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準婆婆給我五百萬09她沒忍住說了句……

易申熟練地在臉上挂起假笑,看着二臉茫然的德鑫道長和智明道長。

“那我以後,叫您易師叔?”德鑫道長雖然不知道小師叔是怎麽排的輩分,但是下山之前,他師父反複給他強調過,不要和他這位小師叔作對,一旦惹怒他,他們就死定了。

科爾斯特滿意地點頭。其實他想說要是能叫小師娘更好,然而他沒敢說。

易申茫然一瞬,趕緊推辭:“道友莫要如此,咱們并非師出同門,何必論資排輩,叫聲道友也便是了。”

兩個道長都去看科爾斯特。科爾斯特不太滿意,不過沒反對,還是那個理由,他不敢……

他問易申:“易道友,你能追查這些信仰之力來源何處嗎?我不擅長這個,如果我來查,恐怕會驚動背後之人。”

易申很能理解他的難處,同時有些感慨:“你是有信仰的人,讓你去查別人的信仰來源,的确難為你了。”

科爾斯特傻笑道:“嘻嘻,沒錯,就是這樣。”

易申走到塑像附近,伸手拈起一縷無形的信仰之力,仔細感受這股力量的來源。

科爾斯特對兩個師侄諄諄教導:“你們看仔細些,這樣的機會很是難得。”

片刻之後,易申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詫。

科爾斯特時刻盯着她呢,見她如此變化,連忙殷勤問道:“道友可是有了發現?”

易申的眼睛往地上看了看。

科爾斯特便看了看德鑫道長,沒等他主動請纓,便搖頭說:“不行,這事得我親自去辦。”說着便往外面走去,和門口的人交涉一番,又回來告訴幾人,警方馬上會派專家來查看。

智明德鑫兩個道長不禁面面相觑。他們覺得小師叔的畫風有點不對勁。

在等警方專家的時候,兩人用目光交流:

“小師叔怎麽了?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味道有點不對?”

“怎麽?什麽味兒不對?”

“好濃的狗腿味兒,你沒聞到?”

兩人達成共識,擡起頭齊齊看向易申兩人:唉,天要下雨,小師叔要萌動春心,誰也攔不住啊!

專家是帶着探測儀來的。

有些時候,可以用科學方法檢測的事情,就不需要用玄學方法費力地推斷了。

易申在地上大致比劃出一個區域:“大致就是這一片,但我無法确定。”

那些人當即開了機器,很快便查驗出,下面有一片地下室,距離地面大約十幾米,上面還覆蓋了鉛板。

“鉛板是可以隔絕一部分靈氣的,”德鑫道長欽佩地說,“易道友這樣還能察覺到,果然天賦過人。”

易申:???

她單知道鉛板可以隔絕核輻射,合着連靈氣都可以隔絕?

厲害了我的鉛。

在探測儀器的輔助之下,衆人很快找到地下室往地面的通道。

通道入口距離距離實驗基地有上百米,在基地的後山上,僞裝成了一個污水處理站。

科爾斯特的潔癖發作,找人要了一套防護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德鑫熟練地掏出一副七寸的滅菌手套,撕開封口遞到科爾斯特面前。

易申:“……”唉,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有潔癖呢?

不過仔細想想,以前似乎也不怎麽有機會。比如上個世界,他一開始是一堆焦黑的屍塊,想幹淨也幹淨不起來啊!

污水處理站門外的鎖不難開,這個在山下的實驗基地裏就能找到鑰匙。但順着一個小通道往地下走,沒走多遠,便有一道金屬的大門攔住衆人的去路。

門上有密碼鎖。

跟來的專家見狀便嘆氣,說他們不擅長這個。

智明道長躍躍欲試,但過去查看一番,發現只能正确輸入密碼之後才能打開。

德鑫道長略一猶豫,拉過一個警察問道:“你們拘留所裏有沒有小偷?就是那種給他一包挂面,他能打開小區所有防盜門的那種,找一個過來試試。”

警察:“……沒有,道長。”

德鑫道長遺憾地嘆了口氣。

易申沒聽到他們的話。

她在走神兒。

她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發現。

——她有幾次完成任務之後,系統的獎勵之中有稱號,佩戴之後有特殊的效果。比如“北夷滅亡者”、“君主立憲”。她在某個世界裏面,還靠着這兩個稱號,多茍了很長時間。

在上一個世界裏,她沒有得到額外獎勵,甚至連額外積分都沒有。

但是她明明随着“玩家”去往他們所在的世界,并幫助世界意識驅趕了一個妄圖占有世界權柄的家夥。

系統并沒有對此作出任何評判。

易申本以為那一段經歷既然被系統忽略,便對她今後的任務世界不會産生影響。

然而……易申眨眨眼,她眼前有一團虛影,那團虛影凝聚成一個笑臉表情,還沖她吐舌頭。在場的其他人卻似乎看不到這個。

易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看幾個專家和道長們一起商讨這扇門應該如何開。

科爾斯特嘀咕說不如直接上熱武器炸開。

德鑫道長譴責地看他:“小師叔,城市之中怎麽可以随意動用熱武器?”

科爾斯特便低聲說麻煩——這是他遇到的條條框框最多的一個世界了。

雖然沒能用上特殊的武器,但上面給他們加派了一個計算機高手。

那人在地上的實驗基地裏不知怎麽操作了一番,便告訴衆人,這扇門的密碼被他重置成了六個六,直接輸入就好。

德鑫道長還稱贊這個人的品位不錯,這個密碼一聽就很順。

——然而轉了幾個彎之後,通道裏又出現了一層阻攔。

德鑫道長:“……”早知道他就不說話了!現在其他人一定把他當成烏鴉嘴了!

這一次沒有鎖,甚至也看不出哪裏有門。通道被一塊完整的石板堵住。石板上用幾種不同光澤的顏料描繪出金燦燦的花紋。

在場所有修煉過的人都能看出,這花紋是一個陣法。

德鑫道長有些發愁:“當年學陣法的時候我專心一點就好了。”

科爾斯特看他一眼:“專心也沒用,咱們祖師爺沒教過這種玩意兒,這是邪修的路數。”

在場的修行之人都是走正路的,對邪修都有些了解,若是讓他們除個邪祟,或許都能做到,但要說破解邪修設下的陣法……

他們就有點專業不對口了。

智明道長沉思片刻說道:“我大師姐擅長陣法,或許可以一試,但是她雲游在外,此時不知去了哪裏,不知一時間能不能找到。”

易申便好奇:“網絡時代,還有找不到的人?”

智明道長攤手:“國際漫游費太貴,師姐比較節儉,經常關機。”

易申默默地将“玄門中部分人可能缺錢”這一條記在心裏。

……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德鑫道長能聯系上的外援只有他的小師叔,他此時便只能看向科爾斯特。

科爾斯特嫌棄地看他:“你看我做什麽?我都過來幫你了,你不如把你師父叫來。”

德鑫道長默默地收回視線。

玄門在相關部門的聯系人倒是能聯系上更多的人;但其他的事還好,這次的事涉及到邪修,他也不敢驚動太多人,畢竟他也不知道哪個人模人樣的家夥,可能就是邪修的內應呢。

所以他在聯系人列表裏面挑挑揀揀,最終也只找出六七個人,被消息發了出去。

而且一時間也沒得到回應。

易申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上面似乎有這種陣法的解法,我回去找找看,但是不能保證一定招找得到。”

智明和德鑫對視一眼。他們是知道易申的身份的。

——原身幾歲時候父母雙亡,然後在福利院長大,現在大四,被生物學父母找了回去。

不過他們沒說話。

雖然他們不知道易申為什麽會恰巧看過一本古籍,古籍上還剛好記載了邪修的陣法。不過這種事情本身就不适合追究。

而且“道緣”這種東西,本身就玄妙非常。他們活得久了,見的也就多了。

科爾斯特本來還警惕地盯着他們,擔心他們說點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但看他們很識趣地閉上嘴,心裏多了幾分滿意。

——今年過年給兩位師侄的紅包,可以多包一點。

在通道這邊留下一些人後,其他人返回地上。科爾斯特死皮賴臉地跟着易申回了陳卿卿的別墅。

然後一進門就遇上了關浩言。

關浩言正纏着陳興美問她今天為什麽沒有去做兼職。

陳興美煩不勝煩。

“我去做兼職,你要把我攪和得丢掉工作,現在我不去了你又要問——你是不是有毛病?”陳興美質問他道。

關浩言絲毫沒有接收到陳興美快要崩潰的情緒,他納悶地問:“興美,你怎麽也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純潔的,是不摻雜任何利益因素在裏面的,我為了加深我們之間的感情,去你兼職的地方陪伴你,你眼裏卻只看到做兼職的那一點點錢?”

陳興美也很納悶:“不為了錢我做什麽兼職?難道為了做慈善嗎?”

關浩言有點難過。他失魂落魄地站了好一會兒,沮喪地抱着頭蹲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找到一個真正的不愛錢的人?”

易申覺得除非他去以物易物的年代,否則沒有幾個人會不愛錢——就算是把錢叫做阿堵物的那位,家裏也是婢仆環繞的。

沒錢他養得起婢仆嗎?難道那些婢仆是被他不愛錢財的高尚品格感動,所以自帶工資投到他門下的?

——總之易申覺得關浩言腦子多少有點病。

也不知道在原劇情裏,楊女士把家産交給他之後,有沒有被他敗個精光。

幾人都不理會失魂落魄的關浩言,從他身邊走過,沒有人多給他一個眼神。

陳卿卿看到科爾斯特之後,誠惶誠恐地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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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斯特卻一改之前的傲慢姿态,熱情地和她攀談,并很快刷滿了陳卿卿的好感度。

到這天吃晚飯的時候,陳卿卿已經拿着公筷給他夾菜,并讓他“把這裏當自己家”,讓他多吃點。

易申:????她是不是應該和科爾斯特學學,如何與女性長輩搞好關系?她現在與陳卿卿單獨相處的時候,都覺得有點不自在。

或許……她可以建議科爾斯特開個班?

飯後陳卿卿拉着科爾斯特繼續聊天,還拿了親自烤的小點心請他吃。

陳興美和易申面面相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陳女士叫我小科就好,”科爾斯特說道,“我中文名叫周科。”

陳卿卿便問:“那您的外文名叫什麽?”

科爾斯特不假思索:“威廉·比安奇·絲法利多·迪·科爾斯特。”

陳卿卿只記住一個“威廉”。她有點心虛,畢竟她主動問起別人的外文名,又記不住,這很失禮。

陳卿卿尴尬地笑笑:“還挺長的嘛。”

科爾斯特不以為然:“哪裏,還有六個中間名我沒說呢,我爸爸三個,媽媽三個,上學的時候,每次老師罰抄寫全名,我都寫到哭。”

陳卿卿:“……”好巧哦,當年她上學的時候,抄名字也寫到哭。

當時她班上有個叫“丁一”的同學,每次考試,人家三頁卷子都寫好了姓名,陳卿卿這邊連第一張都沒寫好。

說起來都是淚啊!

不過陳卿卿還是有點好奇:“我以為您取中文名的時候,會用中文姓氏加上您的第一個名字,比如您姓周,我以為您會叫周威廉。”

科爾斯特的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容:“因為我曾經認識一個人,她有一段時間會叫我‘科前輩’,我在取中文名字的時候,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仍然記得她叫我‘科前輩’時的樣子。”

陳卿卿隐晦地看了易申一眼。

——唉,果然是她想多了。她看這位科前輩突然對她這樣熱情,還以為他看上自家乖女了呢。

雖然修道者地位很高,但是她乖女如今也是修道之人,據智明德鑫兩位道長的透露,似乎還是天賦不錯的那種。

她還以為自己要有個修道者女婿了呢。

誰知這位科爾斯特前輩心裏已經有人了。他說起那位叫他“科前輩”的人時,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幾分,可見是被他真正放在心裏的。

可惜,真是可惜。

易申坐在窗邊,看着遠方忽明忽暗的燈火,陷入沉思。

那團虛影跟着她來了這裏,正在她面前賣力地扭動着,時不時地變幻成各種形狀,沖她賣萌。

易申不知道她該不該接受對方的邀請。

這是這方世界的世界意識——雖然她只見過一次這玩意兒的同類,這一次見到的也完全和上一次不是同一種形态,但是……

只要它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不可能認錯。

易申不知道它為什麽會找上自己。

或許是因為在上一個世界,她曾經幫助過世界意識?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易申不知道系統為什麽沒有将這個福利記在她的獎勵裏面。

她更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一個度假世界裏面,得到世界意識的青睐。

那一團虛影凝聚出稀薄的實體,在易申的手上蹭了蹭。

易申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虛影在空中扭出一個“氣哭了”的表情包。

易申被它逗笑了。

但她是真的不想接手這個東西啊!

世界意識擁有掌控世界的權柄,它是權利,但同時更是責任。

這個世界意識只有虛虛的影子,易申能夠感受到,它只有初生的靈智。或許正是由于它還幼小,所以才會找上曾經接觸過其他世界意識的易申。

易申有些猶豫。

那團虛影感受到了她态度的軟化,再次凝聚成一團,在她面前的床單上打滾。

易申嘆了口氣,向它伸出雙手。

她現在的這副軀體,是被人有目的地培育出來的。這是個大案。

然而審理至今,他們只知道樓歌雲是幕後主使之一,他們甚至不知道為她提供資金、提供設備的到底是誰。

也或許樓歌雲并不是主使,而也只是主使手中的一枚棋子。

而他們這一方的調查,如今被一堵繪滿邪修法陣的石壁攔住了。

這方世界裏的修者都太過正派,正如科爾斯特所說,正派的玄門,在教導弟子的時候,甚至沒有教給他們應對邪修的手段。

所以易申接受世界意識的邀請,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除此之外,她很難找到快速揪出幕後主使、破壞他們陰謀的方法。

世界意識包裹住易申的雙手,迅速沒入她的體內。

易申的眼前空白了一瞬,但随即恢複正常。

她看着窗外的夜景,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離開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科爾斯特提着一盞煤油燈,站在那裏等她。

“這燈不太容易找吧?”易申笑着問道。

科爾斯特“噓”了一聲。

“你這次的媽媽好熱情,”往樓歌雲的實驗基地走去時,科爾斯特小聲地抱怨道,“她在我的客房外面安排了好幾個傭人,生怕我夜裏需要什麽東西,我瞞過他們出來真不容易。”

易申知道他在開玩笑,便只笑笑沒說話。她沒有問科爾斯特為什麽會知道她要出來。

她不是也有很多秘密嗎?

他們很快到達目的地。

實驗基地的外面依舊拉着警戒線,他們繞到後山上的污水處理站外。

科爾斯特把燈放在易申手裏,從背包裏翻出防護服,開始往自己的身上套,一邊套還一邊問易申需不需要。

易申婉言謝絕。

兩人一路向下走,停在那面石壁之前。

科爾斯特仰頭看着石壁上的花紋感慨道:“他們一定很有錢。”

易申點點頭:“要不是這東西邪門,我都想把金粉摳下來帶走。”

科爾斯特:“……這倒也不至于吧?”

他後退一步,把場地留給易申發揮。

在世界權柄的作弊下,石壁的正中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随即這道裂痕悄無聲息地向兩邊擴散。

石壁上迅速地出現一條可供兩人通過的通道。

一股凜冽的寒意從裏面湧出,讓兩個有修為在身的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兩人對視一眼,向裏面走去。

石壁的另一側,夜間的黑暗似乎都濃郁了許多。科爾斯特帶來的煤油燈本來能照亮一兩米的距離,但越過石壁之後,卻只能照亮他們腳下的一點點地方。

“你冷嗎?我有點冷。”科爾斯特可憐兮兮地說。

易申納悶:“你比我多穿了一層防護服怎麽還會冷?你身體這麽虛?”

科爾斯特矢口否認:“怎麽會?沒有的事,我身體很好的。”

易申想了想,手在虛空之中一劃,她手中便出現一個杯子。

杯子裏還有大半杯熱氣騰騰的水。

“冷就喝點熱水吧。”易申把水遞了過去。

科爾斯特:????

石壁這一側仍然是黑漆漆的通道,兩人順着通道繼續走了十來分鐘。

“前面有東西。”易申輕聲說道。

科爾斯特真誠地說道:“你不用怕,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易申看他一眼。

黑暗之中,科爾斯特沒看到她的表情,但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疑惑。

“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是說前面的東西有點邪門,你不要被吓到。”

科爾斯特:“……”他怎麽可能會被吓到?!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易申就補了一刀:“畢竟你身體虛弱,這種溫度都覺得冷。”

科爾斯特:“……”救命,心上人太直女了怎麽辦?他以前單聽說過女孩子撒嬌說手冷,直男朋友只會讓她喝熱水的段子。

為什麽到了他和易申這裏,就全都反過來了?

科爾斯特悲傷地想着這些,思緒就難免跑偏了一些。等他回過神來,易申已經讓這片空間裏亮起數盞明亮的燈。

燈光将這片開着冷氣的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晝。

但科爾斯特的臉色,幾乎與雪白的石壁一樣慘白。

“我的上帝……”他喃喃地說,“樓歌雲她到底想做什麽?”

易申讓燈光飄向更遠的地方。

然後她沒忍住,說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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