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高興

第九章

上官雲讓人給他倒了酒，喝了這才興致很高的談起今日為何在皇宮留到這樣晚。“本王先不告訴你們，讓你們先猜一猜。”上官雲玩起小孩子的把戲，席間之人都開始琢磨起來。

“若不是皇上要派王爺差事？”李曉芙知道是何事，但卻故意不說出來，這猜謎的樂趣就在于知道了，也要假裝不清楚，不然還有什麽意思。

上官雲笑道：“對了一半，只是你們再猜一猜是什麽事。”

“看王爺這樣高興，肯定是好事。”林月岩輕輕道。

上官雲大聲道：“對！好事，不過是什麽好事呢？你們是猜不着的。”席間的人都托腮思考，其行為做作讓上官汐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些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吧，裝蠢到這種地步，她伸了筷子夾了毛豆子。

今日的毛豆子炒的不錯，放了其他配菜，還有辣椒，辣辣的，鹹鹹的，很對上官汐的胃口，她不由得多吃了幾口，其餘人還在繼續裝蠢。

上官雲笑道：“本王就知道你們想不到，好了好了，別再想了，讓本王告訴你們，今天皇上和我商量了公主和沮兒、汐兒的婚事。”

別人先不怎樣，李曉芙喜上眉梢。“王爺，這是真的嗎？”她幾乎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會發生的表情，讓上官雲很得意，“那是準信了，還是閑聊呢？”

“你們說呢？後來皇後也參與了話題，她對沮兒的印象深刻，說了很多使我驕傲的話，沮兒，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為父、皇上、皇後的期望。”

上官沮恭敬的回道：“是，父王。孩兒明白。”他的目光下移，心道：“看來我這步走對了，給皇後留下深刻的印象，她還為我說了好話，只要繼續下去，二公主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雖然大公主也很好，不過二公主可是皇後的親生女兒，這養女和親女畢竟還是隔着一層的，娶二公主對我的前程更有幫助。”他的眼睛向上官汐那看了一眼，哼！若不是這個傻瓜走迷了路，恐怕自己的娶妻之路還頗多不順，這就是天意，天意難違！

上官沮與他母親交換了個眼神，彼此心裏都非常高興。

上官雲又誇了上官汐，兩個兒子都是他的心頭肉，做父親的不想有任何的偏頗，何況上官汐長的很像他年輕的時候，看着少子就會不自覺的想到少年的自己。他讓家人吃飯，自己一人獨自喝着酒，心情好的背後都差不多要長翅膀了。

飯後，上官雲将兩個兒子留下來，要單獨會談，讓其餘人先行一步。林月岩眉間有憂色，不過接觸到上官汐鎮定的目光，她惴惴不安的心，似乎也平靜了一些，帶着不安慢慢的回屋了。

大廳裏留下父子三人，上官雲不急着說什麽，手裏端着茶杯，喝着茶望着兩個兒子，目光再次移到茶上。良久才道：“知道我為什麽要将你們留下來嗎？”和兒子互動，也就丢了人前的嚴肅。

上官沮一言一行都有規矩，絲毫不因為這是與父親私底下的見面就放松半分，他的戲品在上官汐眼裏是絕佳。“禀告父王，孩兒不知，還請父王明示。”

長子不知，做次子的需要知道嗎？所以當上官雲把問題抛給上官汐的時候，她也恭敬的回了不知道。

“你們要好好的珍惜這次機會，這是皇上對逍遙府全體上下的信任，這些年裏，我兵權被奪，皇上心裏對上官家有猜忌，我清楚的很，可是這次皇上有意與上官家聯姻，就是放下了猜忌，我們也要拿出誠意，讓皇上更加的信任才是，這樣爹才有機會重掌兵權，再做出一番不枉費今生的事業來。”

這些年來，上官雲對自己兵權被奪耿耿于懷。奪了兵權，放了閑官，品階高了，手裏沒有實權。他自覺不能做出什麽事業，心裏都快空虛的吹過堂風了，這個時候皇上的示好，無疑讓他心裏有了希冀，希望與皇家聯姻之後，皇上能讓他再掌雄兵。

做男人的，怎麽甘願一輩子虛度。

上官沮和上官汐聽了他的話，都乖乖的道‘是’。只不過恭敬的那一瞬間，上官汐不免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這上官雲竟然想借着這個機會上位，不會是想太多了，也許人家皇上就是怕你心裏不平衡用自己的女兒和稀泥一下，讓你別沒事想着造反，可沒打算讓你掌兵權，再次威脅人家的皇位，正所謂：功高震主！

“現在你們知道我的想法了，就好好的下下功夫，不要讓娶公主的過程中出了什麽事，珍惜機會，對你們自己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兩人遵從上官雲的教導，待他把話說完了，這才離開。大廳裏留下上官雲一人，唉聲嘆氣，臉上又有莫名的喜悅，總算守的雲開見月明，不用再做這個無聊的淡出鳥來的王爺了。

上官沮和上官汐一塊兒離開了大廳，走向各自寝室，只是兩人同路的那一段，上官沮心裏有些話要問上官汐。他猶豫了再三這才開口，“汐兒。”

“大哥有話說？”

“也不是什麽特別的話，只是想問問你對父王的話有什麽想法沒有？”

“想法？大哥有想法嗎？”

“是，我身為父王的長子，自然要多為逍遙府考慮一些。今兒我們倆也進宮了，汐兒對兩位公主有什麽，嗯，就是自己的一些想法，要提早和大哥說知，別我們一起喜歡了一個人，讓父王和皇上為難。”

為難？上官汐鼻子輕哼了一下。恐怕不是王爺和皇上會為難，是某人擔心她和他會搶同一個人吧。她無疑是不想成親的，畢竟找個女人過來監視她，她不是閑的找抽麽，但她也不想讓上官沮知道，她為什麽要讓他知道？

“大哥說的也是，只是汐兒今日迷了路，之前的事也忘的精光，不記得公主長什麽模樣也是有的，這還真不知道喜歡哪位，要是大哥有中意的，汐兒不選就是了。”要是知道哪位，非攪黃了你！

上官沮笑道：“我也沒有中意的，汐兒不必多心，既然你沒見過公主，那這樣，明日我讓人畫了大公主和二公主的畫像，你選一位，做大哥的難道還會和弟弟搶媳婦兒嗎？呵呵。”

“既然大哥執意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

上官沮和上官汐兩人分道揚镳，上官汐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回想一天發生過的事，不免在心裏‘嘔心’了幾萬遍，裝，這府裏的奧斯卡影帝、影後實在多。上官沮會這樣好嗎？說的好像很偉大似的，誰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上官沮心裏确實有顧慮，怕上官汐也打上了二公主的主意，若是能讓她把目光移到大公主身上那是最好，省掉不少麻煩，上官沮當下就有了主意。兄弟兩人一分手，他就忙着去布置了。

同一時刻的皇宮。

皇上和皇後正要就寝，睡前兩人說着孩子們的婚事。“皇上，你打算把遲涼和涵亮怎麽配呢？”這才是兩夫妻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

尹玉問道：“皇後有什麽好主意嗎？”

方世秋道：“好主意倒沒有，只不過臣妾親眼見過兩位公子，長公子穩重大度，有君子之風，有包容之量，言語謹慎，是難得的佳婿人選。二公子溫柔體貼，年齡小一點，不過也是少見的美男子，臣妾還聽聞說書念的好，在京城裏有一定的名頭，也難得這逍遙王這樣的大老粗能生出兩個精致的兒子來。”

尹玉笑了，“皇後鮮少誇人，這次把逍遙王的兒子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看來是青眼相看了。”

方世秋但笑不語，她不過是把尹玉心裏的話替他說出來。

“這樣也好，人品好，做女兒的有福氣，做父母的才能放心。逍遙王一直都是朕的心頭病，朕奪了他的兵權怕他心裏有氣，和朕的關系也疏遠了起來，結了兒女親家，希望他能好受一點，知道朕不是因為個人而疏遠他，只是皇權必須維持在安全線裏，他若能明白是最好。”

方世秋安慰他，“皇上不要擔心，逍遙王是個聰明人，總有一天會明白皇上的用心，所以你就不要太煩惱了，依着臣妾的意思，最近也該放自己幾天假，好好的操心一下你的二女兒。”

“怎麽回事，涵亮不開心？”

“她哪是不開心，天天往宮外跑的勤快。就是在婚事上有抵觸，女兒家害羞，非要左察看，右考慮，臣妾給了她一個星期時間，若到時候沒有良選，臣妾就替她做主了。”

尹玉笑笑，拍了拍方世秋的手。“睡吧，時候不早了。”兩人拉了被子，慢慢的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