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仙俠生子文08你……會相信我嗎?…… (1)

易申低頭看着這條連标點符號都不全的消息,又擡頭看看榮欣欣。

榮欣欣迷惑地看着她。

“易師叔?”榮欣欣往前走了一步,易申用佩劍攔住她。

“你站在那裏不要動。”她嚴肅地說道,“你說程雲是保護者,不能只保護你一個人,所以你沒有留在他身邊,但我這裏有一個更厲害的保護者,你覺得你在這裏合适嗎?”

榮欣欣的腳步果然一頓,她略帶腼腆地笑笑:“沒有呀,是師父覺得他身為保護者,不可以只保護我一個人。”她嘆一口氣:“可是我剛剛一階,一個人走在秘境之中,覺得有點慌,所以才來找易師叔。”

易申仍然十分嚴肅:“我覺得你在內涵我。”

榮欣欣:“……易師叔,您多慮了,真的。”

易申收劍入鞘,用劍在身周比劃了一圈:“既然你沒有在內涵我,就和我保持距離——看到這把劍的長度了嗎?不要比這個更近。”

榮欣欣乖巧地答應一聲,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易申用身體遮擋榮欣欣的視線,将通訊器在科爾斯特面前晃了晃。

科爾斯特不屑地“啧”了一聲,把頭扭開不去看她。

易申的身後有一個“榮欣欣”,通訊器的對面也有一個“榮欣欣”。

如果榮欣欣沒有精神分裂,那麽這兩個之中至少有一個是假的。

易申……也不知道應該相信哪一個。她理智上更相信通訊器對面的那一個,但是她又覺得造假的人不應該露出這樣明顯的破綻。

榮欣欣是什麽樣的人?

在與她有限的接觸之中,易申覺得,她是個有點中二、有點理想化、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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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不可能在說出“師父是保護者,不能只保護我一個人”之後,不加上幾句吐槽。

至少也得說幾句“現在又沒有什麽事情,師父至于這麽認真嗎”之類的話。

她不可能這樣一板一眼,簡直是程雲的翻版一樣。

易申在通訊器上将這些話發送給科爾斯特。

科爾斯特翻了個白眼,對她傳音:“有什麽好擔心的?現在這個秘境裏面的人,我一巴掌過去能打死一半。”

易申道:“那你留着點手,不然兩巴掌下去人就死光了。”

科爾斯特再次翻了個白眼:他怎麽可能把人都打死呢?至少也會留下一個活口吧?

榮欣欣跟在兩人身後,很是安靜。除非兩人問她什麽,否則連話都不講一句。

其實易申想讓她去前面走的。

她接受系統的任務,系統也會給她一定的福利。巅峰狀态的體魄就是其中之一。在前面的兩個世界裏,她從中獲得不少的便利,在戰場上都能所向披靡。

雖然與原身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相差太大,但是以她的身份,也沒什麽大礙。

前兩個世界的原身是什麽人?一個公主一個嫔妃,都是貴族女子,平日裏拿過最重的東西是茶盤,做過最累的活計是提水壺。

易申取代她們之後,的确是力能扛鼎了,但是原身們也根本沒有過扛鼎的機會啊!別人看到最多說一句這孩子以前被耽誤了。

而這個世界,易申就悲劇了。

系統給了她強健的體魄,但沒辦法給她強大的修為。

這讓在前兩個世界已經習慣戰無不勝的易申非常不适應。

——即使身後走着的那個人,修為比她低很多,她也仍舊不适應。

但是她又不能真的把人趕去前面。

她是師叔,怎麽能讓可愛的師侄為自己探路呢?她又不是周扒皮。

不過她很快就不用面對這個問題了。

科爾斯特的通訊器上收到消息,說靈師總會的保護者,在西南深淵處發現深淵惡魔出沒的跡象,所有保護者必須在一刻鐘之內趕到現場,共同應對深淵惡魔。

科爾斯特響亮地咒罵了一聲。

……用的是伊比利亞語。

易申壓低聲音提醒他:“科前輩,注意形象。”

科爾斯特怒道:“出了這種幺蛾子,我還要什麽形象?”他回頭看向榮欣欣,非常嫌棄而且不滿地抱怨:“你難道是掃把星轉世嗎?為什麽你一過來,我這裏就沒有一件順利的事情?”

榮欣欣和和氣氣地回答:“科前輩說笑了,掃把星沒有靈智,它是不能轉世的。”

科爾斯特:“……比喻!我只是打個比方!”

榮欣欣提議道:“或許科前輩可以換一種比喻?比方說瘟神?黴神?”

科爾斯特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片刻之後他問道:“瘟神和黴神有靈智嗎?”

易申攤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科爾斯特磨磨蹭蹭地,直到一刻鐘過去三分之一,才不情願地問易申:“我真的要過去嗎?”

易申扭頭看看榮欣欣。

他們已經停了下來,榮欣欣也停下來看着他們,臉上帶着完美的微笑。

易申嘆氣:“你既然是保護者,就應當擔起保護者的責任。”

科爾斯特皺起眉:“要不我帶你一起過去?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實在不放心。”

榮欣欣插了一句:“科前輩,我也是人呢。”

科爾斯特根本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深淵惡魔……”他在記憶之中找尋這東西的印象,“實力似乎一般,但在這個秘境裏面,修者的修為都被壓制在五階以下,還是有點麻煩……”

易申再次攤手:“您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過去合适嗎?”

科爾斯特毫不猶豫:“不太合适,你還不夠它們一爪子撓的。你這樣的,它們一下子能幹掉十個。”

易申也學他的語氣說道:“那您還猶豫什麽?”

科爾斯特滿心不情願地上路了。他在離開之前反複叮囑易申:“你在這裏莫要走動——算了你還是走走吧,留在一個地方太久會被當成靶子,不過你遇到危險不要随便動手啊,首先祭出飛行法器逃遁,然後激活通訊法器求救,這個步驟你記住了嗎?”

易申無奈地點頭:“記住了記住了——科前輩你再不走就真的趕不上了。”

科爾斯特罵罵咧咧地走了,空氣中還飄蕩着他對靈師總會的咒罵聲:“這群龜孫兒!整天給我老人家找事!”

“……別讓我逮到他們!”

科爾斯特的身影消失之後,易申聽到榮欣欣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的手按在劍上,看向榮欣欣。

榮欣欣乖巧地笑着:“科前輩太兇了,他在的時候我就會很緊張。”

易申“哦”了一聲:“你走到我旁邊來。”她不喜歡身後有人的感覺,即使旁邊有個實力遠勝于她,足夠保護她的人,她也仍舊不習慣。

或許……她更習慣于自己保護自己吧?

榮欣欣沒有反對,走到她旁邊,與她齊頭并進。

當然,仍然與她保持着一柄劍長度的距離。

不過她的這個舉動,讓易申更加确認這個不是真正的榮欣欣了。

那小姑娘可不是這種別人說了什麽,就自覺一直保持下去的性子。

易申開始在心中清點她這次帶進秘境的保命之物。

各種法器上百個,各種靈石數百塊,此外還有各種符紙和卷軸。

她用餘光看看榮欣欣,悄悄地将一個據說激活之後可以随機傳送至三十裏之外的卷軸,從儲物戒指裏移到袖子裏。

榮欣欣似有所覺,腳步微頓轉頭看她:“易師叔?”

易申打着哈哈:“你認識路嗎?你現在還知道秘境中心是哪個方向嗎?”

榮欣欣打開地圖:“我們向前繼續行進百裏,穿過草原之後,再越過一片沼澤,便可深入一層。”

易申伸頭過去看看地圖。

這個世界的地圖和她見過的都不同。

她原本世界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在之前的古代,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而這個仙俠世界裏……

反正她根本找不到北在哪裏。

這種把路線交托給其他人的感覺實在不好,易申試圖在地圖上辨認一些重要地點,比如西南深淵。

她看了好久,指着地圖的一角問:“這裏是西南深淵嗎?”那個位置在地圖的一角,又塗了黑色,什麽都看不清,易申猜測那裏或許是深淵。

榮欣欣隐晦地看她一眼,回答道:“不是的,這裏是沼澤地,就在前方一百裏。”她把地圖展開幾折,指着一個邊緣說道:“這裏才是深淵。”

易申:“……”救命!她忽然變成路癡了怎麽辦?

她幹笑幾聲,努力把這件事敷衍過去。

她忽然想起,進來之前易澤給她帶了好幾個指引方向的法器,說是可以查看秘境中心的大致方向和相對距離——

莫非原身也是個看不懂地圖的路癡?

易申陷入沉思。

她一開始傳送到的草叢面積并不大,沒過多久,她和榮欣欣便走到草叢邊緣。前面的矮草只沒過腳踝,一叢叢低矮的灌木如點點繁星一般,點綴在暗褐色的草地上。

榮欣欣取出一把刀:“易師叔,前面可能會遇到各種靈獸,我們要當心了。”

易申便也将佩劍拔出劍鞘。

她先将靈力附着在劍刃上,撥了撥矮草。這一次的草沒有什麽特殊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二人前行的速度不算慢,但只往前走了大約三十裏,天色便漸漸地暗了下來。

易申擡頭看向天空。

秘境之中的天空裏沒有太陽,這也是易申分辨不出方向的重要原因之一——沒有太陽,所以這麽快就天黑了嗎?

易申摸出一塊表,表上的指針雜亂無章地轉動着,根本無法顯示時間。

她又摸出一個計時法器,卻見這個法器上也沒有顯示時間。

榮欣欣也查看了一下她的通訊法器,見上面的時間顯示也是混亂的。她再次展開地圖,翻動幾次之後對易申說:“易師叔,我們應該誤入了草原上的混亂時流,地圖上說混亂時流并不固定,會不停地變更位置與範圍。”

易申拿出自己的那份地圖,在榮欣欣的指示下找到混亂時流出沒的地界,她低頭看着地圖,略微頓了頓之後問道:“混亂時流裏面有危險嗎?我們怎樣才能離開?”

榮欣欣搖頭:“師父對我提到過一次,但沒有詳細去說,我不清楚。”

此時她們所在的空間裏,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去。

天空如同一口黑漆漆的大鍋,扣在兩人的頭頂。或許因為并不是真實的天空,這裏的天上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天空與地平線相交的地方,也沒有那種微微的光亮。

易申甚至覺得這片黑暗正在逐漸地變得黏稠,她的佩劍上閃爍的光芒都在逐漸地變暗——這裏可是仙俠世界,她的劍也是一件法器。

即使周圍沒有任何光亮,她的劍在黑暗之中放上十年八載,劍身上的光芒都不會減弱半分。所以她會感覺劍光漸弱,肯定不是因為光源變弱。

也不會是因為她的眼睛有問題,只會是因為劍身到她眼睛之間的這一段空間發生了變化。

易申取出一枚照明法器。

放進一塊靈石之後,法器飄在半空之中,散發出暖融融的淡黃色的光。

這光并沒有找出去很遠,易申甚至看不清自己的鞋子。

榮欣欣長長地嘆了口氣,将地圖收起來:地圖雖然能夠發出一點點微光,但在現下的黑暗之中,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圖文,是不可能的了。

她在通訊法器上操作一番,卻只得到無法發送消息的提示。

然後她取出了一盞燈——如果換一個世界,易申幾乎要以為這是煤油燈了。

榮欣欣點燃燈火,火苗閃爍幾下,便熄滅了。

随之而來的是更加濃重的黑暗。

榮欣欣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易師叔,”她忽然開口,在照明法器的映照下,她臉上的光時明時暗,“您帶了多餘的通訊器嗎?”

易申停下腳步看着她:“多餘的通訊器?”她重複着榮欣欣的話。

榮欣欣緩緩地說道:“我隐約記得師父提起過,普通的通訊法器無法抵禦混亂時流,不過一些高品階的特殊法器,似乎可以。”

易申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沉思。

榮欣欣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易申取出一大塊獸皮鋪在草地上,然後從手上摘下一枚儲物戒指,将裏面的通訊法器一個個地取出,放在獸皮上。

“我爹好像沒有預料到現在這種情況。”易申失望地說,她一個個地打開通訊法器,卻只得到無法發送消息、無法确認時間這樣的提示。

“看來我只能靠自己了。”易申又将這些東西全部收起。

榮欣欣站在她身前,低頭看着她的動作。

“那麽……飛行法器和傳送卷軸呢?”榮欣欣的語氣也有些失望,她取出一個卷軸,輸入靈力之後,卷軸上華光閃過,然而光很快變得暗淡,榮欣欣的身形依舊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易申“啧”了一聲。她也取出幾個卷軸和飛行法器。

卷軸可以激活,法器也可以激活,但激活之後應有的效果是一點也沒有。

榮欣欣終于失望了。她嘆了口氣,坐在獸皮的邊緣,和易申之間仍然保持着一個劍身長度的距離。

“看來我們只能等着它自己過去了。”榮欣欣說道,“在混亂時流裏面不能亂走,如果不能瞬間脫離它的範圍,在裏面亂走是沒有意義的,如果運氣不好,走的方向不對,甚至反而會延長在裏面的時間。”

易申點頭。

榮欣欣摸摸肚子,問道:“易師叔餓了嗎?亂流之中時間的流逝不規則,我覺得有點餓了。”

易申便問:“你帶吃的了?”

榮欣欣意外地看她:“易師叔沒有帶吃的嗎?”

易申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和你一起吃。”

榮欣欣取出兩枚辟谷丹:“那易師叔要嗎?這是香辣蟹口味的,上個月食堂新研究出來的。”

易申道了聲謝,接過一枚。

吃過東西之後,兩人不再說話,都在獸皮上開始打坐修煉。

片刻之後,易申道:“這裏的靈氣也很少啊。”

榮欣欣似乎從修煉的狀态之中被她驚醒,贊同道:“是啊,本來這裏是草原,水木土三系的靈氣都應該很充沛,但是在混亂時流過來之後,現在只剩下火系和變異風系的靈氣了。”

易申沒吭聲。雖然“榮欣欣”應該是單水系的靈師,而且只一階,按理說應該不能感受到其他屬性的靈氣,但是……

說不定她帶着什麽特殊的道具,所以才能感受到呢?

見她不說話,榮欣欣繼續說道:“看來只能用靈石了——易師叔帶靈石了嗎?我來之前,師父給我寫借條,借了三個月的份例,我應該夠用的。”

易申拿出三塊靈石,剛好符合她的屬性。

榮欣欣也取出靈石,她皺了皺眉:“師父好不靠譜,怎麽還給我帶了火系的靈石?——易師叔你要嗎?”

易申一陣無語:“我什麽屬性你不知道嗎?”

榮欣欣讪笑兩聲,收起火系靈石,開始吸收水系靈石之中的靈氣。

易申卻沒有動作,只是盯着她看。

半個時辰之後,榮欣欣吸收完一塊靈石,睜開眼,發現易申在看她,有些不解:“易師叔?”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發現什麽不妥的地方,“我有哪裏不對嗎?”

易申在獸皮上舒展了一下|身體,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混亂時流可真厲害。”

榮欣欣乖巧地點頭,表示同意:“沒錯。師父以前提起過的,都沒有這樣麻煩,我們的運氣或許太差了。”

易申看着她笑:“是嗎?你覺得是運氣的問題嗎?”

榮欣欣納悶:“不然呢?”

易申忽然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在愈發濃重的黑暗之中,榮欣欣或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易申努力向對方傳達着自己的心情。

“我的運氣确實不好……不過你呢?你是什麽時候召喚出這個東西的?我都沒有發現呢。”易申說道。

榮欣欣詫異地看她:“易師叔?”

易申已經激活了袖子裏的傳送卷軸。一團光将她籠罩在內,在榮欣欣詫異的注視下,易申的身影消失了。

傳送完成之後,易申根本沒有在原地停留,立刻再次激活另一個傳送卷軸。

連續傳送三次之後,易申又激活飛行法器,在遁光之中疾速飛馳了一刻鐘,才慢慢地放緩速度。

她落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易申仍舊沒有試圖了解自己所在的位置,而是迅速使用了數個卷軸,又将幾道符紙貼在周圍的樹上。

做完這些之後,易申才疲憊地呼出一口氣。

——雖然這些東西對靈力消耗不多,但也都是需要她用自身的靈力激活的,她接連使用的次數太多,消耗也不少。

“榮欣欣”果然有問題。

易申背靠着一棵大樹坐下。這棵樹和周圍的數棵樹上,都被她使用了隐匿作用符紙和卷軸,她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她打開通訊法器——當然,不是在“榮欣欣”面前使用過的任何一個。“榮欣欣”知道的所有東西,易申都在傳送的過程中扔掉了。

雖然這樣有一點浪費,不過易申覺得比起她的安全來,她爹應該不會在意幾件法器。

她差一點就被“榮欣欣”帶進溝裏了。

易申現在甚至不知道科爾斯特接收到的集合信息是真是假。不過科爾斯特是幾萬年的老妖精,易申覺得自己沒必要操心他的安危。

現在更危險的人顯然是她。

“榮欣欣”出現之後,科爾斯特便接到西南深淵出現深淵惡魔的消息,不得不離開。

然後她們兩人開始行進。

易申不會看地圖,也無法利用陽光分辨方向。為了保證她在秘境之中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歷練,易澤給她的指引方向的法器,并不會指出确切的位置。

于是易申幾次在地圖上指錯位置,将這一點暴露給“榮欣欣”。

果然,随後她們便遇到了意外,混亂時流。

易申其實聽說過這玩意兒。畢竟她爹是一個宗門的宗主,這麽點見識還是有的,在教導女兒的過程中,也有意無意地帶出過一星半點。

但是她全聽“榮欣欣”去說。

在混亂時流的常識性問題上,“榮欣欣”沒有說謊,只不過她在簡單地介紹之後,開始引導易申暴露底牌。

“榮欣欣”引導易申使用各種通訊法器、飛行法器,以及傳送卷軸,在易申表示無能為力之後,她又交給易申一塊火系靈石。

易申是什麽屬性,蒼溟宗沒有人不知道。

畢竟一代天驕的宗主,生出個三系屬性不适合修煉的女兒,這個八卦當年讓蒼溟宗議論了五年都不止。直到易澤用各種天材地寶把女兒砸到一階,讓她勉強能夠開始修煉,議論才漸漸地停止。

但即使這樣,宗門之中也偶爾會有“我怎麽沒有這樣好的爹”之類的慨嘆,對易申羨慕嫉妒恨說酸話的人,榮欣欣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易申也大致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規則。特別是那些會出人命的規則。

其中之一便是,四系屬性和五系屬性靈師禁止修煉,會被打成異端,綁在燒烤架上燒死的。

易申是水木土三系屬性,“榮欣欣”不可能不知道,那麽她拿出塊火系靈石是什麽意思?

總不能是給她點蠟燭用的吧?

在“榮欣欣”打坐修煉的時間裏,易申悄然準備了數個傳送卷軸和飛行法器,随時準備激活,然後趁着“榮欣欣”那一瞬間的驚訝失神,迅速逃遁。

易申不知道她成功了沒有。

畢竟如果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榮欣欣,那麽她是什麽修為就完全不可知。易申逃跑的時候用符紙洗掉了身上可能存在的定位物品,但是如果那個人修為遠遠比她高的話……

就還是有可能暴露的。

易申搖頭嘆息:沒辦法,還是太弱了。

她戳戳系統:“小統子,你們真是廢物,就不能直接給我個八階九階的修為嗎?”

系統:【……】我看你躺下做夢更快些。

【不勞而獲是不道德的行為,請宿主端正态度。】系統嚴肅地說。

易申恍然:“哦,原來五階以下的修為對你的運行沒有影響。”

系統:????

易申也不再戳這個人工智障。反正她腦子裏的所有想法,這個小智障都能檢測的到。

——她記得在易澤或者科爾斯特面前,系統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問題。

而在這秘境之中,她随便說了句話,系統就跳出來了。

易申認真考慮了一下,她如果想要修煉到易澤的程度,需要多少年。

不過……

“小統子,”易申遲疑着問道,“你懼怕易澤或者科爾斯特那樣的修為,那麽如果我達到他們的高度呢?你不怕我威脅到你嗎?”

系統很不想回答她的話。但是按照規定它不能每一次都拒絕回答,這會影響到它的業績分。

【宿主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它沒有詳細解釋,幾乎是在敷衍。

易申感到了一絲不安。

系統聽起來很自信嘛!

就是不知道它的自信來源是什麽。

是她與系統的綁定關系,使得她無法威脅到系統,還是在她到達那種程度之前,系統便會先一步将她剝離這個世界?

如果是後者,她的任務怎麽辦?

“你給我當心點,”易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到時候一定會去投訴你!”

系統懶得理她——根據系統的CPU分析,如果易申可以按照它給出的攻略去做任務,那麽她必然可以在時限之內完成任務。

既想放飛自我,又想在無法完成任務的時候投訴它?

做夢!

易申雖然自覺逃離了“榮欣欣”的監視範圍,但仍舊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

她的符紙洗清了身上可能存在的、“榮欣欣”對她設下的定位符咒,但與此同時,易澤和科爾斯特給她設置的定位符,也同樣失效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易申打開通訊器。

榮欣欣發過來的消息,依舊停留在最後缺個标點的那一條。

易申直到現在才有閑心去考慮,這個對面的榮欣欣是不是真正的榮欣欣。

答案比較悲觀。

她在很久之前,通訊器上加過榮欣欣的聯系方式,畢竟在原身的眼裏,榮欣欣是威脅到她和程雲感情的一大路障。

而現在給她發送消息的這個通訊器,是在進入秘境的前一天,榮欣欣拜托程雲讓易申加上去的。

中間隔了程雲的話……

易申現在最大的懷疑對象,可就是程雲啊!

畢竟之前出現的那位“榮欣欣”,一舉一動刻板得簡直是程雲的翻版。

雖然在原身的記憶裏,榮欣欣剛來蒼溟宗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樣子,她當時也疑心程雲是因為看到一個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所以在對她另眼相看。

但是現在榮欣欣已經換人了啊!

現在的榮欣欣身上,可沒有一點程雲的影子。

易申盯着最後那條消息看了許久,直到另一個通訊器震動了一下。

程雲:易師妹,你在哪裏?西南深淵裏的深淵惡魔失控了,正在向秘境北方擴散,我看不到你的位置。

易申随手就把通訊器關了。

她打開易澤交給她的幾個指引法器,查看當前的位置。

按照上面的顯示,她距離秘境中心還有六層。也就是說……她在反複的傳送之中,無意間向內前進了一層。

這或許是在接連不斷的倒黴之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易申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原地。

雖然她用了很多隐匿行蹤的手段,但是如果對方在四處移動尋找她,而她停在這裏……

對方找到她的概率會上升還是下降?——她有點後悔當年概率學沒有好好聽課了呢:)

榮欣欣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背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恨不得停止呼吸和心跳,以便不發出任何聲音。

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第一次對未來充滿了絕望。

總覺得快要被滅口了呢。

進入秘境之後,發現和程雲傳送在一起的時候,榮欣欣還高興了一會兒。

雖然男主角看起來有點古板,她有些無力應對……

但他畢竟是男主啊!榮欣欣的心底對程雲仍然保留了一絲絲期待。

清穿的妹子都想嫖九龍呢,她為什麽不能對男主懷着一些期待?

那不合理嘛!

程雲依舊是在外面那一副面癱臉,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讓他的心情發生一絲絲波動。

他們傳送到的地方,是一片沼澤。

程雲的修為被壓制在三階,他的飛劍無法飛得太高,只能貼着沼澤的水面飛行。

榮欣欣就更慘了,她根本不會飛。好在她死死地抓着程雲的飛劍時,程雲沒有把她推開,這讓她還能借一部分力,不至于把掙紮到泥裏面去把自己淹死。

兩人走了大概二三十裏,才脫離沼澤。榮欣欣精疲力盡,但程雲堅持讓她自己運用水系靈力把自己洗幹淨。

榮欣欣争不過程雲,她又常常疏于修煉,幾道水流召喚得磕磕絆絆,程雲看着她的動作,臉色慢慢地變得陰沉。

“欣欣。”在她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幹淨之後,便聽到程雲的聲音,“你還記得來蒼溟宗之前,答應為師的話嗎?”

榮欣欣一時語塞。

她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來了這麽久,她并沒有特意整理過。此時被程雲問起,她開始瘋狂地搜尋記憶。

她沒有看到,在她未能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程雲的臉上早已陰雲密布。

“我、我要努力修煉,”榮欣欣好不容易從記憶中找出一段,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成為水系靈師第一人。”

“是嗎?還有嗎?”程雲冷聲問道。

榮欣欣愣住:“還有……什麽?”她找出的這一段,可以說是标準答案了。每一個進入宗門的弟子,都會做出類似的宣言——

雖然每一系的靈師第一人必然只有一個,算上雙系屬性的,也不過多上十個,但是修煉之人向來逆天而行,沒有遠大的志向怎麽行?所以這個标準答案絕對沒有什麽問題啊!

而且榮欣欣記得,原身在來到蒼溟宗的第一天,就和其他剛入門的弟子一起,說出過這個宣誓,而且程雲當時也在場。

有什麽不對的嗎?

程雲忽然笑了起來。

榮欣欣很少看到程雲笑。

原本的“榮欣欣”,在修煉有進益之時,倒是能被程雲溫言鼓勵幾句,但是這樣的笑容……

榮欣欣一點也不覺的榮幸,她第一次見到程雲笑得這麽明顯,甚至連一點點幻想都沒生出來。

她只覺得毛骨悚然。

“師,師父?”榮欣欣下意識地倒退幾步。程雲伸手拎起她的衣領跳上飛劍,飛劍在水面上旋轉幾圈,陡然升向空中。

榮欣欣想失聲尖叫,但她的聲音被封住,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榮欣欣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被程雲扔在了一片草地之上。

程雲收起飛劍,以手覆在她的頭頂。

榮欣欣心神俱蕩,一時間腦中全是空白。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流動。等到她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識,劇烈的疼痛已經将她籠罩。

她連慘叫都無法出聲,只能抱着頭在地上打滾,程雲皺了皺眉,又給她下了一個禁制。

然後她連打滾也滾不動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程雲面無表情地說道,用劍在她身周劃了一圈,然後在地面上敲了敲。

榮欣欣身下的草地突然塌陷,她疾速下墜。

耳邊還隐約聽到程雲的聲音:“你既然有這樣的機緣,便去争取吧。”

一陣劇烈的震蕩之後,榮欣欣眼冒金星,後背撞在堅硬的石壁之上,她甚至還吐出一口血來。

頭頂上有微弱的光照下來。借着這一縷光,榮欣欣看到,黑暗的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反射着幽幽的綠光。

草(一種植物)!

榮欣欣汗毛倒豎,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黑暗之中的生物,已經探出頭來,她看到了兩個毛茸茸的耳朵。

她拿着通訊法器,在電光石火之間,鬼使神差地發送出一條消息。

易師叔,師父要算計你,慎

她甚至沒來得及打出最後一個标點符號,就點擊了發送,她很快發現這是個明智之舉,因為在她跑進另一端的黑暗之後,通訊器迅速變成了無法聯絡的狀态。

榮欣欣并不後悔這唯一的一條消息發給了易師叔。

事實上,在她心底的深處,對易申是懷有某種微妙的優越感的。

——你是原女主,那又怎麽樣?現在我才是女主。

你的機緣,你的人脈,甚至你的道侶,說不定以後都會成為我的。

在這種優越感的同時,榮欣欣的心底也隐藏着一絲絲愧疚。

——她在穿越之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她沒有搶別人東西的習慣。

雖然她認定自己會是新的女主,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迅速地對此習以為常。

就在今天,她的這一絲隐藏在心底深處的愧疚感,讓她鬼使神差地把那一條消息發給了易申。

至于為什麽認定程雲會算計易申……

榮欣欣的邏輯很簡單。

她也被程雲算計了啊!

如果不是程雲無端發難,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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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