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三合一】
吳氏咬牙,“芷兒在獄中受了苦,這麽些天,也該消氣了吧?如今你是寧王正妃,芷兒入了大牢,怕是出來也是給人當妾的,也礙不着你……”
顧雲初心中冷笑,礙不着自己?
顧雲芷心腸歹毒,與魏澤玉蛇鼠一窩,每天淨想着法子給自己找不痛快。
若是讓她如願以償,嫁給魏澤玉當側妃,顧雲初是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顧雲初道:“國有國法,殺人償命。”
吳氏當場就給她哭了出來,“芷兒啊……芷兒在牢中受苦,竟是逼得她自盡。”
顧賦那張棺材臉上,也是老淚縱橫,“芷兒畢竟是你姐姐。”
李三咳了一聲,道:“*顧大小姐逼着王妃吃下蝕骨,王妃也是病痛纏身,王爺仁厚,只在王妃體內毒性發作時才對顧大小姐動刑。”
“更何況,昨日是王妃将顧大小姐救回來的。”
顧雲初點點頭:“沒理由我疼得暈過去,顧雲芷還好吃好喝的供着,今日看你們這态度,我倒是後悔昨日救了她。”
“若今日是為了這事,爹娘還請先回去。”
吳氏嘆了口氣,“你爹為你半生操勞,你竟是這般不孝,這些天你爹吃不下,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顧雲初冷聲道:“他是為了自己半生操勞,況且……”
“前兩日爹當上吏部侍郎,不是還請了人去吃酒?”
顧雲初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別想在自己面前用苦肉計。
顧家最慘的就是原主“顧雲初”,若不是她穿越過來,說不定原主早就被這群人給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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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顧賦怒氣沖沖,拍桌而起,“逆女,不是要斷絕關系?明日就去衙門簽文書!”
顧雲初怔愣,還有這等好事?
她老早就想撇清關系,可口頭說了不算數,他們該找上門還是找上門。
顧賦只當她是驚訝,不願意真的與自己斷絕關系。
若是這文書真的簽了,她是會被戳着脊梁骨罵的。
誰知,顧雲初輕飄飄道:“好,這就讓人寫好,一會兒去簽。”
顧賦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你……”
顧雲初不耐煩道:“我想好了,不用再多說,趕緊簽了以免夜長夢多。”
顧賦怒道:“若是敢簽,我把你母親的牌位遷出顧家祖墳!”
顧雲初一愣,這是什麽操作?
下一刻,顧雲初就怒了,“我娘對你那麽好,甚至還幫着無法懷孕的侯夫人調理好身子,你們竟敢這麽對她?!”
“既然如此,有些賬咱們該算一算了。”
說着,她怒沖沖的站起來,一步一步逼近吳氏,“我娘幫你調理身子,你怕她搶了你侯夫人的位置,設計害死她,你是我嫡母,我不能對你出手,可姐姐就不一樣了。”
顧賦皺着眉,将吳氏拉到身後,“你娘自己短命,出身寒微,竟妄想當侯夫人?別亂潑髒水!”
顧雲初目光變冷,“我娘幫祖母治病,也醫好了你的身子,怎的,現在人走了你便可以随意侮辱她?”
顧雲初胸腔中被怒火填滿,恨不得将面前這兩人撕碎。
傅廷打開房門,沖着吳氏冷聲道:“若不是沒有證據,你以為你能活到今日?”
吳氏不敢說話,畏畏縮縮的站在顧賦身後。
傅廷轉身對顧雲初道,“挑個日子将你娘遷入王府的墓地。”
顧雲初看向他時,還有些愣,“王爺……”
她一咬牙,對着兩人怒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去衙門簽了文書,就将我娘遷入王府。”
吳氏與顧賦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傅廷他竟然這般寵愛顧雲初!
顧賦心中隐隐有些後悔,雖說他一直偏寵顧雲芷,但顧雲初畢竟是他親生女兒,剛才只是想*威脅一番,誰知顧雲初巴不得立馬與他撇清關系?
顧雲初道:“走吧,去衙門。”
可這會兒她這麽急匆匆的模樣,顧賦火氣又上來了:“雲兒,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想好了?”
顧雲初鄭重的想了想,片刻,才說:“我想我娘應當是覺得自己瞎了眼,也不願意待在顧家吧。”
說着,轉頭看向吳氏,目光冷厲:“咱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不過今日是我娘大喜的日子,改日再來收拾你!”
顧賦皺眉:“她是你嫡母!”
顧雲初嘴角勾起,“一會兒就不是了。”
幾人離開王府去了衙門。
原本這幾日,那些閑人有事沒事就盯着王府看,這會兒見他們一起出來,衆人都有些看好戲的心思。
更讓人驚訝的是,傅廷還跟着一起出來了。
傅廷全程冷着臉,直到幾人道了衙門,不少偷偷摸摸跟着一起的人,才停下來。
京兆尹從未見過這等陣仗,這些權貴平日裏有些摩擦,哪裏會來衙門?
特別是今日還來了個傅廷。
傅廷只是站在那裏,就給衆人一股子壓力,也就顧雲初能笑着和他說兩句話。
顧雲初道:“早知道可以如此解決,我怎麽會拖到今日?”
傅廷皺眉:“這麽讨厭?”
顧雲初點點頭,“那可不,好不容易日子過得好了些,他們天天來給我找麻煩。”
傅廷盯着她看了許久,沉聲道:“以後不會了。”
顧雲初笑眯眯的看着他:“還得多謝王爺,否則我娘親的牌位,還不知該如何處置。”
京兆尹卻是滿頭大汗,“二位當真要斷絕父女關系?”
顧雲初微微颔首,利落的簽字、按指印。
顧賦則是猶豫一番,一咬牙準備摁指印。
吳氏拉了他一下,“侯爺,當真要……”
“若是這指印按了,芷兒該怎麽辦?”
傅廷聽了這話,直接強行拉着他的手,将指印按下。
這舉動再一次激怒顧賦,可當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氣得不行,可又無法發作。
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顧雲初見他要走,将人攔住,“侯爺留步。”
她改口極快,實在是不想喊這人“爹”。
顧賦皺眉看向她,卻是沒有走動。
接着,顧雲初洋洋灑灑寫了一整頁的休書,細數顧賦種種不是,直接幫她母親休了他。
待顧賦看清楚這上面寫的是什麽時,整個臉都變成豬肝色,“豈有此理!”
說着就要沖過去教訓顧雲初,卻被傅廷帶來的暗衛攔下。
顧雲初道:“我說了,今日是我娘大喜的日子,想必這些年,她待在顧家該是惡心透了。”
“今日可算是能離開了。”
說這話時,她自己也松了口氣。
魏國重綱常人倫,無論顧賦做得多過分,只一個“不孝”的名頭壓下來,就足夠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但顧賦總是上門來惹她心情不适,每次來還帶着吳氏。
雖說她與原主的娘沒有見過,但是每次胸腔中那股子怒*氣會讓她非常不舒服。
弄好一切之後,顧雲初心中舒坦了。
李三已經帶人去将她母親的牌位挪到王府來,連棺木都下葬在了王府的墓地。
顧雲初與傅廷一起去拜了拜,回來時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為何,她明明是個局外人,可還是很容易受原主的情緒影響,但333曾經說過,原主已經死了,這才把她拉過來。
顧雲初心中想着,或許這是原主心有不甘。
對顧雲芷母女倆的憤恨,對顧賦的不滿與失望,還有對魏澤玉的厭惡。
顧雲初想,她當初讨厭魏澤玉,在王府還沒站穩腳,直接對魏澤玉出手,雖然那些藥和惡作劇沒什麽區別,也不會對他造成損害。
但當時她剛重新獲得一條性命,看得比什麽都寶貴。
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她會完成原主的心願。
回到王府,就看見徐雨萱朝着她撲過來。
“嫂子,沈表哥下午帶我去了一趟茶樓,你可知他們都怎麽說的?”
顧雲初興致缺缺,“我都能想到他們怎麽說了,不外乎就是說我狼心狗肺,目無尊長,是個不孝女。”
誰知徐雨萱搖了搖頭,笑眯眯道:“嫂子你可別亂想,他們怎麽會說你不孝呢?”
顧雲初一愣,難道還能說出什麽好話嗎?
“嫂子,今日國公府的老夫人也在,她與你祖母有些交情,當時不少人都說你驚擾了亡母的安寧,誰知被老夫人罵了回去。”
“老夫人說是侯爺忘恩負義,還說你母親醫者仁心,當時幫了不少人。”
顧雲初有些驚訝,她母親這麽好的嗎?
本以為這事兒過去之後還會有些麻煩,至少下次出門的時候免不得被人說三道四,誰知大夥兒都幫着自己說話?
徐雨萱繼續道:“還有個夫人,說你娘是活菩薩,那位夫人年輕時傷了身子,沒法懷孕,是你娘給她只好的。”
顧雲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喃喃道:“所以說還是要多做些好事。”
徐雨萱小臉耷拉下來,“可不是嘛,許是顧雲芷做的壞事太多,不少人都說她被關進大牢活該呢?”
顧雲初對一旁的李三道:“你去打聽打聽,顧雲芷在監牢中可有尋死覓活?”
李三躬身道:“王妃放心,先前你說留着她還有用,小的派人去盯着了,若是有事,第一時間會回來禀告。”
顧雲初放下心來。
又問,“先前讓你尋的烏茜和鳳尾草可有眉目了?”
李三道:“暫時還沒尋到,小的會盡快。”
顧雲初眉頭皺着,就怕耽誤了時間。
……
這個月底是貴妃壽辰,皇帝雖礙于太後,沒有将貴妃立為皇後,但到底是寵她的。
這次貴妃壽辰大肆操辦,讓朝中文武百官都帶着家中女眷過去,不僅如此,在封地的王爺也要趕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給皇後賀壽。
誰知好巧不巧,到了月底,西域的使團恰好趕在這個時候,提前到了。
西域、魏國、北戎三地相連,常年*都有戰亂。
不過就在前兩年,傅廷将北戎打趴下後,西域本想坐收漁翁之利,誰知被六皇子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這兩年靠着每年上供才換了些馬匹糧草,過了兩年安穩日子,得以修生養息。
這次過來,是想結盟,共同對抗北戎。
結盟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這兩日傳出消息,西域大王子還想求娶魏國公主。
若是沒趕上貴妃壽宴,搪塞兩句和親之事便能過去,誰知那些親王都帶着女兒趕來,西域大王子又揚言,若是皇帝舍不得親女兒,娶個郡主也可以。
聽說他在朝堂上一個勁的拍馬屁,說什麽魏國風水好,魏國沒人好,仰慕魏國女子,想娶個魏國郡主當做王妃。
就差沒有直接說他雖是西域王子,可恨不得生在魏國當魏國子民。
偏偏這番馬屁拍在了點子上,魏文帝也有意送個郡主去和親。
聽說選中的是汝南王的小女兒沈琳。
誰家都不願意把自家女兒送去西域吃苦,或許日後再也沒法想見,都想着趕緊想法子推了這門婚事。
汝南王爵位不高,封地也貧瘠,手上沒什麽兵權,基本就一個閑散王爺,到了下一代,保不保得住爵位還另說。
因此不少朝臣都上書舉薦沈琳。
偏偏沈琳是沈霄的族妹。
沈家當年被傅家牽連,除了沈霄,被魏澤玉害的滿門抄斬,那年沈霄也才十來歲,是汝南王用了手段将他帶走了否則還不知道會落得什麽下場。
于情于理傅廷都該幫他們這個忙。
再加上沈琳自小定了親,夫君是南陽王府世子,趕在貴妃壽宴之前,南陽王府的人和汝陽王府的人都來了,想要商量個對策。
顧雲初昨日收到拜帖,今日他們會過來,起床苦難戶的她一大早便梳妝打扮。
傅廷在一旁皺眉:“怎麽梳妝這麽久?只是去見南陽王府的人,不必這麽麻煩。”
顧雲初卻是搖頭,“不一樣,得好好打扮一番,才不失了王妃的體統。”
其實她就是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見人。
傅廷皺眉,“平日怎麽不見你打扮?”
顧雲初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平日在王府,也沒有外人,打扮什麽?”
傅廷将那句“不是說女為悅己者容”咽下去,對她道:“打扮之後看着賞心悅目。”
顧雲初怒了:“我不打扮就醜麽?”
傅廷:“不醜。”
顧雲初:“只是不醜?王爺果然是……膚淺,就喜歡美人。”
傅廷盯着他看了半響,
“你美。”
顧雲初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這人怎麽這般……這般……
讨人厭?
竟然就直接承認自己膚淺,喜歡美人,更可氣的是,他說自己梳妝打扮之後才看着賞心悅目。
越想越氣,顧雲初心中說他眼瞎,不是她自戀,這張臉明明是極好的,不施粉黛則是清麗動人,濃妝豔抹則明豔貴氣。
顧雲初心裏不爽,出去時遇到沈霄也沒打招呼。
沈霄有些疑惑,“表哥,你又*惹嫂子生氣了?”
傅廷皺眉:“沒有。”
沈霄嘆了口氣,“讓你少說兩句話,你偏不,看吧……”
待下人們離開後,傅廷臉色還是不怎麽好,突然對正在把脈的沈霄來了一句:“我覺得她對我的感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沈霄一愣,“我們想的哪樣?”
傅廷道:“她對我沒有男女之情。”
沈霄失笑,“怎麽會?表哥,你這幾日怎麽總是多想?若是不喜歡,戰場兇險,她怎會奔赴千裏去救你?更何況她一聽說你為了她病情加重,不是對你更好了?”
“若這不是喜歡,你說,那是什麽?”
傅廷皺眉道:“她不喜歡,她從沒為我梳妝打扮過,而且還将你給的錦盒丢了。”
沈霄疑惑道:“錦盒,什麽錦盒?”
“裝着……魚鳔的錦盒。她體內尚有毒素,不能懷孕,知道沒有魚鳔我便不會碰她,所以才丢掉。”
沈霄:“這……”
“許是嫂子臉皮薄,是我沒考慮到,竟是當着嫂子的面将東西給你,不過嫂子她怎麽知道這是做什麽用的?”
傅廷面上有些不自然,“我說的。”
沈霄:“活該。”
撂下這句話,他就離開。
……
另一邊,顧雲初去到徐雨萱那兒,兩人聊了一會兒話本,就聽李三道:“王妃,汝南王府和南陽王府的人都來了。”
顧雲初直接去正堂,沒等傅廷一起。
她到時,正堂已經坐了不少人,傅廷還沒到,顧雲初便對一旁的李三道:“怎的來了這麽多人?”
還不等李三說話,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楚雲,真的是你!”
顧雲初一愣,這人是在喊自己?
“這位是?”
李三恭敬道:“這是南陽王府的二公子,蕭公子。”
顧雲初想起來,這人自己似乎是見過,她去北疆的時候,被他的馬驚到,順便就請人之樂頓飯,誰知他那麽輕佻,便随意說了個假名字忽悠他。
竟然沒想到還能再見面,這人竟然還是南陽王府的人。
顧雲初退後兩步道:“公子自重。”
“別啊,楚雲,我知道你一個女子在外行事不方便,才編了個假身份騙我。聽說寧王妃有個遠房表妹過來了,是你嗎?”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我……我家中有些錢財,若是你不嫌棄,我……”
下一刻,他身後那個身着玄衣,看起來穩重些的男子将人拉回去,低聲呵斥:“蕭衍!”
蕭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大哥,我好不容易看上個女子……”
這時,傅廷趕來,沉聲道:“你看上誰了?”
不等蕭衍說話,李三連忙提高了聲音,給顧雲初介紹:“王妃,蕭二公子身旁這位是南陽王府世子蕭衡。”
說話時,他特意加重“王妃”二字。
這話一出,衆人面色皆是一變,特別是蕭衍,面色一瞬間變得煞白,支支吾吾的沒敢回傅廷的話。
蕭衡臉上帶着歉意:“王爺恕罪,阿衍無意冒犯,只是不小心*認錯了人。”
傅廷陰沉着一張臉,沒有多說。
沈霄連忙來幫着打圓場,“是啊,嫂子沒怎麽出過門,怎麽會認識蕭二公子?”
沈霄繼續給顧雲初介紹:“旁邊那兩位是汝南王府的世子與三少爺。”
本來有些僵硬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些,衆人對着顧雲初與傅廷行了一禮才落座。
只是蕭衍的眸子一直往顧雲初身上瞟。
傅廷将茶盞放下,發出“砰”的一聲,“沈霄,蕭二公子不舒服,你給他治治。”
蕭衍連忙道:“我沒有不舒服……”
沈霄:“不,你有。”
說着就将人拉走。
蕭衡道:“王爺,阿衍貪玩……沒有別的意思。”
傅廷沒有搭理他。
倒是顧雲初出來打圓場,“王爺,咱們還是快想些法子,幫沈小姐躲過去。”
說着她又看了一眼蕭衡,相貌堂堂,身姿挺拔,看着也沉穩,是個靠得住的。
再加上兩家自幼定了娃娃親……
“王爺,不如讓他們提前成親?”
蕭衡道:“不可,琳兒才十五歲……”
顧雲初皺了皺眉,還是個迂腐的。
“十五歲又如何,你舍得讓她十五歲嫁給西域的糟老頭子?”
沈三公子小聲提醒,“西域大王子不過三十,只是相貌……”
汝南王府世子沈舟道:“不可,若是再得罪陛下,咱們王府……”
他沒繼續說下去。
顧雲初卻直接将他心中顧忌說破:“你是怕得罪了皇帝,輪到你就沒了這汝南王的爵位?你親妹妹難不成還比不過一個虛名?”
沈舟被憋得臉通紅,半天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
顧雲初輕嘆口氣,舍了一個女子,換家族幾代承襲爵位,确實是筆劃算的買賣。
只是可憐了沈琳。
蕭衡道:“不如再想想別的法子,再則,未必就是沈琳。”
顧雲初問道:“你可願意娶沈琳?”
蕭衡:“自然是願意。”
顧雲初又瞥了沈舟一眼,這次若是提前結親,兩家勢必都會得罪皇帝,可看着這兩家的态度……
倒像是沈家被蕭家逼着過來想對策的。
顧雲初最是讨厭打仗打不過就用和親的法子,和親過去的女子最是凄慘,但凡起了戰亂,第一個倒黴的便是她。
顧雲初起身準備離開,“我的法子已經說了,別的法子也想不到。”
離開時,聽見身後蕭衡在說:“不如,先成親吧,待她長大些,再把她接過來。”
沈舟立即道:“不可。”
顧雲初懶得再待下去,離開去徐雨萱那兒,她必須好好的吐槽一下沈家人。
“王妃。”
顧雲初看着面前長相俊俏的男子,臉上帶着些怒氣:“你就不怕王爺把你拖出去扒皮抽筋?”
蕭衍只是一笑,“不怕,他不會的。”
顧雲初不想與他多說話,轉身正欲離開。
蕭衍問她:“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王爺,為什麽還要待在他身邊?”
“是他待你不好嗎?”
顧雲初皺眉道:“王爺自然是待我極好。”
沈霄這時也*趕來了,“你亂說什麽,別以為王爺不敢對你做什麽,你怕是不知道嫂子為了王爺付出了多少。”
顧雲初有點兒慌,眼下沈霄和傅廷都以為自己對傅廷一往情深,這人竟然……
顧雲初匆忙離開,直覺告訴她若是待得越久,這厮沒準還真能讓沈霄信他。
誰知剛走出幾步,聽見蕭衍在身後沖着她道:“王妃,若是你日後和王爺和離,來南陽找我。”
顧雲初惱怒,沖着他道:“登徒子,你再敢胡言亂語,我讓王爺扒了你的皮!”
沈霄氣急:“你再敢調戲我嫂子,我讓暗衛将你扔出去!”
誰知,下一刻蕭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顧雲初心一軟,“我已經嫁給王爺了,你可別再動別的心思,你模樣這般俊俏,還愁找不到媳婦?”
蕭衍又露出一個笑容:“那不一樣,你若是真心實意的喜歡王爺,那我無話可說,可你不喜歡王爺,何必待在他身邊折磨自己?”
顧雲初心中那些同情瞬間煙消雲散,帶着怒氣離開。
下一刻,蕭衍也被龍一龍二扔出府外。
顧雲初回頭瞧見沈霄跟在自己身後,她笑容有些僵硬,“你可別信他那些胡言亂語。”
沈霄失笑,“嫂子放心,你對表哥的情誼,我們都看在眼裏。”
顧雲初抿唇,面上淡定,心中卻是擔心,萬一沈霄信了,她該找什麽理由繼續留在這邊。
離遠了些,也不好完成任務。
不過見他這反應,應該是沒信吧。
顧雲初嘆了口氣,“也沒想到這麽倒黴,我去北疆尋王爺時,與他遇到了,本以為日後不會有什麽交集,還編了個假名字騙他,誰知竟然還能再見。”
沈霄道:“嫂子放心,不用擔心我們誤會,那小子簡直膽大包天,都敢……”
顧雲初松口氣,道:“你去幫着想些法子吧,明日就是貴妃壽宴,想來會在壽宴上提起這事。”
比起沈琳,她更擔心的是明日的壽宴。
她體內的毒還未解,宮內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自己的命,入口的東西馬虎不得,她來到這兒雖然學了些醫術,卻不能通過聞來分辨食物是否有毒。
上次傅廷在定北城中,蘭秀便是将兩種藥材放到不同的地方,若不是有系統在,她根本就發現不了。
壽宴定在晚上,顧雲初沒準備去那兒吃東西,在府內提前吃了些東西,讓人備好夜宵,倒也不怕肚子餓。
傅廷道:“不必這麽小心。”
顧雲初卻堅持:“王爺,小心使得萬年船,魏澤玉那厮,陰險狡詐得很。”
兩人坐上馬車,顧雲初猜想,若是要将沈琳送去和親,想來會在今晚壽宴上提起。
顧雲初便問他:“王爺,你們想好對策了嗎?”
傅廷反問:“你不是不願幫忙?”
“所以你們之後就沒想?”
傅廷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顧雲初被他一噎。
傅廷皺眉,“你不開心?”
顧雲初搖頭,“不是,我當時是氣,人家南*陽世子都不介意受牽連,汝南王這是何必?就是看不慣他們為了權勢把一個小姑娘推出去。”
只是她到底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沈琳與她無親無故,汝陽王府自己都做了決定,她再多事反倒會被人記恨。
顧雲初想着,蕭衡對那小姑娘格外上心,可憐這對苦命鴛鴦,便暗搓搓的想別的法子。
“王爺,要不等出了魏國,咱們派人打扮成山匪将人截回來?”
傅廷道:“也可。”
“為何又想幫他們?”
顧雲初笑眯眯的說:“昨日我見蕭世子對沈小姐格外上心,這年頭,能做到這地步也不容易,昨日我走後他們可是吵起來了?”
傅廷面上有些不悅,“吵了。”
顧雲初像是磕到了糖,古代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能有這麽一個真心待人、拼着前途也要将人娶回家的癡情男人可不多見。
她甚至腦補了一場成熟穩重的蕭衡扮成土匪劫親的模樣。
顧雲初忍不住感慨,“真好啊,還有這般絕美愛情。”
傅廷眉頭擰得更緊,“你對蕭衡有意?”
顧雲初被這冷嗖嗖的一句話給拉會了神,連忙解釋道:“王爺,你想什麽呢,我怎麽會對他有意?只是感慨一下,能有蕭世子這般癡情的,可不多見。”
可沒想到,傅廷聽了這解釋,那張臉還是臭臭的。
顧雲初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爺,你生什麽氣?沈大夫說了,生氣傷身,你身子弱,不能生氣。”
“若是我哪裏讓你不開心了,你與我說,我這就改。”
傅廷神色緩和一些,顧雲初嘴角揚起。
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卻意外的好哄。
卻聽傅廷道:“你希望夫君是蕭衡這樣的?”
顧雲初下意識道:“可不是?哪個女子不喜歡能找個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如意郎君?蕭衡為了沈琳,竟是連祖上留下來的爵位都不要了……”
正欲再說,看見傅廷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雲初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他這是吃醋了?
這念頭不過片刻就被她掐滅,傅廷怎麽會吃自己的醋?
想來是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一個勁的誇贊另外一個男人,哪怕是表面夫妻也不可以。
顧雲初連忙補救:“不過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便是嫁給王爺,王爺待我這般好,拖着病體把我抱回王府,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果然,傅廷的表情緩和不少。
顧雲初已經琢磨透該怎麽給他順毛,還真的相當好哄。
沒多久,馬車就到了宮門口。
這次要接待使臣,沒有分席,顧雲初便和傅廷一起過去。
兩人位置被安排在最前面,大皇子坐在皇帝右下方第一個位置,而他們則是被安排到他的對面。
顧雲初擡眼便對上楊詩蘭的目光,沒想到她在自己手上吃了那麽多次癟之後,還能沖着自己笑。
顧雲初對一旁的傅廷吐槽:“這種壽宴當真無趣,一個個的都笑裏藏刀。”
傅廷道:“若是不喜*歡,早些回去。”
顧雲初卻搖頭,“看看皇帝到時候讓誰嫁過去。”
雖說一直都有人舉薦沈琳,但魏文帝到底是沒有拍板的,說不定他幡然醒悟,魏國兵力強,壓根就不用這麽多此一舉。
這時,魏文帝也開始與傅廷寒暄:“愛卿身子可好些了?看着面色好了不少。”
傅廷道:“本王身子向來如此,不勞陛下挂心。”
顧雲初嘴角抽搐兩下,這厮又在皇帝面前自稱“本王”,而且這語氣,還格外的欠揍。
她拉了拉傅廷的衣袖,“王爺,咱們還是低調些,別那麽嚣張。”
誰知,魏文帝像是習慣了似的,還開始打趣兩人:“二位感情可真好,初時聽聞外面那些傳言,還當是誰胡言亂語。”
傅廷道:“本王能得此愛妻,還得多謝陛下與大殿下。”
魏文帝一噎,偏過頭去與貴妃說話。
顧雲初小聲道:“王爺,你氣歸氣,可別表現出來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傅廷聲音像是淬了冰:“他忌憚我爹功高震主,殘害忠良,這仇,已經十年了。”
顧雲初連忙捂住他的嘴:“小聲點,待會兒他們聽見了,十年都忍了,沒必要為了一時口舌之快給他留下話柄。”
傅廷冷着張臉,沒有繼續說話。
一陣絲竹歌舞過後,西域大王子庫什從坐席上站起來,對着魏文帝行了一禮,道:“此番前來,我帶了西域珍寶,給貴妃娘娘賀壽。”
顧雲初看了一眼,有不少西域的藥材,還有一堆珠寶,不要錢似的堆在一個箱子裏面。
這些賀禮已經相當貴重了,接着,大王子身邊的小厮雙手遞給他一個匣子,看他們這鄭重的模樣,便知道裏面的東西定然不是凡品。
大王子拿着匣子,走到大殿中央,“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一株罕見的藥材,六月雪。”
這株藥草是翠綠色的,上面覆着一層白霜,倒是好看。
又聽大王子庫什繼續道:“六月雪服用可養顏,正适合貴妃娘娘。”
顧雲初拉了拉傅廷的衣袖,“王爺,這株六月雪能解我身上的毒,咱們想個辦法要過來。”
顧雲初想了想,繼續道:“百善孝為先,咱們先……”
她本想說,先想法子讓皇帝将這藥材送給太後,然後傅廷再去從太後那兒給她讨來。
這麽一來,合情合理,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傅廷就站起來了,“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只聽他緩緩道:
“還請陛下割愛,将這六月雪賞給臣。”
魏文帝面色一變。
大殿上的絲竹聲驟然停了下來,衆人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殿內落針可聞。
顧雲初心提到嗓子眼,若是按照她說的法子,十有八九能将這藥材拿下,誰知傅廷這般心急。
這麽直接的開口,不知道大皇子與皇帝都盼着他早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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