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公主生子文05驸馬在府外跪求:讓我……
打發走玉瑤,易申又問系統,易清淑是怎麽回事。
畢竟她也是易申的任務對象。
系統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易申煩了,只問它如果易清淑沒有針對自己,任務裏要對付她的那部分還作不作數。
這一點系統倒是很肯定:【任務是要打臉,如果她不針對你,就沒有打臉的必要。】
易申這才放心。
那邊陳宏向兄妹兩個回來。那只兔子終于沒有逃脫陳宏遠的毒手,被她用繩子捆了拎回來,一起拎回來的,還有幾只野雞。
“公主,吃這個嗎?”陳宏遠笑得眼睛彎彎。
易申就讓侍衛們也去打點獵物回來吃。
這天易申打了三只兔子兩只狐貍,按照和易清淑的約定,都叫人送到輔郡王府,給易清淑送去了。
易申玩了一天,天快擦黑的時候才回宮。宮門口一個小太監在那原地打轉,一見易申回來,眼睛一亮就跑了過來。
“公主殿下,陛下傳召。”
易申下馬坐上自己在宮中的軟轎,一路往崇安殿而去。
進了崇安殿,易申就看見安興帝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在那裏把奏折翻得嘩嘩響,按照那個翻動的頻率,除非安興帝學過量子速度,否則絕看不清奏折上寫了什麽。
等她走近,還聽見旁邊嘤嘤嘤的哭聲。易申扭頭一看,看到輔郡王妃低頭不語,旁邊一個婦人掩面而哭,看不出是誰。
“咦,父皇您沒事啊,”易申奇怪,“那怎麽有人跑崇安殿來哭喪?”
安興帝滿臉都寫着“我很不耐煩”。他沖着下面坐繡墩的兩人揚了揚下巴:“你今兒抓了你未來婆婆家的人,你未來婆婆的小姑子領着她過來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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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申再次仔細看看輔郡王妃,發現她沒認錯人,于是非常納悶:“那不是我堂嬸兒嗎,怎麽還輕信我未來婆婆話,還因此來父皇面前胡鬧?”她語重心長地說:“郡王妃,普通人家嫁出去的女兒,除了爹娘死了回來分遺産,娘家的事兒一概不能管。郡王妃可是嫁給宗室的,你怎麽可以輕信娘家嫂子的家,過來找侄女的麻煩?咱們才是最親的親人啊!”
輔郡王妃:“……”她也不想管的!可是她嫂子撒潑打滾說未來兒媳婦落了她的面子,非要過來告狀,她能怎麽辦?難道能看着親哥的老婆死在自己面前嗎?
辛文氏擡起一雙淚眼,死死地盯着易申:“那公主呢?公主下個月就要嫁進辛家,您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了嗎?”
易申更加納悶:“辛夫人這說的什麽胡話?本宮是公主,嫁誰都是下嫁。你兒子尚主,是他成了皇家的人,而不是我成了你們辛家的人,這個道理你可要明白。”
她說着說着忽然大驚失色,擡頭看着安興帝說:“父皇您看看,這六禮都過了五個,辛家人還不知道是他們兒子入贅皇家,而不是我嫁進辛家??——辛永文這麽不想進皇陵,是嫌皇陵沒有他家的墓地氣派嗎?”
安興帝也很煩,他把手裏的奏章翻得響聲越來越大:“不想尚主怎麽不早說,朕讓人去你們家納采的時候,你們就應該明白了。”
大安朝民風開放,女人有一定的家庭和政治地位,公主和驸馬都算是皇家人,死後都是要埋進皇陵的。而公主和驸馬的婚事,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些民間男方來做的事,都是宗正和禮部去驸馬家裏做。
易申就不明白了,五禮都這麽過去了,辛家怎麽還想不明白這些事?
辛文氏的眼淚掉的一串一串的:“臣婦明白,可是溫嬷嬷是臣婦的奶娘,多年來伺|候臣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公主拿她去了京兆府,臣婦讓人去保她出來,那些人卻說人是公主送去的,若非公主求情,他們斷不敢放……”
安興帝早就失去了耐心,沒等辛文氏說完,抄起收邊的硯臺就往地上一砸:“放你娘的屁!京兆尹向來秉公守法,你什麽時候聽過他辦糊塗案子?他拿你們家的奴才,難道是因為不敢得罪長寧?你奶娘不大鬧公主府,京兆尹會跑你府上收押未來驸馬的家仆?”墨汁被他潑了滿地,還有幾點濺在辛文氏的衣裙上。
安興帝怒氣未消:“還哭,你還哭!你沒聽見長寧說這裏不能哭喪嗎?易辛氏,朕還沒死呢,你就帶人來哭喪,是你的郡王妃當膩了,想去宗人府嘗嘗牢飯的味道嗎?”
易申看看辛文氏梨花帶雨的模樣,偷偷對系統吐槽:“你看這個大直男,看見美人哭了,只會讓她別哭。”
系統:【……】
“鄭貴妃呢?”安興帝咆哮道,“外命婦現在歸你管,禦前失儀,非國喪期間入宮啼哭,以權勢逼迫京兆尹枉法是什麽罪過,你來告訴她!”
“臣妾遵旨。”
易申這才看到安興帝的身旁站着個女人。那女人明明穿的很華麗,之前卻絲毫沒有引起易申的注意。
辛文氏已經傻了,輔郡王妃不動聲色地走開幾步,麻利地跪倒請罪。
安興帝還想連她一起治個不敬之罪呢,誰知道她這麽幹淨利索認慫,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不輕不重地罵了兩句,讓她趕緊走。
鄭貴妃沒有給辛文氏安什麽大的罪名,畢竟她是準驸馬的親娘,真按照安興帝吼的那些罪名治了罪,恐怕驸馬今天就會變成孤兒——也不一定,說不定公主今天就變成望門寡了呢。皇帝沒有親自處置辛文氏,就是沒想誅辛家的九族。
所以她只讓人把辛文氏送去京郊龍隐寺,派了宮裏的一個姑姑跟着,又讓人去辛家找兩個丫鬟跟着去。
“夫人是有罪之人,總不能勞煩我們找人伺|候你吧?”鄭貴妃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倒在地的辛文氏,語氣卻是和和氣氣的,“公主是陛下嫡女,嫁誰都是低嫁。夫人今日藐視律法,難免以後忘了身份,對公主不敬,如此,夫人請将《大安律》抄寫一遍,等本宮過目之後,再容夫人還家。”
辛文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走了。
直到坐上送她出城的破馬車,辛文氏才反應過來:将《大安律》抄寫一遍?抄完了還要貴妃審核過才讓她回家?辛文氏眼前一黑——她出嫁前略通文墨,但是婚後就沒了舞文弄墨的心思。現在她兒子都二十了,她都多少年沒碰過文房四寶了?真要是抄不完不讓回家,她豈不是連兒子大婚都趕不上?
恐懼和慌亂瞬間填滿了辛文氏的腦子。
*
易申見鄭貴妃打發了辛文氏,覺得很贊。
鄭貴妃回來還向安興帝請罪,說公主即将大婚,為了吉利不能在這時候對驸馬的娘喊打喊殺,沒能遵守安興帝的口谕,請他治罪。
安興帝根本不在意辛文氏是被送去念經,還是被打斷一條腿,反正知道她不好過就夠了。他對鄭貴妃表示滿意,然後讓她趕緊走。
鄭貴妃離開後,安興帝把手上的奏折遞給易申:“你來看看。”
易申滿頭霧水,接過來發現是左都禦史柴含之送的急奏。
打開一看,易申被滿紙的感嘆詞吓了一跳,從滿紙噫籲戲嗚呼哀哉裏面,艱難地提煉出主旨:
辛祭酒治家不嚴,使家仆忤逆公主;輔郡王結親不察,使姻親犯上;兩人知法犯法,當嚴懲之。
“你還笑!”安興帝見易申忍笑的樣子,狠狠地瞪她一眼:“還好陳家隔壁是左都禦史,不使右都禦史,不然那老東西肯定要去午門哭世風日下,給朕添亂!”
易申安慰他道:“這事說到哪裏都是您女兒占理,他們喜歡哭就哭去呗!”
安興帝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火氣又開始往上冒:“你是蠢嗎?為什麽要親手治他們?你是怕名聲太好聽嗎?讓人回宮告訴朕不行嗎?你帶的那些侍衛也是廢物,這種事情居然還報給你,早捆了給朕送來,會有這麽多事兒?”
易申打蛇随棍上:“那父皇趕緊把一衛人給我吧,父皇選的人,肯定比現在這些能幹。”
安興帝糾正她:“是三衛,暫時給你一衛!”
易申連連聲稱是。
“滾出去!”安興帝見她不以為意的模樣就來氣,拍着桌子叫她滾。
易申麻利地跪安了。
走出殿門,還聽見安興帝的咆哮聲:“剛才那句不記不行嗎?——朕知道你難辦,但是朕不是讓公主滾出去,而是讓秦太監滾出去,你可別搞錯了!”
然後易申就看見安興帝身邊的秦公公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見到她還苦着臉給她請安。
“父皇又罵起居官了?”易申笑眯眯地問他。
秦公公幽怨地看她:“……而且又拿奴才撒筏子,不知道史書裏會怎麽寫奴才。”
易申安慰他:“別怕,起居注一般不給外人看的,修史書的時候,你最多有一句話。”
易申覺得自己的話非常有道理,但不知為什麽,她覺得秦公公的神情,更加幽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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