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靈異世界的阿飄05這人怎麽會有這樣……

宗山雨迷醉在女子溫柔的聲音裏,将心中的最後一點疑惑抛諸腦後。

這是個美好的夜晚,宗山雨輕笑出聲。

易申晃了晃手裏的燈,滿臉嫌棄地看着在地上躺屍的宗山雨。

“就這?就這?”她另一只手的兩個手指拈着一張符紙,手臂伸直,身子後仰,活像手上沾了髒東西,所以努力把東西拿得遠一些。

布娃娃吊在她的燈下,擡起頭,努力地看那張符紙。

“易姐姐,這是什麽東西?”她好奇地問道。

易申屏住呼吸說:“小孩子別看這種髒東西,快把眼睛閉上。”

布娃娃的聲音可可愛愛的:“易姐姐,我不小啦,我已經幾百歲啦!我也不會閉眼睛呀,而且閉上眼睛我也可以看到東西噠!”

易申:“……”好吧,她經常忘記這些小家夥其實都是鬼物來着,還總是忍不住用做人類時的标準評判它們。

她走到窗邊,一口氣吹開窗子,手一抖,把符紙扔到窗外。

一股陰冷的火焰在符紙上燃起,瞬間将其吞沒了。

易申用鬼力探到樓下,把小黑貓撈了上來。

小黑貓穿過幾層地板天花板,正暈頭轉向,待看到宗山雨,開心地“喵”了一聲。

易申說道:“快去吧,他答應做你的媽媽了。”

小黑貓愉快地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隐入宗山雨的身體,繼而消失不見了。

易申将燈挂在窗邊,寂靜無聲地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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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不老實的人并不止支語支言兩兄妹和宗山雨。

幾乎每一層都有人探頭探腦。

易申并不關心他們。她沉下幾層樓,一路沉到地下室中。

地下室的入口處有一扇鐵門,門上挂着沉重的巨鎖。

這樣的門當然攔不住易申,她只看一眼鎖孔中不知積了多久的鐵鏽,就穿過鐵門進去了。

鏽跡上有刮除和磨損的痕跡,裏面露出淡銀色的金屬光澤,想來是白天來地下一樓探查的人做的。

易申一邊往裏面飄,一邊想道。

地下室的面積很大,易申放出一縷鬼力出去,發現地下室的範圍超過了一樓的面積。

這裏也沒有活人。

易申飄進第一個房間,便看到房間正中擺放着一具透明的棺材。棺材之中似乎充溢着某種透明的液體。

而女管家家躺在這種透明的液體之中,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神情恬靜而安詳,嘴角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旁邊的房間裏,情況也差不多。

兩位管家,還有易申白天見過的所有侍男侍女,都靜靜地躺在棺材之中。

易申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有記憶這一點真是不好。

不過這也怪不得系統。因為原身似乎也沒有生前的記憶。

地下一層除了管家和侍者們的房間,還有一個巨大的酒窖。不過大概是時間過去太久,酒桶都已經空了。

易申在這裏一無所獲,只能準備離開。

她正準備直接穿過一樓的地板上去時,聽到地下室入口處、鐵門上的鎖輕輕地響了一聲。

她頓時停住了腳步。

不對,她現在不是用腳走路。劃掉重新來——她頓時停住了準備飄走的動作。

外面的人動作很輕,似乎也很小心。鐵鎖只是輕輕地與鐵門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但是這一點聲音,在寂靜的夜裏,仍然顯得十分清晰。

易申飄到鐵門上方,探出頭往下面看。

是樸析和樸遠。

樸析用兩只手扶着鐵鎖,警惕地四處張望。樸遠則用在清除鎖孔中的鏽跡,還時不時地用什麽東西探進鎖孔。

兩人神情嚴肅而莊重。看起來不像在撬鎖的毛賊,倒像是保家衛國的戰士。

易申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上,往樸遠的脖子後面吹一口氣,又戳了戳他的後背。

“別鬧,別碰我。”夜裏有些冷,但樸遠感到額頭上都在冒汗。他以為樸析在逗他玩,忍不住低聲說道。

一句話出口,樸遠覺得哪裏不對。他手裏的動作頓住,動作僵硬地擡起頭,看到樸析詫異的目光。

樸析的兩只手都扶着鐵鎖。

所以……

他身後的東西是什麽?

樸遠的手心頓時濕了。他默默地停下撬鎖的動作,用眼神示意樸析放開鐵鎖。

樸析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兩人蹑手蹑腳地轉身,順着樓梯往上面走去。樸遠的兩條腿發軟,差點把自己絆倒。

“唉。”易申搖頭嘆息,“怎麽膽子這麽小的?”她将兩人剛剛散逸出來的“恐懼”團成一個小球,塞進袖子裏。

她不怎麽需要這種東西。不過小黑貓現在做了宗山雨的鬼子,在人類的身體裏,它大概很需要這種東西補充一下營養。

——宗山雨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易申默默地吐槽道。他連為鬼子供給營養都做不好,讓他給小黑貓當媽媽,真是委屈小黑貓了!

次日清晨,所有賓客的房門都被侍男或者侍女敲響。

片刻之後,衆人走出房門,聚集在二樓的走廊裏,等待管家帶他們去餐廳。

所有人都在,除了宗山雨。

樸析和樸遠互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已經做好了有人會死亡的準備。在這種靈異世界裏,通常也不會所有人都通關的。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事的會是宗山雨。

雖然那貨色|欲熏心,還目中無人。但是在這樣的世界裏,還敢說出那種話的人,手裏肯定都有自己的底牌。

如果連底牌都沒有就敢那樣作死……

那就只能是瘋了。

他們覺得宗山雨應該沒有瘋,所以他們覺得他應該有什麽底牌。

此時衆人都已經發現少了一人。人群裏産生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樸析看向宗山雨的房間:其他人的房間門口,都有侍者等在外面。而宗山雨的房間外沒有人。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過去敲敲門。

忽然有人看向樓梯的方向,面色詫異。

樸析也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卻看到宗山雨打着哈欠,一步三搖地從樓上走下來。

發覺衆人的目光,宗山雨還納悶地問道:“怎麽?看我做什麽?”

随即他笑起來:“莫非都被我英俊的外貌迷住了?”

支言沒忍住,嘔了一聲。宗山雨只裝沒看到。

這一天吃早餐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宗山雨臉上看。

實在是他的模樣,與他們預想之中相差太大。

宗山雨起床的時候不在二樓他的房間。而管家也沒有安排人叫他起床。

那麽他這個晚上是在哪裏過的?

幾個去過樓上的人竊竊私語。

即便是在白天去過樓上的人,就可以察覺出那裏的詭異。更何況還有幾個人也是在晚上去的。

走廊兩邊随時可能從畫框裏伸出手來的畫像、搖動的骨頭架子,滿身血跡的屍體、四處亂跳的玩偶……

這些肯定都是鬼物。而宗山雨,一大早從那種充滿鬼物的地方下來?

他是什麽時候去的?他是在天亮之後、其他人起床之前去的,還是昨天天黑之後去,在那裏過了一夜的?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宗山雨現在的表現都不太對勁。

他的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既沒有提前起床的困倦,也沒有與鬼物同宿一晚的驚懼。

他的胃口還很好,吃掉每個人的定食之後,還向男管家額外要了一份。

所有人食不知味的時候,他吃得津津有味。

易申也吃得津津有味。女管家時不時地偷瞄她一眼,眼裏帶着滿滿的不贊同,以及不易察覺的痛心疾首,仿佛她不吃清晨林中新鮮的西北風,而是吃這些人類的食物,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在易申向她要第二份薄餅的時候,女管家猶豫許久,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易小姐,這些食物不符合您的身份。”

易申心說我的身份應該吃什麽?難道我只配喝西北風?她用堅定的目光望着女管家,女管家敗下陣來,滿心不情願地又給她上了一份薄餅。

這看在其他人的眼裏,就有些驚悚了。

其他人連自己的定食都沒吃完。

而宗山雨和易申還額外要了吃的。

管家給易申拿額外食物的時候不情不願,而對宗山雨,則是面無表情。

有同伴的人都在悄悄地交流眼神。

直到宗山雨放下刀叉,餍足地打了一個飽嗝,管家才宣布早餐時間結束。

兩個管家和侍男侍女們捧着用過的餐盤退出餐廳。樸析便想組織今天的探查行動。

但宗山雨已經先一步站起身,撫摸着肚子,打着哈欠說:“好困,我昨晚好像沒睡好。”

然而他的臉色可不像是一個沒睡好的人。

待他離開之後,餐廳之中的竊竊私語聲陡然變響。金慎慎滿臉驚懼地抓住易申的手,驚恐地說:“他怎麽了?他怎麽了?”

“他是不是撞鬼了?”

“不像,撞鬼的人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他色眯眯的眼神都和昨天一模一樣,這可不像是撞了鬼。”

這個評價,易申可太喜歡了,她在心裏給說這話的人點了個贊,她決定今晚讓這人好好地睡一覺,不要出來湊熱鬧了。

雖然被吸點恐懼、焦慮之類的負面情緒,對人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影響,但這些情緒畢竟也要人受到驚吓的時候才能産生。

如果能安安穩穩地睡一覺,易申覺得沒有人會願意被吓幾跳。

由于昨天樸析的安排并沒有取得什麽進展,并沒有讓衆人探查的進度加快,所以今天就不怎麽有人肯聽從他的安排。

“我們也是經歷過幾次副本的,”有人質疑他道,“誰不是在危機四伏的世界裏過關斬将活下來的?在看法不同的情況下,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對的?”

“沒錯,”支言贊同道,“而且昨天有人故意向其他人隐瞞了信息,我們後來看到的情境,與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

在之前的交流中,已經有人知道她昨晚先去了四樓後來在三樓遇險。金慎慎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你什麽意思?你直接說我向你隐瞞情況好了!”

支言看她一眼,冷笑道:“你敢說你沒有?”

“你!”金慎慎漲紅了臉,還想說什麽,易申拉她一把,制止她再說下去。

“有人告訴你們,同一個地點,白天和夜晚的情景一定相同嗎?”易申淡淡地說,“你遇到不同的事情,受到驚吓,我可以理解你的憤怒,但是你沒有必要将責任推到我們的身上,真的沒有必要。”

易申這兩天一直表現得鎮定自若,支言能猜到她不是新人。對金慎慎,她敢當面指責,但是對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人……

以後她也可能需要對方的幫助,沒必要這樣交惡。

“倒是也有這種可能。”支言勉強贊同她的觀點,服了個軟,“不過既然這樣,我們就更沒有必要分頭行動再整合消息了,反正任何消息都有可能是假的,不如自由行動,這樣就算晚上再來看到的不一樣,也怨不得他人。”

有數個人贊同了她的觀點。

有序的聯盟建立不到一天,便分崩離析了。各人紛紛與或者原本就有,也或者來到莊園之後才找到的隊友離開,最後餐廳裏竟只剩下樸析樸遠,還有易申和金慎慎。

樸析的臉色非常難看。

樸遠安慰他:“你難道一早沒有想到這種結果?這樣的聯盟是建不長久的,遲早會分開。”

“但我沒有想到,”樸析語氣發冷,“我沒想到一個人都還沒死就分開了。而且到現在為止,連一天都不到。”

樸遠默然不語。在以往的副本之中,最初的一段時間裏,所有的玩家就算心裏不合,面上也會做出一副合作的态度。一般要等到開始有玩家死亡,或者基本探察清楚副本內的情況之後,這種合作才會慢慢地結束。

易申喝一口餐後的紅茶,也安慰樸析:“昨天管家不是說,莊園主是個熱愛和平的人,我們只要不主動惹事,就不會遇到危險嗎?所以即使分開,也不一定會有什麽事的。”

樸析仍舊陰沉着臉不說話。

樸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看傻子一般眼神看易申。

“這種話你也信?”他斟酌良久,最終看在易申一貫的鎮定,還有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說出過激的話,“莊園主熱愛和平,那我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副本不是做游戲,會死人的!你信NPC的這種鬼話,真不怕過錯年嗎?”

易申震驚:“什麽?你還想在這裏過年??”

這回連樸析的臉上,都帶上看傻子的神情了。

“……開玩笑的吧?”樸析不确定地問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易申很想告訴他,她不需要玩家的性命,那玩意兒要來沒有用。

原身喜愛将玩家們留在莊園裏,五樓的那些畫框裏,關着的都是以前來到此處,在此喪命的玩家。

但是在易申看來,這種行為實在是損人不利己。

玩家死後也會變成鬼物的!

而只要是鬼物,只要鬼物還需要維持穩定的形态,他就需要活人的各種負面情緒。

把玩家弄死變成鬼留下來,然後讓他們搶自己的口糧?

這是什麽精彩絕倫的邏輯?

反正易申是不能理解的。

玩家一共就這麽多,還不是每個人都能積極地産生有用的負面情緒。

比如那個宗山雨,自打他進了莊園,所産生的負面情緒就只有“色|欲熏心”這一種了。

除了五樓那群饑不擇食的前玩家,其他鬼物都不喜歡這種情緒。

易申試圖說服樸析樸遠兩個老人,畢竟這兩人看起來是這一批玩家之中經驗最為豐富的兩個,如果能把他們帶入自己的節奏,那麽說服其他人的時候,或許會容易一些。

“昨天晚上不是就沒有人死亡嗎?”易申努力尋找證據,“而且支言支語說他們在三樓遇到鬼物,支語還暈過去了,但他們最後都好好地回到自己房間了,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難道不能說明鬼物們并不想傷害我們?”

易申敢指天發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情實感的,奈何樸析樸遠根本不信。

就連金慎慎也不信。

金慎慎大概也被那對搭檔傳染了,也用一種“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看易申。她反駁道:“昨天管家說,我們要在這裏住下至少一個月,昨天才是第一天,第一天沒有人死亡,不能代表今後的二十九天也不會有人死亡吧?”

易申糾正她道:“不是一定不會死亡,管家說的是,在我們不招惹鬼物、不試圖與他們建立關系的前提下,他們不會招惹我們。”

金慎慎敷衍道:“差不多吧,我覺得咱們得當心一點,生命只有一次,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鬼物的良心上面吧?”

這倒也對。

如果易申不是此間鬼物之首的話,她可能也會給金慎慎點個贊。

“好吧。”她妥協道,“你等下要去哪裏?我和你一起去。”

樸析與樸遠對視一眼說道:“昨天我們去地下一樓,那裏有一扇上鎖的門。這座莊園裏,這似乎是唯一一個鎖住的地方。門裏可能有重要的線索。”

易申心說裏面只有一堆棺材。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易申提議。

幾人都點頭應是。

他們穿過大廳的時候,有幾個玩家聚在一起談論着什麽。

見到幾人從餐廳裏走出來,那幾個玩家停住話頭,申請戒懼地望了過來。

“這是什麽意思?”走下樓梯的時候,樸析忍不住吐槽,“難道還想防着我們?”

樸遠拍拍他的肩,沉重地說:“以後你不要再出頭了。我知道你想讓所有玩家井然有序,但是……”他搖搖頭,“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是好心的。”

樸析便嘀咕一句“我忍不住嘛”。

“忍不住也要忍!”樸遠加重語氣,說完之後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兩個玩家,轉向易申兩人,讪讪地說:“我不是說你們……”

金慎慎是個純新人,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說什麽,就只是讪讪地笑。

易申岔開話題:“就是這把鎖?”她走到鐵門外面,看着挂在上面的大鎖問道。

這個鎖頭,白天和夜晚看上去倒是一樣的。

樸遠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鐵絲,準備往鎖孔裏面捅。

易申的眼皮就抽了抽。

“還有這麽多鏽呢。”她說。

樸遠便擡頭看她,臉上寫滿了“你行你上”。

易申用手在鎖頭上一磕,又将鎖孔轉到下面。

鐵鏽嘩啦啦地落在地上,很快就積了一小堆。

樸析和樸遠:“……”他們震驚地把鎖孔再翻上來,就見鏽跡已經完全消失。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們,這是一把嶄新的鎖頭,他們都會信的。

樸遠用鐵絲捅鎖孔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直到鎖頭“咔嚓”一聲打開,他都沒反應過來那些鐵鏽是怎麽掉出去的。

鐵門開啓,易申将一盞小燈遞到樸析手裏:“你拿着燈,萬一二氧化碳太多,咱們就撤。”

樸析沒有拒絕,舉着燈慢慢地往裏面走。

易申可以随意進入各個房間,但是樸析樸遠顯然沒有穿牆的能力。

在第一個房間外,他們又被鏽跡斑斑的鎖擋在外面。

“有點麻煩。”樸遠擡頭看向門的上面,“上面的窗可以砸開嗎?”

易申趕緊勸阻:“就算你們不相信管家的話,也不要随意破壞東西啊!萬一上面的玻璃是鬼物,你打碎它與它結仇,難道不是建立了‘仇恨’關系?”

樸析樸遠接受了她這個提議。去探查下一個房間的時候,易申擡起頭,看到門上方的窗戶微微擺動一下。

她沖它揮揮手,輕聲說了句“不用謝。”

在發現所有房間都上鎖之後,衆人就已經知道,午飯之前他們別想在地下室裏找出什麽。

樸析看看時間說道:“上去吧。”

易申合群地跟着他們往上走,沒走幾步,便發覺樸析落在後面,漸漸地和她走着并排。

金慎慎和樸遠轉過樓梯的轉角時,樸析忽然輕聲開口:“我懷疑昨天晚上,已經有人被鬼上身了。”

易申有點心虛。宗山雨何止被鬼上身,他是直接懷上了個鬼子啊!

她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問:“誰?你怎麽看出來的?”

樸析輕聲說出兩個名字。

易申震驚地看着他:這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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