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公主生子文02驸馬在府外跪求:讓我……
系統無言以對。它沉默許久道:【宿主,你答應過我,會做任務的……】
當初綁定之前,易申明明對它承諾,可以做許多許多任務,幫它賺許多許多積分的。現在才第一個世界呀,易申怎麽可以這樣對它?
易申非常納悶:“剛剛咱倆還一起吐槽辛永文不該納妾不該改娶呢,難道這不是任務內容?”
系統有些疑惑:【是……是這樣的嗎?】
易申關閉界面,不再理會這個小智障。
外面天色大亮,看安興帝的裝束,大概是剛剛早朝歸來,還沒換便服,就急匆匆地召見了她,還一開口就是往她的公主府派遣府兵的事情。
所以前朝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安興帝如此心焦?
當然,這種事情不是不能打聽,但是……就挺犯忌諱的。
首先後宮不幹政,易申不能去貴妃賢妃那裏打聽;然後原主是個恪守本分的性子,她與朝臣沒有任何聯系,連每年幾次桃花宴荷花宴菊花宴梅花宴這種,可以和京城貴女喝茶順便了解前朝瑣事的機會,她都真的只是去喝茶的。
那麽,就只能去原主舅舅家問了。
理由是現成的。
皇帝要賜她幾百府兵,這是大安朝從未有過先例的,她誠惶誠恐,找舅舅說說心裏話,總沒什麽問題吧?
只是這麽一回想,易申更加無語了。
先皇後仙逝已經八年,原主一次也沒去過她舅舅家。連舅媽每年幾次的進宮,原主都沒和對方說上幾句話。
大安朝民風開放,并沒有什麽未出嫁的女子不許外出,或者已出嫁女子少回娘家的規矩。原主作為公主,雖然由于身處後宮,要求略嚴一些,但八年都沒出宮去看舅舅一次,這也太過了點。她還準備認這門親戚嗎?
易申問系統:“這就是她下堂之後沒有地方去,流落不知道哪裏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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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沉默不語。
易申叫過貼身宮女莘瑤,讓她備車,去定國公家拜見舅舅。
莘瑤問:“殿下需要備禮嗎?”
易申想了想道:“把前天父皇賞的錦緞拿上吧,給我舅媽做裙子穿。”
莘瑤便應聲去準備了。
公主出宮,特別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出宮,是無人能攔也無人敢攔的。
易申的馬車出了宮門,直接往定國公府所在的街道趕去。
易申在車裏坐得無聊,便時不時地往外面看看。不過前面有儀兵開道,行人都遠遠地避讓,她只能看到沿路的各種府邸,看不到什麽人。
走到雲雀大街時,易申讓車夫走得慢些。
前面快到她的公主府了,今天她雖然沒打算進去,但遠遠地看兩眼也是不錯的。
誰知她剛傳命下去,便有個儀衛過來禀告她,說公主府門口有人争吵,問她要不要管。
易申本想過去瞧瞧熱鬧,但看時間,再晚些,到舅舅家就該直接吃午飯了。她便道:“叫人拿了,給京兆尹送去,在公主府門口撒野,他們腦子壞掉了嗎?”
說罷,她就不再理會外面的事。
定國公府這邊,早有人過去傳話,說公主到訪,要拜見舅舅舅母。說是拜見,但正常的臣子,誰敢讓公主拜見?即使是親舅舅,那也是有君臣之別的。
定國公陳雲生聽說這個好幾年沒見面的外甥女要來,驚是遠遠大于喜的。夫人陳王氏卻比他淡定多了,勸道:“你是先皇後親哥哥,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敬你幾分,你不用擔心。”
定國公仍然惴惴:“當年阿妹去時,她都沒與我說上幾句話,這麽多年過去,幾乎毫無往來,今天她又來做什麽?”
陳王氏無奈:“那你就稱病不出,我去招待公主。”
定國公搖頭:“不行,我不去太不像話,聽天由命吧。”
易申不知道便宜舅舅已經将她當成洪水猛獸,她還在思索等會兒該如何與對方拉近關系。
畢竟親戚是走出來的,再近的親戚,如果多年不相往來,關系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等到了定國公府門口,只見中門大開,婢仆環繞之中,一對夫婦盛裝出迎。
易申連忙跳下馬車,在那對夫婦跪拜之前伸手攔住:“舅舅舅母如此,叫我如何見人?”
定國公聽了這話,心放下了一半。
這也不能怪他多心,實在是這些年來,他的處境有些尴尬。他妹妹雖然是皇後,但已經去了多年,安興帝雖然沒有人走茶涼,但對他終究沒有先皇後在時那樣親近了。
而陳家又沒有什麽根底,在陳皇後出嫁之前,陳父只是個六品小官,後來因為陳皇後的關系才封了國公。陳雲生更是只有這個恩茵,一點實權的職位都沒做過。
易申親親熱熱地攬着陳王氏的胳膊,說說笑笑,走進府中。
剛剛坐下,易申便讓莘瑤把那幾匹錦緞拿來。
“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只給表妹們做幾個荷包玩吧。”易申笑着說。
陳王氏皇商出身,父兄雖無官職,但若論錢財,那是原來的陳家幾輩子也趕不上的,好東西更是不知見過多少。
這幾匹錦緞她只一打眼,便看出不是凡物,當即對易申的态度又熱情幾分——當然,不是為了這點東西,畢竟不管她什麽出身,做了這些年的國公夫人,眼皮子不會這麽淺。
她态度熱情,是因為她看出這些東西恐怕都是禦賜,而易申能将這樣的好東西送給他們家,這本身就代表了易申的态度。
公主并不想與陳家交惡,甚至還有意示好——這才是陳王氏熱情的根本原因。
寒暄幾句之後,易申示意宮女們退下,陳王氏也知趣地讓婢女退出。
易申問道:“舅舅,父皇今日忽然賜我數百府兵,我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這是什麽緣故?”
定國公先是一驚,随後嘆氣:“那群殺才!”
易申看着他,等他解釋。
定國公臉色不太好看:“今日早朝,那些人又提起議儲之事,讓陛下早拿主意——我呸!拿什麽主意?陛下還不到四十,身體又強壯,何愁日後沒有子嗣?用得着倒貼一個出了五服的侄子?真是好沒道理!”
易申點頭:“對,他們臭不要臉!”
定國公忿忿地道:“定是輔郡王那邊作妖!不然何至于此?我懷疑當年——唔唔唔!”
易申目瞪口呆地看着陳王氏捂住了定國公的嘴。
陳王氏滿頭大汗:“你胡說什麽?不要命了嗎?”
定國公一時不察,才被她得了手,現在反應過來,一把将她推開:“此間只有我們三人,說出的話天知地知你我和公主知,難道會讓第四個人聽了去?”
陳王氏長嘆一聲,坐回椅子裏,捂住臉不說話了。
定國公到底還是起身,到門邊窗邊遛了一圈,見所有仆從都遠遠站着,這才回到座上,低聲說道:“公主可知道先後是怎麽去的?”
易申在原主的記憶裏翻了翻,發現是個官方說法:“久于病榻,體弱而崩?”
定國公冷笑:“外面都是這麽說的——公主可知道,你差點有個弟弟?”
易申聽到有八卦,不禁豎起耳朵細聽。
定國公恨恨地說:“先後小産時已近六月,胎兒已然成形,落地哭了一兩聲才沒的。先後因此元氣大傷,再加上郁結于心,這才那麽快走了。”
陳王氏擡起頭,眼眶已經紅了:“先後自知命不久矣,想見見家人,當時國公在門外答話,我在殿內,是眼睜睜地看着……”
易申聽得臉色越來越沉。
待這兩人把所知道的都說完,易申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舅舅,舅媽,這些猜測莫要讓第四個人知曉。”
陳王氏擦着眼淚說:“我連我兒子閨女都沒說過!”她瞪了定國公一眼:“若不是你這老貨勾出來,我今天也也不會對公主說這些!”
按說這些事情被易申知道了也不會怎樣,但問題是,易申即将下嫁的辛家……
是輔郡王的親戚。
輔郡王王妃,輔郡王世子的生母,是現在辛家家主的親妹妹。
也就是說,準驸馬辛永文,是未來皇帝的表弟。
所以……
“為了舅舅一家,也為了我,”易申低聲說道,“此事不能透露,不過——”
易申冷笑起來:“若是真被我查出什麽,天王老子也要給我償命!”
定國公和陳王氏皆有些愕然。
“公,公主……”定國公覺得哪裏不對,他有種自己把事情搞大了的感覺,“陛下膝下空虛,有些事情,可做不得啊!”
即使他猜的是真的又能怎麽樣呢?安太|祖傳到現在,只剩下皇帝和輔郡王兩個,下一輩更是只有輔郡王世子這一根苗;便真是他們做的,安興帝是能把輔郡王殺了還是貶了?
即使殺了剮了又有何用?是怕輔郡王世子登基以後,不報複安興帝這一支的親眷嗎?
還能怎麽樣呢?
——還能,怎麽樣呢?
定國公想到這裏,不禁滿嘴苦澀,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公主不來見他們,他也不肯去見公主,還不是怕見了之後忍不住把這事說出來?忍了這麽久,怎麽第一次見面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定國公很想扇自己的耳光。
天知道他這些年日日夜夜都盼着皇帝的後宮傳出點喜訊。他妹妹是死了,但妹夫還在啊,後宮那麽多女人,只要生出一個兒子,他就敢去徹查當年的事情,即使皇帝不下旨,即使他沒有實權,他也敢!
定國公愁得灌了兩杯茶水,然後把手伸向易申的茶杯。
易申:“……”
過了良久,易申道:“我表哥表妹在不在?我要去打獵,他們一起嗎?”
定國公幹掉第三碗茶,叫進一個仆從說道:“叫宏向過來,就說我給他放一天假,讓他陪着公主好好玩一天。”然後又問陳王氏:“宏高宏遠最近忙什麽呢?歇一天無妨的吧?”
陳王氏此時也已經定神下來,答道:“沒什麽要緊的,也就是繡繡花。”說着也叫侍女進來,讓她們去請二位小姐。
不多時,陳家三兄妹都穿了勁裝出來。
易申選了匹好馬,便準備出府,去京郊獵場散散心。
反正安興帝賜的衛兵還沒到手,她想做什麽也安排不下去,倒不如随便轉轉。
誰知她還沒出國公府的門,便聽見外面吵吵嚷嚷。
出去一看,竟是她的儀兵與人沖突了起來。
“公主!”易申未及細問,便有一個仆婦沖到她面前大聲道,“您還沒出嫁,就欺負起婆婆的人了嗎?”
“……”易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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