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靈異世界的阿飄07再見孩子們,爸爸…… (1)
易申當然不會傻到主動說出真相。
這種“懷了六個鬼寶所以需要多吃六份飯”的話,雖然是事實,易申也覺得可以取信于人,但這話一聽就是知道內幕的。
她可沒打算暴露自己。
衆人亂糟糟地讨論許久。最擅長分析的樸析這次不再當着衆人分析事情了,他只抛出他看到的事實,然後冷眼旁觀。
有人主動找上他:“樸大佬,你怎麽看?”
他斜眼看那人一眼:“能說的我都說了,再說多的話——反正你們又不會聽,還問我做什麽?”
那人便陪着笑,說大佬您多慮了,我們還是非常信重您的。
樸析冷笑不語——這些人都分頭行動這麽久了,今天過來跟他說信重他?他又不是傻子,會信這種鬼話。
他站起身對樸遠說:“走吧,這裏有點吵。”
樸遠便和他一起離去。
好在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人裏面也有經驗比較豐富的。
只是那些人也沒見過一口氣吃掉七個人的飯,還能面不改色的——若是一直如此,他們還能說這人天賦異禀,可能是個天生的大胃王。
但宗山雨顯然并非如此。在場的都不是瞎子,他們是眼睜睜看着宗山雨從正常的飯量加到兩份,今天又突然變成七份的。
這就讓人很是慌張了。
又是混亂的一陣議論之後,有人把目光投向易申。
雖然她沒有說過她經歷過多少副本,到底有沒有經驗,但是這幾天來,易申的沉着冷靜,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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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茫然無措的時候,很自然地會考慮這種人的看法。
易申卻滿臉的納悶:“他喜歡吃就吃呗,又不是搶了你們的飯讓你們沒飯吃,人家自己跟管家要的,你嫉妒你也找管家去要啊!”
詢問易申的人:???
誰嫉妒宗山雨那個色鬼多吃幾碗飯啊!他們是不知道那人有沒有撞鬼!
易申安慰他們:“你不要慌,他只是自己吃,又沒有逼着你吃,你怕什麽?”
這天沒法聊了。
盯着衆人詭異的目光,易申施施然站起身,對金慎慎說:“慎慎一起嗎?我去地下室看看。”
金慎慎左看右看。
她再是新人,反應再遲鈍,也能意識到易申不太正常了。
但真讓她放棄和易申組隊,去找其他人……
她真的不敢。
她可是見過一個老玩家逼着投靠他的新手,去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探查情況的情境。
至少易申沒有強迫她做過什麽。
金慎慎想通之後,連忙跟着易申跑了出去。
易申沒有刻意等她。不過她本來走得就不快,畢竟剛吃過早飯,飯後不适合劇烈運動。
金慎慎追上她,小聲問道:“你要去地下室?那裏不是都看過了嗎?”
易申說道:“樸析樸遠撬鎖太慢了,我去幫幫他們。”
金慎慎目露崇拜:“你還會撬鎖,你好厲害!”一邊說着,她忽然腳步一頓,緊接着不太自然地再次跟上易申,壓低聲音問:“你……”
她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一眼,見沒人過來,才繼續說:“我就是問問,你在現實之中是做什麽的?”
易申:“……”這個問題難到她了。她在被系統綁定之前,是做什麽的來着?時間太遠,她有點記不清了呢。
不過這種時候,她當然不能說不知道,那就純屬不想好好聊天。她保持着神秘的神情:“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聽到這話,金慎慎臉上的崇拜更加明顯了。
地下室裏,樸析和樸遠果然還在兢兢業業地撬鎖。
其實他們倆都會撬鎖,畢竟合作這麽久,他們兩個都相互交流過技能,取長補短嘛。
不過他們總要一個人放風,所以進度生生被拖慢了一倍。
今天是樸遠在地下室門口放風。他對易申的印象不錯,因為這是為數不多的,對他們信任度很高的玩家了。
他見到兩人來了,還打了聲招呼:“你們來了。”
易申便說道:“我來幫你們撬鎖。”
樸遠目錄驚訝:“你居然會……”他忽然想起易申那天敲了鎖頭一下,就把裏面的鐵鏽全部倒出來的場面,識趣地停止他的質疑。
——這怕是個比他們更擅長撬鎖的毛賊,哦不,更擅長撬鎖的玩家吧。
有易申加入撬鎖大業,進度霎時間突飛猛進。
這天快到傍晚的時候,樸析剛剛撬開他今天的第三把鎖,易申已經在撬最後一扇門上的鎖了。
樸析放下工具,遠遠地望着易申,眼中滿滿的都是迷惑。
金慎慎不會撬鎖,她只能跟在兩個大佬身後喊666,間或打打下手。不過她嘴甜,幾個人倒是都不讨厭她。
四人在天黑之前檢查所有的房間。
天還沒黑,房間裏自然沒有異常的東西。
他們離開地下室之前,還把門上的鐵鎖挂了回去。
上樓梯的時候,易申問樸析:“你晚上有沒有來過?”
樸析點點頭:“來過的。”
易申好奇:“那你沒有發現什麽嗎?”聽樸析這個語氣,不像是發現了透明棺材的樣子。
果然樸析搖頭:“和其他的地方差不多,晚上過來,房間裏的東西會變得非常破舊,但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易申“哦”了一聲。
樸析覺得她的語氣不大對。他遲疑片刻還是問出口:“莫非你……發現了什麽?”
易申斟酌一番,提議道:“今晚咱們一起來。”
她不太确定那些棺材是因為她的出現而出現,還是有着其他的條件。不過試一試總不會有錯的。
樸析當即應下:“我今天本也準備來的——所有的房門都可以打開了,我猜這可能會是某種條件。”
金慎慎聽說晚上要來地下室,聲音都顫抖起來:“我,我們一定要晚上來嗎?”
易申體貼地說:“你如果害怕,就不要來了。”
金慎慎臉色變了幾變,咬咬牙,終于堅定地說:“我不怕!我一起來!”她這些天抱大腿抱習慣了,但是她總不可能永遠地抱大腿。
萬一下一次,她遇到的大腿是像其他老玩家那樣,拿着她當探路石,她怎麽辦?
還不如趁着有現在這個好大腿的時候,跟着多學點東西,以後她自己遇到什麽事情,說不定還能保住這條小命。
易申不知道金慎慎有這麽豐富的內心活動。
金慎慎不來,她不會感到遺憾。
金慎慎決定一起來,她當然也不會刻意攔着。
就憑金慎慎那個性子,她可以預見到,今晚她能多收獲好多恐懼情緒了。
這買賣穩賺不虧。
晚餐照舊非常豐盛。
宗山雨照舊吃了七份餐食。
而除了他和易申,其他人照舊食不知味。
晚餐結束之後,有人追上兩個管家,試圖打探莊園主人的下落。
當然他們不是直白地問出來,這樣的話賓客說出來不太合适。
他說的是:“我們慕名而來,參加一個月後的畫展,不過這些天來我們始終沒有機會與莊園主見面,不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有這種榮幸?”
女管家微微躬身,說到主人的時候,她的語氣裏帶上幾分崇拜與矜持:“請您耐心等待,該見面的時候,主人會與你們見面的。”
那人又套了幾句話,但兩個管家油鹽不進,他們只能失望而歸。
“這座莊園真的有主人嗎?”幾人竊竊私語,“當然,它肯定有過主人,但是……它的主人現在真的還活着嗎?”
易申耳尖,聽到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
——很好,你敢咒我已經死了,今晚就讓屍體去你房間轉轉,不吓出雙份的恐懼情緒,我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已經死亡,但非常記仇的易申默默地作出決定。
易申剛來的那一天,是十一月初五。不過這座莊園所在的地域如果在地球上的話,也肯定不是北半球。在這個月份,莊園外面的樹林郁郁蔥蔥,城堡外牆上攀爬的牽牛花,每天早上都會迎着朝陽盛開。
不然女管家也不會想讓易申吃浸滿牽牛花蜜的西北風。
因此天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之後有一會兒了。
易申輕輕地推開門,走進走廊裏。
片刻之後,旁邊的幾扇門也發出輕微的聲音,樸析、樸遠和金慎慎也來到走廊之中。
幾人并沒有開口說話,他們交換一個眼神,便默契地往樓下走去。
易申腳步輕快,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怕影響自己的形象,易申甚至想在路上給他們講幾個鬼故事,順便收割一波恐懼情緒。
地下室的鐵門上,那把鎖依舊是他們離開時挂上去的樣子。易申沒等其他人動作,徑直上前把鎖摘下,打開了沉重的鐵門。
說實話,她現在不太習慣這種看似正常的做法。
人是有惰性的,鬼也是有惰性的。在可以穿牆而過的情況下,易申覺得推門而入真是件麻煩事。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因為她已經感知到裏面有異。
樸析說他前幾次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什麽異常,易申就不想讓他去開門。
萬一裏面的小可愛們,是被他的開門聲吓跑的呢?
易申做別的不行,但是在她的地盤上,開門不發出聲音,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的動作很輕,沉重的鐵門圍着門軸轉動之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連樸析都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
他和樸遠晚上過來的時候,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但每一次,生鏽的門軸在轉動之時,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那種聲音如果在白天還好,但在寂靜的夜晚,他真怕會把頂樓的鬼怪引過來。
這一次門開得寂靜無聲,幾人走進門的時候,自然也是蹑手蹑腳,盡量不發出聲音。
還沒走到第一個房間,樸析和樸遠的臉色就變了。
此時距離接近,他們也聽到房間裏細微的聲音了。
他們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那聲音具體是什麽。
雖然說出來很奇怪,但是樸析覺得,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潮汐退去之後,海岸上泥沙之中氣泡冒出,沖破薄薄的水膜時,所發出的輕微細響。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聯想。
但是這種聯想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他伸手拉住樸遠。樸遠和他一起經歷過很多個世界,兩人早已非常默契。被他一攔,樸遠當即便停住腳步,側耳細聽。
金慎慎見兩個大佬止住腳步,雖然她沒有覺察什麽,但仍然乖乖地跟着停下。
易申壓根沒注意另外幾人的舉動。她正想進去看看是誰在裏面吐泡泡呢。
她記得她上次來的時候,棺材裏的人都安靜得很,沒有人發出聲音的。
樸析見她仍舊自顧自地往前走,臉色微變,緊走幾步想攔住她,卻見她已經走到第一個房間的門前,輕輕地拉開了門。
後面的三人同時發出吸氣聲。
不過他們來不及震驚易申的舉動,便被房間正中的透明棺材吸引了視線。
易申好奇地打量這具棺材。
原身的記憶之中,沒有這些棺材——她記憶中甚至沒有城堡的地下一層。
所以易申也不知道地下室的房間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這個房間的棺材裏,是女管家。
她身上穿着與白日裏一樣的服飾,布料被不知名的液體浸透,在液體中漂浮。
她的皮膚被液體浸泡得腫脹而慘白,手上的指紋都看不見了。
易申靜靜地看着她,身後的人也沒有什麽動作。
大約三分鐘後,易申看到女管家的胸脯輕微地起伏一下,與此同時,一個細小的氣泡從她的鼻腔之中溢出,緩緩地浮到液面上。
片刻之後,氣泡破裂開去,發出細微的一聲輕響。
易申嘆了口氣。
她知道上次來的時候為什麽沒聽到聲音了。
她太心急。
在這三分鐘裏,女管家只呼吸一次,心跳也只有三次。她上次匆匆經過,沒有停下來觀察,當然不會發現。
她轉過頭去,想叫另外幾人也來看看。
然後她看到了三張驚駭欲絕的臉。
“怎麽?”易申納悶。
他們在害怕什麽?若是害怕女管家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們在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害怕了啊!
金慎慎顫巍巍地擡起手,指向棺材的方向。
易申回頭看去,正對上女管家的目光。
她愣了愣,沖女管家擺了擺手:“晚上好,尊敬的管家。”
樸析和樸遠:“……”
金慎慎:!!!
易申見女管家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還禮貌地拉起裙擺,對她行了個優雅的禮:“很高興見到你。”
另外三人神情呆滞地看着易申在死亡邊緣瘋狂起舞(并沒有),一個個恨不得肋生雙翼,馬上飛出這個房間。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馬上飛出這座莊園。
女管家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終于從易申的身上移開,落在她身後的幾人身上。
金慎慎哆哆嗦嗦地學着易申的模樣,拉起裙擺行了個禮,顫聲說道:“晚上好,尊敬的管家……”
然後應該是樸析和樸遠了。
他們兩個大概腦子進了水,也跟着易申和金慎慎行禮。
易申:“……”她該不該提醒這兩人,男子的行禮姿勢,和女子的不一樣呢?
好在女管家并沒有追究他們禮節不當。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恢複了初時的模樣。
幾人戰戰兢兢地退出房間。易申見他們一個個魂不守舍,只好親自帶上門。
随後的其他房間,樸析和樸遠說什麽都不肯讓易申開門進去了。他們只是伏在門外,透過門縫往裏面觀察,然後側耳傾聽。
一旦聽到熟悉的水泡聲,他們便去下一個房間,重複這個過程。
在确定所有房間裏都有同樣的聲音之後,他們用眼神示意易申離開這裏。
易申非常遺憾。
因為除了在女管家那裏,她收獲了一大波“恐懼”,後面的二十多個房間,她都只搞到一點點“恐懼”。
不過後面的房間,她也收獲了更多的“焦慮”,也算差強人意了。
——哦不,更正一下。是差強“鬼”意才對。
衆人原路返回。走到鐵門外的時候,樸析和樸遠不肯再讓易申動手關門。他們對自己今晚的表現不太滿意。
什麽事情都讓女子幹了,他們還有什麽優勢?
兩人對視一眼,齊心協力輕輕地把門關上,把鎖挂回去。
不過他們的動作沒有易申利索,鎖頭與門輕輕地碰撞,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好在此時他們已經決定離開。
“方便到我那裏商量一下嗎?”走在樓梯上時,樸析輕聲問道,“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其他的房間也可以。”
易申自然不擔心被埋伏什麽的,當即便答應下來。
四個人都進了樸遠的房間,因為他的房間離樓梯口最近,如果有人經過,他們可以及時聽到聲音。
“我上次去的時候,房間裏沒有棺材。”樸析一進房間就去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一杯,似乎要用冰冷的水給自己壓壓驚。
樸遠點頭:“沒錯,我們去的時候确實沒有。而且……”他微微停頓一下,“無論棺材裏面的液體是什麽,以這個莊園所表現出來的科技水平,他們都不可能還活着。”
金慎慎回到熟悉的房間——雖然這裏是樸遠的房間,但是衆人的房間布局基本相同,對她來說顯然是更熟悉的地方——恐懼的情緒慢慢緩解。
在被大佬環繞的情況下,她也努力地貢獻自己的力量,試圖分析道:“但是我們聽到了她的呼吸聲,這……”
易申立刻補充:“還有心跳聲,我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金慎慎震驚地看她:“你……隔着水晶棺和水,還有她的身體,你竟然能聽到她的心跳聲嗎?”
誰知樸析和樸遠也點頭:“沒錯,我也聽到了。”
金慎慎流下悲傷的淚水:原來只有她一個人是菜雞嗎?
——金慎慎你醒醒!你難道才知道自己是弱雞嗎?她悲傷地想着,然後就更加悲傷了。
樸析習慣性地開始他最擅長的(過度)解讀:
“可以用水晶棺材裝殓屍體的,通常都是偉人,為了讓他們的儀容保持生前的狀态供人瞻仰,才會用透明的棺材進行裝殓。但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這裏的水晶棺材裏面,放置的非但是活人,還是這個莊園裏面的侍者。
“雖然其中有兩個管家,但是無論是何種時代背景,他們的身份地位都不會超過莊園的主人。在這座莊園裏面,我們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沒有見到過莊園主,但這些侍者卻又享受了水晶棺的待遇,這是為什麽?”
金慎慎小心翼翼地舉手:“那個,我記得有個童話,也有個水晶棺材,有個少女受到詛咒,只能躺在水晶棺材裏面,等到愛她的人吻她才會醒來。”
易申震驚:“啊?你準備吻女管家嗎?”
金慎慎:?
她茫然地看看易申,又看看樸析和樸遠。
樸析對童話不甚了解,聽到還有這種童話,當即陷入沉思之中。
易申不再開口說話,靜靜地等待他們思考。
思考的過程之中,就會出現很多腦補。
一旦腦補過度……
嘻嘻嘻,她就又可以收割一波負面情緒了呢。
果然,這個晚上他們幾人沒有讨論出任何結論,易申帶着一大團恐懼和焦慮,心滿意足地回自己房間了。
關上門之後,她和往常一樣,穿過天花板飄上四樓,去她的房間裏飼喂宗山雨肚子裏的鬼胎。
鬼胎未出生的時候,宗山雨可以稱得上是個合格的媽媽。
他坐在鏡子前,撫摸自己的小腹,眉眼間全是溫柔。
易申扯下一團“恐懼”扔給他,剩下的就分給聞聲而來的其他鬼物。
幾個畫像擠在鏡子裏,笑嘻嘻地搶着一團焦慮,其中一個幸災樂禍地說:“易姐姐,這幾天三樓那些朋友可嫉妒我們了,嘻嘻。”
易申納悶:“他們自己搞不到嗎?”這一批十四個玩家,除了宗山雨在這裏,其他的十三個都在滿城堡亂竄啊。
無論是哪一層的鬼物,應該都不會缺少負面情緒啊,怎麽會因為這麽一點食物,就嫉妒四樓的鬼物們呢?
那個畫像笑嘻嘻地說:“害,他們當然不缺,只是……”他指指宗山雨的肚子,“七只小貓有媽媽,我們呢,有加餐,而他們既沒有媽媽,也沒有加餐,當然嫉妒啦!”
易申恍然:或許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吧。
她喃喃自語道:“那,我下次去給他們加餐?”
剛才說話的畫像,頓時被其他畫像圍毆了。
“讓你胡說八道!打死你!”
易申看看正在哼搖籃曲的宗山雨,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男主好像被他玩壞了。
不過如果要實施她的計劃,她就不能把這人玩死。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天,而宗山雨已經懷上二胎;為了宗山雨的健康,更重要的是,為了鬼子的監控,她以後要适當減少他懷胎生産的頻率。等到一個月結束的時候,再生三四胎就可以了。
易申大慈大悲地想道,她覺得如果不是環境不對,她身上一定會散發出璀璨的佛光。
“世界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善良的人!”她對鏡自憐。
鬼物們頓時息聲,一個個震驚無比地看她。
骨頭架子最先回神,嘎吱吱地響了兩聲。布娃娃翻譯:“易姐姐,你怎麽會是善良的人——你是鬼,是鬼啊!”
易申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頓時被毀了。她黑着鬼臉更正道:“世界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善良的鬼!”
衆鬼物這才嘻嘻哈哈地附和起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雖然易申沒打算要任何一個玩家的性命,但是必要的利息是不能少的。
她想方設法地讓這些玩家受驚。當單純的恐怖場景無法收獲更多的負面情緒之後,她就讓管家們改變叫玩家們起床的方式。
收起所有房間裏的鐘表,然後每個晚上随機幾次敲門。
沒過兩天,玩家們的焦慮情緒都快把二樓淹沒了。
三樓的鬼物終于不再抱怨易姐姐偏心,他們離二樓最近,吃焦慮情緒總算是吃了個飽。
要不是嫌棄味道不好,他們可以吃到撐。
在一個月的倒數第二天,易申上樓去安排宗山雨的最後一胎時,管家出現在她的面前。
“咦,”易申忙着讓宗山雨懷孕,一開始都沒發覺管家,直到布娃娃提醒她,她才從鏡子裏看到兩個管家的影子,“你們怎麽來了。”
兩人和白天裏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看起來非常糟糕。
——這是必然的,任誰在水裏浸泡了不知多久,然後濕淋淋地爬出來,都會是一副狼狽樣。
易申對這兩個管家沒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他們無論是招待客人還是分派侍者都非常盡心盡力。
如果不每天勸她不要吃正常食物、要喝西北風的話,她一定會更滿意一點的。
“小姐,明天是畫展的時間了。”女管家幽怨地說道,她的聲音也和白天不一樣。
她每說一個字,易申都能耳尖地聽到,空氣從她的肺泡擠出時發出的水泡音——一般來說,健康的活人身上不會出現這種聲音。
如果活人有這種聲音,不是溺水,就是嚴重的肺炎。
易申不以為意:“咱們這裏缺什麽也不缺畫啊,那麽多畫框,辦個畫展還不容易?”
女管家的目光更加幽怨了。
男管家試圖勸說易申:“小姐,現在的畫作,都是您很久以前完成的,如果只有這些陳舊的畫作,這樣的畫展不符合您的身份。”
易申仍舊不為所動:“怕什麽,就算不符合身份,是我丢人又不是你們丢人。”
兩個管家面面相觑。
易申的腦海裏浮現出原身的一段記憶,忽然眉頭一皺:“只有五樓的畫可以放在畫展上?”
女管家喜極而泣:“小姐,沒錯,是這樣的。”
易申繼續翻看原身的記憶。
“這樣的話……”她沉吟半晌,兩個管家滿懷期待地看着她。
易申用手在空氣裏一撈,七只各色小貓、一堆玩偶被她從虛空之中拉到房間裏:“你們明天去畫框裏待着,好好表現。”
這群鬼屋都欣然應允:他們現在不會拒絕易申的任何要求。
易申給他們找到了人類媽媽呀!這是多麽大的恩情,就算易申讓他們現在就魂飛魄散,他們也不會猶……
哦不對,這個還是會猶豫一會兒的。
兩個管家都滿臉不贊同地看着易申,試圖用真誠的眼神讓她改變主意。
但是易申從來都不是聽勸的人,她打發兩個管家回地下室去躺着:“你們快回去吧,一個晚上在這裏,皮膚沒有充足的水分,會變醜的。”
兩個管家:“……”神特麽變醜。
不過他們已經盡了勸說的義務,依然易申堅持,他們就默默地離開了。
易申帶着宗山雨的鬼子們上了五樓。
五樓的畫像和樓下的不一樣。
雖然從某種概念上來說,他們都是鬼物,但是樓下的那些,都是原本就存在于這座莊園之內的畫作,随着原身的意識覺醒,在各種負面情緒的滋養下,慢慢地産生的。
而五樓的這些……
他們在成為鬼物之前,是外面來的玩家。
看到易申,距離樓梯口最近的那個穿着校服的男生失聲尖叫起來。
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将濃重的黑暗扯開一道口子。
易申過去拍了一下畫框:“閉嘴。”
男生雖然還張着嘴,但不再發出聲音了。
易申在五樓轉了一圈。
這裏共有二十七幅畫像,也就是說,有二十七個外來的玩家,被留在這座莊園裏,無法離開。
他們都被禁锢在各自的畫框裏,無法離開,而樓下的那些畫像,并沒有這樣的限制。
易申看了他們一會兒,從儲藏室裏翻出幾個新的畫框。
“你們過來,自己選一個喜歡的,拿着站到牆上去。”易申指揮着一衆鬼子。
鬼子們當然不像那些前玩家一樣,對易申充滿恐懼。
他們嘻嘻哈哈地扛着畫框,争先恐後地往牆上貼。
一只三花貓在貼上牆之後,還從畫框裏探出貓貓頭,可可愛愛地問道:“易姐姐,我選的這個位置怎麽樣?”
易申後退一步,靠在對面的牆上,比對它和兩邊畫框的距離。
“不錯不錯。”易申随口誇了一句。
其他的鬼子頓時不幹了,紛紛對狡猾的三花貓投去譴責的目光。當然他們也沒忘了來找易申争寵,一個個都叫道:
“易姐姐,看我看我!”
“易姐姐,這裏這裏,我在這裏!”
經過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所有鬼子都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位置。
此時已經是半夜,易申看看外面的天空,非常壞心眼地打了個響指。
“是時候了,天該亮了。”
鬼子們哄堂大笑。
他們早就習慣了易姐姐折騰那些玩家的舉動。
大半夜,他們睡得正香的時候把他們叫醒,天還亮了,他們一定會懷疑人生吧?
這樣一來,他們可以收獲一大批“焦慮”情緒呢!
“易姐姐好厲害,”宗山雨的頭胎小黑貓谄媚地說,“易姐姐好聰明,現在我們比以前效率高多了。”
易申心安理得地收下它的贊許。
被叫醒的時候,不止是玩家們懷疑人生,侍者們都有點懷疑人生。
他們茫然地看着窗外明亮的天色,滿腹疑慮無處去問。
玩家們一個個打着哈欠,聚集在餐廳裏等待吃早飯。
這天的早飯非常簡樸,不過玩家們都不介意。
畢竟誰也不是來吃美食的,這是靈異世界,又不是美食節目。更何況不知為什麽,他們總覺得他們有點消化不良,一個晚上過去,晚飯居然還沒完全消化,他們一點都不餓。
就連宗山雨,都只吃了一份早餐——前一天的晚餐,他還吃了三份呢。一晚上過去他的食量減少了這麽多?
樸析也在懷疑人生。
不過他懷疑人生的原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作為一個經歷過很多世界的、經驗豐富的老玩家,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時間混亂的情況了。
——沒錯,他有特殊的計時方法,他很确定按照原來的時間,現在絕不應該是天亮,而應該是淩晨兩點鐘左右。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除了平添混亂,也沒有其他作用了。
他懷疑人生,是因為按照管家所說,今天已經是這個副本的最後一天,而他們全部十五個玩家,無一死亡。
就連那個奇奇怪怪的老色鬼宗山雨,樸析曾經懷疑他是鬼上身,但幾次試探之後,他也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能肯定,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至于性格老是變來變去……
其實也很正常。畢竟經歷過這麽多靈異世界之後,樸析覺得自己也不再是原來的自己,如果站在其他人的視角,說不定他的性格也是經常變化的呢。
至于其他的懷疑對象,比如支言支語,他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早就排除了他們有異常。
一個持續三十天的副本,居然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死亡?
樸析不敢相信這種事情。
除非離開的時候仍然是這十五個人,否則他絕不可能相信的。
然而直到管家帶領衆人走上五樓,帶領他們觀看一夜之間增添了許多的畫像,十五個玩家仍然是十五個玩家。
畫像很詭異,每個人都能看出這一點。
畢竟這可不是魔法世界,五樓的畫框也都是普通畫框,而不是電子畫框,那麽畫中的人物時不時地沖他們眨眼,甚至還有把手伸出來,想要拉住靠近人的衣角,就很驚悚了。
然而直到管家宣布畫展結束,侍者們再次走上前,從走廊最深處開始,逐一熄滅燈盞,又邀請他們下樓……
依舊沒有人死亡。
不過衆人再次聚集在一樓的大廳裏的時候,幾乎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與第一天時的情景相同。兩個管家手捧着絨布盒,站在衆人的前方。
四周的窗子裏都有陽光灑進來,給地面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暈。
女管家首先打開絨布盒。盒中是一枚精致的胸章。
她将禮盒捧到金慎慎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尊敬的客人,請收下主人給您的禮物。”
金慎慎茫然地拿起胸章。
男管家也打開禮盒,他的目光越過衆人,與易申短暫地碰了一下,然後走到宗山雨面前:“尊敬的客人,請收下主人給您的禮物。”
宗山雨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随後管家們将衆人請回二樓的房間,為他們關閉房門。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似乎在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除了易申和宗山雨。
易申又把宗山雨拎走了,不過這一次是在三樓。
玩家們都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易申索性不再調整光線,此時的三樓一片黑暗。
她剛剛飄到三樓,一個房間裏便爬出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屍體爬到宗山雨腳邊,抱住他的腿,幹嚎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呀!”
一群畫像擠在走廊兩邊的畫框裏,紛紛稱贊道:“他們感情真好!”
“誰說不是呢?”
易申的眼角一抽:“你到底是真的想念屍塊,還是覺得它們走了你就沒有拼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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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