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捉蟲)二合一(加更在這……
初十那天,許長河和文瀾辦喜酒結婚。這會兒辦酒都不興大辦的,而且也沒錢大辦,現在大家基本上都處于能把肚子吃個七八分飽,想要敞開了吃都還有秋收的時候,冬天不下地不幹活光在炕上窩着有些人家能一天吃兩頓,頓頓是稀粥。
想跟許諾家和韓昂家一樣頓頓能吃飽,還是細糧多粗糧少,月月都能有肉的家庭基本上是沒有的。
不過文知青家家裏條件還算不錯,她在家裏也是受寵的,不過她人比較聰明,哪怕家裏有錢在家受寵她從來都不會表露出來,在旁人看來她家的家庭條件就跟隊裏的隊員差不多。當然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許長河家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說分家這事兒了,要是知道小兒媳婦家裏有錢,小兒媳婦還是個受寵的,許長河爹娘哥嫂又怎麽會放棄這個金饽饽。
許諾覺得文知青挺聰明的,她這情況就算是沒有上工農兵大學,但是未嘗不可先現在好好跟許長河過日子掙出一份家業來,等恢複了高考之後在去高考。正好這些年還能把孩子也生了,等恢複高考了孩子也大了,讀完大學畢業之後還能繼續發展自己的事業。
不過她對文知青還有許長河還挺有好感的,這次他倆結婚許長河和文瀾特地來請她奶去幫忙做席,還叫了她和小哥哥小弟弟還有韓昂韓晨一起過去玩。以往她是不願意去吃席的,因為她吃不飽,但是這一次她和小哥哥還有韓昂都覺得可以過去看看。
吃不飽就吃不飽,大不了先墊墊肚子再去,回來再吃一頓嘛。
不過她們這拖家帶口的去吃席,那份子錢就得多随一些了,可許諾覺得這錢就算是多給了許長河爹娘也不會給許長河和文瀾兩口子,那還不如私底下悄悄的給他們夫妻倆呢,到時候他們搬出去住了手裏還能寬裕一些。
都是因為不受寵所以早早就分了家的娃娃,誰還不知道誰啊。現在許長河家裏就這麽着急忙慌的把許長河和文瀾兩個人分出去,只怕是以後也是會後悔的。
只希望許長河将來能拎得清吧,他看起來也不是個傻的,也不是那種愚孝之人。
許諾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然後給唐言套上新衣服,跟許承一起牽着他往許長河家去。
許長河他爹叫許生根,按輩分是許承和許諾的遠房堂哥。許諾五人到許生根家的時候,新郎官許長河就出來了,看到她和許承的時候一點都不見外,左一句叔右一句姑,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那笑容燦爛的嘴上的大白牙都跟着閃啊閃的,看着就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真的是很好的搞銷售的料子啊。
許諾又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她們大隊的造紙廠要是招了許長河做推銷員,那将來還怕缺訂單缺活嗎?
完全不用怕他們造紙廠的紙賣不出去,還得擔心将來夠不夠賣呢。
許諾打量了許長河一會兒,決定晚點就去跟大隊長唠一唠。因為這兩年她也給大隊長出過幾個主意,所以她現在在大隊長那裏是特別有面兒,很能說得上話的。她要去跟大隊長說許長河适合推銷員這個職務,大隊長肯定是不會當場答應下來的,但是他肯定會考慮許諾的建議,只要他考慮了比較了,就會知道許長河真是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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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嘴,是真的厲害。
許長河被她看的渾身發毛,一貫的厚臉皮都薄了。他背上有些涼嗖嗖的問許諾:“姑啊,你瞅我幹啥?”
瞅你咋地……。
許諾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只是笑眯眯地說:“你媳婦兒呢?”
“還在知青點呢,我待會兒才去接親。”他家離知青點挺近的,走路差不多五分鐘左右,所以去接親也不用去那麽早。想到文瀾就是許長河這個厚臉皮的糙漢子都忍不住撓撓自己的頭,臉上帶着紅暈:“姑,你要去看文瀾?”
“不去了,就在你家待着吧,我帶着言言呢。”
站在她腳邊的唐言聽到姐姐點他的名字,他擡起頭看朝許長河笑出牙花子,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他吐詞清晰又響亮,奶聲奶氣的道:“大侄子。”
許諾,許承,韓昂:“……。”
許長河:“……。”
他那麽利索的叫許承叔叫許諾姑,那是因為他是真的服他倆。他平時不上工的時候也喜歡到處跑,常常能在山上遇到許諾她們,看到他們幾個小孩子在山上撒瘋的跑,每次都能逮到野雞和兔子,還能偷偷摸摸藏起來烤着吃,他就覺得她們仨真不是一般人。
而且就許承和韓昂那個怪力,誰看着不怕啊。現在不說隊裏的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是輕易不敢惹他們的,這要是打起來吧,打得過丢人,打不過更丢人。
但是這個小叔叔……。
許長河伸手戳了戳唐言的胖臉蛋:“叫哥。”
唐言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大侄子明明叫他哥哥叫叔,叫他姐姐叫姑,結果不叫自己叔就算了,還想要自己叫他哥。
他憤怒一把拍開許長河的手:“大侄子!”
“不能沒規矩,知不知道?”他明明就是叔叔,這個大侄子居然敢以下犯上戳他的臉。
他哥都不戳的呢。
許承:“……。”
韓昂:“……。”
許長河:“……。”
許諾拿腳尖蹭了蹭地面就當作沒看見,反正不是她教的,她一點都不虛。
許長河還是頭一回被小自己那麽多的叔教訓說不能沒規矩,一時間覺得還挺新鮮的。他把唐言抱起來逗他:“叫哥,哥給你拿喜糖吃。”
“哼哼,我自己有。”唐言哼唧兩聲,糖和叔,肯定是叔更重要呀。
許長河看着肉嘟嘟的唐言,心裏還挺歡喜的,他一手抱着唐言,又把一邊的韓晨撈起來:“走,我帶你們去找吃的。”
說着他又招呼許諾她們,不過許諾她們仨沒跟着去,只是叮囑唐言和韓晨不要亂跑。
許長河哼着小調帶着唐言和韓晨去找糖塊和花生去了。結婚的日子就抱了兩個胖娃娃,将來他和文瀾肯定也能生個那麽俊的孩子,可惜就是他姑年紀大了些,不然他還想抱一抱他姑呢。女娃多好啊,比男娃稀罕多了。
他們一走,許承許諾韓昂三個人也縮在角落裏坐着不給添亂。因為隊裏難得辦喜事,所以就算是辦的不隆重也有不少人過來看熱鬧,而且現在吃席也沒多大的成本,有的關系好的随份子可能還會随個幾毛一塊錢,關系一般的就給倆雞蛋或者是一把幹菜一捆柴就能拖家帶口的來吃。
一般人是不敢随意辦酒的,就像是這一次許長河家說是辦酒,但是也就是請關系好的一些人和家裏的親戚而已,院子裏就擺了八張桌子,想來到時候就是十桌客人。雖然和後世比起來動辄幾十桌上擺桌的是磕碜了不少,但是放在現在已經算是中等水平了。
她們仨坐在一邊沒什麽事兒,現在也還早沒什麽人過來,所以院子裏倒是也沒什麽人,就是小孩子叽叽喳喳大喊大叫的有些吵。
但是沒過多久,許諾就發現快樂的源泉來了——她們旁邊來了幾個婦女,是隊裏有名的長舌婦碎嘴子。那幾個婦女一坐下就先和許諾幾個人狠狠的唠了一通,然後放過許諾三人了她們嘴巴也不得閑,叽叽咕咕噼裏啪啦的一直說着八卦,直把許承聽的還從兜裏掏出瓜子來嗑,三個人聽的津津有味的。
幾個婦女在讨論,許諾三個人也湊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在讨論婦女們說的事兒。
可別以為小孩子就不八卦了,八卦就是人類的天性。小孩子就因為有些事情還是懵懵懂懂的,所以才更好奇呢,而且現在的娛樂節目那麽少,有八卦聽也是很不錯的了,只要不信謠不傳謠不背後亂嚼舌根就行了。
三個小朋友排排坐,翹着腳豎着耳朵聽八卦,旁邊的婦女說起八卦來唾沫星子橫飛直接當許諾幾個人不存在,到最後居然還開起了黃|腔。
許諾:“……。”
她看着突然一臉茫然不知道婦女們再說什麽的小哥哥和韓昂,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們的衣袖:“走吧,去找言言和壯壯,許長河今天結婚了,總不能讓他一直幫着看孩子,待會兒他還得去接親呢。”
聽八卦聽的入迷完全忘了自己弟弟的許承和韓昂:“……。”
他們倆連忙站起來,跟着一起去接弟弟去了。
**
三個人進了許長河家的屋子,他家的房子就跟大隊其他家庭的房子沒多大的區別,甚至因為許生根生的孩子多,房子還挺擁擠的。
現在的人大多都是家裏人口多的,都能生。像是許生根家裏就有許生根兩口子,他們生了六個兒子養活了四個,還生了三個閨女。七個孩子只有許長河和他妹妹許桃花沒有結婚之外別的都結婚了,而許生根還有十一個孫子孫女。
家裏一共就這麽幾間房,許桃花到現在都還是跟許生根兩口子一個屋呢。不過這也不奇怪,這個時候的人都覺得父母在不分家,有的家裏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的都有,家裏房子就這麽多,人一多壓根就不夠住。
畢竟想要起房子也不容易呀,雖然土坯不要錢,大家也能互相幫忙建房子,但是脊瓦這些要錢,房梁房柱這些用的木頭也得是直溜的好木頭,有些人家建房子的木頭都是好幾年前就開始準備的呢。
最重要的還是人工的夥食,人家來給你幹活怎麽能不包飯,人家來給你幹活怎麽能不讓人吃飽。現在大家都吃的一般般,不是誰家都有能力花那麽多的糧食油水來請做工的人吃飯的。再說還有泥瓦匠和木匠還得出一份禮,禮薄了可不行的。所以隊裏又些家裏住不下的,就在屋子旁邊再接一間半間的湊合着,甚至等分家了有些家庭還是住在老房子裏沒出去建新房子呢。
想到這裏許諾又不禁在心裏感激她姥姥和她姥爺,願意在他爹窮噠噠的時候就掏錢給他家建房子,還建的那麽氣派,要不然當初許大貴把她爹淨身出戶之後她爹還不知道得住在哪裏呢。不過她也得承認她姥姥姥爺眼光好,沒有看扁了她爹,畢竟她爹是自帶金手指的男人呢,就算是一開始窮,可有了金手指和他爹的聰明才智,怎麽也不可能會窮一輩子。
她覺得她爹是不會只滿足于一只做一個運輸隊的司機的,就看他現在去跑車都能經常換一些東西進來換一些東西出去,将來要是可以做生意了,他肯定會浪的飛起。不過許諾還是挺好奇她爹這些年跑車有沒有淘到什麽好東西的,如果她爹是她老鄉,那麽那些之前的老物件他肯定是不錯錯過不會放棄的,說不定她将來真的能成為富二代哦。
許●未來富二代●諾小心翼翼的跟着許承和韓昂進了許生根家的屋子接了唐言和韓晨,然後被許長河拉着他們幾個說待會兒讓他們跟着一起去接親。反正離得近才幾分鐘的路程,許諾幾人也就答應了下來。這把許長河樂的又給她們仨一人抓了兩塊糖,說待會兒去接親的時候就叫他們。
許長河結婚用的糖是一分錢一塊的水果硬糖,而且許諾看着也不多,大概是沒舍得多買。許諾拿着糖也沒有拒絕,畢竟這是新人的好意,是給他們沾喜氣的,沒必要拒絕人家觸人家的眉頭。
大好的日子,多不吉利呀。
“姐姐,我和壯壯也去接新娘子嗎?”剛才聽着哥哥姐姐和大侄子說話一直沒插嘴唐言這會兒眼睛亮晶晶的:“我還沒見過新娘子呢。”
許諾剛想笑話他不可能,之前還有知青結婚請她奶去做席的,結果話到嘴邊她才想起來那次她奶去壓根沒帶唐言,所以唐言小朋友還是真的沒見過新娘子。
她忍不住揉了揉唐言的頭:“待會兒就能見到了。”
唐言笑的像是偷了腥的老鼠,他樂颠颠的跑去牽韓晨的手:“壯壯,我要有侄媳婦了。”
許諾,許承,韓昂:“噗……。”
為什麽他能把自己有侄媳婦說的跟自己有媳婦一樣那麽驕傲?
**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許長河就來叫許諾她們跟着他一起去接親了。除了許諾五人之外,還有一些和許長河關系還不錯的小夥子,還有就是他們家的适齡親戚,以及一些湊熱鬧的隊員。
許諾發現許長河還換了一身衣服,白襯衫配黑褲子,腳上還等着一雙黑布鞋。不管是衣服還是褲子鞋子都是嶄新的,許長河長得俊,這一身穿在他身上一點都不土,相反讓他在一群大小夥子之中還有種鶴立雞群之感。
“許長河這麽穿好俊哦。”許承看了一會兒,然後跟韓昂咬耳朵:“你看我妹都看呆了。”
本來沒覺得許長河穿着有多俊的韓昂聽到許承的這句話之後立刻蹙了眉,他順着許承的視線看了許長河一眼,然後再看了眼自己身邊站的許諾,見她真的是盯着許長河在看,他的眉毛壓的更低了,嘴巴也緊緊地抿着,渾身上下就寫着四個字:我不高興。
但是許承一點都沒有發現他的不高興,依舊湊了過來繼續跟他咬耳朵:“韓昂,你說是不是我也得去穿一身這樣的衣服才俊?其實吧我覺得許長河長得也不咋滴,我妹是不是現在眼光不好了?不然為啥她總是看着許長河不眨眼?我爹都說了,許長河這就是小白臉長相?”
他剛說完,就驚恐的發現韓昂這會兒臉黑如墨,全身上下都寫着:莫挨老子!
許承:“……。”
這,這這這,他這是咋啦?咋像是被誰打了一樣,瞧這臉黑的,實在是沒眼看。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着韓昂跟個小媳婦一樣挪到他妹身邊,一向酷酷的小臉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妹,問:“諾諾,你是不是也覺得許長河長得好看?”
許諾:“啊?”
她有些懵的看着韓昂,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是她還是很老實的說:“長得是挺好看的,他白。”
一白遮百醜呢,而且許長河這種就是小白臉長相啊,讓人一看就願意養着他的那種。不過她對許長河這種長相沒有多大的興趣,相反作為一個想要做一個包租婆富二代的人,許諾其實更喜歡那種長相冷厲看起來更能保護人的那種。
唔……就是後世說的只暖自己一個的大冰山那種啦。
韓昂聽了許諾的話,只覺得自己前途渺茫,因為他和許長河的長相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他也白了。他沉着臉跟着送親的隊伍往知青點走,一會兒看看許長河,一會兒又看看許諾,薄唇都快要抿成一條線了。
被人簇擁着走在前頭的許長河只覺得這一路他背後都涼嗖嗖的跟見了鬼似的渾身發毛,搞得他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忍不住拿手蹭蹭自己的胳膊,想要摩擦取暖,但是手剛搭上自己的新襯衫又有些不舍得了。
這新衣服新褲子,可是他媳婦兒給他買的呢,還有這新鞋,也是他媳婦兒給做的。從此以後,他就是有媳婦兒的人了,那日子可不要那麽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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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到了知青點,知青點裏的氣氛卻因為之前的工農兵名額事件導致有些微妙。最有競争力的文瀾和許長河被堵在了炕上失去了競争能力,那些上蹿下跳最歡的知青們也沒有撈着名額,反而是老實幹活不作妖的收拾好了東西去上大學,這讓那些人都非常的不平不得勁。
但也沒有辦法,規矩就定在這裏,像這些鬧的群衆不推薦領導不批準,要是一直是這個情況,家裏又沒有門路,大概就只能在隊裏種地一直到允許知青回城吧。
至于高考?
許諾覺得那幾個知青是不行的。不是她看低他們,實在是……那文化水平還不如他們大隊的初中生呢。而且他們下鄉之後淨鬧騰去了,上工不認真掙得養自己都勉強,更別說會抽出時間來看書了。
要是真的恢複高考了,他們真的是不太可能能考上。
現在知青點的氛圍并不好,許諾覺得文瀾離開了也挺好的,等今天結了婚分了家,到時候兩口子直接在外面住,還能自己當家作主。許長河雖說是個二流子,但是也沒有做什麽壞事,而且許諾看着他還是挺講道理還有情商且智商也在線的,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在乎文瀾。兩口子都不傻,要是往一個地方使勁兒日子不會過不好的。
顯然文瀾也是滿意許長河的,許長河帶着人去接親,文瀾在的房間關上門攔了會兒門之後許長河就把門催開了。現在都不用催妝詩什麽的,就是許長河在門外做了個保證說将來會對文瀾怎麽怎麽好之類的話就夠了,到時候會到許生根家的時候新人還得跟首長像宣誓呢。
文瀾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服,紅色的衣服紅色的褲子,腳上等着一雙黑皮鞋,兩根辮子用紅頭繩綁起來,渾身上下都透着喜氣。
她手上還提着一個包,包裏應該是裝着她的貴重物品和要散出去的喜糖,至于她的嫁妝是由幾個和他關系不錯的知青拿着。
說是嫁妝其實也沒有什麽很出挑的東西,就是一床被子,還有臉盆這些。許諾估摸着她是不打算便宜了許長河的家裏人,所以并不打算帶太多的東西過去,剩下的東西可以等分家了慢慢置辦。想來他們也是很快就會從許長河家裏搬走的,要不然也不會文瀾其它的東西都還放在知青點裏沒帶走。
她真是越看文瀾越覺得她很聰明了,這要是放在小說裏,她和許長河妥妥的就是男女主配置了。唔……大概是配角逆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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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許長河家裏,他家院子裏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許諾沒有跟着看熱鬧,而是跟許承他們找了位置坐下來等着開席。現在不趕緊找位置坐好,晚點人多了就沒位置了。
她可是看到不少拖家帶口來的呢。
“小昂哥哥,你家去禮生那裏随份子了嗎?”
韓昂點點頭,一只繃着的小臉蛋緩和了不少:“我娘去的。”
“我家也是我奶去的。”許承笑嘻嘻的搭話。他家都商量好了,随份子的時候就随個五毛錢,到時候他奶再私底下給許長河一個紅包,免得到時候份子錢許長河一分都撈不着。
可別以為說的誇張,實在是許長河的爹娘哥嫂能幹得出來。
他們五個人坐在一起說着話等着開席。十二點的時候文瀾和許長河在首長像前面宣誓,大家都靜靜的聽着,等宣誓完畢觀禮的人紛紛鼓掌,院子外面适時的放了一串鞭炮。
許諾認真聽了一下,攏共才十來個響,估計是一串鞭炮給剪成了好幾段使。
放了鞭炮就開席了。他們這一桌還算是好的,坐的都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不是老太太帶孫子的。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一頓許諾也沒有吃好,因為菜色實在是太差了。
一碗醬茄子,一碗土豆炖雞,許諾就沒見找幾塊肉,倒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夾到了肉,可還沒許諾的手指尖大呢。
這實在是摳搜。
還有一個豆角肉沫,一個魚肉豆腐湯,只是肉和豆腐魚肉都沒有多少,那湯都可以說是清湯寡水了,許諾實在是懷疑十桌湯裏面加起來有沒有一條魚一塊豆腐。
然後主食是三合面饅頭,用的是地瓜面,玉米面,高粱面,其中地瓜面最多,玉米面最少。
許諾:“……。”
真是難為她奶了。
五個人随便對付了兩口,直接打道回府回家再來一頓。
今兒可真是委屈自己的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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