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公主生子文07驸馬在府外跪求:讓我……

玉瑤小心翼翼地問:“公主?”她家公主是不是傻了?聽到準驸馬的通房有孕,怎麽是這種反應?

她懷疑公主是不是沒聽懂她的話,再次試探:“公主,辛永文的一個通房,那個,她偷偷把避子湯換掉了,現在肚子裏有孩子了,已經兩月。”

易申理所當然地說:“我知道啊,你看,我本來要你去把她們的避子湯換成保胎藥,現在她自己換了,不是給我省錢了?”

玉瑤:?

這是省錢的事情嗎?!這是準驸馬目無法紀藐視皇家,想整出個庶長子庶長女的事情啊!

易申還表示不滿:“怎麽只有一個有了呢?剩下三個是吃閑飯的?她們就不想拼一把翻身一輩子?”

玉瑤:“……”

易申繼續說:“讓人悄悄透消息給另外幾個。若告發,她們沒什麽好處,不如想辦法也懷一個,法不責衆,到時候說不定能得點好處。”

玉瑤驚了:“公主!您不會想放過她們吧?”

易申奇怪地看她:“她們是辛永文的人,和我有什麽關系?——驸馬不能納妾,總有一天他不是驸馬,誰去管他們?”

玉瑤松了口氣。

易申圍着公主府轉了一圈,對公主府的占地面積表示滿意。回宮之前,她還把幾個千戶叫來,問他們那些銀子夠不夠用。

帶頭的千戶說只花了六百多兩,還剩下許多,還呈上清單請易申檢查。

易申只接下清單,沒拿剩下的錢票,又讓玉瑤再拿幾張錢票遞過去:“既然讓你們去置辦,就是信任你們。你們初到京城,要置辦的東西多着呢,上面撥錢時常要慢半拍,你們留着急需之時用好了。”

千戶們拜倒謝恩。

回宮的路上,玉瑤有些擔心:“那幾個人似乎頗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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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申不以為意:“能當上千戶的,哪有普通人?”

莘瑤也有疑慮:“他們本來都是要作戰立功的,此時歸于公主名下,天長日久會不會生變?”

易申仍舊不以為意:“那就不用天長日久,不就可以了?”

莘瑤:?

玉瑤:??

總覺得公主的話,越來越有深意了呢。

她們都開始聽不懂了。

回到宮中,易申發現有人等她。

齊嬷嬷是先皇後留下來的老人兒,現在易申即将大婚,外面有禮部操心,宮裏有鄭貴妃操心,齊嬷嬷便只幫着易申做些小事。

宮女搬來一個箱子,齊嬷嬷打開問易申:“前些日子我找人繡了些荷包和帕子,公主看看哪件喜歡,也好給辛家送去?”

普通女子出嫁之前,要給夫家送幾件自己做的針線,原身是公主,自然不需要親自動手。易申翻了翻箱子,皺起眉頭。

齊嬷嬷略有忐忑:“公主可有不滿?”公主讓她辦這麽重要的事,她卻沒辦好,真是對不起皇後娘娘啊!

易申滿臉嫌棄:“辛永文也配用這麽好的東西?”

齊嬷嬷:?

易申合起箱子:“找個掃地的宮女繡一個就行了,這麽好的東西,給姓辛的人用,我都心疼。”

齊嬷嬷不明所以,旁邊玉瑤低聲對她說了準驸馬已經有四個通房,還有一個已有身孕的事情。

齊嬷嬷如遭雷擊。她看着易申,忍不住就紅了眼眶,卻又不敢哭,只掏出帕子壓着眼角,不讓眼淚落下來。

“皇後娘娘……”齊嬷嬷被兩個宮女扶着,才沒有癱倒在地,“您仙去才幾年,什麽阿貓阿狗都敢欺負公主了,娘娘啊,您睜開眼看看吧!”

齊嬷嬷忍了又忍,沒有落下淚,但壓着眼睛的帕子濕了一塊又一塊。

易申扶她在榻上坐下,待她情緒稍穩,溫言相勸:“嬷嬷,我是父皇嫡女,辛家無論如何,面子上總要過得去。這種事情,他們也只敢暗中做一做,不敢鬧到我面前來的。”

齊嬷嬷仍然替她覺得委屈:“若是娘娘尚在,若是……誰敢如此對你!公主太委屈了!”沒說兩句,眼角又變得濕潤起來,忍不住背過身去偷偷用帕子擦拭。

易申從袖中扯一塊帕子遞過去,附在她耳邊說:“沒人能讓我受委屈,等他們鬧大了,我換個驸馬便是,有什麽委屈的?”

齊嬷嬷猛然擡頭,握住易申的手,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公主……好!公主一定要好好的!”

易申笑而不語。

安撫好齊嬷嬷,易申便着力收服城外那一衛人馬的人心。

大安朝正是興盛之時,安興帝也是有道明君,禦下有方,易申并不擔心這一衛人造反。

但是真心實意為她辦事,與迫于皇權為她辦事,這其中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之前花點銀子讓他們吃頓好的,其實易申也是有小算盤的。就……找人打架,啊不,是切磋之前,總得讓對飯吃飽。當兵習武的人,怎麽能叫打架呢?

餓着肚子,勝之不武。

沒錯,易申決定直接武力說服這些人。

于是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裏,京郊長寧三衛(目前只駐紮了一衛人)的衛所裏,易申一把長|槍幹翻了五個千戶,然後把滿心不服想以多欺少的幾個百戶打得滿頭包。

莘瑤和玉瑤目瞪口呆地看着易申,像是看到了什麽怪物。

不放心公主所以跟出來的齊嬷嬷老成持重,欣慰地拿着帕子拭淚:“娘娘在天有靈,這回沒有人能欺負公主了。”

易申拖着長|槍,往人群裏看:“還有沒有能打的?來幾個能打的行不行?”

千戶們:“……”沒有了,公主,真的沒有了,我們要是更能打,早去邊關當将軍了!

武官們肚子裏墨水少,沒有太多彎彎繞繞,此時被易申打敗,一個個心服口服。偶爾有一兩個百戶躍躍欲試,想跟易申切磋一下,勝負不論,以後說出去也好聽啊!

——我是跟公主切磋過武藝的人!

然後就被幾個千戶攆了出去:“公主金枝玉葉,最是金貴的,今日都打了幾場了?你算什麽東西,這時候跑出來讓公主受累?”

易申并不在意:“跟着我,有機會調過來做幾天儀兵,不是有的是機會切磋?”

馮千戶連連稱是。

大婚前半個月,長寧三衛的另兩衛也到齊了。易申接了兵符印信,故技重施,把另外兩衛裏的刺兒頭打了個遍。

過兩天她再去的時候,那些人都服服帖帖的,恨不得把自己種到地裏去,不要再引起她的注意。

易申不管他們想什麽。反正時間還長,現在先服帖了,夠用就行。

這一日鄭貴妃請她過去議事。易申就很納悶,鄭貴妃代掌後宮,按理說公主的事也歸她管,但是原身得寵啊!原身的大小事務,都是安興帝派專人管的,鄭貴妃一向都不過問。雖然這幾個月她要大婚,鄭貴妃處理過一些公主直到妝奁的事情,但是也早就弄完了。今天請她去議事,有什麽好議的?

易申滿頭霧水,便帶人去了鄭貴妃宮裏。

一進門,易申便看到鄭貴妃和賢妃坐在桌案旁,桌案上和桌案下對着不少紙張,兩人相對而坐,皆是眉頭緊鎖。

見她來了,鄭貴妃拈起案上的一頁紙,略帶嫌棄地說:“公主,這是辛文氏抄的《大安律》,沒想到她提前這麽多天就抄完,這可如何是好?”

賢妃先給易申行禮,然後也憂心忡忡:“這女人連二十天抄完《大安律》的事情都做出來,還有什麽她不敢做的事?”

易申:??

鄭貴妃:“……”

賢妃是先皇後身邊的宮女,偶然得了女兒,這才累封至妃,她一向對抄經念書這種事情避之如虎。

鄭貴妃聽了她的話,只覺得力不從心:“賢妃,你……少說兩句吧。”

賢妃依言退了幾步,坐到旁邊的小凳上,嘴裏卻還嘀咕:“她明明就什麽都做的出來!”

鄭貴妃不想理她,只問易申:“殿下,當初讓她抄《大安律》,卻不想她這麽快就抄完。您大婚将近,要放她出來嗎?”

易申好奇:“父皇怎麽說?”她覺得這麽大的事兒,鄭貴妃應該不會直接找她,安興帝應該是知道的。

鄭貴妃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陛下……陛下說,此事全看殿下喜不喜歡看猴戲。喜歡看就放她出來,不喜歡就把她抄的玩意兒燒兩張,讓她重新補抄。”

賢妃在旁邊插話:“随意多抽幾張,讓她找不齊補不了。”

易申輕咳一聲忍住笑:“我還挺喜歡看猴戲的。”

賢妃滿臉失望。鄭貴妃叫人把地上那一堆紙收起:“殿下既做決定,我便派人去辦了。”

易申點頭。

從鄭貴妃宮裏出來,莘瑤忍不住低聲道:“公主也太心軟了。”

易申笑而不語。

不把辛文氏放出來,他們怎麽會繼續作死呢?這大半個月以來,辛家安靜如雞。這讓收服了長寧三衛,暫時無架可打的易申有點手癢。

易申猜想,要麽是辛家父子被吓到了不敢作妖,要麽就是辛家最會作妖的人,就是龍隐寺裏那位辛文氏。

這樣一想,不把辛文氏放出來,易申去哪兒找樂子?總不能沖進輔郡王府,說你丫上輩子登基後不幹好事,本宮來替天|行道揍你一頓吧?

真那麽做了,她不被禦史和宗室噴死才怪。

畢竟易建章是皇帝加上輔郡王,兩千頃地裏的一根獨苗苗啊……

其實叫獨苗也不太對,畢竟安興帝有過一個兒子,只是早夭了而已。

雖然出生一天的皇子按理說進不了進皇陵,但誰讓皇室的苗少呢?安興帝仍然封那個眼睛都沒睜開過的兒子取名易殇,封了個慧殇太子,和先皇後一起埋了。人死燈滅,宗室和朝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也沒阻攔,之後也不再提這事。

所以易建章其實……應該算是兩千頃地裏,兩根苗苗裏活下來的那個?

這麽一想,就沒有那麽珍貴了呢。

辛文氏出獄,哦不對,是出寺那一天,易申過去看熱鬧。

想熱鬧就不能悄悄,所以易申帶了全副的公主儀仗,坐上皇帝禦賜的車辇,提前讓禁軍出行,淨水潑街黃土墊道。如果不是不合禮儀,易申都想派一隊唢吶手,去辛文氏耳朵邊吹個全套的哭七關。

龍隐寺的圓通法師早接到公主要從門口經過的消息,不過他還是希望公主能進寺裏坐坐。龍隐寺是大安朝第一寺廟,宗室中人拜谒供奉不斷,但龍氣這種東西,誰不想多沾幾分呢?

易申婉言謝絕。她這裏交談甚歡,辛文氏那邊就顯得冷冷清清。辛向山還得上朝,便只有辛永文帶着幾個人來迎。

辛文氏辛辛苦苦抄了大半個月的《大安律》,滿腦子“XX當死”、“XX者徒”,簡直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走出龍隐寺,她先看到的不是自家的車輛,而是把自家車輛包圍起來,綿延了大半條街的公主儀仗。

辛文氏的腳步一頓,心裏頓時多了幾分底氣——那天公主礙于皇帝在場,沒有幫她說什麽,但是知道她今日出來,不還是親自來迎接?

于是辛文氏就讓丫鬟扶着她,往易申的車辇走來。

易申吩咐過,儀兵們沒有阻攔,辛文氏順利到達車旁。

辛文氏未及開口,便聽車裏傳出聲音:“公主命車外之人報門而入。”

她這才覺得情況似乎不妙,驚愕地擡起頭,正看到車門大開,兩名宮女掀起門簾。車辇之上,宮女分列兩旁,主位之上,一個身着金黃色蟒袍,滿身亮閃閃首飾,幾乎看不清臉的女子端坐其上。

易申道:“車外何人求見?”

辛文氏忍氣吞聲:“臣婦辛祭酒之妻。”

易申微笑:“原來是辛祭酒之妻,快請進。”

辛文氏被請上車辇,雖然易申賞了她一個座位,但她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舒服。

她滿肚子的火氣,覺得自己忍辱負重,易申卻一句句往她肺管子上戳,左一句“夫人的字不錯,寫的又快,年輕時候一定沒少練習”,右一句“大安建朝以來有夫人這等殊榮者,着實不多”。

辛文氏終于惱羞成怒,寒聲說道:“公主竟然如此辱我——若在前朝,豈有您如此放肆之理?”她說的前朝并非大安朝前面的朝代,辛文氏沒那麽作死。

她說的是安太|祖定下的制度。那時候公主嫁人就是驸馬家的人,進不了皇陵,也要和普通女子一樣侍奉公婆。不過後來皇帝家始終一脈單傳,皇陵裏空虛得可憐,公主的地位逐漸升高,這種規定就漸漸被棄了。

易申滿臉慈愛地看着辛文氏:“既說到前朝,你只記得公主侍奉公婆,怎麽不記得驸馬不能為官?而且……若在前朝,你兒子當了驸馬,還是你兒子嗎?”

辛文氏:??

齊嬷嬷冷笑:“辛夫人莫非忘了,前朝公主出嫁,驸馬升行一輩,驸馬家降昭穆一等的規矩了?”

辛文氏愕然,而後怒道:“公主難道還想行這般違逆人倫之事?”

易申嘆氣:“前朝這個話題,是你先挑起來的,關本宮什麽事?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夫人真喜歡前朝規矩,本宮或許可以找父皇去說說。”

辛文氏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易申意興闌珊,擺了擺手:“大婚将即,為免驸馬出嫁時沒媽,今天的事本宮咱不計較。請辛夫人下車,回宮。”——這群戰五渣戰鬥力實在太差,前言不搭後語,怼起來根本沒有爽感,以後吵架,還是要找口才好的。

回宮的路上,易申突發奇想,對系統說道:“若仍然是前朝的規矩就好了,辛永文尚了三次公主,按這規矩能升三次輩份,就能當他爹的爺爺了。爸爸變孫子,小統子,你說好不好玩兒?”

系統:“……”

累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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