剎,然後若無其事地繞過飯桌,走到趙星檸身邊,在她頭上輕彈了個腦瓜崩,嬉笑道:“小不點也來啦。”
餘弈不甚客氣地扒拉開堂哥的手,瞪着他說:“她會疼。”
“我又沒使勁兒。”餘浩博撇撇嘴,嘀嘀咕咕地收回爪子,轉頭跟屋內所有人打了招呼,連不受他待見的親爸都得到了一聲問候。
唯獨浩恺,被他無視了徹底。
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兄弟,如今見面好似陌生人一般,像在進行一場“誰先開口誰認輸”的比賽,兩人誰也不看誰。
屋裏一大家子人,氣氛卻異常沉寂。
奶奶及時出聲:“浩博吃飯了嗎?案板上還有肉,奶奶給你汆幾個丸子好不好?”
“我吃飽啦,”少年摸摸肚子,“還脹着呢。”
趙星檸跟他熟,記恨他彈自己腦瓜,拆臺道:“浩博哥肯定是糖吃多了。”
餘浩博打小喜歡甜食,小時候家裏人看的嚴,吃不得太多,長大了兜裏有錢了,在學校天天借住宿生的卡去超市買小點心。
但是每次買完都會分一些給弟弟妹妹的,浩博瞅她:“小白眼狼你也沒少吃我的。”
趙星檸理直氣壯:“我沒吃。”
浩博一臉不信。
知道內情的餘弈開口解釋:“她确實沒吃,都拿給四哥了。”
“?”
兩兄弟頭頂齊齊冒出問號。
趙星檸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薄荷糖都給浩恺哥哥了,浩恺哥哥臭,需要吃。”
感動了半年的浩恺:“……”
“噗哈哈哈哈哈——”
片刻的沉默後,浩博突然爆發一陣大笑,捂着肚子樂得前仰後合,笑到上氣不接下氣:“哥你是不是又被坑了?”
“臭孩子需要吃薄荷糖”,這個說法其實來自餘浩博,超市裏綜合口味的糖果袋一直是他的鐘愛,但他讨厭薄荷味,又不想浪費,便拿去給趙星檸,小姑娘不要,他就随口胡謅了個理由,說她身上臭臭的,吃完就香了,沒想到趙星檸會拿這句話去忽悠他哥。
餘浩博笑了好久,直到他哥惱羞成怒,想揍他了才停下。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趙星檸時,浩恺拿着小姑娘臨別送的水果糖跟他嘚瑟,他搶到手裏,發現這糖跟他們媽媽包裏常備的那種一模一樣,一問,果然是媽媽送給她的。
後來知道浩恺是用一條進口巧克力換的,他當時笑得比現在還要誇張兩倍。
餘浩恺也想起來了,忍不住用食指戳了戳趙星檸的小腦門,笑罵道:“小奸商。”
趙星檸捂住額頭,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詞,鼓着腮幫子委屈了一會兒,然後回頭看餘弈,用自以為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問:“奸商是什麽意思啊?”
這下全家都笑了。
餘弈摸摸她的頭頂,安慰道:“放心,這個詞跟你沒關系。”這麽笨,怎麽“奸”的起來呢。
屋裏熱熱鬧鬧的氛圍回來了,時間好似回溯到了一年前,孩子們打打鬧鬧,大人們樂呵呵地看着,一家人和樂融融。
奶奶偷偷抹了下眼角,到這會兒,她心裏才是真的寬慰了。
浩博已經開口叫了哥,意味着比賽分出了勝負,他大大咧咧坐到浩恺身邊,沒心沒肺地問:“哥你叛逆期過了沒?”
餘浩恺對待親弟弟就沒那麽客氣了,隔着帽子狠狠敲了他的頭,惡聲說:“怎麽跟你哥說話的。”
餘浩博“哎喲”一聲,忿忿道:“爸說的,而且你在學校……”
“咳,”奶奶還在聽,餘思渠急忙打斷他,“先管好你自己吧,馬上升初中了,成績還是不上不下的,等過完年我給你找個輔導老師,好好補補課。”
餘浩博不服氣:“我是直升初一沒壓力,我哥可是要考高中了,我懷疑他根本考不上,哎!你再打我還手了啊!”
浩恺咬牙:“不用你操心!”
這晚過去,兄弟倆找回了從前相處的狀态,就像他爸說的,大概就是父母離異的時間正好趕上了叛逆期,腦子沒轉過那道彎,待到轉過來了,他已經沒有臺階下了。
他們在爺爺家住了兩天,早上餘賢跟餘思渠一塊開車回去,浩恺單手抱着還迷糊的趙星檸從家裏走出來,浩博在旁邊蹦蹦跳跳,吵着要接手。
“給我抱一會兒呗。”
“你抱個屁,天天欺負妹妹,零花錢那麽多只給人家送你不愛吃的。”
“哪有啊,她又不挑食,給啥吃啥。”
餘浩恺一路将趙星檸抱進餘賢車後座。
餘弈跟在後面,怨念地瞅着他,心裏的小本本上,餘浩恺三個字改成了大寫加粗外加一筆紅圈的待遇。
餘思渠把車從院子開了出來,讓兄弟倆上車,浩恺拍了下餘弈瘦小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四哥馬上要跳入生不如死的學習苦海了,你這麽大點,保護不了妹妹,就去找浩博,聽到沒?”
餘浩博兩眼懵:“啥呀,誰欺負檸檸了。”
“你能知道什麽,就知道吃。”
“我靠,餘浩恺你別太嚣張!”
一年後,浩恺考上了市裏的重點高中,如他所說的,一年來他每天除了學還是學,回家寫作業之前先上兩節家教課,假期又讓他爸報了四個輔導班,拼命把落下的兩年補了回來。
學校開畢業生典禮,初中部的學生都在臺下坐着。
餘浩恺作為優秀學生代表講話,不帶感情地背完老師寫的一長串雞湯語錄,最後添了一句他唯一想留下的。
“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還在學校,誰要是欺負他們,別怪學長回來收拾你們。”
全場安靜,餘浩博在臺下捂住臉,他哥的中二病怎麽還沒好!
全校有名的刺兒頭差生在初三逆襲成功,出人意料考上了市重點,成了朝陽的經典逆襲案例,在師生間廣為流傳。
老師們傳的是餘浩恺的成績,學生們津津樂道的則是他演講的最後一句話。
餘弈和餘浩博是他弟弟,那妹妹是誰呢?
餘浩博天天被問,煩不勝煩,課間操跑完圈,他帶幾個同學在操場等了一會兒,直到小學生跑完,他往四年級的隊伍指了一指,“看到沒,那個長得還湊合的小子旁邊,長得最好看的小姑娘就是。”
趙星檸剛跑完操,臉上挂了層薄汗,兩頰微微泛紅,面若桃花,确實是一群小女生中最好看的,如果不看旁邊所謂“還湊合”的男生的話。
餘浩博身邊的同學啧啧兩聲:“可惜了,我要是晚生兩年,妹妹的早戀對象沒準就是我了。”
“滾吧你,”餘浩博錘了他一下,“警告你啊,我們家算上沒長大的弟弟一共六兄弟,都是看着小不點長大的,我哥戰鬥力排第四,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就開個玩笑,犯不着恐吓我吧。”
托浩恺浩博的福,小學六年,趙星檸只有過一次被欺負的經歷,那兩個勒索過她的男生後來正式找她道了歉,态度極其誠懇,這一幕碰巧被她班上的同學看到,添油加醋地加工成小道消息散播出去。
小學部從此多了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傳言:餘浩恺家其實是混□□的,他妹妹在學校看似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其實在校外經常跟別人約架,是社會混混的大姐。
趙星檸無語,天知道她一個柔弱的小學生要怎麽成為社會混混的大姐,更何況她根本不是餘弈家的孩子,就算浩恺爸爸真的混□□,也跟她沒關系。
她解釋了無數次,但除了知根知底的張月月和汪小東,幾乎沒人信她,直到現在,班上同學不小心撞到她都要哆哆嗦嗦、沒完沒了地跟她說對不起。
等到餘浩博上了高中,離開朝陽學校,這個謠言才慢慢被人遺忘。
小學生活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唯一的波瀾在六年級下學期,秦桦公司一個高層突然帶着兩個項目團隊跳槽,她焦頭爛額,連軸轉了三個月,國內國外兩邊飛,經常幾天不合眼。
回家換行李時,馮初萍看着她深重的眼圈,擔心地勸道:“小桦啊,身體要緊,你歇兩天吧。”
秦桦面容憔悴,疲憊地扯起一個微笑:“沒事,我還能撐幾天。”
然而,她連晚上都沒撐過,昏倒在前往機場的商務車裏,驚慌失措的司機和秘書直接帶她去了醫院。
秦桦醒過來後,在病床上木木地躺了許久,找秘書要了手機,撥了一串熟悉但輸入起來有些生疏的號碼。
之後,她休了一個長假。
趙星檸是從餘弈口中得知他爸媽要複婚的,很突然,就像當年,他們突然離婚,時隔多年,又突然的,不露聲色的複婚。
不過秦桦和餘賢複婚後,生活跟以前沒什麽區別,依然各忙各的,人也沒住一起。
用秦桦的話說,她複婚只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找個理解她的人發發牢騷,糟心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人選依然只有餘賢那塊木頭疙瘩。
正好都還單着,索性再結一次好了,她提的離婚,亦是她提的複婚。
餘賢說:“都行,反正這輩子,我也沒時間再找別人談一次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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