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最美只在初見時(1)

二月的春風夾雜着些許涼意,脆嫩的青竹筆挺而立,飛刀似的葉子上還有露珠顫顫地停在上面。晨曦的光芒從竹葉的罅隙裏落了下來,照在露珠上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明晃晃。

大片翠竹掩映的地方是一座竹屋,霧氣氤氲,有幾分世外仙境之感。紫藍色的海藤花沿着竹屋攀岩而上,更為竹屋增添了幾分靈氣。春風吹過,海藤花的花朵在竹屋上搖曳如一片紫藍色的海浪。

竹屋前一片鮮紅的花朵正向着竹屋的方向綻放,長得如蓮一般,但是沒有蓮花那般潔淨。七片花瓣張開,似血盆大口,露出來的花蕊也紅似血染。沒有青綠的葉子作陪襯,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大灘血一般妖冶。

一陣簫聲伴着春風而來,悅耳的曲調裏卻聽不出吹簫者的任何情緒。藤芷煙就是在這簫聲中醒來的。

她睜開眼,最先印入眼簾的不是垂在竹床邊的帳幔,不是床旁茶幾上放着的一個藥碗,而是窗邊那盆似蓮一般的花,沒有綠葉,只有鮮紅的七片花瓣。

“那是血蓮花。”簫聲嘎然而止,耳邊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如剛睡醒一般的魅惑好聽。

藤芷煙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好幾倍,怔怔地看着側躺在不遠處的貴妃榻椅上的人。

他一襲紅衣,黑色的發絲散亂在他的肩上,胸口敞開的部分可以看見他的皮膚如白瓷一般精致,側躺的時候,鎖骨深深。眉頭濃黑,一雙丹鳳眼裏眸子如暗黑的夜,含笑時,如清水桃花一般迷人,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薄薄的嘴唇此時正一側上揚,笑意不深不淺。

他修長如根根白玉的手指正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玉簫。純青玉打造的長蕭,泛着淺淺瑩潤的綠光。見她直直地看着自己,他嘴角的笑意愈加深,但是眼底的寒意也在一點點加深。

原來吹簫者是這個人,這般俊美的人兒!

藤芷煙看着眼前如此漂亮的一個人兒,頓時自慚形穢。好歹她也是公司裏的司花,可是一看眼前人,突然有種想死的沖動。

藤芷煙忍不住偷偷咽了幾下口水,在稱呼問題上糾結了好久,才睜着無辜的眼睛,問:“姐姐,請問你是泰國人嗎?”

一般愛打扮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肯定也希望別人在稱呼上将他們女性化。如果他們明明扮成了女人,別人還叫他們哥哥,這是對他們長相的抨擊,對他們化妝技巧的侮辱。所以思慮再三,藤芷煙覺得叫姐姐比較妥當一些。

人人都知道泰國盛産人妖。藤芷煙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省下買衣服的錢,買零食的錢,兢兢業業做個打工妹,然後拿着年薪去泰國看人妖。她一直覺得男人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那簡直太逆天了。

可是如今這人妖在自己一閉眼一睜眼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藤芷煙在心裏小小地計算了一下,她又省下了飛機票錢、住宿費、吃喝費、導游費,還有一系列在泰國的游玩費。然後省下的錢她又可以繼續買好看的衣服、買零食。

那個紅衣男子自貴妃躺椅上下來,走到她床邊,用玉簫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含笑:“看來是不會死了,那就自己離開罷,別裝瘋賣傻。”

Advertisement

說完,紅衣男子拿起紅手帕擦拭着剛剛碰過她下巴的地方,然後将手帕扔到她面前,轉身離開房間。

藤芷煙瞅着他離去的背影,喃喃道:“難道人妖也可以如此之拽嗎?”

她拾起地上的紅色手帕,方正手帕的一角繡了一朵比手帕顏色稍微深一點的花朵,那是血蓮花。

這個人妖竟如此喜歡血蓮花……

藤芷煙用了半天時間徹底說服自己相信她穿越了,而且上天對她不薄,讓她穿到這麽一個漂亮的人妖身邊。憋屈的是這人妖總是笑裏藏刀,他笑得越歡,黑色的眸子越冷。

藤芷煙給了自己三個不能離開這裏的理由。理由一,她一直夢想着能親眼看到人妖,現在如願了,她沒道理不珍惜。下次要看,只怕得等回去了以後。到時她又得緊緊巴巴地攢錢。怎麽算都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理由二,她一現代人對這古代一點都不熟,她讀書那會,地理課和歷史課都是睡過來的,所以她是一個不懂歷史的職業性路癡;理由三,跟着這人妖,不需要出水費、蠟燭費和夥食費。

從審美學和經濟學的角度看,她都不該離開這裏。但是自從她醒來那天看到過那個人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只是偶爾躺在床上發呆時,會有悠揚的簫聲傳來。

在她穿來這裏的第三天,他出現了。窗外春雨霏霏,絲絲密密,和着叫嚣的春風淩空亂舞。素日溫和的春風似發了瘋一般吹得窗子左右拍打。窗邊的血蓮花在風中搖擺不定。

房門打開,他依舊是一襲紅色的長袍。春風而過,吹着他紅色的衣角翻飛,猶如急速盛開的血蓮花。他逆光而立,柔弱的光線從屋外打在他身上,在他身前投射了大片的陰影。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嘴角帶着笑,眼裏一片冰冷。

他的身子慵懶地依靠在門邊,轉動着手裏的玉簫,聲音裏少了上次的慵懶,多了幾分不耐:“三日了,你該走了。”

藤芷煙躺在床上掙紮着遲遲不願起來。他說的沒錯,她能下床了,能走路了。說也奇怪,從那麽高的山崖下墜下,全身傷筋動骨,皮開肉綻,少說也得一個月才得以見好才對,可是僅僅三日,傷勢就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只是走路的時候不怎麽平穩。足以可見,那人妖定不是泛泛之輩。

自從小時候被鄰居家的大哥哥誇過她長得漂亮之後,她就特別在意這張臉。之前從山崖下墜下的時候,她雖然是用胳膊護着臉,但是她在銅鏡裏看到的卻是一張不同于她以前的那張臉。

她驚呼出聲,旁邊的柳墨淺卻只是淡淡地應她:“我救你時,你的臉已經毀了,我便為你換了一張皮。”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