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所謂的分

自己想念着的曉婷就在旁邊，心裏的很多話就好像在這一瞬間什麽都說不出，明明在不相幹的人面前自己總能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者計劃，口若懸河，可是，明明看不見，為什麽自己的腦袋還是會轉向江曉婷大概站着的方向。

不想在她面前表露，方思瑤摸着床面坐了下來。

“…為什麽不對着我說？你在怕你說不出來嗎？”

“是，曉婷，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事情走到這一步，你也有很多理由反駁我所謂的無法照顧到你，你甚至不在乎是不是失明，是不是癱瘓，甚至是不是腦死亡，只要有呼吸，你就滿足了，可是我不，我在乎…”

“那你到底在在乎什麽！”

江曉婷壓抑的怒氣已經爬滿了她精致的臉。

“我在乎的是我，我方思瑤在你的印象裏是不是你愛的那個人，不再是那個自信十足，能力爆表，我沒有信心走下去，我甚至都無法說服我自己，我還是那個方思瑤，你說我怎麽辦？曉婷，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你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嗎？”

“不會…”

“曉婷，不要回答的那麽快，這個選擇無論選擇什麽都好像是錯，曉婷，我也是很貪心的…”所以一直都做不出決定，只能讓你傷心彷徨，讓你來作決定，讓你這個再也看不到‘方思瑤’的人來做決定。

你的決定就是選擇了孫建廷。

所以，江曉婷，你知道嗎？你愛着的這個方思瑤有多麽的自私。

“……所以呢？”

“所以看着你選擇一個該選的人，看着你選擇遺忘自己走下去，只要最後我看到你幸福就好了，我知道這不是奢望，你要結婚了，我很高興，雖然心有不甘。”

“然後呢？”

“我祝福你。”

“接着呢？”

“接着啊，當然開始頤養天年…”

每問一句，江曉婷都在靠近方思瑤，搭着她的肩膀，手腕一用力一推：“就算我是半殘廢，我也不要輕易離開你，因為我很貪心，你怕什麽？你連想要分手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我聽出來了，”唇咬着方思瑤的脖子，狠心的一口，“怎麽會痛喔，縮什麽縮，那麽，告訴我，親口告訴我，要分手嗎？”

手勁奇大，鉗制住她的兩手，無助的樣子看着江曉婷的眼裏，突然有些想毀掉她的感覺，是快感嗎？不，自己又不是變态，“怎麽？還會流淚啊，思瑤，我以為你的心肝已經黑了，剛才我嘗過你的味道，還是一樣的香軟”。江曉婷咂嘴表示贊譽。

“曉婷…”

“噓，我現在咬着你的喉嚨，你試試，你試試再說出分手這兩個字，我就咬掉你的喉嚨，所以你确定你要說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曉婷過分血腥的語句給吓到，不自主的吞咽，喉結滾動的模樣，生生讓江曉婷有了些難以言喻的躍躍欲試。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麽？

難耐的觸碰已經讓方思瑤難受許多了，江曉婷，能不能不要這樣子，想要推開在自己脖子上作怪的人，只是已經反抗無力了嗎？還是根本不想？

“唔…”

她們之間熟悉的動作，明明彼此熟悉，怎麽還會忍不住這些低頭□□。

江曉婷從來沒有發現過，方思瑤頸脖上一段凝脂這麽有意思。

“怎麽？怎麽不說話？思瑤…難受嗎？為什麽要哭？”

白熾燈似乎也透過自己的身體，照射到思瑤的身上，她就像個發光體。

自己為什麽不能哭，明明有很多可以哭的理由，為什麽不讓自己哭，為什麽要壓抑自己，曉婷，你為什麽不想聽到分手這兩個字，或者這麽說吧，她不敢面對這個現實嗎？

“不要哭好不好？不哭，我不要你哭，思瑤，我愛你…”

就算是愛我，你也可以結婚的，曉婷，你已經開始有要接受新生活的情緒不是嗎？

“曉婷，只是我們…我們”，說不出來了，江曉婷已經把手指摳進自己的肩膀，疼讓自己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嗟嘆。

“思瑤，你不要嘆氣好不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難道我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懂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變成什麽樣子，只要你是方思瑤就好，不要讓我這般卑微好不好？”

江曉婷放開了自己的牽制住的手。

“可是我在乎，我已經不是擁有勇氣的那個方思瑤了，曉婷，聽我勸好不好？我怎麽也吐不出那兩個字，怎麽辦？可是你知道的…”，摸着江曉婷的臉，她的臉上細致毛孔裏的溫度，還有她的淚。

盲人的世界真可怕，連這些肢體語言也該少做嗎？

江曉婷拂下她的手，本來壓住她的身體翻了起來，她無法在面對這個有點心傷的思瑤，坐在床邊，而方思瑤閉着眼睛，就這麽待着，保持着這個躺着的狀态。

“好！你只要說出來！我就接受！只要你說出那兩個字，我江曉婷無條件接受你的說法，生老病死互不相幹！只要你敢說！我就敢接受！”

江曉婷現在就堵着一口氣，賭着方思瑤的不敢。

或者幾分鐘，或者是幾秒鐘，方思瑤坐了起來，依然是‘對’着曉婷的方向。

“…曉婷，我們分…唔唔…”

江曉婷邪魅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還要說嗎？我有各種能讓你閉嘴的方法，算我江曉婷低估了你，你這個沒有心的人，你憑什麽這麽說？最後一次，你再說一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思瑤…”

江曉婷阻止的手段只有這種手法，摸着方思瑤的臉，可是方思瑤一副像是沒有事的臉，思瑤她只是哭着。

“…我…”只是心痛，現在還要強硬下去嗎？方思瑤你明明就說不出口，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就連聽到她哭泣慌亂的聲音，你就清楚的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會放自己走，也不會在意她口頭答應孫總的結婚諾言：“曉婷，我們分…”

“夠了！不要這樣繼續下去了，方思瑤，你應該知道這麽說下去，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所以，你要我接受你的說法，過幾天，我的結婚典禮上，那好，如果你當場給跟我說‘分手’，那麽，我答應你，會就此幸福下去，如果你不來，那麽我就當場拒婚，就當你是變相答應我，永生永世攜手白頭偕老…”

永生永世…白頭偕老，還要攜手……

曉婷，是你不敢面對還是我不敢面對，摸上自己的脖子，好像剛才被啃咬的酥麻還在，‘那我先回去了，思瑤，你最好想清楚我說的話，我最愛的還是你的眼，絕對不是敷衍，真心話…思瑤，你知道嗎？我快要瘋了…那麽一個星期後見…’

方思瑤滿臉落寞的保持着江曉婷離開時的模樣。

她離開了嗎？

只能對你說新婚愉快吧，曉婷，為什麽要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明知道的，我方思瑤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不能改不能變……

方思瑤靠在床上，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自從曉婷離開她的房間，她就沒有睡着過，明明身體的警報已經嘀嘀嘀的響起了，明明已經倦怠到馬上就倒下了，可是為什麽總想着她的話。

曉婷，我想了很久，但是終歸要有個答案。

【嘀嘀嘀嘀嘀】

設定好的鬧鈴已經響了，想不到啊，自己居然能坐到天亮嗎？

“…曉婷…你說我做了決定之後會後悔嗎？”

…………

江曉婷或者有些成分是在逼着思瑤，但是對她強硬的說法，真的很無力，也不知道怎麽對待她，真的要像剛開始的那樣，讓方思瑤‘見證’自己的不幸福，讓她對自己本身做出的決定而悔恨。

煩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良子，謝謝你了，把資料查得那麽清楚明白。”

良子有點不敢開口的樣子，但是她還鼓足了勁：“江曉婷，你真的要結婚？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孫什麽的父親對你很不滿，就算是找人，找個背景不那麽渾厚的比較好點啊，畢竟商場上，就算拒婚，得罪了也無所謂。”

翻閱動作停下來了：“你認定了我江曉婷會拒婚？而且，這個公司明面上的話事人是你，與我何幹，至于那個孫浩民的，因為自己出軌惹出來的周身麻煩還沒解決呢，我怕他什麽…”

“我還不知道你麽，思瑤姐都出意外了，現在還很平靜的樣子，你又在耍什麽花招就對了。”

“是啊是啊，當然在耍花招，是我的就逃不了…”

“你的表情真是夠了，我先出去了，我只是義務提醒一下，別玩過火了…”

江曉婷當然不會玩過火，不過這場跟孫建廷的過家家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上是要看方思瑤，費盡苦心，讓孫建廷的那場求婚順理成章，不是從自己口裏冒出來的‘邀婚’能責難到我麽？

“表姐…那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嗯…我會的…”

金佩芳嘆了一口氣，都是些什麽事，讓表姐很憔悴啊，無論是哪一個外觀，原以為她們會在那一晚有改進，結果得來的卻是曉婷姐要舉辦婚禮的通告，現在刺眼的躺在桌子上。

‘…所以，你要我接受你的說法，過幾天，我的結婚典禮上，那好，如果你當場給跟我說‘分手’，那麽，我答應你，會就此幸福下去，如果你不來，那麽我就當場拒婚…’

方思瑤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現在自己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旋着曉婷離開的的話。

那晚之後，方思瑤翻來覆去，腦海裏閃過很多人，他們各執一詞，他們都作出了一副為你好的模樣，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讓自己有點崩潰，方思瑤，你要記住，看着她幸福就好了，只要她幸福什麽都夠了。

鐘偉哲很着急，因為他已經從阿嫲的口裏知道江曉婷要舉行婚禮的事，單手滑動着手機畫面，自從自己幾天前看到方思瑤之後再也沒跟她碰頭了，她倒是有心的打了通電話，祝自己生日快樂就挂斷了。

我給你留手機號碼不是為了你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方思瑤……

“是我，方思瑤！怎麽回事？你以為我每天都很有空，我同你說那麽多的話，不過是幫自己存陰德，你才睡醒？現在曉婷要結婚了，你就不能着急一下，什麽？後天就是了，所以你的決定還是如此嗎？好，随你，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後悔，大家夫妻一場，好…随你…”

鐘偉哲氣惱的拍了拍桌子，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ps：

我要準備回家的東西了~只有一更了·

我覺得我寫的越來越渣~

當然等我更文的時候才會冒泡~【後半年是真的要忙起來了~】

ok，大家國慶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