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來讨個說法

沈旬走了,帶着怒氣,像暴雨前的大風,一路刮下樓去。

梅朵神情黯然,她看着梅素白,“媽,昨晚你幾乎一夜未睡,現在去睡一會兒吧。”

梅素白點點頭,“小朵,你也去躺一躺。”

頓了頓,又說,“事情已經這樣,并且不能改變了,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是媽媽當年糊塗。一時情難自禁,才有了今日的惡果。你別為不能改變的事情難過了。”

“媽,不怨你,你別再自責了。”梅朵答應着,回了自己房間。

要說不難過是假的,正因為不能改變,所以更難過。

梅素白大概也是心緒煩亂,哪能睡得着?只一小會兒的功夫,就來敲梅朵的門,“小朵,媽去買菜了。”

梅朵急忙從床上坐起來,“媽,你歇一歇,你告訴我買什麽菜,我去買。”

“不用你。我想買點大骨頭回來熬湯,你不會挑,買不好。”說完,走了。

和沈旬比,她像一陣若有若無的風,讓人感覺到不到存在。

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

梅朵躺了一會兒,哪裏睡得着。她細心地鎖好自己房間的門,意念一動進了空間。

梅朵想去看看她的白玉紙板,看看上面有沒有出現有關她身世的字。

盡管她相信母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隐隐地還是有期盼,期盼她和沈旬不是一個父親。

梅朵失望了,上面除了緣聚兩個字靜靜地躺着,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梅朵在那個小房子裏站了一會,才帶着失望的心,來到溪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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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幾口水,又洗幹淨頭臉,坐在一尺多高的柔軟的嫩草上,看着不遠處一小塊地出神。

以前,她讀過很多本帶空間的小說,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重生并有了一個随身空間。

小說裏那些得了空間的人,大多都種田發家致富。

自己空間的這塊地太小了,大概只有一畝左右,種點菜倒是足夠母女兩個吃了,但此刻心情煩亂,也沒有種子,過一陣子再打算吧。

不知道是不是這陣子天天喝空間水的原因,梅朵感覺耳聰目明,思維敏捷,之前,沒有這感覺。

她拎着一瓶子水,剛從空間裏出來,手機「叮」的一聲,是蘇雲帆發來的微信:梅朵,出院回家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梅朵:我回家了,身體沒有不舒服。雲帆,謝謝你昨晚的幫忙。

蘇雲帆:和我客氣什麽?你好好養着,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要着急,用人時,盡管招呼我,随時待命。

梅朵:嗯。

回複完,梅朵又覺得有些不妥,但想了想,信息都發過去了,蘇雲帆也一定看到了,她就沒有再解釋,不然倒顯得刻意了。

梅朵把從空間裏拎出來的水燒開,灌到大玻璃瓶裏,放到飯桌上。

這段日子,她有機會就這麽做,母女兩個一直喝空間裏的水。

皮膚都比以前好太多了,又白又細膩,幾乎看不到紋路,估計就是空間水的功勞。

剛弄完,梅素白回來了。她買了大骨頭、牛肉還有一些青菜,估計是走回來的,額頭都是汗。

梅朵急忙把菜接過來,放到廚房裏。

“媽,你下次少買點,這麽多,拎着多沉啊。”梅朵心疼母親,埋怨了一句。

梅素白輕輕點頭,剛要說話,「咣咣咣」的敲門聲響起來,敲得非常響,兩個人都被吓了一跳。

梅朵快步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女人。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身上一件紫色旗袍,裁剪得相當精準,半點不肥,也半點不瘦。

身材前凸後翹,非常不錯。

脖子纖細,挂着奶白色珍珠項鏈,珍珠顆顆飽滿,泛着光澤,一看就是上乘品質。

臉不大,臉上挂滿了嚣張和蔑視,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一樣不可一世。

“梅素白住這兒嗎?”女人問了一句,語調慢悠悠,卻用的是拿腔作調的架勢。

眼睛看着梅朵,眸光肆無忌憚,上下打量:這姑娘容顏傾城,她是梅素白的女兒?

梅素白側頭看過來,臉瞬間失去了血色,“紀玉茹,你來我這裏幹什麽?”

“哎呦!一眼就認出我了?”

紀玉茹冷笑幾聲,“當年,你上了我丈夫的床,我沒來找你算賬,你就應該懂得感恩。就應該日日念着我的好。

你非但不這麽做,還在時隔二十多年後,慫恿你女兒,想讓她也上我兒子沈旬的床。

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來了,我來找你們母女讨要個說法,問你們一句,還要臉嗎?”

她邁步進來,一邊說一邊往裏走,高跟鞋敲打着地板,像踩踏着梅素白的心。

梅朵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沈青铎的妻子、沈旬的母親。

但不管她是誰,進了她的家,就得守規矩。

梅朵橫跨一大步,擋在紀玉茹面前,“我先問你一句,你家都是穿鞋進屋的嗎?”

“我家?哈哈哈……”

紀玉茹仰頭笑起來,樣子像一只會發出笑聲卻沒有表情的鹦鹉。

“我家玄關處有錦凳,坐在錦凳上,保姆幫着脫鞋,然後再拿拖鞋過來。你家有錦凳嗎?有保姆嗎?什麽的都沒有,還裝什麽?”

梅朵鳳眼半眯,像一頭要決鬥的小獸,“我家的确沒有錦凳,也沒有保姆,但我家有禮貌,你恰恰缺少這樣兒東西。你想進來也不是不行,到門口去脫掉鞋子,學學禮貌做人。當然了,不在這裏學也行,回家去學會了再來!”

“梅朵……”

梅素白叫了一聲,似乎想讓梅朵讓開。

梅朵仿佛沒聽見,堅定地擋在紀玉茹面前:不脫鞋想進屋?門兒都沒有。

梅朵往前邁了一大步,差點就撞上紀玉茹的臉,逼得她只能後退。

紀玉茹沒想到眼前的姑娘脾氣這麽犟,既然她來了她們的一畝三分地,只能勉強忍下一口氣。

她退回到玄關,把高跟鞋脫下去,帶着幾分嫌棄,穿了一雙拖鞋,走到沙發前,慢慢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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