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戳破一切

“你才是瘋子！”鐘偉哲？方思瑤馬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明明只是傷心，為什麽會被他看見，現在這麽傷心的一刻不想被他看見，“人家說離婚之後夫妻已成陌路，所以你還是離我遠點，我不想聽到任何關于曉婷的話。”

“方思瑤是怕見到我嗎？還是怕我說些什麽不愛聽的話？自己連自己的愛情都沒有收拾妥當，你是要讓你的前夫笑死嗎？”

略帶諷刺的話從他的口裏說出。

“謝謝你鐘偉哲，你這個前夫的名號時時刻刻提醒我，提醒着我的失敗！不然你告訴我該怎麽做啊？”

“首先你做錯了…”

方思瑤一聽就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麽每個人都跟我說，我做錯了，我媽也是，莊強森也是，佩佩也是，就連你也要說是嗎？你這個人還是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鐘偉哲嗎？甚至還有點殘忍的鐘偉哲，沒有愛了，對着你的前妻也是可以連一點悲憫都沒有，連她對你所做的犧牲都抹殺掉，啊…不，我在說什麽呢，我也有錯……”

突然方思瑤在此時此刻有了說話的願望，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置。

“你當然有錯！因為你就是不負責！你根本就沒有給過江曉婷選擇的機會，依然故我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你覺得這樣對曉婷公平嗎？”

“我這是成全曉婷跟孫總，既然曉婷能在這麽快接受孫總，那麽她會慢慢的忘記我，說什麽不負責任，鐘偉哲你又知道我們多少事，說到底，每個人都是自說自話。”

“那你呢！那你不是自說自話嗎？你連站出來跟曉婷說的勇氣也沒有，怎麽？你怕曉婷會嫌棄你，會抛棄你，你根本就是不敢面對你腦海裏設定的未來！在我看來，你是多麽的可笑！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可笑！”

方思瑤倏地站了起來：“是！我有很多事都不敢面對，我跟以前一樣可笑，我不像你，你可以傷害別人達到你的目的，而我，只是自我療傷就好了，你有什麽資格說這麽多，只要曉婷能幸福，我什麽都無所謂，說到底，我們的愛情理念根本就不一樣，還有，你根本就不知道成全是什麽…”

“是！我是不知道成全這兩個字有什麽意義，不過我知道，如果是曉婷眼睛看不見，她絕對不會像你那樣，她會陪着你一直到老一直到死，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曉婷對愛的诠釋會是多麽的濃烈。”

“我就是不希望她守着我這個廢人一輩子！你不要再說了，也不要逼我！我就是不希望曉婷晚景凄涼！我要回家了，我還有幾份關于心理病症的錄音要聽…再見…”

方思瑤再也不敢呆着這裏，不想每個人都在炮轟自己……

“等等！”鐘偉哲依然從兜裏拿出一手帕，抓住方思瑤的手，放在手心的帕子還是一樣的柔軟，“給你擦擦眼淚…知道嗎？方思瑤，在見到你之前看到曉婷了，你知道我跟她說了什麽嗎？啊不，是她跟我說了什麽才對。”

“……”

“我問她，如果她要有另一半，可不可以考慮我，你別急，我慢慢說”，鐘偉哲看見方思瑤緊張的模樣，現在她不排斥自己了吧，“我原以為江曉婷會選擇孫建廷不過是因為需要人照顧她的人生，無論是哪個人，曉婷都會選擇他，結果她拒絕了我。”

那麽說，曉婷根本就不是因為有想被照顧的需求而選擇孫建廷，那麽是為了什麽？會是因為愛嗎？只要這麽一想，方思瑤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拒絕很好啊，很好啊…比起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好多了，我要回家了…不要跟着我，鐘偉哲我想我們以後沒有必要再見…”

鐘偉哲跑上前去，拉住了方思瑤的手。

“你給我放手，鐘偉哲，你到底要做什麽？不要再逼我，不要再逼我了”

做什麽？鐘偉哲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只是要拆散江曉婷跟孫建廷，很簡單的事，只要說服面前這個女人。

“會痛對不對？你的心聽到這些會痛對不起，方思瑤你不要逃避自己的感情了，馬上去見江曉婷，跟她說明，你現在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曉婷會拒絕我的原因？那是因為我不值得，更因為她不愛我，好啦好啦，我放手放手，你回家小心點。”

聽着離開的腳步，方思瑤還在街道上發愣，是的，江曉婷根本就沒有愛過鐘偉哲，她一開始就是為了掠奪自己而靠近鐘偉哲，如果是我，也寧可選個愛自己的，而不會選擇跟我有過糾葛的鐘偉哲……

不知道曉婷看見鐘偉哲會不會想起‘逝去’的自己。

痛…怎麽會不痛……可是又能怎麽辦？曉婷，你已經重新選擇了，這就是你所要走的路……可是自己內心鬧騰的是什麽，為什麽？鐘偉哲，你又知道什麽？現在你的靠近又是為了什麽，突然對自己消失掉的恨去哪裏了？

這個世界太亂了，方思瑤不懂了。

“曉婷姐，你怎麽不出聲？”

金佩芳現在十分難過，因為現在她們都在莊強森的家裏，然而江曉婷一進屋裏都沒有說話，而莊可早就出去避難了，還說今夜不回家，最可恨的表姐，現在都沒有回來。

“佩佩，你想我說什麽？”

“就是發出一點聲音比較不那麽難受，等會真的要這麽做嗎？”

“……是”

嘎達…門的把手擰開了……

“表姐！你回來了，怎麽那麽晚？吃飯了沒有？剛去哪裏回來了？表姐？你哭了？眼睛怎麽紅紅的。”

方思瑤剛回來就受到某人的熱烈歡迎。

“吃過了，沒啊…可能是外面風大的原因，沙子進了眼睛而已…”

“噗嗤…”江曉婷忍不住笑了，這個理由三歲的孩童都不會相信。

“莊可嗎？”

“啊，是啊是啊，表姐坐，其實我有些事要跟你說，希望你先有個心理建設…”金佩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帶點凝重。

方思瑤直覺佩佩将要說的，是跟曉婷有關的事。

“說吧，沒關系的……”

三個人的客廳，江曉婷看着方思瑤，看着她抿唇靜待的樣子；而方思瑤冷靜的等着自己的審判，雙手放在膝蓋上，入定的态度，讓江曉婷的心沉了下去。

“今天…孫總向曉婷姐求婚了…”

“然後呢？”

金佩芳略顯得唯唯諾諾，瞄了一樣江曉婷：“曉婷姐她…答應了…”

“……那很好啊，我早就做好準備了，什麽時候開始籌備婚禮？或者說，什麽時候開始舉行婚禮？我好準備她的結婚禮物。”

笑？方思瑤這有什麽好笑的。

“表姐你瘋了嗎？你怎麽都沒什麽反應，是江曉婷要結婚了，你卻說很好，然後打算做個無名無姓的人去送禮嗎？我可不會幫你送禮。”

“我該有什麽反應？我該沖出去找江曉婷嗎？佩佩，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跟我去選購結婚禮物吧，莊可你呀早點睡吧。”

江曉婷跟方思瑤的距離，不過是隔了一個座位，一個在左側，一個在右側，江曉婷已經雙眼通紅，不知道是被方思瑤給刺激到的，還是她心裏十分的煎熬。

“表姐！你真的很不誠實啊，就這麽說兩句就打算去睡了嗎？現在還早啊，不要想着逃避問題好不好？真的要去買結婚禮物給他們嗎？”

金佩芳試圖改變方思瑤的做法，因為江曉婷的模樣實在太可怕了。

“…我是真心在祝福他們。”

“表姐！”金佩芳想要再努力一下，卻看見江曉婷指了指門口，這個意思是？秒懂了，她們兩個早就該面對面的溝通一下了：“表姐，既然你那麽的堅決，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表姐，其實你才要小心點。”

嘎達…

門關了，方思瑤全身武裝起來的器械機甲才解鎖，滿臉落寞的跌坐在沙發上，明明跟自己說過不要哭的，明明說好等到江曉婷幸福就離開的，現在心裏為什麽會想要哭：“小心？盲人的确應該小心點，真好…曉婷…你要結婚了…我真的很開…不不不，曉婷，為什麽我現在連開心和不開心都分不清了…”

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可以了，睡一覺的話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擦幹淚水，會心痛呢，鐘偉哲，你說的沒錯，我的确心痛了……

方思瑤摸着沙發，起身，想通過沙發跟茶幾的過道，導盲杖掃了掃前面：“莊可？”又掃了掃，沒有嗎？

一回到房間，方思瑤才露出了倦怠的模樣，當然這個模樣，江曉婷也看見了，因為她已經順利摸了進來。

盲人的動作，小心翼翼，借着窗外的月光，眯着眼看着她，一回房間就坐在床上，落寞的發呆，最後看見她躺下一會，卻在江曉婷打算靠近的時候又坐了起來…

“……是沒刷牙就睡不着的原因嗎…”

要命的低語，讓江曉婷笑了笑，思瑤，你在某一方面很執拗，整潔的強迫症。

作者有話要說： ps：啊啊啊啊~不知道該不該這裏斷啊~

明晚咱再寫~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